612章 犯病
許楊和高新回來了，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喬大雨和顧柏。
「小老闆，我終於活著回來見你了。」
許楊誇張地大叫。
陸湛朝喬大雨，顧柏看去，「你們兩怎麼虐待他了？」
顧柏嘴角抽抽，面無表情地說道：「沒虐待。」
喬大雨特嫌棄，「虐待啥啊。整個營地，每天睡覺最多，吃得最好的就數許楊。高新比他辛苦多了。」
高新聽到喬大雨誇他，咧嘴嘿嘿一笑，一臉憨厚。
「我就是力氣大，多干點應該的。」
喬大雨大叫起來，「看看，看看人家高新的覺悟。許楊，你不羞愧嗎？」
許楊偷偷翻了個白眼，「一天幾百輛車，有時候上千輛車，我都快累死了，好不好？」
陸湛笑著問道：「難道就許楊一個金屬系異能？」
顧柏說道：「還有兩個金屬系異能，不過無論是異能等級，還是對金屬的掌控熟練程度，都比不上許楊。所以許楊是三個人當中，幹活做多的。當然，其他人也沒偷懶。」
許楊：呵呵！
「你們知不知道，每天我的異能消耗最快，每天都感覺身體被掏空。喬局，你還天天在我耳朵邊喊，許楊啊，大家都沒休息，你一個人好意思休息嗎？來，給塊靈石補充一下，抓緊時間多干點活。一塊靈石哪裡夠啊，少說也該給十塊。」
陸湛忍不住笑了起來。
許楊叫了半天，原來是嫌棄喬大雨給的靈石太少了。這是事後算賬，想多要點獎金嗎。
陸湛悄聲問顧柏，「顧局，你們和許楊談的報酬是多少？」
顧柏輕咳一聲，悄聲說道：「五十萬現金，外加每天二十顆靈石。陸先生，這個報酬不低了。」
陸湛點點頭，的確不低。
如果按照市值算，二十顆靈石，也就是四百來萬。而且許楊出任務期間，所消耗的靈石全部另算，沒算在報酬裡面。
陸湛笑道：「我給你們泡茶，晚上留下來一起吃飯。」
高新高興起來，「小老闆，我來幫你。」
陸湛感動啊，三個人裡面，果然數高新最勤快。
許楊伸出手，有氣無力的喊道：「小老闆，多做點好吃的，我已經很久沒好好吃一頓了。」
陸湛笑了起來，「放心吧，大魚大肉管夠。山裡面的路全部打通了嗎？」
喬大雨點頭，說道：「都打通了。多虧了總局那邊幫忙。要是跟北方一樣，到現在還天天下雪，到春節我們也回不來。」
「大家都辛苦了。今晚敞開了肚皮吃。」陸湛說道。
大家都歡呼起來。
在山裡面這麼多天，最苦的就是吃不好，睡不好。
天天睡帳篷，聽著外面嗚嗚地刮著大風，還要擔心山上雪崩，或是山體滑坡之類的情況。總之就是睡不好覺。
吃的方面，就更不用說了。
所有物資都從山外面運進去，能保證每天的能量供應就已經很難得，不能有更多要求。想要吃好，喝好，那是比較奢侈的想法。
陸湛朝四個人看去，果然，每個人或多或少都瘦了點。
當然，喬大雨瘦得最少，他那一身肥肉，噸位太大，只瘦一點點，完全看不出來。
但是從每個人憔悴的表情，眼中泛紅的血絲，粗糙的肌膚看出來，這段時間真的很辛苦。
高新倒是精力充沛，剛回來，就幫著陸湛做晚飯。
陸湛趕他出去，他還不出去。
他笑著說道：「在山裡面有吃有喝，不苦。而且還有報酬拿。小老闆，我力氣大，干那點活，別人累我不累。」
陸湛笑道：「我看出來了。山裡面的雪也停了吧。」
高新說道：「這幾天，下的都是小雪，不影響路面。
剛開始過去的時候，天天暴風雪，道路濕滑，又修在懸崖上，那才危險。
有好幾次，貨車打滑，滑到了懸崖下面，要不是許楊在，肯定車毀人亡。
許楊真厲害，一個人就把一輛大貨車給弄了上來。比什麼吊繩都好用。」
陸湛說道：「這麼說來，許楊起了大作用。」
高新點頭，「出力最大的就是冰系異能，還有金屬系異能，其次就是土系異能。火系異能起的作用，都沒那麼大。」
陸湛笑道：「你們辛苦了。」
高新嘿嘿一笑，「不辛苦。其實許楊也沒多辛苦，他自己私下裡同我說的。
他說每天出任務，就等於是在練習異能，只不過靈力消耗得比較快而已。
他還說，他有獨門的呼吸功法，山裡面靈氣濃郁，其實不用靈石，他也能及時補充消耗掉的靈氣。
這些天，他從喬局那裡領的靈石，大部分都存了起來。
小老闆，這事你千萬別說出去。
許楊說，別人天天領靈石，他要是不領的話，就太打眼了。所以他不僅每天要領靈石，還要比別人領的更多。」
陸湛聞言，偷偷一笑。
不愧是許楊，一如既往的精明。
他對高新說道：「這事我知道了。我讓裴華章寄給你們的滷味，吃完了嗎？」
「早就吃完了。滷味寄到營地，沒兩人就被人搶完了。喬局還在營帳罵人，哪個混賬東西偷了他的滷味。」
陸湛忍不住笑起來。
能夠想象喬大雨看見辛苦藏起來的滷味沒了時候的表情。肯定是氣得跳腳。
許楊沖了個熱水澡，換了一身衣服，跑到廚房同陸湛瞎聊。
陸湛嫌棄他礙眼，問他，「怎麼不去喝茶？」
許楊一副我有病的模樣，「沒什麼可聊的，沒勁。」
陸湛對他說道：「你沒勁，也別來廚房。」
「小老闆，你嫌我礙眼啊。」
陸湛笑了起來，「你還知道你礙眼啊。」
許楊嘖嘖兩聲，「小老闆，你真是無情。」
陸湛嘴角一抽，老子又不約你，幹什麼對你客氣。
許楊坐在椅子上，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陸湛也懶得管他。他不嫌棄廚房的油煙味，就隨他去吧。
許楊說道：「小老闆，這回出任務，我真的傷了。不養個一兩個月，怕是沒辦法工作。
我聽老裴說，過兩天你打算出攤。到時候我可能幫不上忙，我先說一聲。」
陸湛盯著他，從上到下打量一遍，「真傷了？」
許楊重重地點頭，「渾身提不起勁，連最愛玩的鑰匙扣，我都不玩了。
小老闆，你知道我有病的吧。我現在就感覺世界太昏暗了，心頭特陰鬱。
估計是在山區停留時間太久了，天天下雪，本來已經好轉的病情，好像又回到了原點。幸虧今天上山的時候，不是我開車。不然，我可能會一個衝動，開到懸崖下面去。」
陸湛皺起眉頭，「你有自殺傾向？」
許楊抓了把頭髮，「可能吧。還沒來得及看醫生。不過我猜醫生也會這麼判斷，反正最近都別讓我下山。要不然，我真保不準，哪天就開著車衝下去了。」
許楊不似作偽。
陸湛也沒想到，許楊的抑鬱症這麼嚴重。
他對許楊說道：「你該早點告訴我。要是我知道你不能長期身處暴風雪的天氣里，我肯定攔著，不讓你去。」
「這事和小老闆你沒關係。我自己以為我已經好了，其實並沒有好。接下來，我狀態估計很差，小老闆見了千萬別嫌棄，也別趕我走。等我養養，養個一兩個月就能養好。」
陸湛說道：「不會趕你走。明天讓人帶你去看醫生吧。」
許楊搖頭，「不想看醫生。我上次也沒看醫生，自己就好轉了。這次肯定也能行。」
陸湛懷疑，瞧許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真的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