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想不通的事
「溫天奕!!!」
聽到她突如起來的扎心話語,席瑾墨的眼眸里的溫熱瞬間被淬上了一層冰水。
那種透心的冰涼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徹。
「怎麼?覺得我冤枉你了嗎?」溫天奕雙手插兜,長發紮成馬尾束在腦後,左側頸動脈上的手術貼根本掩蓋不住她身上那份戲謔:「你不是口口聲聲盼著我去死嗎?我這一次大難不死,你瞧在眼裡,一定膈應的很吧?」
「.…… ……」席瑾墨滾了滾喉嚨,攥緊了的雙拳發出了咯吱咯吱的清脆響聲,他整個人恨到牙根直癢。
就連一向討厭席瑾墨的陸燃,此刻聽了溫天奕的這番話,也不免為席瑾墨感到心涼。
她昏迷的那兩天里,席瑾墨幾乎滴水未進,他像是一尊石化的雕像一樣坐在她的床邊,整整兩個晚上眼皮都不曾合上過。
陸燃一大早去看溫天奕的時候,席瑾墨的眼眸裡布滿了血絲,看上去既可怖又讓人哀傷。
他當時就想,席瑾墨,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可惜,這一些,昏睡在病床上的溫天奕一概不知。
「陸燃,雖然是醫院的職工,但是正常出院手續還是要走的,一會你幫我辦一下出院手續,我去領導那裡請假兩天。我媽最近的狀況很不好,我得過去看看!」
說完,夏知恩大步流星的揚長而去。
醫院的迴廊里,陸燃跟席瑾墨相互對視了一眼,兩個男人的瞳孔緩緩收緊,就連神情也一點點緊繃起來。
那種感覺,既像是午夜時分走夜路時候撞見了不知名的東西,又像是一柄刀抵在了自己背後,整個人的脊背瞬間滾下來一層汗水。
「那個.…… ……如果我沒記錯,天奕的媽媽不是去年十月份就去世了嗎?」陸燃轉頭看向一旁的席瑾墨,然後吞了吞口水:「我記得…… ……我還去送過花圈!」
席瑾墨抿緊了薄唇,臉上的血色也隨之緩緩的被抽空,他默默地點了點頭:「去年的十月十七號!」
席瑾墨跟陸燃很少會達成這樣的共識,可這個共識隱隱的像是哀鳴的鼓點敲打在他們兩個人的神經上,讓他們坐立難安!
「她的檢查報告出來話,第一時間告訴我!」席瑾墨瞧著陸燃的眼神一片漠然。
陸燃深深的吸了口氣,一臉木然的盯著迴廊盡頭的窗口,今天的天氣陰霾的讓人覺得呼吸不暢:「但願沒事.…… ……但願出來的檢查結果沒有告訴你的意義.…… ……」
今天呂柔跟溫天奕同一天出院,席瑾墨將她送到御泉灣的宅邸,經過主幹道的時候目光忍不住瞥向了他跟溫天奕的婚房。
「天奕怎麼樣了?」呂柔聲音諾諾,細眉毛微挑,心裡卻巴不得溫天奕早點掛掉。
「是不是天奕的事情讓你鬧心了?這兩天你都不願意搭理我了呢.…… ……」呂柔繼續撒嬌,抬手扯了扯他的酒紅色領帶。
「沒有!」席瑾墨心煩意亂的擋開了呂柔伸過來的手掌,他最近之所以有些冷落呂柔,是因為有一件事情他始終想不通。
因為顧念她身體的關係,他們之間親近的次數少之又少,而且每一次都做萬全的保護措施,呂柔為什麼偏偏就懷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