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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 聞無笛雖然身具天眼, 但那天眼視物時卻明悔難分, 在占卦方面對他的幫助並不大, 總是有諸多局限。
但不知為何, 自從他剛才無意間他看到李奶奶印堂之中的黑氣之後, 就好像突然間被開了靈竅一般,竟然懂得了師父當年所說的萬事萬物皆可為卦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想到師父當年並不是在講故事,那些高明的解卦之事都是真的……
聞無笛抬眼望天,師父曾說他有劫要應, 也有緣要得, 或許他現在這個天眼就是道祖賜給的機緣吧。
『弟子臨水多謝道祖點撥。』
聞無笛在心中感謝了一遍道祖和師門之後,又擔心起了李奶奶家的事情來。
儘管李奶奶說自家大門並沒有變動,可聞無笛從前算卦就極少出錯, 儘管這是他重生之後的第一卦, 他也並不認為自己占出來的門禍是錯覺。
況且, 家宅屋舍的陰陽五行和周圍的環境息息相關, 不是本人去現場看的話,僅憑著李奶奶的生辰八字來推,算出來的結果也是會有偏差的。
只是……要怎麼開口說去李奶奶家呢?
聞無笛有些苦惱。李奶奶看上去完全不信玄學風水之類的東西,他要是說出來, 只怕不僅不能去李奶奶家, 而且還會被當成個迷信青年。
聞無笛看了看胖狗, 一計湧上心頭。
趁著李奶奶接電話的時候, 聞無笛將小胖狗拉到一邊, 悄聲道:「吉祥,你等會兒得幫我一個忙。」
陸翱立刻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你又想幹什麼?」每次看到聞無笛這個表情,他總覺沒什麼好事發生。
「干好事,你別這麼緊張。」聞無笛道。
他慢慢道:「你等會兒幫我纏住李奶奶,我們一起送她回家,我要去她家那邊看一下。」
「我不。」陸翱毫不猶豫地拒絕道。這個老太太剛才還說想要他的小狗娃子呢,他記性好著呢。
「別生氣了,李奶奶多喜歡你(的狗娃子)呀。」聞無笛揉著胖狗的頭,耐心地哄道。
「我懷疑李奶奶可能有危險,你就幫我這一次吧。」
聽到是這樣,陸翱雖然看著還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卻沒反駁地答應了下來。
「你事情還真多。」他尾巴一甩,抖了一下左前爪,像上司敲打下屬一般,用爪子拍了拍聞無笛的小腿。
只聽得他語重心長地對聞無笛道:「我就再幫你一次,僅此一回哦,下回你自己長點心吧。」
「……」聞無笛低頭看著小腿上的狗爪子印,突然有種想要虐狗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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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聞無笛不再流汗了,李奶奶接了電話就準備回去,只是剛抬腳,就看到小胖狗擋在了她前面。正待她準備繞過狗繼續往前走時,卻發現小胖狗居然也跟著她的步伐挪了位置,再次擋在了她面前。
「吉祥你攔著奶奶做什麼呀?」李奶奶停了下來道。
「他肯定是太喜歡您了。」聞無笛道。
「對吧吉祥,你很喜歡李奶奶是不是?」說著,他蹲下來,捏了捏胖狗毛茸茸的小耳朵,示意陸翱再靠近一點李奶奶一點。
「我才不喜歡她呢。」陸翱生氣地瞪了一眼。
聞無笛立刻摁住他的頭,笑著解釋道:「李奶奶你看,吉祥真的很喜歡您呢,剛才他攔著不讓您走,肯定是想送您回家。」
李奶奶果然很開心,蹲下來跟著一起摸了摸狗耳朵。
被摸了之後陸翱倒是沒惱,只是梗著脖子不肯轉過頭,拿後腦勺對著人,一副我雖然允許你摸,但是我還在生氣的樣子。
在陸翱心裡,他這個動作是很冷酷,很有格調的。但他忘了自己如今四肢短粗,早已不是以前那個身高腿長的酷哥。
所以,即使他不拿正眼看人,可李奶奶還是被他毛茸茸的樣子給萌到了,畢竟不論是圓溜溜黑乎乎的眼睛,還是軟乎乎的三角形的小耳朵,那樣一張臉無論是露出什麼樣的表情,都只會讓人有一種感覺——萌。
所以,李奶奶不僅沒有摸一會兒就鬆手,手還從胖狗的背摸到了小肚子上。
「哎喲,吉祥的小肚子真圓,還暖乎乎的呢。」
李奶奶被萌的心都要化了。自從老伴去世后,她就一個人住在從前的小區里,兒子媳婦提過要接她過去住,但她捨不得住了大半輩子的老房子和周圍的老朋友們,所以一直都是一個人住在老房子里。
年紀大了,孤單久了,難免就會喜歡一些活潑好動的小動物,這不看著毛茸茸的小吉祥,一時間摸著摸著就沒停下來。
被人一直輕輕揉著小肚子,陸翱早已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要不是聞無笛就站在旁邊,他說不定就躺在地上,敞開肚皮任摸了。
真是奇怪,以前他怎麼不覺得肚子被摸會這麼舒服呢?要不是李奶奶給他按摩了一下,他都不知道竟然會這麼舒服。等會去了,他得想辦法讓聞無笛也給他按摩一下試試看。
陪著玩了一會兒后,李奶奶看著胖狗是越看越喜歡,不由得道:「小吉祥真乖。走,去奶奶家吃零食去。」
說著,李奶奶叫住了聞無笛:「小聞你上次給的膏藥,我還沒能謝謝你呢,乾脆今天你帶著吉祥一起去我家吃飯。」
「好啊,反正我在家也是一個人隨便吃,今天有李奶奶您在,肯定能大飽口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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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李奶奶去完菜場回家,聞無笛終於看到了李奶奶住的房子到底是什麼樣。
那是一棟有些年頭的樓房,格局一目了然。樓房不高只有六層,每層兩個住戶,因為現代久遠的緣故,這裡既沒有電梯也沒有樓道門,不需要任何的卡和鑰匙就能直接走進樓里。
李奶奶住在三樓,聞無笛上去時看到二樓到三樓之間裝了一扇鐵門,門上的藍色油漆已經斑駁,看上去也有些時候了。
李奶奶拿出鑰匙,打開這鐵門。
「這是我兒子以前找人裝的,說怕我一個人住不安全。」她笑著道,「其實周圍都是相熟的老街坊,沒什麼不安全的,可他就是不放心。」
走過了鐵門,再上一截樓梯,就來到了李奶奶家的大門前。
大門果然如聞無笛所猜的那樣方向朝北,門的顏色和對面住戶一樣都是深木色,只是李奶奶家的門看上去要舊一些,因為上面全是划痕。
「這些都是誰划的?」聞無笛問。門上的划痕新舊不一,有的像是用石頭划的,有的卻又像是用尖指甲划的,就是不知道是誰的指甲這麼尖,又或是用的和指甲差不多的東西也說不定。
「還不就是一些無聊的小孩子。」李奶奶無奈道,「那些小孩子平時總愛到各個樓里竄著捉迷藏,我們這幾棟住戶的門上就沒幾個乾淨的。」
小孩子?不知道為什麼聞無笛看著門最下面的那幾道划痕總感覺不太舒服。
突然間,他看到門前的地毯旁有個東西閃了一下。
「咦,這裡怎麼有幾塊碎玻璃?」
聞無笛蹲下來,湊近了一看,才發現這更像是碎掉的鏡子,只是這些鏡子的碎片太小了,不湊近看,還以為只是普通的玻璃而已。
「李奶奶您家裡鏡子碎掉了嗎?」聞無笛一邊問著,一邊想要將地毯旁的鏡子碎顆粒撿起來。
可是這時,陸翱卻突然間叫了一聲。
「不對!」他一下咬住了聞無笛的袖子,警惕道:「你別靠近那塊地毯。」
「地毯?」聞無笛僵住手,視線隨之落到了有些髒的地毯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似乎從那塊紅褐色的地毯上隱隱嗅到了一絲血腥氣。
就在王富源和張賢疼的咬牙切齒,恨不得將聞無笛弄死時,聞無笛關了手機鎖了門窗睡得正香。
「聞無笛你、你好樣的!」聽著電話那頭的關機提示音,張賢簡直要氣瘋了。
沒想到他終日打雁也有被雁啄了眼的一天。只要一想到自己居然被聞無笛這種廢物擺了一道,他就恨不得現在就將聞無笛弄過來教訓一頓。
他打起了電話。
「你們去聞無笛家裡把人給我帶過來,我倒是要問問是誰給他的膽子敢跟我對著干。」
張賢並不知道聞無笛對王富源做的事,所以只叫了兩個人去聞無笛家抓人。
但王富源昨晚早已挨過揍,知道聞無笛不是他兩根手指就能捏死的人,所以,他讓保鏢足足找了數十個人高馬大的青壯男人,確定這些人能將人拿下后,他才讓他們去找聞無笛。
但是,無論是張賢的人還是王富源的人,只要是去找聞無笛的人全都被一堵大門給擋在了外面,一群人按門鈴加上用腳踹門,愣是沒有一個人過來開門,甚至聽不到房裡有任何的動靜,就好像是他們找錯了房子,這裡面根本沒有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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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無笛其實早已醒來。陸翱聽到動靜后,早就跑到卧室里將他叫醒了過來。
陸翱:「現在怎麼辦?他們把外面全都圍住了。」
早知道昨晚他就該提醒聞無笛別回來的,就算是住在酒店也比回家好。這種小區不比他從前住的地方,門禁安保幾乎等於沒有,就算門外的那些人暫時走了,他們也不安全。
聞無笛抻了個懶腰道:「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陸翱眼睛一亮。
他就知道聞無笛不是個普通人,說不定他能將外面這些人全部解決掉。
「我們可以報警呀。」聞無笛舉著手機道,「上次李奶奶說了,讓我看到小區里有可疑份子時,要給社區警亭打電話。」
「你居然報警?」這種時候聞無笛難道不應該弄點大招把門外面的那些傢伙全部都幹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