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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阮大少的矯情

  木清竹傻愣愣地站著,他賭氣似的背對著她,一言不發,那背影怎麼看都有些落莫。


  抿了抿唇,唇上面還有他的味道。


  似乎自從在洛杉機他們解開心結以來,這應該是他第一次對她擺出這麼冰冷絕決的臉,她想走開卻挪不動腳步。


  心裡像被根絲線扯得生疼,不得不承認,她到現在都還是愛著他的,尤其當今天看到他受傷時,她的心立刻就繃緊了。


  摸了摸肚子,終於掉轉頭朝著外面走去。


  直到木清竹的腳步聲走遠了,阮瀚宇才又重新趴在了床上,屁股上面火辣辣地痛,可這都比不是他心裡的痛。


  她就是這樣冰冷地走了,毫無留戀地走了,連回個頭都沒有。


  頓時他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垃圾,被她遺棄的垃圾。


  剛剛差點沒忍住就想求她留下來陪她了,可他硬是強撐著忍住了,他是需要她的愛,可不是憐憫的愛,對於她,他要的是她的心。


  前天他大發雷霆,只因為她與景成瑞的暖昧,可今天她照樣還是跟著景成瑞出去了,這樣的行為應該說是不愛他吧,如果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會這樣的冷漠與絕情,會這樣的三心二意吧,這說明她對他即使有愛也是不夠專一的,這也不是他所希望的。


  他犯下的錯,不管是乞求好,解釋好,她都不會原諒他,那就只有一個解釋,她愛的人並不是他。


  把被子橫在胸口上,趴著,狠狠地吸著煙。


  也不知過了多久竟然睡著了。


  木清竹搭車回到君悅公寓,收拾了一些阮瀚宇平時的生活用品,用個環保袋裝了,又去樓下買了點菜,熬了生魚湯,做完這些天都已經黑了。


  天空陰雨連綿,冷風嗖嗖。


  木清竹站在窗前遙望著外面的人間萬象,心裡暗沉沉的。


  用手撫在肚子上。


  心裡的痛像針尖一樣密密匝匝的刺著她。


  今天是她二十六歲的生日,這個年齡真的不再是小女孩了,肚子里的生命更讓她意識到了未來的擔當與生命的重任。


  可她能獨自走下去嗎?

  她不知道,也似乎沒有這個勇氣。


  她的人生真的糟糕透頂。


  唯一一個能跟她過生日的人都被阮瀚宇搗亂弄走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


  註定是要默默無聞地度過了。


  嘴角邊是凄涼的苦笑。


  湯燉好后,拿出保溫杯來裝好。


  阮瀚宇是個非常精緻挑剔的人,他平時都用不慣別的東西,如果沒有他寧願不用,這傢伙自小在優越的環境下長大,性子也是非常的挑剔。


  木清竹這樣想著提了東西下樓來。


  把他一個人扔在醫院裡,這似乎不是她木清竹的性格。


  因此提著東西,打車來到了醫院裡。


  他說過的,上次他照顧了她,那這次,她就照顧他這幾天吧,還了他這個人情。


  她不想欠他的。


  醫院裡靜悄悄的。


  木清竹來到八樓時,阮瀚宇的病房裡是漆黑一團。


  她心中一驚,難道這個傢伙已經賭氣出院了嗎?

  這樣可不行,他屁股上的傷是需要換藥的,這樣出院了可不是好事。


  這樣想著就推開了玻璃門。


  打開了牆壁上的燈。


  面前的一幕讓她的心都抖了起來。


  阮瀚宇正趴在床上睡著了,身邊的灰缸里都是煙蒂,屋子裡還有著濃濃的散不出的煙味,木清竹被這煙味嗆得輕輕咳嗽了起來。


  這麼冷的天,這傢伙被子都沒有蓋,而病房裡暖氣也沒有打開,這樣睡著很容易感冒的。


  木清竹輕嘆了口氣,心中到底不忍,打開了窗戶散掉了房間的煙味,又關上窗戶后,才打開了暖氣,把溫度調到適中。


  這麼不會照顧自己,也不知這麼多年,他是怎樣在商海里打拚的,那些年他的生命里沒有她,而她也沒有盡到一個妻子該有的責任。


  那些小護士大概也是怕了他吧,不敢輕易過來打擾他。


  從衣櫃里拿了床被子來輕輕替他蓋上。


  他側著臉靜靜的睡著,睡得很香。


  潔白的燈光下,木清竹瞅著他有些出神。


  話說這傢伙的皮膚可真白,比起女人的還要白,而且透著光澤,這麼美的皮膚襯在他的臉上,一點也不會影響他男人的氣質,他身上透露出來的沉穩與剛毅曾經都是那麼地撥動著她的心弦。


  只是這張俊臉上即使睡著了劍眉也是微微擰著,顯得非常落寞。


  木清竹的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泛紅。


  輕輕放下東西,就要準備離去,她怕再過一會兒后,會捨不得離開他了。


  「就這樣走了嗎?」她剛轉過身去就聽到男人冷冷地開口了。


  木清竹驚了一跳,這傢伙又在騙她,根本沒有睡著。


  「你來幹什麼?不是走了嗎?」阮瀚宇陰冷的眸子看著她,落寞地問道。


  「既然沒有睡著,幹嗎不早點睜開眼睛,每次都這樣很好玩嗎?」木清竹像被人偷窺了心事般,臉上有些不自然,不無好氣地開口。


  「拜託,我本就睡著了,你進來這麼大的響動,我還能不醒嗎?我是男人,哪能睡得那麼沉呢。」阮瀚宇皺眉,對木清竹的每次誤會感到心酸。


  這個女人從來都不會相信他,他是真的睡著了,這些天太累了,昨天晚上處理那個員工跳樓的事,又要安撫家屬,這些都必須要他親自到場,忙碌到了深夜,現在年底,木清竹的突然辭職,讓他身上的擔子非常重,幾乎連睡個好覺都難,今天受傷了,正好趁此機會補下覺。


  木清竹見他神情嚴肅不像說謊的樣子,也低下了頭來,沒有再糾結了。


  「你的東西我都給你拿來了,還有,你吃飯了沒有?」都已經是晚上八點了,看這個樣子他肯定是沒有吃飯了。


  「沒吃,剛才睡著了。」阮瀚宇悶聲答。


  「我給你煲了生魚湯,快趁熱喝吧,對傷口好的。」木清竹想了想走到那袋東西前,把他的水杯與牙膏牙刷生活用品拿了出來,又拿出了保溫杯。


  擔心他不會弄,她纖細的手指揭開了杯蓋,裡面是濃濃的熱氣與冒著清香的魚湯。


  木清竹拿出勺子,倒出魚湯來,動作專註細心。


  阮瀚宇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姣美的臉蛋,長長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只是那臉色過於蒼白,讓他看得非常心疼。


  「來,喝吧。」木清竹把冒著熱氣的魚湯端了出來遞給他。


  他卻不接,只是綳著臉看著她。


  「喂我,就喝。」一會兒后,他淡淡開口。


  還要像喝水那樣喂他?木清竹打死也不願幹了。


  她拿著沒動。


  「不願意那就倒了吧,我不喝。」阮瀚宇見她沒反應,知道她心中不想,便冷冷地說道,伸手去袋裡掏煙。


  「好,我喂你,前提是用勺子,而且不要抽煙。」木清竹終於妥協了。


  阮瀚宇嘴角微翹,準備拿煙的手空著出來了。


  不過也沒有為難她,要求她用嘴餵了。


  「來,張開嘴。」木清竹把湯一勺勺蹈出來,吹溫,然後遞到他的嘴裡,阮瀚宇乖巧地張開了嘴,喝進了肚子。


  看到他嘴角邊還殘存著湯汁時,她會細心地拿過紙巾替他擦拭著,動作溫柔如水,阮瀚宇瞬間僵硬的心都融化了,目光注視著她,眼神明亮柔和。


  「你能不能認真喝湯?」木清竹見他只是機械地張著嘴,眼睛根本就只是在注視著她,那個眼神恨不得要把她給吞了般,臉上有些發燙。


  外面是越來越大的凍雨,不時拍打著陽台的窗戶。


  阮瀚宇忽然覺得這氣氛很溫馨,很寧靜,似乎是他渴望了好久的。


  「好,我喝湯。」他傻傻的笑,傻傻地答。


  木清竹終於這被他這發傻痴獃的動作逗得想笑。


  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問什麼吧。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湯,反正木清竹喂多少,他就喝多少,最後竟連魚渣都給吃完了。


  「還餓吧,我給你叫外賣。」木清竹看到他只喝了點湯,不放心地問道。


  「哼,是餓。」他點頭答著,「但我不想吃外賣,我要吃你做的。」


  「都這麼晚了,我去哪兒給你做飯去。」木清竹不覺氣惱,這傢伙得寸進尺,一點也不知道進退,今天還是她的生日呢,要來伺侯這個曾經羞辱過她的討厭的前夫,太可惡了。


  「我不管,你若做了我就吃,你若不做,我就不吃了。」他趴在床上懶懶地答。


  「你……」木清竹竟無言以對。


  這時,有人敲門。


  「進來。」阮瀚宇沉聲說道。


  門開了,祝建章走了進來,手裡提著筆記本和一袋東西。


  很快,祝建章就給他彙報起工作來,木清竹想清了,他這還是要趕夜班呢,想到他就喝了點湯,想了想,就要走出去。


  「你去哪裡?」阮瀚宇雖然聽著祝建章的話,眼角的餘光卻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木清竹,見到她要出去了,忙問出了聲。


  「你們聊工作吧,我去我媽媽病房裡看看。」她扭頭,臉上扯出一抹笑來。


  阮瀚宇點點頭,朝著祝建章說道:「繼續吧。」


  病房裡繼續開始了他們的說話,木清竹來到媽媽病房,吳秀萍已經睡著了,輕輕走到廚房裡,裡面倒真的沒有什麼多的食材了,找了下,只找出來幾筒面,好在還有幾棵青菜。


  她很快就忙碌起來。


  直到一碗香氣騰騰的熱麵條做出來,才端了朝著阮瀚宇的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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