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性趣

  紀玉瀅用藥棉沾了酒精幫他清理傷口,他皺著眉呻吟了一聲。


  傷口並不深,只是被書角刮掉一小塊皮,沒有傷到真皮層,倒流了不少血。


  用了好幾塊藥棉都被鮮血浸透了,7;150838099433546她心裡發急不免手重了些,他痛得齜牙咧嘴,吸著氣說:「你腦子進水了?不會輕點兒?」


  「馬上好了,你忍著點。」


  她往傷口噴了雲南白藥,又用厚厚的紗布蓋住,最後再用膠帶固定。


  她鬆了一口氣,忽然看到他的襯衫衣領有一枚淡淡的口紅印。


  垂下眼瞼,又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和淡雅的女士香水味道。


  她恍惚片刻才開口解釋:「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麼晚過來,剛才以為家裡進了賊,所以才一時失手……」


  「我過來看你死透沒有。」他冷哼,頓了頓,又說,「明天上午出差,過來拿點資料。」


  他向來對她沒有好話,所以她也習以為常,只是奇怪他很少過來,書房倒被她徵用成了工作室,還真沒有見到他有什麼資料放在裡頭。


  「去給我做點吃的,我餓了。」


  「不知道你今天會過來,冰箱里沒有什麼食材。」她借故推脫。


  你大爺的!這夜半三更的還要給你開火煮飯,這不是故意折騰人嗎?

  「那就簡單點,下碗面也行。」他心安理得。


  「冰箱里好像還有幾個雞蛋,我去給你煮碗面,你等一會兒很快就好。」她忍氣吞聲。


  別墅里好久沒有開火了,燃氣灶打不燃,她搗鼓半天才發現是電池沒電了。


  換好電池,又從冰箱里翻出兩個雞蛋和一包榨菜,她只好湊合著煮碗雞蛋榨菜絲面,心裡又想著他這人養尊處優慣了,對飲食一向挑剔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慣。


  正想得入神,一雙炙熱的大手忽然撫上她的腰,冷不丁的她又駭了一大跳,手裡端的面碗差點砸地上了。


  「你腿上怎麼了?」他在她身後問。


  她怔了怔才明白他問的是她腿上的包。


  「會所對面……那爛尾樓里蚊子多,被咬的。」


  鼻端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味道,他身上散發出沐浴露的清香。


  他剛才衝過涼了。


  「活該。」


  他輕輕吐出兩字就沒再關心她的腿了,兩隻大手順著她的腰游弋而上,握住她兩側豐盈用力揉搓。


  「你不是餓了嗎?面煮好了。」


  他根本不搭理她,兀自親吻她的脖子,含住她的一側耳珠細細吮吸,一隻手滑下去揉弄她的翹臀。


  她只得將面碗放在灶台上,頭微微往後靠,配合地淺淺呻吟。


  當人情婦也不容易,夜半三更把你當傭人使,他隨時隨地興緻來了,管你是不是累了困了,還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去應付。


  這丫的精力也夠旺盛的,看來是那女明星沒有把他的體力消耗完,她心裡多少有些不是味兒,實在接受不了他才上過別的女人又來和她肌膚相親。


  「專心點。」


  他手下用力,她吃痛地呻吟,這才察覺到抵住她后臀的硬物越來越炙燙,越來越腫大。


  他的呼吸也越來越粗重急迫,一隻手去拉她裙子裡面的底褲。


  「我……今天不方便。」她扶住他的手。


  他的手朝她底褲下面摸了摸,欲求不滿地說:「怎麼不早說?」


  她轉身沖他嫵媚一笑,伸手把玩著他胸前襯衫的紐扣。


  「你沒有給我機會說嘛。」嗲嗲的嗓音帶點兒魅惑的沙啞。


  他看著她,那眼神恨不得一口將她吞進肚子里。


  「狐狸精。」他切齒道。


  「你不喜歡?」她笑得更柔媚了。


  他不耐煩地一把推開她,大踏步地走了。


  她心裡有種陰謀得逞的竊喜,思忖這金主大人是不是去浴室洗冷水澡了?要不然就是想辦法自行解決。


  她將面碗端上廚房裡的小餐桌,又調了杯蜂蜜水給他解酒,然後不慌不忙地坐在椅子上等。


  他回來時頭髮濕漉漉的,顯然是又沖了涼,紀玉瀅忍住笑,一本正經地招呼他坐下吃面。


  他看來是真餓了,狼吞虎咽地吃掉大半碗面,碗一推,皺著眉頭打量她。


  「以後別穿這些大媽款式的睡衣了,看著讓我倒胃口,對你提不起興趣來。」


  紀玉瀅好笑,剛才是誰欲求不滿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的?睜著眼說瞎話。


  「純棉的穿著舒服嘛,你又沒有通知我今天要來。」


  「你是我什麼人?來之前還要知會你一聲?」他冷笑。


  這倒也是。


  「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把自己收拾得光鮮靚麗是你的本分,我不管什麼時候來,你都要令我賞心悅目對你有性趣。沒事兒多逛逛街添置些漂亮衣服,美容院也要經常去做做保養,別弄得灰頭土臉的讓我倒盡胃口。」


  紀玉瀅聽得頗無趣,連哄他的心情都沒有了。


  我當然比不得大明星儀態萬方,你也犯不著有了新歡便對我挑三揀四,貶低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只能讓人說你郝銘先生品味低葷腥不忌。


  「你要出去工作我也不攔你,就你這智商還學人當狗仔隊?昨晚幸虧是我,遇到別人還不砸了相機再暴打你一頓?到時候別給我惹出什麼幺蛾子來我可懶得管你。」


  紀玉瀅生怕他勒令她從報社辭職,低眉順眼地任他挖苦諷刺。


  郝銘正訓到興頭上,客廳里突然電話鈴聲大作,他不高興地問:「找你的?」


  紀玉瀅搖了搖頭,別墅里雖說有座機,但是她從未將號碼告訴過任何人,有人要找她自然會打她手機。


  他忽然神色間有些緊張,急匆匆地往外走,走到門口又丟下一句:「那間會所你別再去拍照了,裡面的人你一個也惹不起。」


  很快,聽見他在客廳里講電話,果然是找他的。


  「我馬上回來……叫了朱醫生沒有?」


  「她今天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怎麼突然就……」


  「……馬上叫救護車,朱醫生如果到了讓他跟車一起去醫院。」


  「通知那邊幹什麼?沒這個必要。」


  ……


  他講完電話就上樓去了,紀玉瀅也跟在他後面,從衣櫃里找了他的衣服給他。


  扣紐扣時他嫌她動作慢,推開她自己利索地穿戴整齊。


  紀玉瀅見他沉著臉,神情間頗有幾分焦慮,一時沒管住嘴多問了一句:「家裡有事?」


  他自顧自地去衣帽間拿包,臨走時不冷不熱地說:「不該你問的就不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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