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腳踹他下床
那晚郝銘是怎麼把她弄回房間的,她完全沒有印象了,只記得她像只八爪魚一樣扒在某人的懷裡,將他纏得緊緊的。
半夜醒來,頭痛欲裂,喉嚨火燒火燎的渴得要命。
她的大腦還處在混沌狀態,只覺得躺在她身邊的人擠得她難受,想也沒想便一腳踹出去:「我要喝水,去給我倒水。」
她這一腳用力過猛,被踹的人又正在熟睡中完全沒有防備,結果一骨碌便滾落在地上了。
「我靠。」摔在冰冷的地板上,郝銘痛得罵了一句。
紀玉瀅一下子就清醒了,嚇得三魂丟了七魄。
「不……不是我踹的吧……」她結結巴巴地說。
「你有病吧?不是你難道是別人?」
「我下來扶你。」
她剛要翻身下床,小腿突然抽筋了,痛得她齜牙咧嘴,「哎喲」「哎喲」叫喚不停。
「你叫魂啊?這房間不隔音。」
「我腿抽筋了。」她委屈地說。
「誰讓你剛才踹我的?痛死你才好。」
他從地上爬起來去開燈,走過來一屁股坐在床沿,大手撫在她腿上問:「是這兒疼?」
她忍著痛猛點頭,一張臉煞白煞白。
他在她小腿上輕輕揉搓,那陣子急痛過去了,紀玉瀅漸漸緩過氣來。
見她臉色正常了,他故意在她大腿上狠狠擰了一把。
「哎喲……疼……」冷不丁的,她尖叫一聲。
「是你剛才踹我下床的利息。」
「我剛才睡迷糊了,又不是故意的。」
隔壁房裡突然有人不滿地喊:「深更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了?要搞也不要叫得那麼大聲嘛。」
紀玉瀅一時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郝銘的表情有點兒尷尬,小聲罵一句:「廖淮安這修得是什麼破房子?光面上看著好看,豆腐渣工程。」
紀玉瀅四下瞄了瞄,見這睡房布置得極簡潔,靠門進來有間浴室兼洗手間,傢具不多,一張床只有一米五寬。
「這就是個讓人臨時休息的地兒吧?」
「昨晚大家都嗨累了,也懶得再折騰了,應該有不少人都留在會所里沒走。」
「那王戩和關柔呢?」
「他們開車去市裡的酒店了。」郝銘說,又看她一眼,「你和王戩那女人以前就認識?」
「嗯,她是我小學和初中的同學。」紀玉瀅拿杯子去倒水,又好奇地問,「這幫人是些什麼人啊?好像和你挺熟絡的,是關係不錯的朋友吧?又沒見你和他們聊生意上的事兒。」
話一出口,紀玉瀅有點兒後悔,她又管不住自個的嘴巴了。做人情婦,真不應該對金主問東問西的。
這一次郝銘倒沒有怪她僭越,只簡單作答:「我在德國留學多年,這些人和我來自同一個省份,讀書那會兒大家經常聚會,算是一個圈子裡的。」
「睡吧,快天亮了。」他望了望窗外。
兩人剛關燈躺下,隔壁那屋裡突然傳來女人壓抑的呻吟和男人清晰的粗喘聲,連同席夢思床的「吱嘎」「吱嘎」響動。
這四周靜悄悄的,簡直太突兀了。
紀玉瀅忍俊不禁,笑著滾到了郝銘懷裡。
「你怎麼這麼愛笑?」
「你不覺得好笑嗎?剛才那人才罵過我倆,這轉眼間就熱火朝天地幹上了,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嗎?」
郝銘踹了踹床板,揚聲喊道:「隔壁的,聲音小點兒,有沒有公德心啊?」
隔壁那屋裡一下子沒聲了,過了一會兒,突然又重新響起來,而且動靜更大了。
那男的像是故意的,幹得那女的像叫春的貓兒似的叫喚個不停。
「人家根本不屌你。」
紀玉瀅在床上滾來滾去,笑得喘不過氣來,郝銘一下子壓到她身上按住她,伸手就去擾她的咯吱窩。
「我讓你笑……讓你笑……有這麼好笑嗎?」
「不要啦……好癢……啊……啊……我錯了還不行嗎?」
……
兩人打打鬧鬧的直到窗外發白,才又重新睡過去。
紀玉瀅惦記著要去看她哥,昨天早早地就把手機鬧鐘調好了。
鬧鐘一響,她馬上條件反射地坐了起來,等頭腦清醒了,跳下床就去穿衣洗漱。
郝銘被吵醒了很不耐煩,嘟噥一句:「這麼早你幹嘛呀?」
想了想,她還是實話實說7;150838099433546:「我今天要去看我哥。」
「你今天去不了,晚上九點之前我一定要回到S市,約了人談事。」
「要不……你自己回,我明天再回去。」
她哥服刑的監獄離G市還有半個小時的車程,一來一回的要耽擱不少時間,而且她還得回家去一趟。
「下趟回來再去不行嗎?」
「好……吧。」她同意了。
但凡涉及到哥哥紀新,她都不敢違逆他,何況她還有事要求他幫忙。
吃過早飯郝銘讓伊萬開車送她回家,她媽媽去超市買東西了,嫂子陪磊磊在家看動畫片。
「小姑。」磊磊跑過去給她遞拖鞋。
「磊磊,幾個月不見個子又竄高了。」紀玉瀅摸摸他的小腦袋,眼裡儘是笑。
「小姑,你怎麼才回來看我呀?我都想死你了。」磊磊仰著頭,拉拉她的衣角。
「小姑昨天就回來了,奶奶沒告訴你嗎?」紀玉瀅蹲下身,認真地說,「小姑要工作,才能給磊磊買好多玩具。」
「我不要好多玩具,我要小姑陪我。」
「磊磊,你去隔壁軍軍家玩一會兒,媽媽和小姑有話要說。」方嵐對兒子說。
「我不要去軍軍家,我要和小姑玩。」磊磊不樂意地扭著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