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折鳶猜測道:「莫非是在暗示受到襲擊的順序?」她蹙了蹙眉,「但是對方又為什麼要製造這樣的襲擊事件呢?」


  里包恩歪著頭想了想, 回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對方的目標應該是阿綱了。」


  「誒!」沢田綱吉不可置信,隨即就是永無止境的恐懼感, 「為什麼又是我啊!」


  里包恩也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份並盛武力值排名遞了過去:「你看這個。」


  沢田綱吉接了過來,紙張上, 笹川了平的排名為第五, 獄寺為第三。第二是山本武。而排在第一的, 是雲雀。


  看到雲雀的名字,折鳶眼眸微瞪, 表情也不由凝了起來,沢田綱吉更是語無倫次道:「這、這個排名和那個表上的時間是一樣的。」


  里包恩點頭:「就是如此。」他道,「這張紙是風太排的名。」像是擔心折鳶不知道風太是誰,里包恩還特意解釋了一下,「風太持有全宇宙最全的排名書,由他所做出的排名準確率通常在98.7%。」


  待折鳶理解似的點了點頭,他才又繼續道, 「黑|手|黨有個緘默法則,即組織內部的機密不可泄露出去。風太的排名是業界最高的機密,一般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也就是說能得到這份情報的也只有——」


  沢田綱吉一臉崩潰和絕望:「所以說又是黑|手|黨乾的嗎!」


  「為時太早, 現在還不能妄下結論。」里包恩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 見沢田綱吉想要吐槽, 他便又淡淡地說了一句, 「而且,現在第三名已經被襲擊了,馬上就該是第二名了吧。」


  沢田綱吉這才想起第二名是山本武,不由急了起來:「我該怎麼辦!」


  「總之你先去看看吧,我還有事要調查。」說著,里包恩看了一眼眉眼間壓滿了憂慮的折鳶,「折鳶也留下。」


  雖然不明所以,但折鳶還是點了點頭。


  沢田綱吉大聲道:「你莫非就讓我一個人去嗎!」


  里包恩只斜斜的睨了他一眼,滿臉不情願的沢田綱吉就立刻慫了,可憐巴巴地耷拉著腦袋道:「我知道了,我一個人去……」


  看著少年單薄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折鳶這才蹙緊了眉道:「你就讓綱吉一個人嗎?」


  里包恩知道她的顧慮,回道:「不用擔心,我有讓人保護他。」


  畢竟現在的沢田綱吉雖然在成長,但還是太脆弱。


  接著,他又道,「不過,現在的情形還真的有些出乎我意料了。」


  體型嬌小的殺手先生拉了拉自己的帽子,「我原本只想歷練一下蠢綱和他的成員們,沒想到真出來了個大角色。」


  「所以。」折鳶的眉心蹙的更緊了些,「這件事已經超出你的控制了。」


  「不。」里包恩道,「我覺得,恰恰相反。」他對著折鳶露出了一個笑容,這讓他原本就孩子氣的面容瞬間變得可愛無比,「如果能趁著這一次的意外給他們一個重擊,說不定反而能讓綱吉覺醒也說不定哦。」


  折鳶就這麼定定地看著他。


  里包恩淡定地回視著她,臉上帶著笑意,漆黑的瞳眸中只有諱莫如深的一片黑暗。


  折鳶從未將眼前這個男人當做是小孩子過,這次自然也不例外。在盯了他許久后,她終於低了低頭,說道:「那我需要做什麼?」


  里包恩臉上的笑意這才又深了起來:「你什麼都不需要做,這次就完全地交給蠢綱吧。因為對方是從關押著兇惡份子的監|獄中逃出來的逃|犯,手段也不會關明正大到哪裡去,如果真的是沖著蠢綱來的話,很有可能會對你下手,所以你只要保護好自己就可以了。」


  說著,他的唇角彎了起來,眼眸一瞬間變得清澈明亮了起來,就像個真正的孩子,「折鳶,你要我保護你嗎?」


  「不用了。」折鳶毫不猶豫的拒絕。


  「真可惜呢。」里包恩調侃她。


  折鳶不由微微抽搐著唇角別過臉去。


  不知怎麼的,她總覺得里包恩尤為喜歡在口頭上調侃她。


  看著折鳶抽動的唇角,里包恩失笑,隨即卻又恢復了原本認真的表情:「折鳶,我向你承諾過的,若非必要——」


  若非必要,沢田綱吉不會以彭格列十代目的身份單獨面對鮮血與炮火。


  在聽到里包恩的這句話后,折鳶淡漠的表情總算是有了些許的鬆動,在眼眸中泄露了幾分笑意與安心。


  一時間,舉世聞名的殺手先生竟然有些嫉妒自己那個廢柴的要命的小弟子。


  向來都是有人因為他的緣故而對沢田綱吉禮遇三分,折鳶卻是第一個因為沢田綱吉才對他另眼相看的人,里包恩也說不清這種感覺,只是稍稍的覺得,有些不甘心。


  但這種情緒轉瞬即逝,來的迅烈,消失的也悄無聲息。


  在這種方面向來遲鈍的折鳶半點都沒有察覺到里包恩的想法,反而問道:「那雲雀君呢?」


  「雲雀?」里包恩沉吟了片刻,這才道,「他身上的銳氣太重了,得靠人壓一壓。這個世上人外有人,有時候武力不一定是最重要的,還有同盟的力量,他還是太年輕。」


  折鳶不由輕輕地嘆了口氣,兩人之後便也沒再說話,只是沉默地等在手術室外。


  沒過多久,手術室的紅燈轉為綠燈。


  里包恩看著邊走出來,邊摘下自己口罩的夏馬爾:「夏馬爾,獄寺怎麼樣了。」


  「這小子身體素質好得很,死不了。」夏馬爾回道,「不過也只是死不了而已,身上的傷還是很嚴重,我建議最好讓他卧床休息——」突然地,他收住了聲音,雙目只定定地看著折鳶,然後就猛地撲了過去,「多可愛的小姐啊!我們一起去約會吧!」


  不等折鳶回過神,里包恩就先一腳將他踹倒在了地上:「如果說我想讓獄寺現在和綱吉去把最近打傷並盛學生的罪魁禍首找出來呢。」


  「痛痛痛!」夏馬爾正摸著自己的後腦勺,聽到他的話后神情立刻嚴肅了起來,「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是太差了,這點醫德我還是有的,除非他自己來求我,否則我是不會同意的。」


  里包恩並不訝異夏馬爾會說出這種話,雖然好色,但他的人品確實值得信任。更何況,同為意|大|利|黑|手|黨,夏馬爾曾經教導過獄寺隼人,算是他的半個家庭教師,夏馬爾對於自己的這個弟子嘴上不說,但心中卻還是挂念的。


  不過,里包恩肯定,獄寺在醒來后聽到沢田綱吉要去找真兇,肯定也一定會去。


  他心道,獄寺的性格太固執、忠心了。


  想到這裡,里包恩轉頭對摺鳶道:「天色不早了,你快點回去吧。」


  折鳶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要沢田綱吉他們去做了,自己留下來也無濟於事,便點了點頭,和兩人道別,然後走出了醫院。


  看了看時間還並不怎麼遲,她就去了惠比壽的雜貨店。


  惠比壽訝異道:「不是請假了嗎,怎麼又過來了?」


  「留下來也無事可做,所以就過來了。」折鳶對著他笑了笑,然後從書包里拿出了巧克力,「對了,惠比壽大人,聖巧克力日快樂。」


  已經許久不曾從別人那裡收到過東西的神明一愣,便聽得她道,「這是我對您的貢品。」


  但凡神明,皆需信仰。


  神明的信仰來自人類的崇拜,人類的惦念,以及,人類的供奉。


  惠比壽的眼睛微微有些濕潤,「真是的……」他接過了折鳶的巧克力,笑了起來,「小姑娘果然還是喜歡這種西|方的節日啊。」


  漸漸被遺忘的神明輕笑著,轉過身,在折鳶所看不到的地方將那巧克力按在了胸口。


  折鳶又把黑子的那份交給了他,同樣說了一句聖巧克力快樂,卻不想黑子竟微笑著也回了她一份巧克力和一張籃球賽的門票,說道:「聖巧克力日快樂。」


  看著折鳶微怔的樣子,黑子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折鳶這才意識到聖巧克力節在學生中本就很流行,並不只在陽出受歡迎,略有些尷尬地接下了黑子的巧克力和門票。


  黑子對她道:「比賽的那天我會出場。我有點害怕,所以,可以請你來為我加油嗎?」


  折鳶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回道:「我會來的。」


  她看了一下比賽的時間,正好是後天。


  約定好時間后,兩人便不再聊天,認真地工作了起來。


  等打工結束,折鳶照例將黑子送上車,這才準備回家。


  因為她今天沒有騎車,所以便打算走回去。


  惠比壽的雜貨店所在的位置向來偏僻,周圍也沒有什麼搶生意的店鋪,折鳶一路走著,只覺得有些過分的安靜,突然地,一聲清脆的鳥叫響過頭頂。


  她抬起頭,卻見是一隻黃澄澄的小鳥,全身毛茸茸的,樣子倒與栗子有些相似。


  折鳶的眼神驀地柔軟了下來,伸出食指,輕聲道:「來。」


  也不知怎麼的,她自小動物緣與妖怪緣就好得出奇。


  小鳥歪了歪腦袋,黑色的眼珠子一轉,竟真的俯衝了下去停到了折鳶的手指上,它甚至還很是親昵地湊過了圓圓的腦袋在折鳶的臉頰處蹭了蹭。


  折鳶笑著點了點它鮮紅的喙,但接著,她就在鳥兒的脖子上看到了一個小型攝像機,眼眸微眯,身後的風聲也向她傳遞了一種強烈的訊息。她轉身,眼眸中就映入一個長相扭曲的男人。


  他顯然是沒想到折鳶會突然轉過身,愣了愣,而後雙手十指的指甲猛地拔長,變得如刀一樣鋒銳。


  折鳶想到了里包恩對自己說的話,臉上的表情漸冷,手也摸上了口袋裡的符紙。


  就在她正欲拿出符紙時,身後卻突然有一雙手將她摟進了懷裡,有人輕笑著道:「你這是想對我的女人動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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