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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超市出來后, 折鳶就直接向著名取周一暫居的公寓走去。
這個公寓是名取周一的經紀公司分派的, 為了方便他專註拍戲。
但名取周一在圈子裡的名聲著實有些大,這棟房子就格外的顯眼, 也時常有一些看不慣他的除妖師撥打公寓的電話進行騷|擾。
名取周一不堪其擾,乾脆就剪短了電話線, 堵了門鈴聲。
但因為折鳶偶爾也會過來, 為了方便,名取周一就乾脆把公寓的鑰匙配了一把給她。
因為不想吵醒正在發燒的名取周一,折鳶就拿著這把他給自己的鑰匙打開了門。
推開門的時候, 黑髮的式神便已經等候在了玄關,「折鳶大人。」
折鳶叫出了她的名字:「瓜姬。」
而後她打開鞋櫃, 輕車熟路換上了一雙女式拖鞋。
接著, 她將手裡提著的超市袋分給了瓜姬一隻, 問道,「周一怎麼樣了?」
瓜姬回答她:「主人的燒還沒退,笹后正在照顧他。」
「我買了退燒藥和退燒貼,就在袋子里, 你去喂周一吃下去。」折鳶說著, 將肩膀上的栗子輕輕地放到了沙發上,自己則是提著另一個超市袋走向了廚房。
瓜姬知道折鳶這是準備做些吃的給自家那個不省心的主人, 於是她很是安靜地走向了卧室。
折鳶翻了翻超市袋裡的食材, 將不需要的東西都放進了空蕩的冰箱里。
她想了想, 還是決定煮粥。
病人總是吃粥好, 而且粥煮起來也比較方便。
介於名取周一的口味偏甜,折鳶準備煮南瓜粥給他。
她刀工很是嫻熟地將南瓜和其他食材一起切塊浸泡,然後倒米煮粥。
就在折鳶等著南瓜粥煮好的時候,她的後背卻驀地貼上一個滾燙的懷抱,接著,一雙手臂環過她的肩膀從后抱住了她。她只覺得肩窩一重,彷彿是被誰的下巴靠住了似的。
折鳶甚至都不用回頭就知道這是名取周一。
金髮的青年胡亂地用額頭在她的肩窩處蹭了幾下。
折鳶騰出一隻手,準確無誤地一巴掌拍上了他的頭:「別動。」
名取周一這才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乖乖地將下巴抵在了折鳶的肩膀上不再亂動。
他眯了眯自己沒有戴眼鏡的眼睛,因發燒而干啞的喉嚨帶著些曖昧的沙啞,「小鳶,我難受。」
折鳶表情冷淡:「難受就去睡覺。」
「我不想睡——」名取周一的語氣像是在撒嬌一般,「除非小鳶陪著我睡。」
折鳶不為所動:「那別睡了。」
他有些不滿地將臉埋進折鳶的肩窩處,抱怨道:「……真過分,我是病人誒。」
「既然知道自己是病人,那就快去休息。」
折鳶拍開名取周一依然環在自己腰間的手,盛了一碗南瓜粥。
不等她遞給自己,名取周一就一把搶過了她手裡的南瓜粥。
「陪我睡——」在外人面前從來都滴水不漏的大明星此時就像個小孩子似的。
他的眼神睨著手裡的南瓜粥,拖長的尾音半是撒嬌半是威脅,大有「你不同意,我就不喝」的感覺。
折鳶略無奈。
這到底是他生病,還是她生病啊?
然而深知自己的這位友人在某些莫名其妙的方面的莫名其妙的固執,折鳶最後還是同意了他的要求。
名取周一於是很乾脆地就將一碗粥都喝了下去,然後拉著折鳶去睡覺。
這一覺睡起后已經是第二天了,好在折鳶已經提前給伽椰子打過了電話。
她摸了摸名取周一的額頭,感覺已經退燒了,這才輕手輕腳地推開了他壓在自己身上的手腳,去準備早飯和自己在學校的便當了。
而她一離開,原本正處於熟睡的名取周一也驟然睜開了眼睛。
他笑著側過身,用一隻手蓋在了折鳶的床位上。
當看到他這個有些孩子氣的動作后,一直隱匿著身形的式神終於忍不住笑了。
笹后調侃他:「看來主人今天的心情很不錯呢。」
名取周一卻不以為意,反是將唇角的笑意抿得更深了些:「對啊。」
他大大方方地說道,「有小鳶在,我的心情一向很好。」
「但是主人這麼做,會不會不太好?」瓜姬有些擔憂。
這明顯是利用折鳶大人同情心的事情——
聞言,名取周一挑眉道:「我做了什麼?我的生病又不是假的。」
知道自家主人是吃准了折鳶大人的心軟了,瓜姬也不再多言,反正主人也沒有做什麼壞事。
聞到了漸漸傳來的飯菜香,名取周一唇角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起來。
他笑道:「家裡有個女主人可真是好呢——」
對於他的這句話,瓜姬和笹后都表示了默認。
感覺到自家主人鬆懈下來的精神,兩個式神又悄無聲息地隱去了自己的身形,好讓剛剛退燒的名取周一再休息一會兒。
又睡了一個小時的名取周一最後是被折鳶叫醒的。
早餐是和食,折鳶還單獨給名取周一熬了雪梨湯。
這把已經好久沒在這件暫居的公寓里吃上熱氣騰騰的飯菜的名取周一快感動哭了:「我的小鳶真賢惠!」
折鳶已經吃好了自己的早餐,將碗筷放進了水槽,然後拎起自己昨天吩咐栗子去家裡拿來的書包準備乘車去學校。
「要去上學嗎?」名取周一問道。等折鳶點了點頭后,他又道,「那一會兒我開車送你去。」
折鳶拒絕道:「不用了,你的燒才剛退。」
說著,她便換好了自己的鞋子準備開門。
然而就在指尖剛剛碰上門扉,她的左手就被握了個正著。
傲慢的大妖怪將此視為眼前這個不知禮數的人類對他現出原型后的崇拜的緣由。
這麼想著,他揚起自己的尾巴,將折鳶勾到了自己的頭,與招財貓形狀時截然不同的聲音響起:「小姑娘,抓緊我。」
折鳶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陷進了一地柔軟中,整個世界都是毛茸茸的,有些分不清方向。
於是當斑低沉的近乎蠱惑人心的聲音響起時,她便下意識地就捉緊了面前的絨毛。
小姑娘的力道一點都不重,斑感覺她伸手抓住自己皮毛的時候就像藤花輕輕攀附上了一株樹,不難受,只是感覺被纏的緊緊地,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
折鳶不知道這個大妖怪在想什麼,她只是捉緊了手中的絨毛,然後用力地探出頭來,掙扎了好一會兒,這才看到了亮光。
斑感覺到了頭頂上她的動靜,沒說話,只是輕輕擺了擺頭,讓她能夠快點找好位置。
有了他的幫忙,折鳶也總算是能夠看到面前的景色。
因為斑不知道路的緣故,折鳶坐在他的頭頂還時不時地得為他說明方向。
但不得不說,斑的速度很快,比起她的紙鶴而言更是要快上許多,不過須臾就已經到了川又宅。
因為有折鳶的氣息,一人一妖很輕易地就破開了凶宅的限制一路飛到了二樓折鳶的房間。
斑一從窗戶跳進去就又變回了招財貓的樣子,他身上的紙人折鳶也在輕輕的一聲響聲後分離成了紙人和髮絲,由半空中輕輕落了下去,然後就被一雙修長的手接住了。
斑看了一眼接住紙人和自己髮絲的折鳶,說道:「喂,小姑娘,說好的酒呢?」
「請您稍等。」折鳶將紙人和髮絲燒去,這才抱起斑向著樓下走去。
還沒等她走到客廳,斑就動了動鼻子,嗅了嗅,一臉的詫異:「我說,你住的這是什麼地方啊——妖怪之家嗎?」
折鳶回答他:「是鬼宅。」
她的話音才落,過道上就有從穿牆而過和她打招呼的怨靈:「鳶醬,和我們一起玩吧!」接著,對方的目光一頓,顯然是看到了折鳶懷裡極為占體積的斑,立刻大驚失色道,「唔啊!救命啊!是貓妖!淳好怕!」
斑:「……這真的是怨靈嗎?」
怨靈不比妖怪。
若說妖怪還以妖力作為分界點分為小妖怪和大妖怪,那麼以怨氣為食物存活在在這個世界上的怨靈則是完全沒有強與弱之分,只要對這個世界報以足夠的恨意,手上染夠足夠的鮮血,誰都能成為令人恐懼的噩夢。
然而眼前這個因為害怕又直接撞回牆壁的怨靈少年——
折鳶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斑注意到,她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格外溫柔,就連周身防備而警惕的態度也在回到這棟房子后徹底的鬆懈了下來。
折鳶一邊走下樓,一邊為他解釋:「貓算是一種妖怪的護身符,會吃掉妖怪。淳之前被紫姐騙了,到現在都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小狐妖。」
斑:「……」不是很懂你們。
折鳶抱著斑下樓,客廳里的靈和妖們正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俊雄是最先看到折鳶的那一個。
小少年飛快地跑了過去,他正欲抱住姐姐的腰身,卻看到她懷裡從未見過的妖怪,漆黑的眼眸不由得一眯,刺骨的惡意開始在眼中慢慢翻湧:「姐姐,這是什麼?」
斑險些要將全身的毛都炸起來。
折鳶忙按住懷裡躁動不安、想要跳起來撓俊雄一爪子的斑,又拍了拍小少年的頭:「這是姐姐的客人,不可以這麼沒禮貌。」
聽到她這麼說,俊雄這才收斂了渾身的惡意。
然而與此同時,身邊早已豎起了耳朵的靈和妖們也紛紛擁了過來。
「唔啊,主君的客人呢——櫻枝好期待呢。」
「客人?是人類嗎?」
「好胖的貓咪啊,大小姐纖細的手臂如何能支撐得住——太過分了!」
「唔啊,好可愛!好想摸摸看!」
「我也是,摸上去一定很軟!」
「呀,軟乎乎的!好像年糕哦!」
聒噪的聲音伴隨著無數只摸到他身上的手,感覺要被擼去半條命的斑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何謂害怕,好在折鳶及時護住了他。
折鳶無奈地說道:「別鬧了,我是邀請老師來家裡喝酒的。」
聞言,立刻就有兩個容貌相似又秀美的女妖笑嘻嘻地將酒婆婆新釀好的酒捧了出來,奉上酒盞:「主君的客人便是我們的客人。」
兩人一左一右分舉一個酒罈向酒盞里倒入閃動著盈盈藍光的醇香酒水,姿態婀娜多姿地宛如抽發的柳條。
倒入的酒水在她們的計量下剛好滿在酒盞口,不多一毫,不差一厘,正巧就盛滿了酒盞。
兩個由櫻花化作的女妖接著便放下了手中的酒罈,立刻就纏上了折鳶。
美如櫻花的雙生少女媚眼如絲,雙雙地依偎在她的身邊,聲音甜而曖昧,「主君,您看,酒已倒滿,是不是應該獎勵櫻枝與櫻花呢?」
再度被示愛的折鳶頭疼不已。
斑正對著面前的酒垂涎三尺,忽的聽到兩個女妖對著折鳶黏膩的告白,一時間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心情不好了起來,扭著圓圓的腦袋轉過頭道:「喂,小姑娘,你不是說要陪我喝酒的嗎!」
折鳶有些詫異,什麼時候說過要她陪他喝酒了?
她拒絕道:「未成年不能喝酒。」
「不能喝酒那就過來倒酒。」斑抖了抖自己的三瓣嘴道。
櫻枝和櫻花臉上的笑容立刻變得陰沉無比。
「死貓,你以為你是誰啊——」
「是啊,竟然敢讓主君為你倒酒!」
斑炸毛:「混蛋!你說誰是死貓啊!想打架嗎!」
「打就打啊!」
「誰怕誰啊!」
眼看著一貓兩妖就要擼起袖子開始干架,頭疼的折鳶不得已地將斑抱起:「好好,我來倒酒吧。」
櫻枝和櫻花企圖出聲阻止她:「主君——!」
折鳶回頭回了她們兩個一個笑容:「沒事的。」
真·折鳶迷妹的櫻枝和櫻花瞬間被這笑容迷得五迷三道的,捧著臉飄飄欲仙:「唔啊,主君大人的笑容——!嘿嘿嘿!」這真是標準的痴漢式笑容,就連她們身邊的靈和妖們也不由得被嚇得後退了幾步。
斑輕哼了一聲,短短的小胖手端起酒盞來就喝了一口酒,原本不爽的心情立刻高漲了起來:「好酒!」
接著,他像是為了應證自己說的是真的,端起來喝第二口的時候是直接將整杯酒都一口氣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