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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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怪不得,上輩子一直到她成親, 她小舅舅能有三十六七了也一直未娶。
但是聽著這二皇子也是不靠譜的, 他家中還有待產的皇妃,看著他和小舅舅平時再一起時的模樣, 難道這兩個人早就有些斷袖情義,那那個皇妃怎麼辦?小舅舅怎麼辦?
她胡思亂想了一通, 走了大門口處, 二皇子李昇竟然還在。
洪珠正要找她, 徐椀迎頭走過來,不敢看李昇,就靠邊站著了, 侍衛隊已經先行出去了,李昇身邊站著顧青城和衛衡兩個人, 一起說著話。
之前這兩個少年已經出去了,就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去而復返, 此時的衛衡一身錦衣, 懷裡抱著小白,一下一下輕撫著這貓兒的耳朵, 抬眼看見徐椀一下就笑了。
他似乎是對李昇說著話:「看, 不用找, 她來了。」
說著轉身過來,單臂抱著貓兒, 一手對著徐椀招了招:「阿蠻, 快點過來。」
經過剛才那件事, 徐椀一看見李昇就打怵,她硬著頭皮上前,挨個施禮。
李昇不大在意她,光是催著衛衡走,小衛衡口中應著,卻是捧著貓兒還逗著徐椀:「剛才我在園子里撿了個貓兒,你非說你的話,那咱們就看看,它到底是不是你的。」
顧青城在旁淡淡瞥著他,提醒他:「還是快些回去,別讓皇舅舅等你。」
這樣最好,徐椀感激地看著顧青城,他淡淡目光也落在她身上,也說不清是什麼樣的,只不過就那麼一瞥,又轉過身去了。
徐椀上前:「真是我的貓兒,它叫小白。」
衛衡笑嘻嘻地:「誒呦,這可怎麼辦,我才給它起了名字叫小黑,你怎麼能證明它就是你的?」
這怎麼證明,明明是她家裡的,被他硬抱了去,還拿著逗她,徐椀不敢爭,只能附和著:「其實,公子若是喜歡,這貓兒送與公子也無妨。」
很顯然,衛衡只是逗/弄她而已,他並不是真的喜歡貓,他只是喜歡捉弄人而已。
所以她故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裡盼著他快些放下貓兒走。
果然,話音才落,衛衡一臉失望模樣。
從小,多少人上趕著待他好,送他金銀珠寶好些稀奇玩意兒,就是在這府院住了一天,也有許多人給他送了小點心,各種名貴藥材或是小玩意,他怎會在意一隻貓兒。眼看著徐椀乖巧得不像話,和那些阿諛奉承的人並無區別,他只覺無趣,隨手把貓兒一扔,臉色沉了下來。
「誰稀罕你送了!」
轉身就往出走:「算了,二哥,咱們走。」
徐椀自然是欣喜若狂,可她才要上前去抱貓兒,這小東西認得舊主,喵著走了顧青城的腳邊,還在他鞋面蹭了蹭,她叫了聲小白,眼睜睜看著一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先一步抱起了它。
顧青城抱了貓兒,轉身也去送李昇和衛衡。
這一次衛衡早早上拉馬車,連頭都沒回,徐椀跟在後面,等她出來時候,侍衛隊擁簇著馬車已經離開了。
她心中稍安,眉開眼笑,就湊了顧青城的身邊來。
他眉眼間尚還有些少年的稚氣,但是眉眼精緻,美得偏柔,徐椀第一次仔細看著他的容顏,他瞥見她,也轉過身來打量著她。
顧青城鳳目微揚,不語。
徐椀呵呵笑著伸手來接:「多謝……」
話未說完,他抱著貓兒已然抬腳往院里走了:「不必。」
她拍了下手,趕緊跟上來。
就亦步亦趨地,還得快些走才能一直跟在他的身後:「還請公子把我的貓兒還與我,謝謝。」
冷不防前面的人突然站住,徐椀差點撞了他背上,連忙站住了。
顧青城並未回頭:「就當才送了人,這貓我收回了。」
說著,再不停留,大步去了。
留下怔住的徐椀,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有心上前解釋一番,到底是披著個孩童的皮,拉不下臉來,思來想去先叫了洪珠回了自己屋裡。
天冷了,各房都開始做新衣服了,花桂給洪珠也量了下,兩個人一起做著針線活,說著話,誰也沒有注意到徐椀。她心裡空落落的,先還想著小舅舅的事,自古以來龍陽之好的那些人,卻不知道最後都怎麼樣,會不會喜歡男人一段時間又念起女人的好呢,有心翻閱翻閱古籍看看這算不算是一種病,又不知道哪裡會有這樣的書。
翻來覆去躺了一會兒,又惦念起小白來。
想嘆氣,都不知怎麼嘆氣才好。
徐椀在榻上翻出了給小白做的小衣服,拿在了手裡跟花桂說出去一趟,也不叫人跟著這就出來了。
徐妧說過,顧青城就住在後院最北邊的小樓裡面。
那裡還曾被人傳了些樓里鬧鬼的事,都是徐妧和她說的,自從醒過來以後,還不曾來過。
特意到灶房要了點新出的桂花糕,裝在小籃子里。
她順著牆根走,腳步不快。
最北邊的後院果然有人守著,她上前說明來意,求見顧公子一面,送些糕點給他。
想必每日給他送東西的人和事都時時有,侍衛都見怪不怪,亦或是看她一個小孩子,沒有為難她,總之是讓她等一下,之後就有人進去通報了。
徐椀提著小籃子,才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徐妧在身後突然拍了她的肩頭。
這小姑娘還帶著丫鬟抱琴,抱琴手裡捧著小蒸籠。
徐妧撞著她的肩:「我娘讓我給顧大公子送點補藥,你提著個籃子在這幹什麼呢?」
徐椀側身過來,與她耳語:「他把小白抱回來了,我看看能不能和他說說,讓他再讓我養些日子。」
徐妧不以為意笑笑:「我還以為什麼事,一隻貓而已,我表哥家裡有好幾隻,改天他來了,我讓他給你抱一隻來,不,你喜歡給你抱兩隻!」
徐椀被她逗笑:「算了,你表哥的東西,我要來幹什麼。」
徐妧揚著眉,俏皮得很:「他的東西就是我的,敢違抗我的話,打得他娘都不認識他是誰~」
正說著話,侍衛匆匆而回,側身讓進。
徐妧和抱琴走在前面,徐椀暗自後悔,早知道這麼容易進來,不如帶洪珠來了。
跟著走進小樓,樓下只有洪福一邊打著瞌睡,見來人了,趕緊請上二樓。
樓里的木梯都有些年頭了,踩上去吱呀吱呀直響,這樣的聲音似乎勾起了她的一點回憶,不知什麼時候來過這裡,上了二樓,徐妧也是先進去了。
「大公子好,我娘讓問大公子這兩日喝的補藥怎麼樣了,身子可好些了?」
徐椀提著小籃子走在後面,進了堂里一眼瞥見地上的一團白。
顧青城蹲在它的面前,正在喂貓。
他卷著一截寬袖,露出一點手腕,連著那手修長秀美,指尖也不知粘了什麼東西,貓兒正津津有味地舔著,他側身對著她們,聽見徐妧的聲音才是抬頭。
徐妧頓時有點結巴了:「大大公子,可好些了?」
少年站了起來,一伸手,旁邊的小廝連忙給他遞上了手巾,他仔細擦著手,似乎才聽清她說的什麼:「多謝夫人挂念,好多了。」
徐妧又讓抱琴送上了新葯:「我娘說這個補養身子最是好了,大公子吃了吧~」
顧青城回身坐下,還擦著指尖:「多謝。」
他總是這樣少言寡語的,就算是對著一個孩子,也足夠冷淡,徐妧這性子,自然受不得這個,東西送到了,連忙起身告辭。
她還對著徐椀使著眼色,讓她有話也趕緊說,這眼色可複雜,帶了對顧青城的諸多嫌棄。
小廝送徐妧主僕下樓。
徐椀連忙上前,把小籃子放了桌子上面。
她試圖用最大的誠意綻開一點笑意來,對著顧青城揖了一揖:「新出的桂花糕,送與大公子品嘗品嘗,其實之前給小白哦就是貓兒,給它做了小衣裳,公子要不要看看它穿上合適不合適?」
說著,她自懷裡拿了那用舊裙改的小衣服,在顧青城眼前抖了抖。
很孩子氣,也很委婉……
她眨著眼睛,分明就是想要把這個貓抱走,來討要貓兒來了,但是她不說。
顧青城眼底帶笑,強忍住了。
他伸手把小衣服接過去,看了看:「多謝。」
這和想的不一樣,為什麼要為難一個孩子?
徐椀欲哭無淚,索性站了他的面前,直白地討要:「求大公子把這貓兒還給我吧,送出去的東西,怎好再往回要的,不是送與我了么,我真的很喜歡它很喜歡的,一定好好養著,好嗎?」
顧青城驀然抬眸:「你也知道,送出去的東西,不好再往回要,為何輕易把貓兒送人?」
徐椀:「……」
少年起身輕叫了兩聲,貓兒搖著尾巴就奔著他來了。
他彎腰抱起,目光淺淺:「許是你還小,不懂的,衛衡這樣的人一開始就不要理才好。」
說著,又回身坐下了,打開小籃子的蓋子,拿了桂花糕來逗貓兒。
徐椀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他這是惱了她。
惱她對衛衡說的那句,這貓兒送與他也無妨,她急著想解釋一下,一抬眼就是瞥見窗外的景緻,從二樓看過去,後院有個小小假山呈現出一個桃子的模樣。
平時在院子里走來走去也未曾注意,這時居高臨下這麼一看,頓時怔住了。
原來這將軍府有兩座假山,前院一個,後院一個。
不由自主走近了窗口,就在王夫人的園子里,假山周邊是瑩瑩綠水,除了少了一棵桂花樹,那府院布置都和十年以後的郡王府分毫不差!
池塘當中,滿著水,一池的殘蓮驚得她出了一身的汗。
「喜歡王府嗎?」
「喜歡。」
「喜歡哪裡?」
「喜歡樓里,站在樓上被風一吹,就像能飛走一樣自在,還有啊,你看那假山,在這裡看像不像一個桃子?我最喜歡吃桃子了嘻嘻……」
漆繪圍欄大木床,上面鋪的被褥都是新的,屋裡的大櫃,擺設都更像是大姑娘屋裡的,徐椀一心撲在爹娘身上,回來以後對這些並未注意到。
父女兩個坐一起看了會畫像,他就去拿了火盆來點了火,說這畫像留不得。火苗越著越高,越燒越旺。火盆旁,坐著趙瀾之父女,他手裡拿著畫像,和她一人抻了一邊,拇指在畫中少女的臉上輕輕摩挲著,也是一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