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非毒,只能摘除眼球]
[494非毒,只能摘除眼球]
諸葛小大夫以為自己診錯了,又診了一遍,可得出來的仍是這個結果,一時間諸葛小大夫也不知該怎麼辦了,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醫術太差了,所以診不出王妃是中了毒?
就在諸葛小大夫自我否定,自我懷疑時,紀雲開開口了:「你不必受我影響,只管說你的診斷結果和醫治的方法就行了。」
「我……」諸葛小大夫遲疑片刻,說道:「王妃,我診不出你中了什麼毒,我更傾向於你是被什麼灼燒了眼睛,你只有眼睛處受了傷,別的地方都是好的,如果是我治的話,我建議是摘除眼球。」
沒有中毒,無法配藥,眼睛處的傷太嚴重了,光清洗不行,且傷口不斷的擴散,最佳的辦法只能摘除眼球,徹底斬斷傷處與身體的連接。
「你可知摘除了眼球,我會怎麼樣?」紀雲開也給自己診過,她的診斷和諸葛小大夫一樣,她似乎沒有中毒。
可是,她的經驗告訴她,如果不是中毒,只是碰到了會嚴重灼燒皮膚的毒液,那麼她的眼睛會在第一時間徹底壞死,而無法堅持到現在,所以她仍舊存著一絲希望。
雖說毀了一隻眼睛,她仍舊可以視物,可以活下去,但她會活得很艱辛,不到最後一刻,她不想輕易放棄。
「王妃,我想不出別的醫治辦法。」他當然知道,王妃在王府本就處境艱難,要是毀了一隻眼睛,怕是在王府沒有立足之地。
有些話心裡明白就好,不需要說出來。
紀雲開又道:「你可知,我的眼球現在還是好的?你確定要將完好的它摘下來嗎?」要不是這樣,她也不會心存期待,不肯放棄。
「這,這……」諸葛小大夫遲疑了。
他剛剛仔細檢查過,當然知道王妃的眼球現在還是好好的,這個時候摘除,似乎是有些過了。
「王妃,要是不摘除,你會一直痛下去,且傷處還會擴散。」王妃眼球處的溫度很高,雖不會燒傷人,但只要一碰,就會忍不住縮回手。
那溫度,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我能堅持,你先想辦法查清我的病情。」她當然知道,要是不把眼球摘除,她會一直痛,痛到她承受不住為止,可她寧可承受灼心的痛,也不想在眼球完好的時候,把它摘下去。
哪怕有一絲希望,她也不想放棄。
紀雲開暗暗吸了口氣,壓下呼之欲出的痛呼聲,艱難的道:「王爺,能麻煩你,把那隻赤火蟲給諸葛大夫看看嗎?」
從傷處找不出原因,就從毒蟲下手好了,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她會做出最有利自己的決定的。
「咬傷王妃的毒蟲還在?那真是太好了。」諸葛小大夫聽罷,眼前一亮:「有毒蟲在,也許能找到原因。」
「嗯。」她實在是太痛了,她這時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不然她會親自去查看。
諸葛小大夫雖心急研究毒蟲,可卻沒有忘記紀雲開:「王妃,要不我先給你開一劑止痛的葯?」
王妃雖然沒有呼痛,可看她滿頭大汗,靜筋凸起的樣子,就知疼得厲害。
「不用,在沒有查清楚前,先不要用藥。」南疆的毒蟲有什麼特性,他們半點不知,貿然用藥,萬一越來越嚴重怎麼辦?
「可是……」諸葛小大夫知道紀雲開說得對,可看到紀雲開痛的痙攣,實在不忍。
「我受得住。」她都受了這麼久了,且只要熬過今天,她明天又有異能了,到時候還能緩解一二。
「好吧,王妃,你等我,我一定會儘快查清原因。」諸葛小大夫不再耽擱,提著藥箱飛快的往外跑。
蕭九安並沒有離開,而是讓人把毒蟲給諸葛小大夫,好方便他研究。
諸葛小大夫走後,蕭九安再次坐在紀雲開身旁,繼續擦汗的動作,動作仍舊仔細、輕柔,神情依舊認真、肅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祭祀,看得紀雲開忍禁不止,可現在她笑不出來。
沒有異能壓制,眼球處的溫度越來越高,好似要把她的眼睛灼化了一般。
「呼……呼……」紀雲開實在壓抑不住,疼得直喘粗氣,雙手死死的扯著床單,很快床單上就出現了血跡。
紀雲開的指甲剪的很平,這不是指甲隔著床單刺破手心流出來的血,而是生生握著床單,疼出來的血。
蕭九安第一時間發現,他緊緊握住紀雲開手,不讓她傷害自己:「痛就叫出來。」
「啊……」終於,紀雲開控制不住的痛呼了出來,可聲音卻是低低的:「好痛,好痛……」
「蕭九安,我的眼睛……好痛。」一聲呼痛后,紀雲開再也忍不住,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要不是蕭九安握住了她的雙手,她怕是會忍不住,將自己的左眼摳出來。
「本王知道。」蕭九安沒有說無意義的安慰的話,他只是緊緊握著紀雲開的手,不讓紀雲開自殘。
「蕭九安,你鬆手,鬆手!」紀雲開拚命的掙扎,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想要把灼痛的左眼摳出來,想要結束這痛苦。
「紀雲開,本王不會鬆手,一輩子都不鬆手。」蕭九安一個用力,將紀雲開拉到自己的懷裡,緊緊的禁錮她,不讓她亂動:「紀雲開,忍住。」
「痛……」蕭九安抱得很緊,緊到她的骨頭都生痛,可也就是這份痛,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痛就叫出來,本王不笑你。」蕭九安似乎也發現了,再次加重力道,抱緊紀雲開。
身體上的痛和眼睛上的痛同時襲來7;150838099433546,讓紀雲開有片刻清醒:「你,你打暈我。」
「沒用,你很快就會痛醒。」他很清楚,當人痛到極致時根本無法暈過去,因為一暈過去就會被痛醒。
「紀雲開,相信本王,不管多麼難承受的痛楚,最終都會過去的。」當年,他就是憑藉這股信念,熬過了地獄般的童年。
他始終相信,不管多痛他蕭九安都能熬過去,而只要他熬過去了,他就能找那些叫痛楚,加諸在他身上的人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