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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1合作,共同的敵人]

  [611合作,共同的敵人]

  黎遠也不明白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那時他明明已經看到了魔教教主的臉。


  魔教教主層層面具下的臉扭曲變形,完全看不出一絲原有的痕迹。


  從那張臉上他什麼也看不出來,按說他不該懷疑魔教與皇室的關係才是,可他還是忍不住發出了信號,想要最後求證一回。


  結果自然是令他失望,順著信號來的人不是救他,而是為了殺他,還有魔教7;150838099433546教主。


  那時,魔教教主是怎麼笑他的?

  魔教教主頂著那張醜陋的臉,笑得瘋狂肆意:「黎遠,我同情你,你比我還可憐。為仇人賣命二十餘年不說,年老無用了還要便被人一腳踹開,你真的很可憐,你這一輩子就是一個笑話。」


  到這一刻,他仍舊不想相信,在他最危難的時候救下他的先皇,他看著長大的皇帝,是他的仇人,可他知道,到這個時候魔教教主沒有必要騙他,因為他已經沒有能力找皇上報仇了。


  在兩人墜落大海的那一瞬間,魔教教主告訴他:「當年,滅你全家確實是我下的命令,但背後主使者是先皇。至於原因,我想你就是再笨也該明白了。」


  他不相信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種鬼話。惡人哪怕到死都是惡人,可那時要死的並不只有魔教教主還有他,魔教教主完全沒有必要騙他一個什麼也不能做的死人。


  那一刻,他終於無法再欺騙自己,無法在為皇家找理由。


  事實上,那天在茶樓他就相信了蕭九安,相信造成他一生悲劇的是先皇。


  只是他無法接受,無法接受自己二十餘年都在為仇人賣命,無法相信自己二十年隱忍付出是一個笑話。


  他不死心,總想要證明蕭九安是錯的,是蕭九安在騙他,是蕭九安用計離間他與皇室,然,鐵的事實擺在面前。


  一切都是他自欺欺人,一切早已有了答案,他就是不信也不行。


  那一刻,他想到了死,在墜入海里的那一刻,他放棄了掙扎,放棄了自救。


  誠如魔教教主所說,他這一生都是個悲劇,他活著一點意義也沒有。


  但是,在他不想活的時候,卻連求死也做不到。


  他活下來了,被一個出海打魚的漁民救了。巧的是,不僅他獲救了,魔教教主也獲救了。


  此刻,這個他執著了半生,一心想要將其凌遲的大仇人就躺在他身邊,他卻沒有想殺他的心思。


  殺了他又如何?


  這人與他一樣都是可悲的棋子,是先皇手上一顆隨時能夠犧牲棋子,殺了這人他的家人也不會復活,先帝也不會復活,他根本找不到真正的仇人。


  此刻,他雖活著,可卻已經死了。


  黎遠睜大眼睛看著破舊的屋頂,眼中沒有一絲生機與光芒。


  魔教教主傷的比黎遠重多了,直到三天後魔教教主才醒來。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所處的環境,發現黎遠就在自己身邊,當時驚了一跳:「你居然沒死?」


  「你都沒有死,我怎麼會死。」黎遠仍舊看著破舊的屋頂,緩緩開口,聲音粗啞難聽,一聽就知許久沒有說話。


  「既然你沒死,你怎麼不殺我?」黎遠的聲音雖然粗啞難聽,但卻不是軟棉無力,可見黎遠恢復的還不錯,至少殺人的力氣是有的。


  「殺了你又如何?」他二十年的信念,二十年的隱忍,通通都是一個笑話,殺了魔教教主他也報不了仇。


  「至少,你心裡會好過一些,不是嗎?」不管如何,當初下令滅黎遠滿門的人是他。


  就算先皇是幕後主使者,他也是黎遠的仇人。


  「撅了那個人的墳,我的心裡才會好過一些。」這三天他想了許多許多。憑他現在的身體殺回皇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撅了那個人的墳,把他拖出來鞭屍,可問題來了……


  「你知道他的墳在哪裡了嗎?」魔教教主問道。


  黎遠這次沒有說話。


  他不知道那人的墳在哪裡,他跟在那人身邊近二十年,日夜保護他近二十年,卻不知他死後埋在哪裡,可見那人早就防他了,一開始就不信他。


  「跟在他身邊那麼多年,為了賣了那麼多年的命,你居然連他墳在哪裡都不知道,你還真是沒用。」魔教教主極盡嘲諷,黎遠一句話都不說。


  魔教教主又說了幾句,見黎遠仍舊不說話,也自覺沒有意思,自嘲地說了一句:「你沒用,我也好不到哪裡去。明明只比他晚出生一盞茶的功夫,卻永遠只能活在黑暗中,成為他的影。哪怕他死了,也要為了而活。」


  當初,借他手滅黎遠滿門,他那位好兄長就料到了一定會有今天吧?


  他和黎遠,不死不休。


  有黎遠盯著他,他什麼也做不到了,一旦有動作皇室就會放黎遠出來。同樣,有他在黎遠也會廢掉。


  先皇這步棋下的真妙,而他直到現在才看明白。


  如此一想,他敗在先皇手上也不算什麼。


  「你想不想報仇?」黎遠突然扭頭看向魔教教主。


  他們兩個現在算是廢人,憑他們自己的本事,想要殺回京城太難,但他們兩人要是聯手,也許還有一絲可能。


  「報仇?怎麼報仇?」魔教教主漫不經心地說道。


  他不是黎遠,一無所有,只有仇恨。他還有一個兒子,他廢了沒有關係,只要他的兒子在,就一定會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我相信你手上絕不僅僅只有魔教的勢力,這些年你一直不管魔教,放任魔教發展,想必是早有圖謀。」魔教不是魔教教主的魔教,而是先皇的魔教,他相信這一點魔教教主比他更清楚,而正是因為清楚,才會放任魔教發展,放任魔教成為武林公敵。


  「確實有,但那些勢力……我要留給我兒子。」左右黎遠是個廢人,魔教教主並不介意告訴他這些事。


  「你還有個兒子?」這次換黎遠震驚了。


  「我不僅有個兒子,還在先皇的眼皮底下活到這麼大。」說起這事,魔教教主忍不住得意。


  先皇怕是做夢也沒有想到,他不僅讓先皇後為他生了一個兒子,還一直生活了魔教,活了先皇的監視下。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先皇多疑卻自信,根本不認為他有那麼大的膽子,可他偏偏做了還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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