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章

  回到C首長處,回想起這段經歷,我和由夢久久苦笑。


  由夢嚼了一顆泡泡糖,道:「真搞笑,這年頭,做好事還惹來了這麼一身麻煩!」


  我道:「這也只是一個偶然,遇到了孫石頭夫婦倆,沒辦法。」


  由夢無奈地道:「你打算怎麼辦,咱們已經搭進去兩萬塊錢了!也就是遇到咱倆吧,否則誰會願意這麼吃虧?」


  我攬過由夢的肩膀,安慰她道:「錢沒了可以再掙,行善積德,保佑咱們一輩子平安。」


  由夢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卻又開始安慰起我來:「是啊是啊,分房子的時候,錢不夠我想辦法。」


  我附和道:「嗯。」


  正當我和由夢邊偎依邊商量的時候,C首長的女兒嬌嬌突然推門而入。


  我趕快將胳膊撤離由夢身上的陣地,順勢往旁邊挪了挪屁股,輕咳了一聲,沖嬌嬌問道:「嬌嬌你怎麼回來了?」


  由夢也是略顯羞澀,假裝鎮定地嚼了兩口泡泡糖,由夢迎了過去,問嬌嬌道:「嬌嬌,剛回來啊?」


  嬌嬌吐著小舌頭竊笑著,用手點划著一下我和由夢,調皮地道:「你們,你們兩個,是不是……」嬌嬌伸出兩個大拇指交叉到一起,笑的極為開懷。


  我趕快掩飾道:「嬌嬌,看你說什麼呢!小孩子家,別整天學八卦。」


  嬌嬌振振有詞地道:「哼,趙叔叔不誠實,嬌嬌都看到了,你們兩個,兩個那麼親密地摟在一起,哎呀,酸死了,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呢!」嬌嬌說著可愛地一捋胳膊,一副惡作劇的調皮樣子。


  我臉羞的通紅,由夢卻擺出一副得意的樣子,湊近嬌嬌道:「嬌嬌,你到了這個年齡,也會讓別人起雞皮疙瘩的,到時候啊……」


  還沒等由夢說完,我就輕咳了一聲提醒她道:「由夢你幹什麼,教壞了小女孩怎麼辦?」


  由夢回頭沖我責怨道:「瞧你說的。現在的小女孩,誰不懂?」


  我徹底拜服。


  但是嬌嬌沒就這個話題引申開,而是搖晃著漂亮的小腦袋,分別指了指由夢和我,以命令式的語氣道:「由阿姨,趙叔叔,我要你們陪我打羽毛球去!」


  由夢臉色當即一變,推辭道:「嬌嬌,叔叔阿姨還有事情要處理,呆會兒陪你打好不好?」


  嬌嬌搖頭道:「不好不好。就現在。」


  剛剛被孫石頭夫婦氣的夠嗆,哪有閑心跟嬌嬌打什麼羽毛球?於是我也附和著由夢的話道:「嬌嬌,我和你由阿姨真的有事情要處理,這樣吧,你去找黃參謀和劉參謀,看看他們誰沒值班,就讓他陪你打羽毛球。還有司機小王小孫都閑著,去找他們吧。」


  嬌嬌噘著嘴巴搖頭道:「就不就不。我就要你們倆陪我。」


  我倒是詫異了,埋怨道:「嬌嬌你今天怎麼了,怎麼這麼執著?」


  嬌嬌可愛而調皮地笑道:「那當然。好不容易抓到你們倆的拍拖事件,我得借雞下個蛋制約制約你們,不然的話,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兒了!」


  我一陣汗顏,敢情現在的小孩子那個早熟啊,連『拍拖』二字都出來了。


  由夢也是笑的夠嗆,沖我使了個眼色,意在對嬌嬌早熟的強烈詫異。


  確切地說,這其實也並不算是什麼早熟了,嬌嬌也都十四五了,在現在這個高速發展的新時代里,懂一些成人之間的事情和專業用語也無可厚非,只是嬌嬌在我們心裡一直是那種單純可愛的小女孩形象,如此一番言論,倒是讓我和由夢刮目相看了。


  嬌嬌見我倆猶豫,緊接著又壞笑道:「怎麼,打不打?」


  由夢歪著腦袋逗她:「不打。堅決不打。」


  嬌嬌抿著嘴唇道:「不打是吧?」


  由夢道:「恩。不打。」


  看到由夢和嬌嬌相互鬥嘴的樣子,我倒感覺她們像是一對冤家姐妹,嬌嬌應該喊她姐姐才對。


  嬌嬌使出了殺手鐧,威脅道:「確定了不打是吧?好,好,那我現在就把你們拍拖的事情宣揚出去,讓我爸我媽,還有黃參謀劉參謀,司機班的小王叔叔小孫叔叔小安叔叔,廚師班的王大廚李師傅魏師傅牛師傅……還有那幾個服務員阿姨,我都一一不落下地告訴他們,我不光要告訴他們,我還會添油加醋,增加一些佐料,讓你們在他們面前抬不起頭來,天天臉蛋羞的跟紅富士似的!」


  嬌嬌數著手指頭將首長處的工作人員幾乎扳了個遍,我和由夢聽的目瞪口呆。


  這小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了?


  真是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啊。這話一點兒也不錯。


  見我和由夢詫異萬分,嬌嬌又趁勢追問道:「考慮好了沒有,我可真的要去給你們搞宣傳去了?」說著做出一副要走的樣子。


  我和由夢徹底認輸,紛紛上前規勸嬌嬌口下留情。


  嬌嬌得意地笑道:「這就對了,由阿姨趙叔叔,你放心,我會給你們保密!」


  就這樣,我和由夢不甘情願地跟著嬌嬌一起走出別墅,來到了院子里。


  我邊走邊悄悄地對由夢笑道:「嬌嬌現在學壞了!」


  由夢說了一句讓我汗顏半天的回答:「女人不壞,男人不愛。」


  我道:「是不是跟你學的啊?」


  由夢道:「要是跟我學,就不止這麼壞了!」


  我再度汗顏。然後我埋怨由夢道:「剛才你進我屋為什麼不關門兒啊?如果傳出去緋聞怎麼辦?」


  由夢振振有詞地道:「咱們要是關門兒,別人知道了不是更得誤會嗎?孤男寡女的,獨處一室搞什麼東東?」


  我輕捏著鼻子道:「說的也是。」


  院子里,我們一切就緒,我和由夢互相推讓著『揀球員』的角色,互不相讓。


  但是嬌嬌的做法卻讓我感到羞愧不已。沒想到這丫頭破天荒頭一次充當了揀球員的角色,讓我和由夢對打,她在一旁來回徘徊著揀球。嬌嬌開玩笑地道:「你們倆的事兒啊,嬌嬌早就看出來了,只是今天才抓住了證據。嘿嘿,今天嬌嬌破例,讓你們倆先打幾局,嬌嬌幫你們撿球!」


  我和由夢感激涕零。


  嬌嬌嬌小的身影在兩方不斷地穿梭著,我和由夢則奮力互抗,充分發揮出了生死冤家的本色,你打的狠,我比你打的更狠。不知不覺間,羽毛球已經被打的羽毛零落了幾根根。


  在一次接球中,我用力過度,只聽『啪』地一聲,羽毛球飛出了院子。同時,一枚羽毛匆匆地劃過天際,不偏不倚地、緩緩降落到了嬌嬌的頭頂上。


  嬌嬌感到了異樣,從頭上摘下那片羽毛,噘著嘴巴道:「趙叔叔,由阿姨,你們能不能溫柔點兒啊?看看這羽毛球被你們虐待的!」


  由夢道:「嬌嬌,是你趙叔叔打的,跟我沒關係,由阿姨一向以溫柔著稱的。」


  嬌嬌拿眼睛注視著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強烈地鄙視著由夢,也開口解釋道:「嬌嬌,趙叔叔一向也挺溫柔,就是有的時候把握不好力度了。」


  嬌嬌倒也頗懂自我安慰,笑道:「可能是你力氣太大了。」


  然後轉過身要出去拾揀羽毛球。


  但還是門衛哨兵夠機靈,此時已經將那枚打到院外的羽毛球握在了手中,小跑了過來。


  我扭頭一看,又是那個操著東北口音的警衛。想起那次的幽默,我不由得心裡暗暗樂了一聲。


  哨兵將羽毛球交到嬌嬌手中,又操著東北口音笑道:「咋又突魯毛了呢!又是趙秘書給打的吧?」


  嬌嬌笑道:「除了他還有誰?」


  哨兵沖我豎起大拇指:「趙秘書神功蓋世,據保守估計,得有十幾個羽毛球被你給糟蹋壞了……」


  我臉色一變,打斷哨兵的話沖他斥責道:「你是不是看武俠小說看多了?好好站你的崗去!」


  哨兵灰溜溜地轉身,邁著齊步走向了哨台。


  確切地說,我很少沖首長處的駐地警衛哨兵們發過脾氣,哪怕是批評幾句也都盡量以緩和的語氣,因為我知道他們很辛苦。但是這位東北籍哨兵現在說話簡直是越來越沒分寸了,我必須要在他們面前保持住幾分神秘和尊嚴。雖說是貼身警衛要與駐地警衛搞好密切配合,但是跟他們卻也不能交往太近,否則會直接影響到首長處警衛的威信。部隊其實就是這麼一個傳統,老兵與新兵也好,領導與下級也好,關係融洽是前提,但是彼此之間仍然要保留幾分距離,如果讓下屬在你面前什麼話都能從嘴裡突魯出來,那麼就意味著管理方面過於鬆散了。


  管理是一個很深的學問,的確如此。


  在實際工作與生活中,我和駐地警衛,以及下級部署們相處的都很融洽,但是我也不會突破自己的底線。作為一個負責人或者領導者,我既要與他們打成一片,又要讓他們對我的命令絕對服從,不至於討價還價或者是借著與我關係不錯的名義違背我的意願,甚至頂撞於我。這也涉及到一個威信的培養問題,要想讓下屬既尊重你又服從你,必須要在隨和與嚴厲之間選擇一個中間點,知道什麼時候該和下屬打成一片,也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嚴肅起來。


  光隨和也不行,光嚴肅更不行。


  沒參與過管理的人,當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嬌嬌把羽毛球遞到我手中的時候,還埋怨道:「趙叔叔你怎麼這樣啊,人家哨兵幫咱揀球,你還批評人家!」


  我只是敷衍地道:「批評使人進步。」


  我和由夢繼續展開羽毛球奮戰,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我的羽毛球技術已經有了根本的提高,由夢似乎顯得有些不是我的對手了。


  和由夢奮戰了大約半個小時,由夢已經是香汗透衣,乾脆脫掉了外套,只穿一件黑色T恤衫,她的脖子上系著一枚心型飾物,在日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明晃與刺眼。


  我一邊接招一邊埋怨由夢道:「由夢你能不能把外衣穿上,什麼形象啊!」


  由夢不滿地道:「怎麼,熱了脫件外套還不行?」


  嬌嬌一邊揀球一邊隨著由夢攻擊我道:「就是啊,趙叔叔你管的太寬了呢,由阿姨又沒露胸沒露背的,你操什麼心呀?」


  確切地說,嬌嬌說的在理。我只是覺得借件無中生有的事情跟由夢鬥鬥嘴,是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又過了十幾分鐘,嬌嬌替換下由夢的位置,開始與我對打。


  但是這個時候,她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


  嬌嬌一次又一次地接不住我的球,氣的小嘴直噘,埋怨道:「趙叔叔我不跟你打了,跟你打沒有成就感!」


  這敢情正好,我將羽毛球拍放下,順水推舟地道:「那好啊,我去找小王過來陪你打。」


  嬌嬌猛烈地搖頭道:「不行不行。我跟由阿姨打,你在旁邊揀球!」


  我不忍心拒絕,於是開始充當揀球員的角色。


  但是沒揀幾分鐘,黃參謀突然快步走了出來,湊到我身邊輕聲道:「趙秘書,一會兒首長要去A首長處議事,你安排一下隨衛吧。」


  我站直了身子,立刻恢復了嚴肅表情。我問黃參謀:「現在誰在值班?」


  黃參謀道:「我正值,劉參謀副值。」


  我點了點頭道:「好,你先過去值班吧,我來安排。」


  我把由夢叫過來,道:「一會兒C首長要去A首長處議事,咱倆跟著過去。」


  由夢點頭道:「嗯。」然後抓起外套,利落地套在了身上。


  倒是嬌嬌掃興至極,嘟噥著嘴唇自言自語道:「真倒霉,剛剛輪到我打羽毛球,你們又要去工作了。惹急了我,我半夜把你們叫起來陪我打羽毛球!」嬌嬌可愛地沖我和由夢扮了一個鬼臉,將手中的羽毛球往旁邊一扔,掐著小腰湊了過來。


  由夢沖嬌嬌笑道:「嬌嬌,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狠了?半夜裡把我們拽起來,你不困啊?」


  嬌嬌蠻不講理地笑道:「我就是寧可不睡覺,也要折騰一下你們。誰讓你們每次陪我打羽毛球的時候,都會接到任務不管嬌嬌了呢!」


  由夢苦笑道:「當任務來臨時,我們必須接受啊。嬌嬌你要知道,我和你趙叔叔的工作任務,不是陪你打羽毛球,而是保護你爸的安全。」


  嬌嬌撲哧笑了:「嬌嬌跟你們說著玩兒呢,我有那麼不懂事嘛,嘿嘿。」


  我和由夢相視一笑,被嬌嬌的可愛逗樂了。


  隨後我回卧室換上一件深色夾克外套,由夢也換了一件女士休閑裝,我們一起呆在值班室隨時等待C首長出行。


  由夢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沖我道:「對了趙龍,咱們是不是該通知小王把車準備好?」


  我笑問:「準備車幹什麼?」


  由夢道:「開車去多方便,沒準首長想乘車過去呢。」


  我埋汰由夢道:「你覺得可能嗎?C首長處距離A首長處只有七八千米遠,你認為C首長會想坐車去?」


  由夢想了想,道:「說的也是。」


  十分鐘后,C首長穿著一套灰色夾克衫走出了別墅。


  我和由夢緊跟其後。


  經由大門時,門衛哨兵向C首長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C首長停步揮手還禮,笑容可掬地向哨兵問了一句:「辛苦了,小同志。」


  那門衛的哨兵激動的半天說不出話來,略顯支吾地道:「不辛苦,首長辛苦了!」


  C首長轉身沖由夢道:「由參謀,你去讓小劉他們給這位戰士送瓶水來,站了這麼久,很辛苦啊!」


  由夢得令后迅速轉身,去落實C首長交待的任務。


  在這期間,C首長還饒有興趣地跟門衛哨兵聊了幾句家常,哨兵似乎有些緊張,直拿手指頭摳弄著衣角,臉上已經有汗水滲出。這也難怪,平時這些哨兵雖然能經常見到首長,但是首長親自走近與之拉家常的事情卻不是每個哨兵都能遇到的。這麼近距離與國家領導人交談,不緊張才算是邪門了。我記得自己還是一名駐地門衛的時候,警衛目標(中央首長)第一次跟我聊家常的時候,我愣是緊張的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後來接觸的多了,那種緊張的心理漸漸被克服。現在我成了C首長的貼身警衛,與首長交談起來,也越來越隨意了一些。


  由夢辦完事情后,C首長才緩緩邁步,我們一起朝A首長處走去。


  其實每次陪首長出去散步或者拜訪其他首長的時候,彼此之間最多的便是沉默。很少有人打破這份寧靜,因為往往首長在散步的時候,都是同時在思考國家大事。


  我和由夢一左一右,閑情碎步,跟著C首長的步伐,時快時慢。


  偶爾遇到有駐勤中隊的官兵們在山裡練習長跑,他們基本上都是選擇避讓。在特衛局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駐地警衛官兵在御權山內進行訓練、勞動等活動時,一旦遇到首長,應當主動進行避讓,以免影響首長行走。如果實在來不及避讓,應該盡量放輕腳步靠邊行走,同時注意禮節禮貌。


  但是此時不知道是哪個駐勤中隊在搞長跑訓練,避讓是不可能了,戰士們迎見首長,只是靠邊兒禮讓同時敬禮問好,有幾個幹部中途停了下來,正兒八經地跟C首長施以軍禮。


  C首長突然開口對我道:「戰士們都很辛苦呢,打電話提醒他們的領導,訓練時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出現什麼意外情況。」


  我趕快回道:「首長放心,現在各單位安全工作都抓的挺緊。」


  C首長道:「那就好那就好,改天抽時間我去看望一下咱們的戰士。」


  這時候我突然記起了宋四春委託我的一件事,不由得腦袋一轉彎,趁機對C首長道:「首長,確實,執勤中隊的戰士們都比較辛苦,他們現在最大的願望――」我頓了頓,一時間無法判斷,如果自己道出實情的話,會不會過於唐突?

  但C首長卻追問道:「小趙啊,什麼時候變得吞吞吐吐的了?戰士們有什麼願望?」


  我輕聲道:「戰士們很想跟您合張影。」


  C首長倒是頗為高興地道:「這個嘛,簡單。小趙,你安排一個時間吧。」


  我心中暗喜,從C首長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很樂意接受這個請求。


  我點了點頭,道:「首長您看什麼時候方便一些?」


  C首長沉首思量了片刻,道:「明天下午,或者後天下午,都可以。這樣吧,明天下午三點鐘,你看怎麼樣?」


  我道:「好的首長,我會安排好。」


  C首長點了點頭,繼續前行。


  其實在警衛區里陪首長散步,我們警衛人員不需要穿的太正規,首長一般也不會穿正裝。只有召開重要會議或者出國訪問的時候,我們才會換上筆挺的西裝。當然,正因為如此,我們很少有機會穿軍裝,除非是在出國訪問時檢閱外國部隊時,才有可能有機會穿著如武警制服樣式的禮服隨同檢閱。嚴格上來講,我們屬於解放軍序列,很多人將中央特衛團誤認為是武警編製,其實不然。甚至有很多媒體也會將我們作為武警來報道(在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


  穿著上隨意了一些,並不意味著就可以放鬆警惕。其實陪首長散步,並不是一件輕鬆的差事。尤其是首長要離開警衛區的時候,更是如此。比如說B首長出警衛區散步的時候,就曾經遭遇過上訪人員的干擾。作為警衛人員,必須反應迅速,處理靈活,否則將會釀成無法彌補的政治影響。嚴格上來講,我們雖然要對上訪人員進行預防,但是這都被劃分到了人民內部的矛盾,一方面我們要避免首長在這方面過於分心,一方面還要勸說上訪人員走正常途徑,到信訪部門進行處理。但是往往有一些上訪人員走了極端路線,經常會做出一些過激的行為,比如說威脅警衛人員、攔阻首長甚至是跪地乞憐、接近首長,等等。這些現象對於我們來說,是不允許存在的,一旦發生,就算得上是警衛事故了。


  卻說我和由夢陪同C首長,徑直到了A首長處。


  A首長處院內停了幾輛軍車,根據車牌號碼,我判斷出其中有兩輛是軍委的,還有一輛是武警總隊首長的車輛。


  看來,A首長正在與軍界的重要首長召開簡要會議。


  C首長進入后,與A首長以及幾位軍界首長打過招呼,開始在會議室商議國事及軍事。


  所有的警衛人員一一退去,只留下A首長的兩位警衛在門口值班。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將C首長護送至目的地后,就可以稍微放鬆一下了,畢竟在這裡警衛部署相當嚴密,幾位首長共商國事的工夫,我們警衛人員之間可以互相交流交流,或者是各自尋找地點,放鬆一下心情。


  我出了別墅門,在門口溜達了一圈兒,A樓哨兵禮貌敬禮問好,我回禮后告誡哨兵不用這麼客氣。


  原地挪步,瀏覽著院內的玉蘭花,倒也別有一番情調。


  這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我回頭一看,見一位身材魁梧、體健貌端的男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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