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章
確切地說,我跟世界很多國家的警衛人員接觸過,但是從來沒有遇到凱瑟夫這樣不友好的。他的傲慢無禮、自以為是也就罷了,那是人性使然。但是他偏偏就喜歡在中國人面前提到這些敏感的話題,令人憤恨至極。
在其它方面,我可以忍受凱瑟夫的無禮,但是在這個方面,我怎能忍受得了?
他是在以替分裂主義分子說話的立場上,一次一次地激怒我,激怒由夢,使得我真想找個地方,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口無遮攔的Y國侍衛長。
我們之間的矛盾,曾經的衝突,我都可以忽略,但是這次,我卻怎麼也鎮定不了。
他仍然在肆無忌憚地鼓吹什麼言論自由,說自己有權力對這些世界政治發表自己的看法,即使是在瑪瑞詩亞不斷規勸他的情況下,凱瑟夫仍然將台灣問題擺到了口頭裡,而且越說越是唾沫飛舞,直到我再次大喊一聲:「住嘴」,他才閉上自己那語無休止的臭嘴,開始歪著腦袋挑釁般地望著我,埋怨道:「怎麼,中國人還不讓外國人說話了是吧?誰都沒有權力讓我閉嘴,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這是我的自由!」
我覺得凱瑟夫這是故意在對我發起挑釁,他這是單純地在談論言論自由嗎?他這明明就是在激怒我,激怒中國人。
見到過無恥的,卻沒見到過無恥到這種程度的!
我差一點兒就要抓住凱瑟夫的領子,還是忍了忍怒氣,沖凱瑟夫罵道:「凱瑟夫我警告你,這是在中國,如果你再講這些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凱瑟夫倒是有恃無恐,反問道:「就你?你拿什麼對我不客氣?是想打架嗎,我的手下敗將?」
我道:「凱瑟夫,別以為自己在警衛交流會上拿了個第一,就覺得自己多麼了不起,你早晚也得有吃虧的那一天!」
凱瑟夫冷笑道:「誰讓我吃虧?你嗎?」
我道:「你可以這樣認為。」
凱瑟夫聳肩道:「趙龍我不是小瞧你,那次在警衛交流會上,我已經很手下留情了。你不要翻來覆去總找我的麻煩,參觀了一次大會堂,你數過沒有,你說了多少句髒話?而我,從來沒允許過任何人這樣對我。如果不是在你們中國的地盤上,我早就抽歪你的嘴巴了!」
我向前一步,瞪著凱瑟夫道:「有本事你就試試!」
凱瑟夫左右看了一下,果真伸出了一隻拳頭,擋在我的面前。
由夢一看情況不妙,趕快走過來擋在我和凱瑟夫中間,沖凱瑟夫強勢地道:「凱瑟夫你想幹什麼?」
凱瑟夫冷笑道:「不是我想幹什麼,是你們這位趙龍太不友好,總是在找我的麻煩,他……他簡直是太自不量力,用你們中國的一句成語,那就是『以卵擊石』。」
由夢帶有諷刺意味兒地道:「凱瑟夫你別以為自己有兩下子就可以目空一切。我告訴過你,你不是趙龍的對手,在交流會上,如果不是趙龍生了病,你會爬不起來的!這個冠軍,你是僥倖得到的!」
凱瑟夫搖頭道:「你們中國人可真會編故事。你覺得編造這樣一個故事,就能挽回面子嗎?輸了就輸了,拿生病當借口,哼,真夠滑稽的。」
由夢道:「你更滑稽。來中國也這麼傲慢,你沒有一點兒侍衛長的風範,相反,你簡直是幼稚的可笑!」
凱瑟夫道:「我幼稚?謝謝你的誇獎,你應該換個誇獎的方式,我這人是比較有童心,別人都這麼說!」
瑪瑞詩亞重新迎過來勸道:「行了行了,大家都別爭了,都少說一句吧。」
瑪瑞詩亞充當和事佬,對現場的硝煙瀰漫,只能起到負作用。
在發生矛盾的時候,凱瑟夫總喜歡將瑪瑞詩亞搬出來,將我與瑪瑞詩亞的那些事情,作為口舌之爭的有力陳詞。
凱瑟夫指著瑪瑞詩亞道:「我又想起了一些事情,關於瑪瑞詩亞,關於趙龍。由參謀,我倒是不明白了,你怎麼會做了趙龍的女朋友?他很優秀嗎?他在我們國家的時候,就開始對瑪瑞詩亞心懷不詭,他簡直是一個花花公子,而且都花到國外、花到全世界去了。像你這樣漂亮的女生,做他的女朋友,實在是可惜了,太可惜了!用你們中國一句俗話,那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由夢倒也反向抨擊道:「這證明我們家趙龍很有女人緣兒,連Y國的女警衛都為之心動。不像某些人,一直追求瑪瑞詩亞,卻一直沒有進展。據本姑娘分析,這不是因為你長的不帥,也不是因為你沒有本事,更不是因為你沒有魅力。因為你缺少一件東西,想知道是什麼嗎凱瑟夫?」
凱瑟夫倒也聽的微微自樂了片刻,反問:「我會缺什麼?」
由夢脫口而出:「缺德!」
聽聞由夢這一陣抨擊與諷刺,我差點兒笑出聲來。
由夢這丫頭罵人不帶髒字,先是好一陣吹捧,說你帥,說是有本事,說你有魅力,你正當得意的時候,她才突然告訴你:只是你很缺德!
咱女朋友,太有才了!
凱瑟夫被氣的兩眼發青,表情瞬間變得憤怒起來。
由夢噘著嘴巴揚著頭,白了凱瑟夫一眼,湊到我身邊,道:「趙龍,咱們走。今天陪他免費旅遊了一次大會堂,咱們已經做的仁之義盡了。讓他自己回招待處,這種人,本姑娘覺得不可深交!」
我笑道:「我也很有同感。如果他現在不是以國際友人的身份在中國出現,鬼才願意搭理他!」
由夢咯咯一笑,又轉而問瑪瑞詩亞道:「小瑪,你是跟凱瑟夫一塊走,還是跟我們一起走?」
由夢這原創的稱呼,倒是讓瑪瑞詩亞半天也沒明白她是在跟自己說話,由夢也實在是太有創意了,竟然給瑪瑞詩亞取名叫『小瑪』,也虧她能想的出來。
「小瑪?由參謀是在叫我嗎?」瑪瑞詩亞咯噔了一下子,似乎對這個稱謂顯得很詫異。
由夢笑道:「不是叫你叫誰啊,除了你,誰的名字里有一個『瑪』字?」
瑪瑞詩亞苦笑道:「但是我不喜歡這個名字。你還是叫我瑪瑞詩亞吧,這樣我聽了還舒服一點兒,而且能聽的懂。」
由夢開玩笑地道:「名字太長,浪費發音。你要是不是喜歡小瑪這個稱呼,那我以後叫你瑪瑞得了,這個名字應該合你胃口吧?」
瑪瑞詩亞沉思片刻,笑道:「這樣叫,倒是還挺順耳的。」
由夢和瑪瑞詩亞談及名字,凱瑟夫在一旁神態窘異,他幾次欲言又止,然後將目光投向我,開口道:「趙龍,你不覺得我們今天的事情還沒解決嗎?」
一句話,將剛才暫時停息的糾葛,再一次滋生了出來。
我皺眉問道:「凱瑟夫,你想怎麼解決?我只想告訴你,關於中國政治方面的事情,你不懂,就不要胡亂髮表言論,免得引起公憤!」
凱瑟夫朝我走近,用一副居高臨下的眼神望著我,道:「我不喜歡別人限制我的言論自由。希望你也不要。否則,別怪我翻臉。」
我輕笑了一聲:「怎麼,你還覺得自己沒有做錯?我再說一次,不要搬弄是非,尤其是關於中國主權的問題,你沒有發言權。」
凱瑟夫繼續強調:「我說過,任何人不能剝奪我的發言權。你趙龍更不可以。」
我道:「如果你真想跟我較真兒,那你就試試看吧。我會讓你明白,話是不能亂說的。說話就要負責任。」
由夢見我和凱瑟夫又重新爭辯了起來,趕快湊過來拉著我的胳膊道:「趙龍你跟他費什麼話,咱們走!」
我對由夢道:「不能走。我今天跟凱瑟夫較上真了!」
我心裡的怒火在起伏。我實在想不通,世界上會有凱瑟夫這種人。他覺得自己身手天下無敵,覺得自己牛里牛氣,沒有人敢將他怎麼樣。我趙龍偏偏不服他。確切地說,3月份的警衛交流會上,我已經憋了一肚子勁兒,因為凱瑟夫,我也沒少生悶氣。這個Y國侍衛太過於不盡人情,也太過於不明事理。他總是喜歡將對別人的挑釁,當成是自己的樂趣。他喜歡搬弄是非,喜歡貶低別人,總覺得自己高高在上,無人能及。
這種人,我看不慣。至少,他剛才的那些言論,已經觸及到了我的忍耐點。
我是一個中國人,中國人是不允許任何國家、任何個人這樣搬弄是非的!
我用一種格外的語調對由夢道:「怎樣才能讓凱瑟夫明白做人的道理呢?」
由夢倒也陪我唱起了雙簧:「對於講道理的人來說,要明白道理很簡單,但是對於那些不講道理的人,卻很難。」
我道:「那對於後者,我該怎麼辦?」
由夢笑道:「涼拌!」
凱瑟夫雖然聽不明白我與由夢之間的調侃,卻能聽得出其中的語氣與諷刺,他分別望了我和由夢一眼,突然攥緊了拳頭,對我道:「趙龍,要不要咱們用拳頭比試比試?我想這是彼此了斷的最好方式。」
我諷刺道:「你除了會用這種方式,還會什麼?」
凱瑟夫道:「怎麼,不敢?我的手下敗將,你怕了?」
我捏了一下鼻子,輕笑道:「你放心,凱瑟夫,如果你喜歡,我隨時奉陪。」
凱瑟夫倒是感到有些意外,臉上綻放出了強悍的自信與得意。
他的拳頭攥的緊緊的,如果不是在天安門廣場,我估計他現在就要動手了。
他的樣子很滑稽,就像是有勇無謀的一介武夫。
凱瑟夫道:「這次我不會手下留情。上次在交流會上,是因為有太多規則,但是在沒有規則的情況下,你會更狼狽,輸的更慘。」凱瑟夫冷笑著,似乎早已將勝券握在手心,似乎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是不堪一擊。
我饒有興趣地道:「讓事實來說話吧,我隨時奉陪。」
然後轉過身,朝前走去。
但是沒想到凱瑟夫竟然追了上來,與我並肩而行。我目不斜視地對他道:「現在你可以自己回去了,你應該知道回去的路吧?」
凱瑟夫得意地笑道:「我當然知道。我現在只是想給你講個故事。」
我知道凱瑟夫肯定沒安好心,但還是問了一句:「什麼故事?」
凱瑟夫饒有興趣地叼了一支煙,神態窘異地開口道:「這是我在你們國家新浪網上看到的一個故事,也算是一個笑話,很搞笑……故事的主人公是一隻螞蟻,有一天一隻螞蟻在路上看見一頭大象,螞蟻頓時來了靈感,鑽進土裡,只有一隻腿露在外面。小兔子看見螞蟻的奇怪舉動后不解的問:為什麼把腿露在外面?螞蟻神秘地說:噓!別出聲,老子要絆大象一個跟頭……」
凱瑟夫得意地將一個俗不可耐的故事,繪聲繪色地講給我聽,臉上充滿了笑意。
這笑里,帶有了多少諷刺?
凱瑟夫的用意很明顯,如果不是想借這個故事嘲笑我自不量力,他會如此饒有興趣?
簡直是無聊透頂!
世界上再無恥的人,見了凱瑟夫,也會變得高尚。
再卑鄙的人,見了凱瑟夫,也會變成君子。
對於凱瑟夫的諷刺與嘲笑,我沒加過多理會,只是裝作無知地笑道:「想不到凱瑟夫講故事的能力還不錯,故事講的真夠精彩。」
凱瑟夫還真以為我是在誇獎他,反而是自信地笑道:「我不光會講故事,我哪方面都很出色。」
我沖他豎起了大拇指,道:「牛!真牛!」
凱瑟夫愣了一下,瞬間感覺到了我對他的回諷。
確切地說,我不想和他再浪費時間,那樣會很無聊。於是我招呼了一下由夢,一齊返回了中南海。
瑪瑞詩亞本想跟我們一起走,但是見我們走的匆匆,倒也止住了步子,與凱瑟夫之間發生了一場小小的舌戰。
至於舌戰的內容是什麼,無從猜測。
卻說在返回中南海的路上,由夢開口道:「趙龍你還真的答應跟凱瑟夫比試了?」
我捏著鼻子道:「能比一下最好,免得讓這傢伙再自恃清高。我現在對凱瑟夫特別反感,如果不是怕給特衛局添麻煩,影響兩國交往,我早被把這個荒唐的傢伙痛揙一頓了!」
由夢搖晃著我的手,諷刺道:「吹吧你就!你覺得自己現在是凱瑟夫的對手嗎?」
我自信地笑道:「怎麼,連你也不相信我的實力?」
由夢狡猾地道:「不是不相信,是在為你擔心哩。」
我道:「凱瑟夫一直對我恨之入骨,他這次肯定會抓住機會,向特局提出跟我比試,到時候,好戲就要提前來臨了!」
由夢想了想,道:「趙龍我可是要勸你一句,沒有十足的把握,盡量不要趟這個渾水,萬一……萬一你輸了,你將成為全局的笑柄!」
我道:「放心吧,我不會輸的。」
但是由夢仍然顯得有些心有餘悸。雖然沒再說話,卻繃緊了臉色,似乎在心裡思索著什麼。
良久由夢再次抬起頭來,說道:「我覺得自己今天應該找瑪瑞詩亞一趟。」
我感覺到莫名其妙,問道:「你找她做什麼?」
由夢揪著耳垂兒,若有所思地道:「我想勸勸她,不能讓她被凱瑟夫騙了,雖然說我曾經對瑪瑞詩亞有所偏見,但是我也承認,瑪瑞詩亞其實是個不錯的女孩,凱瑟夫那種人,根本配不上她。」
我摸了一下由夢的額頭,笑道:「由夢啊由夢,你能不能讓自己省點兒心啊?瞎管這些閑事兒幹什麼,管來管去,又沒你的好處。」
由夢振振有詞地道:「我要幫助廣大婦女擦亮眼睛,不能被那些壞男人給矇騙了。這叫伸張正義,除暴安良!」
我打擊她道:「你當初也是這樣拆散張秘書和方警官,最後結果呢,人家不還是照樣在一起嗎?」
由夢聽后吐了吐舌頭,噘嘴道:「那不能怪我。本姑娘反正儘力了已經,怪只能怪方警官不聽好人勸!」
我攬了攬由夢的肩膀,道:「行了,夢夢,別管這些了,緣分天註定,任他們自由發展去吧!」
由夢瞪大了眼睛,羞道:「你叫我什麼?叫我夢夢?酸死了酸死了,羞死人了!」
一副可愛至極的小女生形象。
我臉也小紅了一下,幸福地攬著由夢的肩膀,下了地下通道,從長安街另一側上去,開始沿著中南海外圍向東走。
路上突然聽到一陣警車開道的聲音,抬頭看去,見兩輛金杯警車正高速向東駛去,在前方卻拐進了中南海東側衚衕內。
職業的敏感性,讓我和由夢皆是一驚,我開口道:「是不是東門出事兒了?」
由夢不置是否,但是眉頭猛地凝了起來,道:「也不一定。我們快走兩步,過去看看。」
我點了點頭,與由夢一起加快了腳步。
我邊走邊在心裡琢磨了起來,一般情況下,凡是有警車在附近活動,很大的可能性,應該是要協助中南海各個門衛處理各種突發事件。中南海作為全國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作為中央高層的辦公地,理所當然會受到全國各界人士的關注。正面的關注且不多講,很多不法分子往往喜歡以衝擊門衛、向牆內投擲物品等方式,進行破壞活動。同時,也有不少上訪人員,會成群結隊地聚積在各個大門前,甚至與門衛官兵發生過激衝突。像這些都是在所難免,因此,附近的公安局、派出所會經常接到特衛局的電話,協助處理相關事宜。
眼見著兩輛警車奔東門方向而去,我覺得應該是東門出現了什麼情況。
走到了距離東門一百米遠處,果然發現東門聚積了一幫人,門衛應急分隊都已出動,正手持盾牌成防衛隊形擋在門口,兩輛金杯警車也在東門停著,七八名警官正在對著一個站在中央位置的婦女喊話。
附近的居民和行人停下來觀望議論著,其實這其中的鬧事者,竟然是一位婦女!
一位三十多歲的婦女,身穿灰色夾克,正在與官兵和警察們糾纏著――
我和由夢不約而同地小跑了起來,由夢疑惑地道:「這是怎麼了,這麼多人搞不贏一個婦女?」
我道:「這裡面肯定有事兒。沒準兒又是一起自殺式爆發襲擊事件。」
由夢道:「沒那麼嚴重吧?」
我道:「你想吧!一個婦女如果不是身上帶著炸藥,這麼多人會奈何不了她?」
由夢嘆氣道:「這種事兒太棘手了!」
我道:「沒辦法。這種事兒不稀奇,但處理起來的確有難度。」
我和由夢瞬間便到了東門門口,事情果然跟猜測的差不多。一個中年婦女,身上的夾克衫扣子被解開,裡面露出了系在腹部的一圈兒炸藥。她看起來年齡並不太大,估摸有三十四五歲的模樣,渾身的穿著也較為樸素,但是她的眼睛里,卻釋放出了一種強烈的怨恨之氣,兩手緊扶上衣兩角,將腹上的一圈兒炸藥示於眾人,頗有一種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氣勢。
這樣一種場景,難怪會讓這麼多官兵與警察束手無策。
其實像這種情況,也並不是什麼怪事。且不管這位婦女是因為何事做此極端之舉,但從側面來分析一下,回顧首長各駐地警衛區近幾年發生的恐怖襲擊、沖門等事件,呈逐年上升趁勢。一些社會上的不法分子、反華勢力、邪教組織通過各種方式,對國家要害處和政府駐地進行攻擊甚至是自殺式襲擊。另外還有一些上訪人員,也會採取這種極端手段,以此威脅政府,造成政治影響。
我和由夢走到門衛區隊長跟前,門衛區隊長主動告訴我們事情的經過和真相:
原來,這位婦女是名頑固的FL功份子,剛才企圖沖門被哨兵攔下,后與哨兵發生衝突,才發現她身上綁滿了炸藥。她是一名典型的反政府分子,言語當中盡顯對政府的不滿,並表示要與共產黨同歸於盡……
FL功,也許並不是一個陌生的字眼兒,21世紀初,FL功輪邪教組織在天安門廣場組織進行了一次駭人聽聞的自焚事件,給中國帶來了嚴重的災難。雖然說中國採取了積極主動的措施,FL功邪教被消滅在萌芽狀態,但是近些年來,邪教殘餘勢力仍然頑固不化,不斷地搞分裂,試圖破壞國家建設和政府工作。更有一些被所謂的『李洪志』大師洗腦的痴迷者,前仆後繼地以各種方式攻擊政府駐地和軍事禁區。
也許人們不禁要問:「FL功」的邪勁怎麼這麼大,為什麼很多人上當而不能自拔?
其實,李洪志沒有什麼特殊的本領,他使用的是邪教慣用的伎倆。全世界的邪教有一個共同的本質特徵,即神化教主,威脅教徒,對教徒進行精神奴役、精神毒害和精神控制,使教徒失去自我,使他們的精神世界遠離現實生活,身心都處在想像和幻覺之中。人一旦在精神上失去自我控制,就會產生「超常人」的行為,做出危害人類、危害社會和反科學的事情。上個世紀末,世界範圍內曾發生20餘起邪教組織操縱的邪教徒自殺事件。比如1993年,美國「大衛教」教徒86人縱火自焚;2000年烏干達魯加濟的「恢復上帝十戒運動」中,邪教組織操縱530名邪教徒集體自焚;1995年日本的「奧姆真理教」更為猖狂,在東京地鐵策劃了毒氣傷人事件,造成12人死亡,5000多無辜的市民受傷等,都是採用的精神控制法。邪教是人類毒性最大的「精神鴉片」。
這位婦女顯然是深受李洪志邪教的毒害,竟然嘗試以這種殺身取義的方式,進行自殺式襲擊。
對此,門衛應急官兵,以及前來協助處理的警官們,只能採用勸說的辦法,對這位失去理智的婦女進行規勸說服,嘗試讓她主動放棄。
但是這位FL功婦女受毒害之深,豈是別人所能規勸得了的?
她只是一邊警惕地四處張望著,一邊開始喊著反政府的言論,並威脅我們放她進去,她要面見國家領導人……
局領導、處領導也在最短時間內趕到現場,成立了臨時處突小組,時刻對此事進行觀察指導。
齊處長也許是出來的匆忙,軍裝扣子也沒來得及扣好,見此情景之後,齊處長與公安局的程隊長站在一起,開始向婦女喊話勸說:「這位姐妹,咱們有話好好說,請不要做這種過激的舉動,你提出的條件,我們可以坐下來商量……像你這個年齡,家裡一定也有老人孩子吧,但是現在只要你一不留神,轟地一聲,你就永遠再也見不到你的親人了……」
齊處長的喊話台詞我聽的太多了,以前在出現類似的情況時,大部分都是用這種方式,讓對方念及到親情友愛,從而喪失警惕,我們的人員趁機對其進行控制。
但是這位婦女似乎對我方的喊話毫不理會,直接威脅道:「你們現在把那些國家的當家人(領導人)都請出來,我要當面跟他們談,我要問問他們……(此處省略幾百字)……」
條件很苛刻,也很無理,更加證明著這位婦女中毒之深。
無疑,這種事情是相當棘手的,既不能過激,也無法坐談解決,因為頑固的FL功分子,都是喪失理智的,在他們心裡,已經喪失了最基本的邏輯理念。
在他們心裡,只有一個被歪曲的世界。
此時此刻,特衛局官兵,以及公安幹警,共計近百人,卻對這位相貌平凡的婦女,無計可施。
我和由夢找到了一個靠近的位置,心裡琢磨著策略,但是經歷了這麼多的類似事件,這種自殺式恐怖襲擊最為可怕,對方身上綁滿了炸藥,靠近不得,更是不敢將其激怒,對於她提出的無理條件,我們也只能搪塞。
時空彷彿被禁錮了起來。空氣越來越凝固,情形也越來越危急,婦女幾次用手觸及炸藥的引線位置,令我們皆是出了一身冷汗。
圍成一圈兒的官兵和幹警們,隨時準備伺機而動。
但是這位婦女目光警惕,根本讓我們沒有任何機會接近。
這時候婦女張望了一圈兒后,開始問道:「誰是領導,誰是你們部隊上的領導?」
我見時機到來,率先向前走出一步,對婦女道:「我是。」
婦女上下瞧了我一番,搖頭道:「你肯定不是領導。看你年紀輕輕的,哪有個領導的樣兒,頂多是個小兵!誰是領導,領導出來說話……」
我被深深地打擊了一下子。我今天沒穿軍裝,而且本來就比較年輕,被婦女誤會成小兵倒也並不奇怪。
齊處長不失時機地向前一步,進而答道:「我是。我是這裡的領導,你有什麼條件,說出來聽聽,我都會盡量滿足你。」
婦女又打量了齊處長一番,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呢喃道:「你看樣子也挺年輕的,但是看你肩膀上的星星挺多,應該是個挺大的領導。」
齊處長趕快附和道:「是,是啊,我是這裡面最大的領導了,所以你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就行,能幫你的,我肯定會幫你,能給你解決的,我也盡量你給解決……」
婦女虎視眈眈地望著齊處長,道:「現在,我要你下命令,讓這些當兵的警察什麼的,都回去!這麼多人我看著眼暈……還有,你必須派人把X首長,最好是加上U首長一起叫出來,我要跟他們說話,我要問問他們……」又是一通無理取鬧的口舌。
但是齊處長只能點頭答應,對門衛區隊長道:「把你們的人帶進去,快,帶進去!」
門衛區隊長支吾了片刻,但還是下達了口令,將整裝待發全副武裝的應急人員,帶進了大門。
婦女又指了指那些公安人員,道:「這些人也要走,走開。我最煩警察了,都給我走――」
齊處長與公安局的程隊長相視一下,程隊長無奈地小嘆了一口氣,一揮手號令幹警們退到了十米以外。
如此一來,整個現場上,只剩下局處的幾個領導,還有我和由夢了。
也許是我們都穿著便衣,讓婦女認為是過路的群眾,因此並沒有讓齊處長將我們驅走,或許這才是她疏忽了。
齊處長也是個久經沙場的老將,對於這種事件,他也是見得多了,因此他始終不會用過激的語言激怒婦女,而是進一步嘗試用表面妥協的方式讓婦女放鬆警惕,從而伺機而動。
正在這個時候,凱瑟夫和瑪瑞詩亞也趕了回來,見此情景都很驚異,他們當然能看出現場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湊近了我的身邊。
凱瑟夫不失時機用帶有一絲諷刺意味的語氣道:「哼,看來你們國家的情況很不樂觀,軍民關係處理的不是怎麼融洽啊!」
瑪瑞詩亞看了凱瑟夫一眼,示意讓他別再無端地火上澆油了,但是凱瑟夫彷彿就喜歡拿這些挖苦貶低別人,因此仍然顯得有些輕蔑。
我哪有時間理會凱瑟夫,因此沒有搭理他,只是嚴密注視著肇事婦女的言行舉止,尋找恰當的機會。
婦女仍然在警惕地左顧右盼,大約又過了三分鐘,她沖齊處長道:「怎麼還不來,中央首長怎麼還不來?你是不是沒派人去叫?」
婦女的話讓人聽起來可笑,讓人覺得幼稚。她想見到首長,無非是想製造更高級的動亂,但是她把一切想象的太簡單了。
換句話說,她只是邪教組織的犧牲品,如此孤注一擲,換來的只有自取滅亡。
望著婦女嚴厲卻並不邪惡的眼神,我的心裡湧進了一股莫名的同情。也許,她也是一位普通的家庭婦女,也許,她也曾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個普通公民,過著安靜平凡的日子,但是最後卻突然被FL功吸收,開始一步一步被邪教洗腦、毒害並利用。她是無辜的,她也是受害者。但是如此一鬧,等待她的,也許將是法律的嚴懲。當她明白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她在進行著一種多麼可怕且幼稚的行為啊!
齊處長對婦女的話表現出一種極大的恭維,齊處長開始嘗試以一種親和的語氣,讓婦女逐漸放鬆警惕。
但是唯一值得遺憾的是,齊處長雖然有穩住婦女的本事,卻沒有三頭六臂,漸漸接受婦女,畢竟,她身上現在全是炸藥,如果不及時將她控制,後果仍然是不堪設想。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肇事婦女的情緒,也由激動變得平靜,再由平靜變得激動,如是反覆交替著。
她的目標看起來很簡單,就是想要中央首長出來見見她,至於首長來后她會怎樣做,那隻能是想象中的事情了。
但是卻也能猜測出一二來。
而我和由夢,也是不敢輕舉妄動,雖然僥倖被留在門外,沒讓婦女被當作官兵或者幹警清理走,但是這種情況,我們倆無疑是突破僵局的最佳人選。
因為現場已經再也找不出可以出手制服婦女的人了。
瑪瑞詩亞看起來也有些焦急,她眼睛閃爍地望著婦女,似乎很想幫忙,卻又不知道如何插手。
但是瑪瑞詩亞還是用熟悉的中文對婦女開口道:「大姐,您這是何苦呢,您這樣做,您的家人一定會放心不下的,不如咱們坐下來談談,有什麼條件咱們可以商量,千萬不要做出衝動的事情來……」
婦女瞟了瑪瑞詩亞一眼,罵道:「你個金毛丫頭,這裡輪不到你插嘴,看你這樣子也不是什麼好女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不要影響了我的心情。」
瑪瑞詩亞苦笑道:「你叫我金毛不要緊,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做不值,你應該放下包袱,跟當兵的好好談談,這才是你要選擇的路。」
婦女罵道:「別小瞧我的智商了,你個金毛妖精。這樣沒用,只會讓我更心急,我一心急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瑪瑞詩亞雖然被女挖苦,卻也毫不著急,繼續與其展開語言上的周旋。
而我身邊的由夢,突然湊近我的耳朵嘀咕了兩句,我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由夢想到了一條『破敵之計』,雖然不是什麼錦囊妙計,但是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可以一用。
齊處長和瑪瑞詩亞倒是配合的比較默契,兩個人開始輪流著跟婦女說話,儘管這個婦女並不喜歡聽―――
就在這個時候,由夢突然扯著嗓子喊了一聲:「首長來了,首長來了,是U首長過來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掃視了過去。
包括這位婦女,也饒有興趣地將目光投了過去。
也許,她等這一刻等的太久了――――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個人如同閃電一般,朝著這婦女沖了過去。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