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章
接過電話,我的心情特別複雜,準備迎接狂風暴雨的到來。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由夢卻是出奇的平靜,然後輕輕地說出了四個字:「我相信你。」
簡短的四個字,瞬間將我震住了。
我不敢相信一向犀利的由夢,竟然是這麼包容我體諒我,一時間倒是讓我沉默了良久。
由夢接著道:「怎麼不說話了親愛的?」
聞聽由夢叫我『親愛的』,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當然意外與驚喜是少不的,我問由夢道:「你怎麼變得這麼快啊,跟變色龍似的,讓我難以適應!」
由夢呵呵笑道:「其實我一直都很相信我們家趙龍的,相信你不會背叛我,可就是……就是不願意讓你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不管是處於什麼原因,我都會吃醋。酸酸的,所以就要好好地批評你一番。」
我笑道:「你可把我嚇壞了。現在心跳速度還挺快呢!我還以為你生氣了呢!」
由夢道:「不氣不氣,就是吃醋。我要是在你身邊就好了,讓她們吃我的醋。現在倒好,我得吃她們的醋!」
由夢的語氣變得異常可愛起來,夾雜著一種小女生的憧憬和嚮往。
由夢接著道: 「真希望你早點訓練完,那樣咱倆就能早點兒在一起了,現在首長處沒有你,心裡總覺得空空落落的,什麼事情也高興不起來。」
我安慰由夢道:「三個月很快的,現在已經過了將近半個月了。一眨眼的工夫。」
由夢道:「嗯。」然後輕哼起了那一首歌: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
相思的滋味兒,在彼此的聲音里,得到了升華。
由夢最後囑咐我道:「趙龍,雖然我相信你對我的忠誠,但是我還是得提醒你,千萬不要中了美人計。特訓隊里的美女這麼多,各個國家的都有,尤其是像俄羅斯警衛沙拉安娜,還有希臘女特衛賓尼,我跟她們有過一定的交往,沙拉安娜有『極品女間諜』的別稱,在被調到總統身邊之前,曾經以女間諜的身份出現過很多桃色新聞;希臘的賓尼,也差不多,她那雙勾魂的眼睛曾經讓希臘國好幾個內政大臣把持不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反正這些女人什麼伎倆也能使的出來,你可千萬別中了她們的美人計!」
由夢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串,倒是聽的我既詫異又驚恐。
我問道:「沒你說的這麼恐怖吧?好像她們都成了魔女似的!」
由夢道:「你以為其它國家的女警衛都跟中國女警衛似的那麼純潔呀?沒的比!」
我汗顏道:「你又自賣自誇起來了!」
由夢呵呵笑道:「記住嘍,千萬要擦亮眼睛,有時候,你的眼睛會說謊的!」
我道:「好,我記下了,放心吧。」
由夢這才舒了一口氣,道:「好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別累壞了!」
我說:「嗯。」
掛斷電話后,我如釋重負,做了一個深呼吸,頓時覺得全身舒暢。
瑪瑞詩亞和方教官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方教官嘖嘖地道:「總算是沒拆散這對鴛鴦,不然的話,我們可成了千古罪人了!」
瑪瑞詩亞道:「就是就是。」
我沒再說話,只是加快了腳步,走進了教導大隊的大門。
瑪瑞詩亞和方教官說什麼也要找門衛哨兵理論理論,但是此時已經換崗,如何能找到剛才那一對執勤的哨兵?
瑪瑞詩亞憤憤地道:「那個打小報告的哨兵,早晚我得找他算算賬!」
方教官也附和道:「必須得算。我最討厭這種喜歡打小報告的人了,小人!」
我對這二位美女道:「行了行了,人家就是一個哨兵,犯得著跟他計較嗎?」
瑪瑞詩亞和方教官倒也沒再說話,跟我一起返回了特訓隊。
回到宿舍樓,我們各自回去休息了。
躺在床上,回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我像是學到了很多東西。當然,更多的是在想念由夢,她那熟悉美麗的容顏,在我腦海里浮現,異常清晰。
一夜相思語,一夜相思夢。
夢境雖然相伴,但是這夜卻睡的異常塌實。
……
次日上午,按照訓練課目,是氣功理論學習與實踐。
這項課目對於外國警衛來說,算是比較陌生,當然也有少數一些國家對氣功有一定的掌握,但是對比於中國武師來說,他們練的只是皮毛。
除了方教官之外,我們其他的幾個教官,都對硬氣功有著較深的造詣。當然,在這方面,齊教官和候教官稍微弱了一些,李森田、喬本超、宋世國,還有我,對硬氣功掌握的就比較嫻熟了。因為我們進過正規的警衛隊。在警衛隊,硬氣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課目。而且會進行經常性的彙報表演,甚至是為其它共建單位做示範。整個警衛隊二三年下來,每個人都練就著一身的硬本領,像什麼刀槍刺喉、單掌釘釘、單手開磚之類的表演,對於我們來說實在是小把戲了。
這次氣功理論課由我親自教授,學員們整齊列隊,認真聆聽著我的講課。
我向大家介紹道:「中國的硬氣功有著悠久的歷史,在幾千年的歷史長河中,形成了很多氣功種類,像現在一直流傳下來的金鐘罩、鐵步衫、鐵砂掌、鐵鐺功等等,都是以氣引力,以力促氣所達到的效果……」
講到這裡,馬來西亞的警衛學員當即站起來提出了置疑:「趙總教官,關於金鐘罩、鐵步衫、鐵砂掌什麼的,那好像都是電影里的虛構吧,難道現實當中也有?」
他的一句問話,頓時讓學員們紛紛將疑惑的眼神投向了我,期待著我的回答。
我對這位馬來西亞學員道:「在我講課的時候,請盡量不要打斷我!」
馬來西亞學員撓著腦袋道:「但是這確實很令人費解,不是嗎?我經常在中國的一些影片中見到金鐘罩鐵步衫,但是卻從來沒見過現實中的真功夫,我覺得這應該不像是真的吧?」
凱瑟夫也跟著站起來疑問道:「我也覺得這不是真的,這聽起來像是中國武俠小說和武俠電影里的鏡頭,還有你說的那個什麼……什麼鐵襠功是什麼玩意兒?我從來沒聽說過!」
其他學員們也跟著起鬨,你一言我一語地附和起來。
我一擺手打斷他們的議論,面向凱瑟夫道:「凱瑟夫,你說的鐵襠功,也是中國氣功中的一種。這種功夫在少林寺很常見……說到這裡,我稍微猶豫了一下,畢竟現場有很多女學員,而這種功夫表面上聽起來並不怎麼雅觀。我在心裡進行了簡單的思想鬥爭,卻聽得隊伍里的凱瑟夫又開始追問道:「怎麼了趙教官,說不上來了?鐵鐺功是什麼玩意兒?」
我皺眉沖凱瑟夫厲聲道:「我警告你凱瑟夫,這不是一個什麼玩意兒,這是一種功夫,中國功夫!」
我知道凱瑟夫是想故意拆台,於是兀自地整理了一下思路,打破傳統觀念,鼓起勇氣介紹道:「鐵襠功,顧名思義,是一種用來保護襠部的功夫。這種功夫是以金鐘罩鐵布衫為基礎,其它功法為輔助的一種上乘功夫。眾所周知,襠部是我們身體的要害之一,雖然在各類比武大賽中,都規定了嚴禁攻擊襠部,但是拳腳無眼,被不幸擊中襠部的仍然大有人在,輕者疼痛難忍,重則影響下部功能。因此,很多人開始研習鐵襠功,上乘的鐵襠功高手,可以將襠部練的剛柔並濟,任憑腳踢拳打、重物頂擊都絲毫無損。我見過一位少林高僧,他可以用襠部承受二百公斤的重量,堅持半個小時以上;還有一位老師傅,可以用數百公斤的重物撞擊襠部依然絲毫無損……這便是中國中國功夫的精妙之處。」
說到這裡,那位馬來西亞學員又插問了一句:「趙總教官,你所說的襠部,是不是指的……」他低下頭瞅了瞅自己的下體,從嘴角里崩出難以啟齒的兩個字:「老二?」
所有學員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盯著我的反應。
也許,他們都以為我會很尷尬,但實際上我不會尷尬。
因為我看這種鐵襠部,是以功夫的角度去看待的。
我面不改色地對這位馬來西亞學員回復了一句:「不錯。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是這個意思!」
全場嘩然。
凱瑟夫帶著一絲冷笑地道:「我覺得這好像是在聽神話,趙教官,我實在不明白,這個鐵襠功有什麼作用?誰沒事兒整天脫掉褲子練老二?難道你們中國已經開放到了這種程度,一個武術大師,可以脫掉褲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演老二嗎?」
凱瑟夫的疑問,頓時又讓學員當中一陣鬨堂。那幾位女學員,外加方教官,臉上都已經起了紅潤。方教官甚至朝我使了幾個眼色,意在讓我不要再拿什麼鐵襠功說事兒,學員們會恥笑的。
但是我不這樣認為。既然這麼多學員提出了這些疑問,我覺得自己有義務跟他們講解清楚,不然的話,他們還以為這些功夫是我虛構出來的,是電影電視中才有的意淫產物。
我的出發點是讓大家認可中國的功夫,認可中國的氣功。只有這樣,在訓練中他們才能產生更大的激情和動力,使特訓工作完成的更為出色。
確切地說,我以前也曾對鐵襠功懷有不健康的想法,畢竟,在尚遺留著很多傳統觀念束縛的中國,甚至是整個世界,這的確被認為是一種難以啟齒而且難以表演的功夫項目。試想一下,一個武師表演鐵襠功,有很多種方式,前幾種方式,比如說重物撞擊襠部、踢襠等等,還算得上稍微隨和一些,但是倘若表演鐵襠功的『垂釣千斤』,那就有些不太雅觀了。表演者必須脫掉褲子和內褲,用繩索將重物系在生殖器上進行表演,眾目睽睽之下,如果沒有良好的心理素質,誰敢這樣表演?再說了,即使鼓起勇氣來表演,那也肯定會受到一些保守分子的強烈辱罵和斥責。
因此,我一開始見到這種表演方式的時候,也是存在一定的排斥心理,但後來,一位得道的高僧用幾句點醒了我,我終於明白,這只是一種功夫的表演方式,不存在任何的猥瑣、流氓性質。我們應該以功夫的角度去看待它,而不是以一種平時的慣用思維,把它想象成一種傷風敗俗的行為。對於這種功夫,我們必須將不道德的想法拋開,以一種寶貴文化財產的角度去看它,那樣才是正確的。
我對凱瑟夫道:「首先,我們要摒棄那些不道德的想法,不要將這些作為功夫的阻礙,甚至將它比喻成下三濫的功夫。我可以告訴大家,現在練習鐵襠功的人越來越多,除了中國,世界上至少還有一百個國家的愛好者在練習鐵襠功。因為這種功夫不僅能強身健體,而且還能滋陰補陽,增強男性功能。鐵襠功也可以理解成是一套保健強身功,正常正確地運動練氣,正常正確地飲食練血,正常正確地生活練神,練精化氣,以氣化神,神足血氣旺,精血氣神旺……在某些方面有障礙的男性,練了一段時間的鐵襠功之後,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不僅除掉了病根,反而激活了自己的各種功能,使自己徹底地擺脫了男性功能障礙等疾病的困擾……」
學員當中仍然是一陣鬨笑,大家顯然對我的解釋理解不了,甚至是覺得可笑。
我身後的宋世國宋教官也輕聲嘀咕了一句:「趙教官怎麼跟做性保健品廣告似的?」
但其實,這絕對不是廣告。
我本是一個內向之人,像這些敏感的話語,我原來是說不出口的,但是此時,我的確是抱著一種闡述中國功夫的心態來向大家進行講解,因此,我沒有任何顧慮,我覺得這沒有什麼好笑的,更沒有什麼丟人的。
這只是中國一種上乘的功夫,上乘的硬氣功種類而已!
看著學員們疑惑外加嘲笑的目光和表情,我無奈地一聲苦笑,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讓這些學員明白。
明白這種功夫的真正含義!
其實這也出乎於我的預料,我本不想就鐵襠功向學員們介紹這麼多,但是凱瑟夫和那位馬來西亞學員問到了,我就順勢解釋了一下。說實話,鐵襠功在中國功夫里的份量,已經顯得越來越重,現在也有越來越多的人接受這種功夫,練習這種功夫。而且越來越多的人在練習鐵襠功的過程中,克服了陽萎、早泄等常見的男性疾病,使自己的男性功能增進了好幾個台階……這聽起來有些逆耳,但是卻非常現實,舉個最簡單的凳子,現在市場上的性葯越來越多,雖然人們談性色變,但是性藥商的生意仍然非常火爆,『性』是所有正常人的需要,它不是一種不道德的東西。而鐵襠功正是如此,單單就實用的角度來講,在強身健體的同時,還能夠增進性功能,那簡直是比任何性葯補藥強的多了!
因此,鐵襠功逐漸被越來越多的人認可,並且練習。
此時,很多學員和教官都對我的話當成是笑話,甚至是無聊的行為。因此這些學員的臉上,都掛著輕蔑之笑和嘲諷之笑,尤其是凱瑟夫,竟然交頭接耳地沖身邊的學員說道:「中國有那麼多人練習鐵襠功,但是事實上,中國人的性能力實在是差的要命!」
這一句嘲諷之言,又在學員當中引起了一陣鬨堂。
待學員當中稍微平靜了一些,我接著道:「大家覺得這個很可笑嗎?我告訴你們,這不可笑!因為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在話!我再次提醒你們,這是一種功夫,是一種強身健體的功夫……」
我感覺到自己的語言有些蒼白,不知道怎樣才能讓這些學員相信鐵襠功的存在,相信鐵襠功是一種世界歷史中佔用舉足輕重作用的文化瑰寶!
凱瑟夫聳了聳肩膀,又問了一句:「既然趙教官對什麼鐵襠功這麼熟悉,那麼能不能現場表演一番,我想那樣會很有說服力,而且我們都很期待!」
一陣帶有諷刺意味兒的掌聲響起,甚至有幾名西方學員開始起鬨,朝前面喊道:「趙教官,表演一下,趙教官,表演一下……」
這時候還是齊教官上前一步,幫我解圍道:「剛才趙總教官講到鐵襠功,只不過是以點及面,舉一反三,中國氣功很神奇也很深奧,除了鐵襠功之外,還有很多種氣功,也都在世界上廣為流傳,像是趙教官剛才提到的銀槍刺喉、大刀砍腹,還有沸油煮手等等,也就是說,中國氣功的表演方式是無窮的,同樣一種功夫,能有幾十種甚至幾百種表演方式……」
齊教官滔滔不絕地講了一通,倒是讓我對他刮目相看。我原本以為齊教官對氣功不甚了解,卻沒想到他的理論水平,竟然也達到了一定的境界。
但是說實話,光是談理論,再滔滔不絕也是白搭,也沒有說服力。
因此在齊教官介紹完之後,澳大利亞的警衛喬治就提出了疑問:「各位教官,我們承認,你們的理論都講的相當精彩,但是說實話,我們聽的有一些迷糊。也就是說,我們很想見識到一些真正的東西,那樣會讓我們明白的更快,否則我們始終認為趙教官,還有齊教官,你們所講的,是有意的誇大,是在給你們的中國氣功做宣傳。我也見過很多氣功表演,但是實際上,沒有你們描述的那麼神奇,真的,我這是實話實說……」
關鍵時候,還是瑪瑞詩亞開口辯解道:「我也來提一下自己的意見,我覺得中國功夫確實讓我感到了震驚。還記得趙教官表演過的寸拳嗎?還有他在世界警衛交流會上表演的撲克牌功夫,這些都深深地震撼了我們,因此我相信趙教官和齊教官所講的都是真的,我很期待學習中國的氣功。」
瑪瑞詩亞在學員當中的號召力還是不錯的,她這話一說,頓時有很多學員附和著她的觀點,開始讚揚中國功夫,表示要學習。
但是仍然有人提出異議,尤其是凱瑟夫,他早已將在課堂上給教官出難題作為自己的家常便飯。這時候他又開口道:「我還是對中國氣功表示懷疑,我贊同澳大利亞的喬治少校提出的想法,我覺得趙教官和齊教官在有意誇大中國功夫,中國氣功。因為我們在平時,看到的中國武師所表演的氣功,都是翻來覆去那幾種模式。要麼是這個金槍刺喉,要麼是金槍刺腹,還有……」凱瑟夫撓著腦袋邊想邊道:「還有什麼用手劈磚斷瓦,我覺得這些我們普通人也能做的到,那沒什麼稀奇的,是不是啊同學們?」凱瑟夫倒還挺會拉攏民心搞互動,沖著身後的學員們問了一句。
很多學員異口同聲地回道:「是!」
對於大家的質疑和凱瑟夫的刁難,我並不感到意外。
因此我仍然保持鎮定地道:「其實咱們大家平時所見到的表演,都是中國功夫或者硬氣功裡面的皮毛,真正的氣功表演,你們一般情況下是很少見識到的。」
這樣一說,引來了更多的質疑聲。
我趁熱打鐵,覺得吊胃口吊的差不多了,接下來應該拿出點兒真本事讓這些外國學員看看了。
正所謂理論聯繫實踐。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更容易信服,更容易認可。
確切地說,在上這堂課之前,我們已經醞釀好了關於實際表演的項目,由李森田教官、喬本超教官、宋世國教官,還有我,分別表演一個硬氣功項目。
首先進行展示的,是喬本超教官,他所表演的,是最為簡單的一種硬氣功表演方式。
安排幾個學員去籃球場旁邊取來了事先準備好的道具,現在被擺上場的,是三十幾塊大青磚。
學員們一見磚頭就有些失望,畢竟,像這種表演實在太多太多了。尤其是特種部隊,開磚斷瓦之類的表演項目,實在是太過於司空見慣了!
李教官表演的是單手劈磚和腦殼碎磚,劈里啪啦一通,單憑一隻右手,便在幾秒鐘之內將十幾塊磚頭斬為兩截;緊接著,他又雙手持磚,對著自己的腦袋磕去,如是再三,一塊塊堅硬的磚頭在與李教官腦袋的較量中,全部被擊成數截。
這個表演有一定的震撼力,但不是太強烈。畢竟,這種表演方式過於普遍,別說是中國人,就連外國人也都見的太多太多了。
接下來,喬本超教官表演的是肉掌釘鋼釘,取來一塊厚實的木板,將鋼釘立於木板面兒上,一聲嘶喊,揮掌砸去,只見一寸多長的鋼釘,竟然硬生生地鑽進了木板里,比鎚頭釘木板釘的還要牢固。
這項表演算是稍微有些人氣,多事兒的凱瑟夫還故弄玄虛地檢查了一下木板的質量,確定無異后,才帶頭鼓起了掌。
緊接著,是宋世國宋教官表演腹功。
脫掉上衣,運好氣之後,由方教官持刀朝腹部砍去,要知道,這刀是開過刃兒的真傢伙,砍在普通人身上,非得皮開肉綻、開膛破肚不可,但是有硬功夫在身,大刀砍在身上,就如同砍在鋼鐵之上,被砍之人沒有半點兒損傷。
這種表演雖然也是司空見慣,但是由於難度係數比較高,仍然具有很強的觀賞性和說服性。
這也正是這種砍腹表演一直延續下來的重要原因。
然而關於大刀砍腹,有幾位學員仍然存在異議,問題最多的也仍然是凱瑟夫,他竟然置疑方教官與宋教官在唱雙簧,表面上像是用盡全力去擊砍,實際上卻是虛虛飄飄的花架子,根本沒有用上力氣。因此,凱瑟夫提出,他要親自試試看,以試真假。
這個凱瑟夫,真是讓我們哭笑不得,拿他沒辦法。
對於凱瑟夫的要求,宋教官欣然應允,覺得可以利用這種方式消除凱瑟夫的疑竇。
但是我思忖再三,卻不敢讓凱瑟夫貿然一試。
確切地說,我不相信凱瑟夫的人品,因此我不敢讓他上前親自試探。畢竟,這種硬氣功所能持續的時間有限,而且基本上都是局部受功,如果凱瑟夫砍刀的時候,故意偏差毫分,砍到了宋教官的胸部或者是襠部,那時候哭都來不及了。我怎麼能拿教官的生命來開玩笑?
因此,我委婉地拒絕了凱瑟夫的要求。
凱瑟夫對此很不滿,更是肆虐地在隊伍中傳言說中國氣功只是魔術的一種方式,都是欺騙人的眼球的,因為表演者和助手串通一氣,導致看起來很精彩……就像是美國的摔角比賽,表演上看起來很野蠻很真實,實際上都是提前策劃好的情節……
對於凱瑟夫的無理,我沒有過分地阻止,因為我相信,接下來的表演,一定會讓他心服口服。
當然,下一個出場的,不是別人,正是我。
我所展示的項目是――肚皮吸碗。
表演這種功法,實際上需要很上乘的功力,我當初練習這項功夫時,吃了很多苦,而且也是在受到某位高人的指導之下,才練就而成的。
這項表演表面上看起來相當簡單,實際上,卻極富『科技』含量。
我脫掉了上衣,裸背,露出了健壯有型的胸肌和腹肌,令所有的外國學員驚詫不已。
俄羅斯女學員沙拉安娜更是驚訝地尖叫了起來:「哇,趙教官的身材真好!」
不誇張地說,我的身材是不錯。不肥不瘦,肌肉有型,但絕對不是那種看起來恐怖的健美型。我的肌肉看起來很自然,卻又不缺乏剛勁;看起來結實,卻又不缺乏柔美。
這是我每天持續堅持科學訓練的成果……
我的道具,很普通,是一個普通的瓷碗。
拿這個瓷碗在手,我擺開架式,聚氣丹田,然後將瓷碗順勢扣在了腹部。
這個碗被腹部緊緊吸住,站直了身子,仍然無恙。
學員們覺得這個表演很普通,因此並沒有取得什麼轟動效應,反而是置疑聲四起。還是馬來西亞的學員率先提出疑問:「趙教官,您這個表演是表達了一個什麼?或者說,這個表演很難做到嗎,我覺得我也應該可以做的到,因為只要想辦法將碗里的空氣排出去,那麼它吸在腹部很正常。」
凱瑟夫也點頭道:「是的是的。要想讓碗吸在腹部,實在不是一件難事。趙教官的這個表演,是不是太過於敷衍我們了,我覺得還不如宋教官,還有李教官他們表演的精彩。」
外國人說話一般很直接,他不會考慮到別人的感受。尤其是凱瑟夫,更是如此。
確切地說,剛剛開始特訓的時候,我很難接受外國警衛隨意打斷教官講課、提出疑問的行為,但是後來考慮到國家文化有所不同,在很多國家的習慣的確是這樣,尤其是像美國、英國等國家,學生在發言方面很踴躍也很自由,不像中國,在課堂上隨便打斷老師講課,會被認為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相反,在很多國家,那種積極提問發表個人看法的學生,反而是老師最為器重的。文化的差異,導致了東西方之間、國家與國家之間的諸多不同。我必須予以理解。
因此我沒有因為眾人的置疑而氣惱,我只是微微一笑,卻不置可否。
這時候有位俄羅斯的男學員尼龍土奧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趙教官,我想試一下你的碗,看看是不是真的吸在了肚皮上。如果是真正的吸住了,像磁鐵那樣,那麼你的表演還算成功。否則的話,就真如凱瑟夫說的,你是在敷衍我們!」
我用一隻手輕拍碗底兒,沖尼龍土奧笑道:「好吧,你可以上來試試。」
尼龍土奧走上來,先是站在我面前端詳片刻,而後開始用手觸摸,並逐漸加力,試圖將碗從我身上撤離。
但是他屢試了三次,都未能成功。
「太緊了太緊了,吸的太緊了。」尼龍土奧一邊拽著碗底兒往下撤,一邊自吟道。
學員們頓時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驚愕地看著我肚皮上被吸住的瓷碗。
讓他們感到驚異的是,這瓷碗就像是長到了我的身體上一樣,任憑尼龍土奧怎樣使勁兒,都是無動於衷。
最後,尼龍土奧聳了聳肩膀,面向學員們道:「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我竟然搬不動一個碗……我相信趙教官表演的功夫是貨真價實的,他沒有騙我們,這個表演很神奇……」
尼龍土奧一邊說一邊揮舞著胳膊,彷彿對我的表演仍然有些疑惑。但是更多的卻是佩服。
然而這樣還沒有結束,凱瑟夫向前一步,開口道:「我來試試,我一定能找出證據證明這個表演,也許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神奇。」
我沖他點了點頭:「你也可以試試看。」
凱瑟夫質疑地走到前面,端詳了幾眼,用手觸碰了一下瓷碗,自言自語道:「確實是有些不可思議,這碗怎麼能被吸到肚子上呢?」
現在每個學員都拿一雙專註的眼睛望著我和凱瑟夫,似乎在等待著什麼謎底要被揭開似的。
我知道,這其中有一部分學員,甚至希望我會出醜,希望凱瑟夫能輕易地將碗從我的身上弄下來。
凱瑟夫試量了幾下,雙手掰住碗底兒,用力,再用力。
但是瓷碗仍然絲毫不動。
凱瑟夫又接連施展了拉、拽、擰、晃等手法,即使是用盡全力,瓷碗就是長在我肚子上一樣,沒有半點兒鬆動。
我發現凱瑟夫臉上已經滲出了汗珠。
學員們個個看的是目瞪口呆,誰能想到,單單是用中國的氣功,就能將一個普通的瓷碗吸在腹上,而且這麼緊,先後兩位學員上來掰扯,都沒有絲毫的鬆動。
學員們驚詫的嘴巴半天沒有合攏,紛紛盯著我肚子上的瓷碗,做起了各種猜測。
凱瑟夫見無法鬆動瓷碗,顯得有些失望,也有些氣急敗壞,但是他仍然沒死心,蹲下身子鉚足了勁兒,雙手扶在瓷碗兩側,不斷地加力,以至於臉部因為過度的用力而扭屈變了形。
方教官見凱瑟夫如此固執,知道他是故意想讓我出醜,於是上前對凱瑟夫埋怨道:「凱瑟夫你這是何苦呢,看把你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方教官這一說話,也有很多學員開始埋怨凱瑟夫的行為。俄羅斯警衛沙拉安娜道:「凱瑟夫,別白費力氣了,趙教官的功夫的確很棒,你們已經見證過了,為什麼非要將碗弄下來呢?」
瑪瑞詩亞倒是套用了一句中國的成語,沖凱瑟夫道:「凱瑟夫你這是瞎子點燈白費蠟,趙教官功力深厚,豈是你能破壞得了的?」
「……」
學員們的反對聲越來越強烈,很多人都在斥責凱瑟夫的小題大做。
他們現在已經由剛才的懷疑,轉化成了對我的擔心和對凱瑟夫行為的厭惡。
突然間,意外事件發生了:
只聽『嘭』地一聲,凱瑟夫被幌了一下,一屁股蹲到了地上。
他由於持續地用力過猛,碗底兒突然爆裂斷開,以至於巨大的后墜力將他推了一下踉蹌。
但是令大家稀奇的是,即使碗底被掰斷,那隻碗仍然沒有離開我的腹部。
整個特訓隊沸騰了,就連幾個教官,也是驚詫的合不攏嘴巴。
更為誇張的是,凱瑟夫因為用力過大,手指不幸受傷,鮮紅的血液頓時將他整隻手染紅了赤色。
我這才做了收功勢,那隻被拽掉碗底兒的瓷碗,終於從我身上脫落了下來。
而這時候,大家能夠給予我的,除了掌聲,還有什麼呢?
雷鳴般的掌聲響起,甚至有幾位學員開始喝彩,美國學員帕布羅克喊道:「趙教官你表演了一個奇迹,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打死我我也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
俄羅斯女警衛沙拉安娜道:「太精彩了,真是太精彩了!我無法想象,人的身體能像磁鐵一樣吸住東西,哦,不不,比磁鐵的吸力還要大很多很多。趙總教官,你簡直太棒了,太棒了!」
「……」
喝彩聲和讚歎聲仍然不斷,但是我卻伸手制止了所有的掌聲與誇讚。
我望著狼狽的凱瑟夫,他的手上沾滿了鮮血,而且還在向外流淌。我轉身對候教官道:「候教,帶凱瑟夫去衛生室包紮一下!」
候永東點了點頭,湊近凱瑟夫身邊,一揚頭,道:「走吧凱瑟夫,看你還逞不逞能!」
但凱瑟夫卻沒理會候永東的好意,一聲冷哼,說道:「流點兒血算什麼,我凱瑟夫沒那麼嬌氣,我不是懦夫!」
然後兀自地進入了隊伍,拿雙手就著身上的作訓服擦拭了幾下,倒也跟沒事兒人似的了。
這個凱瑟夫倒是真夠要強的,不過他雖然表現的如此強硬,但是他的臉色中,已經明顯地蘊含著異樣的情愫。也許直到此時此刻,他才徹底地相信了中國硬氣功的強大。
學員們都拿激動的目光注視著我,目光里充滿了憧憬與與期待。
我套上衣服,方教官湊過來幫我整理了一下后,我目視隊伍,此時一片安靜,沒有任何人再以任何聲音打破這種沉靜的氛圍。
我心裡湧進了一股強悍的滿足。
現在,他們徹底地認可了中國硬氣功,在這個時候施教,那就容易得多了!
不由得,我發自內心地從嘴角里擠出了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