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飛蛾撲火
看我不說話,張雯也提高了嗓音問:「是不是這樣?」
我平靜的看著她說:「如果我說是,你也不會答應,不是嗎?」
「所以真的是?」張雯的眉頭皺了一下。
我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忽然她笑了起來,看著我說:「你走吧。」
我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哀求。
我直接起身離開了。
張雯也沒有阻攔。
走的時候,我感覺渾身輕鬆無比。
因為我覺得這件事之後,她應該會徹底的斷掉和我的聯繫。
離開小區,走到門口的時候,之前輕視我的保安看到我上前賠笑著遞了支煙。
這一次他不再是用『丟』的方式,而是雙手奉上。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去接,而是直接朝外走。
他趕緊追上來說:「大哥,小弟有眼不識泰山,您就別跟我計較了,行不?」
「我沒空和你計較。」我隨口回了一句。
但他依舊跟在我後面,又說:「我真的錯了哥,您就別生氣了。」
我看他這麼殷勤的模樣,忍不住站住看著他問:「你一直都活的這麼低賤嗎?」
「什麼?」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
我重複了一句說:「我說你一直都活的這麼低賤嗎?」
我的話並不好聽,保安也不是傻子,自然聽的出來。
他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帶著些許的憤怒,但又不敢爆發。
我從他手裡把煙拿走,隨手點上,吸了一口又說:「你很憤怒是嗎?」
「沒有,大哥您多想了。」他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我也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來他在隱忍。
我又吸了口煙,沖著他的臉,把煙霧都吐到了他臉上,又問:「你真的不憤怒嗎?」
在我說這話的時候,我看到他臉上的肌肉抽了抽。
不僅如此,他的拳頭也撰了起來。
但是他依舊在隱忍。
我哼笑了一聲說:「這就是你為什麼活的這麼低賤的原因。」
說完,我把還剩下大半截的煙屁股丟在地上,轉身走了。
我不是想為難他什麼,我只是看不慣他那副奴才相。
從一開始他就瞧不起我,這是事實。
哪怕張雯的出現,也依舊沒有改變他對我的看法。
或許在他眼裡,我只是張雯的小白臉,是一個吃軟飯的。
可是,他明明心裡清楚這點,卻還要過來討好我,這不是賤是什麼?
我故意激怒他,也不是要炫耀什麼,而是想告訴他,做人,尤其是男人,真的不用這麼低賤。
像我這種委曲求全的已經活的這麼累了,他卻偏偏要做一個卑賤的奴才,一條狗,難道真的沒有尊嚴嗎?
說實話,在我轉身離開的時候,我還挺希望他能追上來揍我一頓。
可是,我走了很遠,他也沒有衝上來。
我知道,這個人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離開之後,我心情很不好,但這次我沒有去酒吧。
因為我不想酒後亂性,再做出什麼錯事。
所以我直接回了家。
可是當我打開門的時候 ,卻發現屋裡坐著一個人。
朱文婧!
看到她,我有些驚訝的問:「你怎麼在這?」
「我配了你家的鑰匙。」朱文婧很平靜的看著我。
我也沒有生氣,苦笑著說:「看來我家裡也不安全了。」
說著我把外套脫掉,朱文婧提起桌子上的一打啤酒說:「要不要喝點?」
我挽了挽袖子說:「怎麼?你心情不好?」
朱文婧看著我說:「陳旭,我給你道歉。」
我笑著說:「有什麼好道歉的,你又沒錯。」
「我騙了你。」朱文婧強調說。
「你也是為了我好,再說了,騙我的人那麼多,不差你這一個。」我說著走到冰箱前。
還沒等她開口,我又說:「前兩天買了點存活,吃個火鍋吧,天挺冷的。」
「好。」朱文婧答應了一聲。
然後我就開始忙活著從冰箱里拿出火鍋丸什麼的。
拿出來之後又去找了個電鍋洗好,調了個火鍋料。
都弄好之後,坐下來,朱文婧打開了一罐啤酒遞給我說:「陳旭,沒幾天就過年了,你打算回去嗎?」
回去?
爹媽都不在家,我回哪兒去?
我搖搖頭說:「不回了,就在這過,你不回去嗎?」
朱文婧搖搖頭說:「我今年不回去了。」
「如果能回去,還是回去吧,父母老的快,陪一天,少一天。」說完我舉起啤酒和她碰了一個,然後咕嚕咕嚕灌了好幾口下肚。
「他們……已經去世好幾年了,我回去只能和我哥一起過,但我那個嫂子不怎麼喜歡我。」朱文婧的表情有些哀傷。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不經意的一句話戳到了她的傷處。
我抱歉的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朱文婧笑了笑說:「沒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早就看開了。」
看她豁達的態度,我笑了笑,又和她碰了一個說:「為過去干一杯。」
「為過去!」朱文婧笑著和我碰杯,然後也跟著灌了好幾口。
喝完以後,我們又閑扯了一會兒,水也開了,我下了一些火鍋丸進去。
朱文婧忽然說:「陳旭,今年過年,我陪你好嗎?」
我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但我並沒有往深了去說。
只是笑著說:「好啊,一起過年熱鬧熱鬧,還有你工作室的小姑娘,如果也有沒回去的,都一起叫上,然後我這邊看看還有朋友沒,有的話,咱們一起,熱鬧熱鬧。」
但朱文婧卻嚴肅了起來說:「我說的是咱們兩個,不包括其他任何人。」
她的話我並不意外,但卻苦笑著說:「有必要嗎?」
「為什麼沒有?」朱文婧追問。
我又打開一罐啤酒說:「你應該知道,喜歡我,就等於飛蛾撲火。」
「可是我願意。」朱文婧很固執的說。
「但我不願意。」我拒絕的也很直白。
可是朱文婧卻依舊不肯放棄的說:「陳旭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喜歡嗎?」
看她認真的模樣,我笑了笑,說:「真正的喜歡,就是互相傷害,一刀一刀的在彼此的心上划著傷口,然後看著鮮血一滴一滴的落下,等到傷口癒合的時候,再次一刀一刀的劃上去,直到這顆心傷痕纍纍到無法再復原,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