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雷霆
(隕鐵無鋒古韻香,流紋璀熠耀金黃。凌空蓄滿雷霆怒,碎斬乾坤日月殤。)
話說長風和夕月正在嬉鬧玩耍,剛剛那一行人便入了城去,徑直去了府衙。
過了兩道朱門,入到府廳,有三人進了內室,室內早已候著一人,只見那一身白衣無風自盪,兩縷雪鬢,一柄拂塵,神情熠熠,不似凡人。
入室后,為首之人開口道:「朱一閣,拜見上仙,謹聽上仙吩咐!」
上仙倒沒著急開口,緩緩從袖中取出一個青色琉璃瓶兒,封口處幾縷青霧若隱若現,有淡淡的清香,扔給了朱一閣。
朱一閣有些不明所以,眼光中透著詢問看向上仙,上仙才開口道:「將此神仙露送往渝州,自有用處,切記不要觸碰,此露是毒藥,只要一滴,神仙難救!哈哈,哈哈哈……!」聲音尚未消失,上仙卻不見了,餘下三人面面相覷。
朱一閣收了藥瓶,很是慎重,那矮胖之人卻獐目精光四射,開口道:「老大……」言未出,卻被朱一閣制止了,三人會意,便離開了。
夜色已深,銀空皓月下,長風和夕月正沿著陌上小徑返回小鎮。
迎面看見有二人騎馬追逐一人,嬉笑聲中儘是戲謔:「跑啊,快點跑啊……爺爺要砍下你的腦袋燉肉湯喝!」
左邊騎馬的正是那朱一閣,右邊是那矮胖之人,「啪……!」清脆的馬鞭聲,打在那逃命之人的身上,看那一道道血印,想來是被抽打了很久,眼神中透露著絕望,恰看到迎面有兩人相向而來,如遇救星,拼了命的奔去,眼睛都累成了絳紅色!
長風定眼望去,看到矮胖之人,加快了速度,欲要制止。
到了跟前,那逃命之人一把抱住長風的衣襟,哀求道:「少俠救我!」登時暈了過去。
此情此景,長風也是氣急,質問道:「你二人是何人,為何總是欺壓別人,報上名來,今日定不輕饒!」
只見那矮胖之人嘴角上揚,兩顆賊眼向眉心匯聚,面露狡猾陰狠之色,厚顏無恥道:「嘿嘿嘿……我們自然是壞人了,專門欺壓好人的壞人,還不乖乖地叫爺爺!」詭異的音調逐漸的發狠,順帶著馬鞭揮舞而來。
長風錯愕之際,沒想到此人竟隱藏的如此之深,看這架勢也是一個好手,揮劍擋過馬鞭,腿上卻莫名受到針刺,霎時間感到虛幻。
看去,腿邊之人一個鯉魚打挺,飛身跳到了朱一閣身邊,三人合在一起開懷大笑!
這情形長風頓感不妙,體內生機正慢慢消逝,也立時飛身退到夕月身前,仗劍護在前方。
夕月有些驚訝,卻不以為意,還以為長風過於謹慎了,心裡樂開了花,卻聽長風說道:「我來對付他們,你趕緊走!」
未等夕月開口,「啪……啪.……啪.……」掌聲中這矮胖之人又開口說話了:「怎麼樣,還裝大俠不?來……來,這位是我英明神武帥氣逼人的大哥,朱一閣!」言語中透著得意外加幾分戲謔。
「這位是我睿智無雙沉穩迷人的二哥,侯九!」聲音頓了一下,又說道:「在下就是那專欺好人的劉石裊……今兒我老大看上了這女娃,至於你.……中了神仙水的毒,怎麼……是自己來一下,還是爺爺給你扒皮抽筋!」
當聽到神仙水三字的時候,夕月臉色大變,此毒仙界稀有,怎會在這三個凡人手上。
長風聽到對方對夕月生了主意,又感體內生機流失,想到對方是在消耗時間,立時有了決斷,雙手不停變幻,一掌橫托,一指頂天,便見凝霜劍懸於長風面前,劍光大熾,不停地繞著兩人旋轉,速度越來越快,不稍幾息便形成一道光幕。
劉石裊見拖延不成,立即跳下馬來,喊了一聲:「大哥,二哥,我們快上!」話音剛落,手裡的馬鞭再次揮出,只是這次馬鞭的破空之聲猶如炸雷,很快打到光幕上,激起不少的火花,朱一閣和侯九也選了合適的位置,向著光幕攻擊過去。
面對圍攻,長風留戀地看了夕月一眼,說道:「看準時機,快快離開,莫要耽擱,我無大礙!」話音剛落,光幕便向著上方匯聚,幻化成萬千把凝霜劍,瞬間沒入雲霄,又如流矢一般折返,射向朱一閣三人。
朱一閣嘴角笑了笑,不疾不徐的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龜甲盾,念動咒語,龜甲應聲而起,散落著古韻之輝,罩在朱一閣的頭頂,越來越大。
劉石裊趁機就地滾了過去,咬牙切齒地向著長風扔出了馬鞭,侯九趁著機會近身,打出黑氣瀰漫的雙掌,欲要給與長風重創,想來實力不弱。
夕月從未離開過瓊宮,何曾見過真正的打鬥,情急之下不知如何應對。
長風見夕月未走,非常著急,只能硬生生挨過馬鞭,正面和侯九對了一掌。
侯九一擊不成,快速返退,身法輕靈,躲避著雲霄而下的劍光,朱一閣那裡,劍光遇到龜甲便消失不見,好似被吞沒了一般。
剛剛那一掌,長風氣血翻騰,催發了體內毒性,此時已是強弩之末,情急之下,便收了凝霜劍,割破手指,鮮血滴在了胸前封印的炎陽之玉上,炎陽之玉頓時金光璀耀,一個碩大的金輪懸在長風和夕月頭頂,溫度瞬間升高,身邊的一切物體盡皆焚燒,一個巨大的蘑菇雲在西塘城外騰起,引得百姓駐足!
這蘑菇雲內,夕月卻看到了另一番情景,凝霜劍灑出淡淡的銀輝,似乎這金色的蘑菇非常的溫暖,火光逐漸的褪去!
劍冢,這便是劍仙門仙界的洞府,在那九天之上,被一塊巨大的雲盾托著,雲霧煙霞下卻是一片黑色的土地,堅如玄鐵,其上漂浮著各式各樣的寶劍,寶石紫玉,瑪瑙翡翠,珠光疊映,琳琅滿目。
江楓佇立在一塊石碑旁,此時一個老者的身影若隱若現,良久老者開口道:「來者可是江楓?」
「江楓見過劍尊」江楓答道。
劍尊接著說道:「此番召喚,至今只回你一人,我劍仙門恐命數已盡,你可知這其間為何?」
「還望劍尊示下,江楓一直遊歷,謹遵門規,秘辛之事僅有察覺。」江楓望向劍尊,似乎很渴望聽到答案。
劍尊並未著急回答,卻引著江楓到了一個水鏡邊,此鏡名為幻鏡,可將所想幻化成景。
畫面開始展現,只見劍仙門始祖、瓊宮之主、西王母、東王公、各方大帝、聖仙匯聚在瓊宮的紫陽殿內。
瓊宮之主昌離率先開口說道:「本宮演算天機,有一劫誕生,含天地含眾生,此劫無形無相,正育在人間昆崙山之上,今日召眾仙來,便是商量如何避過此劫。」
一眾仙人有演算者,有商議者.……,東王公便開口說道:「此劫雖無形無相,但天地靈氣卻有跡可循,如能斷其給養,定能延遲。」眾人點頭以示贊同。
「此法簡單,本宮正有此意,本宮欲將瓊宮移到崑崙之上,吸收天地靈氣,斷其給養,但若能另闢空間將其隔離,如此更好!」
昌離說完看向劍仙門始祖,「聽聞坤元聖仙的雷霆寶劍,已修出劍尊,劍尊亦是無形無相,封印之事還望坤元聖仙……」
眾仙商議良久,最終商定由坤元聖仙用雷霆寶劍封印劫,瓊宮移至崑崙之上,設五行陣聚天地靈氣導入瓊宮,以備萬全。
畫面消失了,劍尊卻說道:「封印了劫之後,我便跟著始祖,此後連番遇到魔徒,似要搶奪雷霆寶劍,我劍仙一門從此不得安寧。」
畫面再次出現,坤元聖仙手持雷霆寶劍,立於九天之上,數百個仙界魔徒儼然結成了困仙陣,將坤元聖仙圍在中央,魔徒們盡皆一襲黑衣,頭戴黑帽,面容隱藏在黑暗之中,看去猶如虛空一般。
這困仙陣十四位仙人便可以結陣,循少陽、老陽、少陰、老陰自然交替之理,四仙接掌而坐立於乾位,再有四仙立於坤位,另有六仙佔據巽、震、坎、離、艮、兌六位,將體內靈氣連接起來,一旦遇到衝撞,靈氣便會全部集中到相應陣位,然後根據陣位觸發風火雷電反擊。
這數百魔徒首先結成困仙陣,然後又以困仙陣為單元再次結成困仙陣,是想要徹底困住坤元聖仙。
再看看坤元聖仙此時,白衣白裘白髮隨風,容光煥煥,丹如稚子,立在陣中央,大笑道:「好個魔徒,今日傾巢而出,我倒想看看你們背後是哪位能者!」言畢卻見坤元聖仙的發須逐漸變為黑絲,容貌也開始變換,不多時便成了一個英俊的青年。
看到這裡江楓卻呆住了,未曾想這才是始祖真身。
畫面再次消失了,江楓欲要開口,卻被劍尊制止了,劍尊有些虛弱,江楓明了,若是普通情景自然不會如此,這幻境是始祖從歸墟之地取來的萬水之源,可以溝通天地,由此可見劍尊實力也很強悍。
不多時畫面再次出現了,坤元聖仙依舊立於陣中,真身看起來更加靈動,劍道無極,修劍修心,心通則氣靈,江楓有些慚愧。
坤元聖仙大笑之後,並未見到有人應答,困仙陣的乾位和坤位分居於坤元聖仙的上下方,率先發難,一時間風火雷電肆虐,只是這困仙陣並非攻陣,坤元聖仙持劍隨手一揮,便抖出一個巨大的蓮花,整個人坐在了那蓮花之上,任由陣法攻擊,並未有破陣之意,似乎在等著幕後之人現身。
良久坤元聖仙起身,再次說道:「既然不敢現身,那就讓本尊破了你這困仙陣吧。」言畢,雙手握住雷霆寶劍,立於胸前,無數雷霆從九霄匯聚而來,寶劍上的銘文猶如熾流的岩漿。
爆烈的雷霆,壓迫的一重魔徒難以屏息,坤元聖仙更是發須鼓盪,那畫面「隕鐵無鋒古韻香,流紋璀熠耀金黃。凌空蓄滿雷霆怒,碎斬乾坤日月殤。」
恰於此時,坤元聖仙的身後,裂出一個黝黑的缺口,有一柄浮塵打向坤元聖仙,坤元聖仙身軀巨震,為防反噬,硬生生的堅持著,幾息之後雷霆已化作雷電交織的巨劍,坤元聖仙和雷霆人劍合一,射向坤位陣眼,坤位陣眼亦幻化出雷電交織的巨劍,兩劍劍尖相對,接觸的那一剎那,便盪起了一道衝擊波,數百魔徒身形顫抖,口吐鮮血,大陣不穩,幻化的巨劍也被雷霆一點點吞噬,最終一道劍光爆射而去,大陣被毀,陣眼魔孽無一倖存。
畫面消失之後,劍尊已經十分虛弱,開口道:「始祖受了重傷,而那些魔徒卻始終不肯放棄,從此開始屠戮我劍仙門人,無奈之下,始祖將劍仙門仙界洞府和人間宗門封印,敕令門規,子弟盡皆歷練在外,不能相認。
始祖去后,我沒了依託,只能在此看守劍冢,這些秘辛知之者,看來只剩我一人了,始祖去前曾預言你的名字,還有一人名叫姬長風,如今他有難,你當去解救。」
畫面再次出現,場景便是那金色的蘑菇雲,「去吧,今後劍冢將回歸人界,仙界不再有劍仙一門,一定要查出真相!」
人間西塘,火光消失了,方圓數百米內,焦黑空無一物,卻有兩個黑影逃跑了,跑前罵罵咧咧,夕月看得清楚,正是那朱一閣和劉石裊,此時也顧不得他們,眼看長風就要生機盡失,夕月扶著長風坐下,便坐在他身後,把自己的生機傳導給他,堪堪的維持著。
如此下去,恐怕二人皆……,所謂仙人長生不老,因不老所以不會墮入輪迴,而長生非不滅,夕月苦苦地堅持著,內心傷痛不舍,似乎覺得整個世界都灰暗了。
一道劍光劃破西塘鎮的上空,江楓緊趕而至,落在了兩人身旁,看到二人情形,心中已知大概,立馬從袖中取出一顆金丹餵給了長風,長風體內生機終不再消逝,而夕月卻幾乎把生機送盡,立時倒在了一邊。
幾日之後,長風和夕月相繼蘇醒,江楓也從二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經過,十分詫異,覺察出這背後似有陰謀,確定長風和夕月暫無大礙之後,江楓便去追蹤查訪了,循著那日一眾小斯,細細探查起來。
經歷了此次事件,長風便覺得這凡塵,奸佞小人果然厚顏無恥,幾乎害的二人生離死別。
夕月為救長風,元氣耗盡,十分虛弱,如此沒有數載,難以恢復,今後恐不比凡人。
長風心中憐愛至極,恨不得替其消受,想到全因自己,又羞愧難當,連日來膩在夕月身邊,鞍馬前後任憑使喚。
西塘鎮外的驛站,朱一閣和劉石裊二人,租了輛馬車,準備去往渝州。
二人離開了西塘之後,劉石裊再也忍不住了,開始罵了起來:「老大,你說那小子用了什麼仙器,竟有如此威力,可憐毀了我們的玄龜之盾也沒能保得住二哥性命!」
此時朱一閣滿臉黑色,出聲教訓道:「還不是你,險些誤了盟中大事,可憐那女娃恐沒能倖免,簡直太可惜了!」
仔細看來,這朱一閣雖不似劉石裊那麼挫,但那一臉的半截鬍子,卻是非常的猥瑣!
江楓探查之後,得到訊息,此事和渝州有關,便回了客棧,見到長風和夕月二人,看二人情形,不覺又笑,叮囑長風道:「你此時雖無大礙,但毒性並未消失,神仙水不比一般,今後少動真氣。」說完抓起長風腰間的酒壺,一通豪飲。
長風已經知曉江楓的名諱,本欲喊江前輩,卻被改口叫江大哥,想是那日江楓看了始祖真身,有所追求吧。
朱一閣和劉石裊二人於早上離開西塘,此時已經是午時,長風便去了客棧樓下,點了酒菜,招待江楓。
席間江楓說起查探的情況:「我這幾日潛伏打探,從那一眾小斯口中得知,此事恐怕和渝州有關聯,所以我要去渝州一趟。」說完有些關心的看著二人。
長風介面道:「江大哥但去無妨,莫要擔心我們。」
江楓聽完笑道:「人間險惡,你這小子,難得有此福氣,身邊留個神仙妹妹,不然今後我可找不到好酒喝了!」
這一番話語,二人不再如先前那般忸怩,想是已經坦明身份,長風趕忙說道:「江大哥,要喝酒只管找長風!」說完就問小二多要了幾壺好酒。
酒罷江楓便離開了,離去之時告訴長風,二人還需去一趟渝州的武陵山脈,尋找丹靈子求大還丹。
說道去渝州,二人心中還有一事,那便是老者所說的故事了,這九頭鳳怎就能幹出如此之事!
這夜,長風收拾妥當,在夕月房裡,二人了訴心事,想道明日要去武陵山,一路又要風餐露宿,心中心疼夕月,便深情的看著夕月,看的久了,夕月卻不願意了,嗔道:「你這麼看著人家,彷彿今後看不到了似得。」轉念又一想可不是嗎。
長風回道:「世間的一切都不如眼前,如此的秀色可餐,如今只是看看而已。」
夕月臉色潮紅,眉梢三分的怒意七分的欣喜,長風看在眼裡,嘴角也露出歡喜,趁著夕月愣神,偷偷的親了一口,夕月悄悄地閉上了眼睛。
翌日清晨,二人拾掇妥當,離開客棧,準備取道渝州,去往武陵山脈。
出了西塘鎮,夕月悄悄地回首,果然論這世間長情者,多為女子!二人沒有選擇馬車,徒步而行,是想多看看人間的風景,多聽聽人間的奇聞異事。一路說笑嬉鬧,中午還去放了風箏,儼然一對情侶。
江楓雖先行一步,轉念又擔心二人,便悄悄折返,護著二人。見二人如此,久而久之觸景生情,回想起了自己的曾經。
這一夜江楓在河邊休息,遠方的山丘之上升起一輪明月,映著水面,波光粼粼,微風習習,吹起江楓無盡的思愁,白髮迎風飄飄,突然一柄巨劍凌波乍起,劍芒一瀉千里似要斬斷愁苦:青簪白髮一春流,邱月江楓兩對愁。萬縷情絲抽不盡,無心劍去恨難收。
劍芒所掠之處,河水盡皆向兩側分開,久久不見平復。
恰此時卻見那河中有一巨大的蟒蛇,長約百丈,一對雙翼,銀色獨角,青色蛇首,黑色蛇身,向著江楓飛掠而來,江楓正在惆悵,見此情形苦笑連連,沒曾想這一劍卻驚擾了一條修蛇。
看這修蛇體態,應修行數萬載了,未成正果,也不遠矣。待修蛇到了近處,並未發起攻擊,這修蛇早已靈性滿滿,剛剛那一劍足矣要其性命。
江楓馭風而起,飛到修蛇近處,開口說道:「你修行不易,我看你銀角毫無雜質,道果將成,想是未曾傷過無辜,你可離開。」
話音落下,卻未見修蛇離去,反而蛇首匍匐,江楓立時會意,大笑道:「你想為我坐騎,隨我修鍊?」修蛇頻頻俯首,江楓又說道,「你可隨我修行,進我乾坤袋來,內有洞天福地,待你化身真龍,我與你同遨九天。」
江楓收了修蛇,坐在河邊屏息,這修蛇並非天地間異種,而是尋常蛇類,感應天道,步入修行,好在其修行善良,不然長風若是遇見,恐怕再無那般幸運。
這凡人要修得仙道,要分四個階段:鍊氣、煉神、練虛、練道。
所謂練氣便是修行最基礎的部分,靜坐無我,以百會溝通天地,最終體內氣行周天,打通周身奇經八脈,此階段便如同江湖中的武林至尊高手。
所謂煉神便是對體內真氣的高度淬鍊和掌控,簡言之就是對元神的修鍊,可以駕馭天地靈氣,此階段可以修行一些小仙術。
所謂練虛便是煉神之後,元神內生乾坤,廣聚天地靈氣,最終於丹田處結道果。
所謂練道,便是修鍊道果,最終道果大成,歷仙劫,將道果還於天道,飛升成仙。
長風不過是煉神後期,但與同齡者相比,卻是魁首中的魁首。夕月那日為救長風,耗盡元氣,此刻恐還不如長風。
翌日,渝州城外的九鳳山,山下有一個村莊,村裡人複姓上官,今年又得了九頭鳳的旨諭,讓各家各戶弱冠的男子前往九鳳廟,被選中之人要進獻給九頭鳳,否則不再庇護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