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過往的事情

  她穿著白色的睡衣，坐在床上看著一本書。

  「誒?」鈴蘭春雨的餘光看見二宮秋雪。

  「有打擾到你嗎？」二宮秋雪輕輕帶上門。

  「不，沒有。我只是在隨便看看書，秋雪你有什麼事情嗎？」鈴蘭春雨把書頁折起一角，然後合上。

  「能幫我做一件事情嗎？」二宮秋雪問。

  「可以啊。」她毫不猶豫。

  二宮秋雪將她的反應收在眼底，因此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用急著答應，先聽我說完也不遲。」

  二宮秋雪從忍具袋裡面取出儲物捲軸，結了個印。

  嘭！

  白煙散去之後，捲軸的上方出現了厚厚的一疊銀票。

  「這裡是一百萬兩，我希望在國都的這段時間裡，你能讓它變成一千萬兩。」二宮秋雪平靜道。

  「嗯……雖然秋雪拜託的事情，我肯定要想辦法做到。但是畢竟這樣的事情和以前完全不同呢……和請客吃飯，或者是幫忙打聽消息這些應該有本質上的區別。我能問問為什麼想讓我這麼做嗎？」

  鈴蘭春雨雖然極力想要用平靜的態度說話，但眼神依舊有些動搖。

  二宮秋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扯開了話題。

  「我最近在思考一個問題。是關於為什麼的問題。為什麼你總喜歡把東西與我分享，為什麼總是聽從我的話。像是咖啡，自己研發的忍術，又或者是聽從我的意見而改變自己。試著不撐雨傘，又或者是改變直來直往的戰鬥風格……」

  「秋雪……你還真是壞心眼呢。果然對這些敏銳得不行，卻完全裝作一副沒發現的樣子。」

  「如果是像同齡人那樣的愛慕之情的話，也完全沒有必要做到這份上。所以我純粹是想要看一看，你願意為我做到什麼程度的事情。」

  「大部分都可以做的吧，」鈴蘭春雨先是回答，隨後進入回憶，「但要是問為什麼的話，或許就是個很長的故事了……」

  二宮秋雪靜靜地傾聽著。

  「我們一開始雖然是鄰居，但是在上忍校之前沒有怎麼玩過。直到五歲的時候……大概是秋雪已經忘記的事情吧。有兩個差不多大的男孩打架，其中一個騎在另一個人身上，用石頭一下，一下地砸另一個人的腦袋……這件事情讓我印象深刻，周圍的大人和小孩都很慌張……」

  「媽媽不想我看這樣的畫面，所以把我抱起來……我因此看到秋雪站在路上，好像很安靜地看著。」

  「……沒有什麼印象呢。」二宮秋雪回憶失敗。

  「我因此有點好奇，你是個怎麼樣的人……過了幾天我就向你搭話，然後被無視了。我還看見其他人也同樣被你無視……所以我就放棄了。過了幾個月之後，我進入了忍者學校……然後秋雪就變成了我的同桌。」

  「喔。」

  二宮秋雪有點印象，那段時間自己在思考人為什麼會存在，世界上為什麼會有存在的事情。因為覺得這個問題如果得不到解決，和別人溝通也是沒有意義的事情，就整天一言不發了。

  「有點在意但是也有點害怕……剛開始我只是偶爾偷偷觀察你，然後發現你整天一副走神的樣子。不過即使這樣，文化課和實戰課的成績都很出彩。到這裡也只是有點在意的程度……直到有一天，我問你整天在想什麼。然後你回答了一大堆我聽不懂的話，總讓人感覺很高級……」

  「……說起來也確實是有那樣的一個時期呢。」二宮秋雪也並非一成不變的。

  「過了一段時間……你又突然好像變了個人一樣。會和同學有說有笑，別人拿著不懂的事情來問你也能很好地解答。因為是同桌，所以說話的機會都很多，我們漸漸有些要好了起來。」

  「嗯……」

  「或許是其他人本身就沒有在意你，所以對你的變化沒有什麼察覺……但是我依舊很清楚地記得你之前的情況。雖然你表現出有些天賦但是又不是太突出的樣子……我當時的想法是，知道那麼厲害的東西的人怎麼可能不是第一。後來也忘記了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了……」

  「所以說我大概知道，秋雪一直在隱瞞自己。因為看了一些小說，所以覺得這很帥……就是單純覺得帥而已。我想……就是那種暗部之類的人物吧……不要笑話我，當時還不清楚什麼是暗部，只是根據稱呼聯繫起來。」

  「我想當秋雪的得力助手，就像是火影和顧問之間的關係……也只是一時天真的想法。我又覺得，秋雪的偽裝一定是不想被人看破的，所以我就打算暗暗支持……比如主動帶上空白的筆記本，鉛筆和橡皮擦之類的東西，如果秋雪沒有的話就借給你……」

  二宮秋雪靜靜地聽著。

  「過了兩年之後，我突然發現這麼做挺蠢的……如果想知道秋雪隱藏的面目，那應該直接問。如果想提供幫助，那也要直接說……但是太久了，再開口就已經不那麼容易了，雖然很掙扎但是還是沒有做到……然後就想要放棄，不再管秋雪的事情了。」

  「但是雖然心裡是那麼想的，也不止為何總會下意識地考慮秋雪的事情。雖然決定了之後不再給秋雪帶便當，但是回過神來的時候還是做了雙份的便當……我於是順其自然，因此而一直繼續這麼做。」

  「大概也已經把之前的事情忘掉，只是把這當作一種習慣而已……」

  鈴蘭春雨直直地看著二宮秋雪。

  「然後是最近，秋雪似乎有些變化。我才回憶起以前的事情……尤其是在車上的那段對話，也有了點像是把隱藏著的事物翻轉出來的感覺。」

  「小時候只是因為天真的想法而在意的。但是時至今日我反而愈發在意，想要看見秋雪隱藏的面目，想要心甘情願為秋雪做任何事……就是這樣。」

  她低下頭去，鬆了一口氣。

  「呼——好不容易說出來了。那麼秋雪的答案是什麼樣的呢？」

  二宮秋雪向前伸出手，帶著燦爛的笑容。

  「這樣的話，那麼就為我而活吧。」

  鈴蘭春雨向前伸手。

  她的手有些微的顫抖。

  她剋制住自己的反應，微笑著點頭：「嗯。說出這樣的話的秋雪，果然很帥呢。」

  雖然是利用……但是差點也把我打動了呢。二宮秋雪平復心情。

  「作為交換，我會告訴你我想做什麼。」二宮秋雪道。

  「嗯，很期待呢。」鈴蘭春雨終於窺見了自己從小就好奇的東西。

  「我想要改造這個世界，單純出於個人喜好地改造。因此不會針對於木葉的一角，而是放眼全部的改變。嘛，木葉總是喜歡把給予其他勢力好處的忍者，定義為叛忍。所以這樣的事情我也要改變，如果木葉對我揮刀相向的話，那麼必須要承認是他們叛離了我的意志——定義這樣的資格的，便是實力。」

  「……好帥。」鈴蘭春雨發自內心地讚歎。

  「財力，權力，勢力，又或者是個人能力。我想要做的是將這一切統一於我的手中，為忍界帶來隨心所欲的變革。因此而確實需要你的幫助，需要值得信任的人的幫助。」

  「……謝謝。那麼秋雪想得到怎麼樣的變革呢？」鈴蘭春雨近乎沉醉於二宮秋雪的態度之中。

  「或許只是徹底地改變人們的生活方式，又或許是單純地加劇戰爭的劇烈程度……一切都只是我的個人喜好，又或者是參與其中的同伴們的個人喜好。」

  「打一個比方。如果說忍界發展至今，被看作一種漫長而自然的進化的話。那麼我認為這樣的進化是徹底的失敗，而我們會親自定義成功。一切的常理，傳統，事物的形態都能更改，生存於其中的人們被迫找尋到新的價值和觀念體系。」

  「……果然是聽起來很厲害，但是卻很費解。現在要怎麼做呢？」

  二宮秋雪指了指面前的一疊銀票。

  「想辦法得到更多的財富。即使是忍者，也會輕易被錢財支配。」

  「之前說的讓一百萬兩變成一千萬兩的事情嗎？這算是秋雪對我的一個考驗嗎？」

  二宮秋雪輕輕一笑。

  「你可以認為它是一個考驗。不過這樣的事情對於你來說也是簡單的。」

  「獲取錢財……嗯……目前的話秋雪應該還不想暴露自己的想法吧？」

  「沒錯。」

  「那也就是說，搶錢這樣的方式並不合適，容易引起警惕……」鈴蘭春雨陷入思考之中。

  「這樣的事情之後再考慮吧。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到。現在還有別的事情要考慮。我們將會建立一個組織，而這個組織富集了一切的要素，對吧？」

  「嗯。」

  「那麼問題是，組織的名字應該叫什麼呢？」

  「……嗚，確實是個難題啊。」鈴蘭春雨陷入了思考。

  「如果從我們的目的來考慮的話，變革會之類的稱呼怎麼樣？」過了一會，她提議道。

  二宮秋雪搖搖頭。

  「如果這樣的話，誰都能看出我們的目的。」

  「下雨下雪的話，叫做天象怎麼樣？這個名字也很帥氣。」

  「確實……但是似乎又太過於縹緲了，應該有一個腳踏實地的名字。」二宮秋雪搖搖頭。

  「秋雪有什麼想法嗎？」

  「有是有，但是考慮實際的話也不太符合。」

  「那，乾脆先叫做未命名的組織，之後想到好的名字再來命名吧！」鈴蘭春雨建議道。

  「就這樣吧。那麼我宣布……」

  組織：未命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