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3 章(要麼差點兒撞了人，要麼直...)
聽著另一條路上連綿不斷的救護車聲音, 柏桐琢磨著，「校長那邊一群人在呢，他們直接請來好幾輛救護車也正常。」
仇萌：「食堂那邊才剛剛打急救中心的電話, 這幾分鐘的時間，他們喊的救護車應該還來不及過來。」
景其臻琢磨了一下，「地點相近，癥狀相同, 急救中心可能把兩撥打電話的人合併到一起。」
陳小璃言語間還有些猶豫, 突然猜測道：「癥狀相同這個, 急救中心會不會認為是我們學校突然出了集體中毒事件？」
景其臻等人腳步頓時停住。
仇萌沉吟片刻，「大學食堂集體中毒事件？那等會兒來的應該不只是醫院的救護車了。」
陳小璃愣了一下，然後「啊」的一聲，反應過來。
景其臻挑了下眉，「畢竟出事的是一個學校的食堂。如果真的被認定為是集體食物中毒事件的話，「120」急救中心的工作人員放下電話, 就得和衛生部門上報情況，估計衛生部門的工作人員也已經在路上了。」
柏桐感慨：「……這是真熱鬧啊！」
頭頂的天空依舊一片漆黑，如果沒有那些燈光, 這顯然就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所以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景其臻他們從大學生活動中心一路下來的時候，把路過的所有的燈全都打開了。
――平時肯定應該節能環保，但是非常時候說非常話，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也不差一晚上的用電量了。
地球在景其臻的腦海中一個勁兒的催促道：「我想看看那邊路上發生了什麼, 剛才分明是急剎車的聲音！」
景其臻：「大晚上的, 忙著接人的救護車在馬路上突然急剎車能是因為什麼？」
地球沒懂這個反問句，傻乎乎的繼續問道：「是因為什麼？」
景其臻眨了下眼睛, 「要麼差點兒撞了人，要麼直接撞了鬼。」
地球：「我想過去看看情況quq」
雖然地球的訴求很強烈，但是景其臻這邊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果斷的拒絕了這顆球的提議。
在目前這種狀態未明的情況下，當然還是遠距離圍觀更妥當一些。
?
幾輛救護車裡，排在最前面的那輛車上，護士的電話已經接通了，她雖然沒按免提鍵，不過車裡空間有限，再加上車上這會兒並沒有人說話，大家全都在屏氣凝神，所以，電話那頭的聲音，在場的幾個人倒是都能聽見。
殯儀館值夜班的工作人員似乎是才剛被電話吵醒，聲音里都帶著些睡意朦朧的意思，「是不是夜裡突發大型事故，你們醫院的太平間格子不夠用了……需要幾輛殯葬車啊，我這就安排……」
按理說，醫院的人是見慣了生離死別的。
尤其是救護車上負責接急救的工作人員，他們見過的各種死亡，甚至比醫院裡的一般同事還要更多一點。
但是，在前面還疑似有女鬼恐怖身影漂浮的情況下，司機聽到車後面護士和殯儀館的對話，艱難的用還在打顫的牙齒磕磕絆絆的說話問道：「這個時候、你、你給他們殯儀館打電話幹什麼？」
這位在馬路上，見了鬼的護士小姐姐顯然有她自己的一套邏輯，「醫院只能搶救還活著的傷者和病人，已經去世的完全不在業務範圍之內。」
司機一想也是，會出現鬼，按照勞動人民最樸素的生死觀念，這明顯屬於生前死得慘、再加上死後埋得也不專業的範疇。
生前的事情可以去找醫院，死後的事情，可不就得聯繫殯儀館嗎？
當然了，在聯繫殯儀館處理後事的同時，有疑慮的還可以再打電話聯繫警察或者法醫什麼的，不過法醫歸警察局管，不歸醫院。
想到這裡，司機磕磕巴巴的表達了自己的積極意願：「你、你先和殯儀館聯繫著，我這邊再去報個警吧！」
坐在旁邊副駕駛位置上的那位醫生：「……」
剛才不還說可能是學校某個學科項目搞實驗的三維立體投影嗎？不過想想也沒差，實驗三維立體投影的性能完全可以弄個花花綠綠的毛茸茸小動物，大半夜的搞出這種面容猙獰的女鬼，明顯不合時宜。
一時間，最前面這輛救護車上的人，既忙著給後面救護車上的同事發消息溝通說明情況，又有人忙著聯繫學校這邊請求接應，有人忙和殯儀館的值班人員溝通了一下當前的特殊處境，緊接著還有人又打「110」報了個警。
片刻后，之前才給「120」急救中心打過電話的校長，突然接到了一通來自於醫院救護車的電話。
對方言辭懇切地向他表示了救護車進了學校之後，在校內的馬路上遇到了特殊情況，希望學校能幫忙協調一下，如果真的有三維立體投影，請把投影設備關掉，同時，希望警衛處的工作人員能出來接他們一下，他們好像遇到了一個女鬼的樣子。
來自於救護車的電話，不管是警衛室的保安還是和校長他們待在一起的警察，都聽得一頭霧水，不過，校長本身卻是立刻想起了白天的時候景其臻提到的一種可能。
警衛室的保安主動站起身來，「外面好像是有救護車的聲音了，我過去接一下他們。」
根本沒有考過人類的行醫資格證，平時只是的獸醫的林業局和動物園的專家們被迫觀察了一下昏迷不醒的幾個教職員工，現在聽說醫院的救護車來了，他們也頓時鬆了一口氣，互相安慰道：「醫生到了就好了。」
校長自己心裡清楚，大學校園裡怎麼可能三更半夜搞出女鬼立體投影來，他一邊抓著手機給景其臻等人發消息，一邊把心一橫，乾脆帶上了身邊的警察一起，「我們一會兒下去看看吧，救護車那邊可能遇到了麻煩。」
對於校長的要求，學校警衛室的保安自然聽從，幾位警察互相對視一眼，也都很給面子的跟了上去。
走出來的途中，一位警察也接到一個電話，聽完對方的描述后，警察的頭頂上也冒出了一個小問號。
他有些懵逼的眨了下眼睛，語氣甚至帶著點做夢一樣的恍惚，和校長說道：「接警中心接到救護車的報案，說是他們在校園裡遇到了鬼魂一樣的東西，不知道是實驗還是什麼情況，這也――」
校長：「……」他就算知道，也不能現在就說出來呀！
深吸了一口氣，校長氣勢洶洶的往外走，「我倒要看看是誰在搞惡作劇！」
?
另一邊，景其臻等人接到校長的消息后，總算有了明確的答案。
景其臻簡明扼要的一句話總結道：「救護車遇到了女鬼攔路。」
柏桐的目光「刷」的一下轉向了陳小璃。
陳小璃咬了咬嘴唇，輕輕的搖頭道：「我覺得，我對醫院和救護車沒有什麼執念。」
柏桐：「話不是這麼說的，妹妹。你現在還活著呢，所以不在意這些，這個侵蝕區域里那個鬼魂，說不定跳下去之後就會後悔了，然後醫院搶救無效死亡，它盯上救護車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仇萌：「是到了醫院之後搶救無效死亡？死亡的臨界點究竟是哪裡，如果在醫院的話，鬼魂不應該留在醫院裡嗎？」
景其臻：「應該是到醫院搶救了，校長看到的文件是這樣。而且，如果當場死亡的話，根本沒有搶救意義了，還拉回去做什麼？直接聯繫警察或者街道辦開死亡證明就行了吧？」
陳小璃：「……」
想到自己和成為這個話題的核心人物之間就差那一瓶強力膠的距離，陳小璃現在的心情尤為複雜。
遲疑了片刻，陳小璃小聲說道：「我還是覺得，我自己不會去找救護車。」
景其臻看著她，「在這件事情里，你最介意的是什麼？」
陳小璃試圖帶入侵蝕區域里，已經跳樓自殺死亡的自己，只不過，生死之隔，也不是那麼容易代入的。
尤其是遇到景其臻和柏桐后，她之前的情緒已經被打亂了許多，現在再去回想之前站在樓頂想要跳樓輕生的衝動，竟然覺得當時的想法彷彿已經很陌生了。
正說著呢，景其臻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他飛快的看了一眼，詫異道：「校長說，他和學校警衛室的保安、還有警察一起，朝著救護車這邊來了。」
柏桐問道：「我們也要過去嗎？」
地球一聽有戲，立刻在腦海中鼓動景其臻道：「走走走，我們也去，人多熱鬧！」
景其臻一時間有些遲疑，轉頭看向了陳小璃，仔細觀察了一下她臉上的口罩和帽子，蓋的挺嚴實的，應該不會被認出來吧？
陳小璃微微一征，想了想，定下決心道：「我們也過去！」
見她態度堅決，景其臻終於點了點頭，「小心一點。」
學校里還清醒著的少數人群，正在漸漸的朝著被擋在半路的救護車那邊靠攏。
就算早就有心理準備，當校長真正親眼看到那個漂浮著的女鬼身影時，臉上的表情依舊綳不住了。
只不過，校長的臉上雖然寫滿了驚愕，嘴上卻依舊沉默。
反倒是旁邊的警察情緒更加激動：「這、這是什麼？」
旁邊那位警衛室的保安臉色瞬間就白了。
侵蝕區域里的「陳小璃」上周跳樓輕生，學校的保安比警察更顯到達現場，自然還記得陳小璃的樣子。
保安驚恐的叫道：「她、她是上周跳樓的那個學生！！」
霎時間，所有人、連同漂浮著的鬼魂的目光，都投向了這位保安。
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