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在遇饅頭
每每到了晚上,司馬竺才會扔掉他憨痴的面目。
他是冷漠的,嗜血的。銀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額頭和英挺的眉毛,性感的薄唇和分明的下顎線令人垂涎。在月光下面具泛著寒光,他猶如夜間的主人。
他穿梭在黑夜之中,身手敏捷,不一會便來到了一棟不起眼的閣樓外。
閣樓的牌柄上印著兩個金燦燦的大字
「暗樓」
路過他的人無不帶著各式各樣的面具,或兩三而行,或隻身一人。
濃烈的胭脂水粉味衝刺著司馬竺的口鼻,他勾起一嘴角,大步的走了進去,他並不討厭那種味道。
這暗樓,眾所周知是一個培養殺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地方,但同樣的,它也是眾所周知的金城最大的青樓。
裡面各色妖嬈嫵媚的女子嬉笑打鬧,歡聲笑語,接客的女子是不帶面具的。
這些女子與大多青樓里的女子並無二致,唯一不同的就是她們也是暗樓培養的殺手之一了,但是暗樓有規矩,不準再樓里「辦事」,不為別的,就是因為給人感觀不好,影響客流量。
若隱若現的纖纖細腿和只要三尺的腰勾人心弦,半露的香肩更是令人心血氣旺……
司馬竺雖帶著面具但絲毫沒有遮擋住他的高貴,反而多了一份神秘,他前腳才踏進去一步,後腳就有一個女子上前挽住了他的手,將自己的身體盡量的往司馬竺身上靠。
此女子神情輕挑,鬼迷日眼,壓著嗓子有些抱怨道
「等你好久」
司馬竺看著幾乎依偎在自己懷裡艾容邪魅的勾起嘴角,用手指挑起艾容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柔情似水的說道
「急什麼我這不是來了嗎?!」
說著一把抱起媚態橫生的艾容走上了二樓。
艾容不單單是司馬竺的手下心腹,更是司馬竺的情人…哪怕司馬竺還沒有「動」過她,但是她自己已經默認了。
司馬竺並沒有抱著艾容去客房,而是像往常一樣來到了二樓的大廳,此時大廳內已經坐了兩個男子。同樣,都帶著面具。不見真容。
其中一個男子見司馬竺見來便起身恭迎
「主上」這人穿著普通,身材粗礦,是司馬竺的手下,理清。
司馬竺淡淡的點了一下頭,抱著艾容直接坐在了另一個男子的聲旁,艾容穩穩的坐在司馬竺的胯上,隱約有些興奮,笑靨如花
「時余,你來這裡做什麼」
司馬竺挑逗著懷裡的艾容漠不關心的問著身旁的男子,
這男子毫不在意司馬竺語氣中的不滿,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說道
「還能幹什麼,找你喝酒還需要理由了不成?!」
司馬竺看了眼眼前的韓時余眼裡帶笑,朝著韓時余挑了一下眉便繼續吃著艾容餵過來的食物,艾容毫無忌憚的挑逗著司馬竺,喂司馬竺水果的手緩緩的劃過他的嘴唇,面帶笑的看著司馬竺,司馬竺看著不老實的艾容也是縱容和挑撥。
低頭咬住了艾容的手指,用舌尖輕輕的舔舐著,艾容心裡一驚,隨後便是一喜,那濕潤又柔軟的觸感讓她感覺酥酥麻麻的。她喜歡看司馬竺這樣子,雖然她並不覺得司馬竺對她動了真心,但是她始終相信會的。
韓時余也是見怪不怪了,他同司馬竺認識也有些年份了,是知道他其實……不近女色,當然艾容除外,因為艾容曾經為他擋過一次暗器,救他一命。許是為了補償,也可能是因為打開了心扉,司馬竺從那以後便不在排斥艾容的接近。所以她便成了暗樓主上唯一一個「女人」
「孤,最近接道了一單大單子,五千兩黃金。」
司馬竺任然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哦?殺誰」
韓時余停頓了一下,面色有些凝重
「戒所閣閣主,戒沉」
司馬竺停下了與艾容的互動,望向了韓時余
「何人要殺他?」
「朝廷中人,韓親王」
司馬竺愕然,
「韓慶什麼時候和戒所有恩怨了??」
韓時余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他雖然是韓慶的兒子可是韓慶並不器重他。
「不過據我所知,他之前派人去過戒所,不是去殺人的,是去交易。」
戒所閣是一個專門販賣情報的地方,雖然暗樓也有比項目,可是卻不如戒所。
司馬竺思索片刻后說到
「戒沉武功高強,心狠手辣,見首不見尾的,還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這單作罷」
暗樓之所有有名也就是因為它來者不拒,接手的單子就沒有不成功了,不想殺的人便告知對方對方另出價,反殺也就是了。
想著上個月平白無故的被戒沉追殺司馬竺就很是不解,暗樓和戒所閣交集可謂是少之又少,兩家井水不犯河水,並沒有招惹到的地方。戒沉為何抓著他不放。
韓時余並沒有太過驚訝到好讓艾容有些困惑
「主公,如若不接豈不是辱了暗樓名聲嗎?」
「是啊,主公,既然戒所動不了,何不殺了出價人?」
理清也在一旁問到,以往這種情況並不是沒有,但都是以反殺處理了。
司馬竺笑笑,看了看韓時余
「還不是時候」
韓時余沒有說話,默默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艾容再次給司馬竺的嘴裡餵了一刻葡萄,假裝無意的說到
「聽說你要成親了?」
司馬竺看著突然出聲的艾容笑的不明深意
「要不要我去殺了她」
艾容面無表情的說著,似乎問司馬竺要不要吃飯般從容
司馬竺掂了掂腿,艾容心中泛起失落,從他的身上下來,坐在是一邊,
司馬竺平淡的道
「不用」
韓時余看著眼前的二人不禁覺得好笑,插嘴說道
「聽聞顏家四小姐性子軟弱,你莫欺負人家才是」
司馬竺咧嘴一笑
「我看未必……」
。
這幾日顏玖都安安穩穩的住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也沒有睡來打擾她,顏茹雲被打的要死不活,最近又是她的婚事,根本沒有閑暇時間理顏玖。
顏承煬也因為婚事忙的不可開交,顏玖碰到他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這日,顏玖悠哉悠哉的坐在她院子里的太妃椅上好不快活,再過兩日,便到了她二姐出嫁的日子。
顏玖嘴角含笑,手裡的蒲扇一下一下的扇著。
突然顏玖睜開了眼,一臉戒備的到處了看了看,她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還伴隨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她起身到處聞了聞最終確定在她的牆外面,扒在牆上仔細聽,好像有什麼東西靠著牆倒下了。
本來顏玖是不打算管的,可是血腥味實在是太大了,讓她渾身難受。
顏玖翻過圍牆,沿著味道來到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這牆上靠著一個蒙面的男子,穿著樸素,血腥味是從他身上傳來的,顏玖看著那男子面色難看,她不想惹麻煩,如果是動物的話還可以埋了,可是這是個人,看樣子是位殺手也不一定。
正當顏玖準備離開時,她眼尖的發現這男子懷裡的東西有些眼熟,緩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個東西。
這東西讓顏玖一驚,打開一看,果不其然,是饅頭。
這是那日顏玖重生時別人給的饅頭和包饅頭的帕子,顏玖鼻頭一酸,看著面前的男人,決定將他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