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一笑傾城唐三彩
時間是公平的,它給比爾蓋茨一二十四時,它也給貧民窟一二十四時。
訓練是艱苦且枯燥的,可是還好,有燕華庭在,陳三和燕華庭打打鬧鬧時間也過得飛快。
諾克薩斯之手俱樂部也多了一個打掃衛生的朋友,沒錯,就是陳三啦,現在陳三都不和燕華庭一起同行,每都會早到一時。
洪一諾對此也是很開心,畢竟少了一個人的工錢,搞清潔的大叔則是在離職的時候惡狠狠的盯了陳三一個時……
陳三引起的連鎖反應是巨大的,不止掃廁所的大娘有了危機感,燕華庭也調笑陳三是不是要曲線上位。
當然,陳三是很謙卑的連連不敢,這段時間的接觸,陳三身體健壯了不少,不是那種肉眼可見的肌肉男,而是體重上去了。
俱樂部裏麵的幾顆閃亮的星燕華庭,楊開,周末,褚達晨,熊瞎子,各自較著勁,誰是俱樂部的一哥?可能會在很快的時間裏看出來。
洪一樂拿著老板,他親愛的弟弟洪一諾的金牌準備出發了,他要去挖人,不過在這之前他得先做一下計劃。
距離最近的是雷神俱樂部,它們以待遇和拳手多在業內聞名,不過仔細找找,可能也會有懷才不遇,想要跳槽來的。
稍遠一點的輝煌俱樂部,這是一個家族式的俱樂部,基本都是沾親帶故的大宗族!這個俱樂部異常的團結,但是對成員的待遇卻是一般。
洪一樂準備從這兩個俱樂部下手!而且他已經看上了幾個候選目標。
雷神俱樂部。
“猴子,你下手可真狠,下回不給你做陪練了。”朱有道哼哼唧唧道。
“呔!豬頭,好吃懶做,現在不真槍實戰,你到了比賽就抓瞎了!”
“哼,那我皮糙肉厚的也不怕揍。”
“還沒打你你就想著挨揍,你這樣怎麽行?”
“猴子,這就是我的戰術,你不懂。”
“行行行,以後我不找你了,我找我好兄弟去。”
“又去找那個老實人欺負是吧,你也就會欺負我們倆。”
“豬頭,我都不找你了,你咋還那麽多話,是不是找打!”孫武道攥起了拳頭。
“哼,懶得理你。”朱有道一邊嘟囔一邊朝著食堂走去。
“猴子,嘿嘿嘿。”
“和尚,還是你是好兄弟,咱們接著練。”
“好嘞。”
“哼,死猴子,下手沒輕沒重的,跟他當朋友,隻有吃虧,一點好處都撈不著。”朱有道搖頭晃腦的溜進了後廚。
“咳咳!”
朱有道聽到身後的動靜,慢慢的站起身來,心裏想不應該啊,這個時間不應該有廚師來上班啊。
“豬兄弟!”
朱有道轉過身來,看到一個陌生人,後撤了一步,:“你是誰?怎麽會在我們後廚,我可沒見過你!”
“我是洪一樂。”洪一樂笑嘻嘻道。
“哦,就是那個收人家錢打假拳那個啊。”朱有道大喇喇的道。
洪一樂心裏一緊,臉上還是笑著道:“是我,沒想到我還這麽有名。”
“嗯,的確是挺有名的,不過是臭名,你離我遠點。”朱有道捏著鼻子,一臉嫌棄的道。
“朱兄,我是來這裏給你一個機會的,現在諾手拳擊俱樂部正在四處大力招攬有實力的拳手,條件還很優越。”
“打住,我對我們俱樂部忠貞不渝,你別想挖我!”朱有道斬釘截鐵道。
“諾手拳擊俱樂部現在缺少王牌拳手,你去了就是王牌,最耀眼的存在,機會也會多上不少,在雷神你能得到同樣的重視嗎?”洪一樂道。
“那不用你管,我願意!還有啊。你沒事就趕緊走,不然我就叫保安了。”朱有道道。
“這是我的名片,隨時歡迎你的加入。”洪一樂遞出了自己的4k純金名片。
“我曹,你這麽有錢?給我多來幾張名片,我給我的兄弟分一分,宣傳宣傳。”朱有道流著哈喇子道。
“這個好。”洪一樂又掏出了幾張。
“就這麽一點啊,嘖嘖嘖。”
“出門的匆忙,不過也沒人出門帶著幾百張名片的吧,你加入我們俱樂部,我們也可以給你特質一套黃金名片。”
“我是那種人嗎?我能輕易被你的金錢腐蝕掉嗎?趕緊走!還不走我就叫保安!”
……
“朱哥!教練找你呢!”和尚摸著頭傻嗬嗬的笑道。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大家都知道了……”
“死猴子!自己不消停還不讓別人消停!”朱有道咬著牙惡狠狠的道。
“是教練找你,不是猴哥找你,不關猴哥的事。”和尚較真道。
“要不是猴子出賣我,我還能多偷懶一會兒,怎麽不關猴子的事兒。”
“朱哥的對。”和尚思索了一會兒道。
“師傅~師傅~我吃壞東西拉肚子了,絕對不是去偷懶了。”朱有道十分狗腿的跑到唐三彩的身邊。
“哼!你的嘴角油汪汪的你騙誰呢,呆子!”
“猴子,你故意找我茬是不是!”朱有道順勢用嘴抹了一下袖子。
“自己拉屎沒拉幹淨還怪別人!”猴子道。
“師傅!你可得給我做主啊。”朱有道哭嚎道。
“行了!都別吵了,好好訓練!”唐三彩皺皺眉。
“哼!”朱有道把頭扭到了一旁。
“呆子!待著幹嘛,上來給我陪練!”
“死猴子!我不去,你找和尚。”
“好嘞,朱哥。”
“和尚你別動,我就要這個豬頭給我陪練。”
“師傅!你看猴子又欺負人。”朱有道可憐兮兮的抓著唐三彩的褲腿。
“呃,有道啊,你猴哥也是為你好啊,乖,去當陪練。”唐三彩拍了拍朱有道的頭。
朱有道一張苦瓜臉的登上了拳擊台。
“嘿嘿,還是落到我的手裏了吧。”猴子靠近朱有道的耳朵輕聲道。
“師傅!猴子要殺人!”朱有道鬼嚎道。
“有道,不得胡鬧,好好訓練。”唐三彩道。
“哼,要不是你後台硬,我才不聽你的呢。”朱有道哼哼唧唧道。
“有道,你什麽?”
朱有道渾身一激靈,:“沒有,師傅,我是你永遠的狗腿子,你的話就是聖旨,我馬上給猴子陪練。”
“馬踏飛燕~”
“哦!”
“萬馬奔騰~”
“哦哦!”
“看來勁兒使了。”猴子看朱有道很興奮的樣子。
……
“和尚,我給你講講拳王的事情吧。”唐三彩道。
“話二十年前,拳壇出現了一位賦奇高的才,十八歲的年紀就打到了世界拳王的比賽,可是那一戰他沒有那麽幸運。
他失敗了,那是他唯一的一次失敗,也是最慘的一場比賽,肋骨斷了五根,腳踝脫臼,下巴脫臼,膝蓋碎裂。
送去醫院的時候,醫生告訴他,他可能是個廢人了,以後不能再從事拳擊這個行業了。當時他的人生灰暗極了。
他隻會打拳,如果不能打拳了,他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麽,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很多人勸他想開一些,怎麽想開一些,斷了腿的又不是他們,他們當然的輕鬆,不能打拳的又不是他們,他們當然的輕鬆!
他一度抑鬱到自殺,都被人發現給救了下來,他感覺自己沒用啊,死都死不成。
後來他的老師來了,他的老師把他身上的衣服脫得幹淨,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震撼的他久久不能話。
他的老師後來穿上了衣服,什麽都沒有就走了,但是他已經知道他的老師對他了什麽。
從那開始!他努力的吃飯!努力的做康複訓練!他的老師受傷那麽重都可以站起來,自己為什麽不行!
他站起來,又趴下,他站起來,又趴下,傷口殷紅了都不自知,他不覺的疼,他感覺充滿了力量。
然後在半年後,他奇跡般的站了起來,再次來到了世界拳王的舞台上,還是那個拳王,一臉蔑視的看著他。
他還是輸了,不過比上次堅持的時間長了一些,受得傷也重了很多,腦部中度震蕩,多處粉碎性骨折,醫生就沒見過傷的這樣重的。
甚至給了結論,這次一定是個植物人。
他確實傷的特別重,他感覺自己特別的累,他想休息,可是每當他有這種想法的時候,他老師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就出現在他腦海中。
是啊,老師都能站起來,自己為什麽不能!可是這一回,他真的站不起來了,無論他怎麽努力,無論他怎麽雄心勃勃,他都沒有辦法站起來。
他難過極了,當時老師也是這麽無助這麽絕望的嗎?老師是怎麽站起來的?他想象不到。
那段時間他少了很多暴戾,平和了許多,很多過來看他的好友還是鼓勵他要堅強,但是他能感覺得出來,他們的眼神都在憐憫自己。
他看著窗外麵的落葉,心裏麵平靜沒有波瀾,就像一具沒有了生命的木偶一樣,雙眼空洞。
他的老師又來了,這次老師沒有脫掉衣服,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睛裏麵是失望,他一下子心裏麵像紮了很多的刀子。
老師待的時間很短,可能都沒有一分鍾,可是老師那失望的眼睛刻進了他的心裏麵。
他又活過來了,那一刻他知道了,他活著不是為他自己一個人,不是為了證明他自己,還有那麽多愛著自己的人在等著自己。
還有那麽多真誠希望自己站起來的人自己沒有注意到啊,該死。
他沒有莽撞的做什麽,而是像一個十分耐心的匠人,研究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開發自己的身體。
腳趾能動了,他興奮壞了,像一個得到玩具的孩子一樣,不停的動著自己的腳趾。
可是不久後他又失望了,也就僅限於動動腳趾,其他的地方還是像是睡著了一樣,完全不聽他的命令。
他很著急,可是一點用處也沒有,隻能鍛煉自己的腳趾,日複一日,日複一日……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手臂有了知覺,他能感覺到針管裏的液體在手臂裏流動,他哭了,像個孩子終於等到了過年,可以買一套新衣服。
可是他的手臂沒有辦法動,他就讓別人給他按,用藥水泡,針灸,拔罐,能用的招都用上了。
沒有用的,他動不了,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他知道自己的手臂好了,可是他動彈不了!
他隻能繼續鍛煉自己的腳趾,日複一日,日複一日……
突然,腿有了感覺,那是衣服的觸感,大腿也有了感覺,可是他沒有什麽快感,即便是有了感覺,可能也站不起來了。
他的老師又來了,他心裏激動極了,老師又來看自己了,老師還是放心不下自己啊。
他掩藏的情緒決堤了,眼角流出了渾濁的淚水,老師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頰,他模糊中看到了老師心疼的看著他。
老師嘴唇嗡動,他沒看清楚老師什麽,最後老師對自己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是可憐,是可惜,還是失望?老師的心也是這麽細膩的嗎?
後麵的日子裏,他一直在等待他的老師,他相信老師一定還會再來的。
可是等啊等,等啊等,他不知道等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始終沒有等到他的老師。
後來有一,一個人告訴他,老師走了,走了?什麽叫走了?走去哪裏了?那個人告訴他,老師去世了。
他沒有流淚,他也沒有悲傷,他不知道他為什麽沒有悲傷,難道他對老師沒有感情嗎?他害怕極了。
他得去見老師一麵,告訴他,自己對他的敬重,自己對他的崇拜,於是,他站起來了。
他走走停停,這具身體像是借來的一樣,指揮起來特別的費力,但是已經很好了不是嗎?至少可以動了。
他扶著牆,他伏著地,他不要人跟著,他要獨自去見他的老師。對,就是這件事。
一個蹣跚前行的大男人不顧身邊人的眼光,堅定的朝著那個方向前進……
”。
“後來呢,師傅。”和尚見師傅許久沒有開口,問道。
“後來啊,他的老師沒有死,他生氣極了。”唐三彩展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