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相見
沐辰墨艱難的點了點頭,聽完沈太傅的請求她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手裡拿著的兩份軍令狀沉甸甸的。
「外祖父知道你和齊煜都是隨性的人想過閑雲野鶴的日子,為了大齊百姓才扛下這一攤子,外祖父替天下人鞋謝你們。」沈太傅撩起衣擺給沐辰墨跪下。
伸手扶住沈太傅,沐辰墨心有所愧的開口:「外祖父,你不必如此,我跟小舅儘快交接,一定在除夕趕回京城。」
扶著沈太傅坐到椅子上,沐辰墨把畫好的簡略圖鋪到桌子上,一一把自己畫的想的說給他們聽。
沈太傅捋著鬍子問自己聽不懂看不明白的地方,沈雲逸皺著眉,小墨兒的想法很好,可融合草原牧民。
讓他們為自己牧牛羊,草原上的匈奴人會乖乖聽從他們大齊人的指揮嗎?
將自己的想法告訴沐辰墨,沐辰墨把現代承包制講給他聽,沈雲逸伸手敲了沐辰墨腦袋一下。
沐辰墨被敲的愣住,自己講的觀點難道沒法讓這裡的人接受,揉著被敲疼的地方疑惑的看著沈雲逸。
「咳咳。」沈太傅以拳抵唇,暗瞪了沈雲逸一眼對著沐辰墨說道:「這個提議很好,要是草原推形的好,以後也可在關內試試。」
「外祖父,不愧是太傅,說到我心坎里了。」沐辰墨興奮的說道。
沈雲逸突然插話;「就是不知道,匈奴人聽不聽咱們的。」
「小舅,草原受蝗災損失極大,這場雪能緩解蝗災可最主要的是環境的保護,我想讓他們先種牧草統一飼養,建立作坊加工……」
沐辰墨越說越興奮,把現代一條龍的流水線全都囊括在其中,沈雲逸聽的兩眼發直,手指再次彎起本想敲沐辰墨額頭變成了敲自己。
不等他開口說話,沈太傅面色沉重的開口:「墨兒,要想實現你說的,得有絕對的權勢才能排除萬難。」
「外祖父,我知道了,我會儘快趕回京城,幫齊煜穩住手中的權利。」沐辰墨點頭。
沈太傅捋著鬍子點了點頭:「希望能在我有生之年看到你說的那些,這兩天把你能想到的全部寫下,讓你小舅也能大展拳腳。」
看了一眼沈雲逸示意他出去,等書房裡只剩他和沐辰墨,沈太傅將京城形勢官員的品性及回京將要面臨的難題都事無巨細的講給沐辰墨。
「小墨,你的治國的想法想要實現必須站在最高位置,京城才是你的戰場,儘早回京才是正事。」
沐辰墨神色猶豫:「外祖父,母親和兩個孩子還請你多多照看,京城局勢兇險就不讓他們跟著我回去了。」
「放心吧,外祖父出事都不會讓他們出事的。」沈太傅拍了拍沐辰墨的肩膀。
三天後,沐辰墨做好了全部交接,抱著大寶小寶親了又親,心中一遍一遍的說著對不起。
「娘,外祖父保重。」撩起衣擺給前來送行的沈太傅和沐母磕了一個頭飛身上馬帶著莫頓往京城趕去。
一路馬歇人不歇,終於在臘月二十八趕到了京城城外。
齊煜得知沐辰墨今日就能趕到,哪裡還有心思在皇宮中等著,早朝過後換上一身玄色長衫趕到十里亭。
從暗部傳回第一條消息,沐辰墨的行蹤成了他第一關注點,天天翹首以盼能早日見到朝思暮想的人。
接近午時,天邊出現兩個快速移動的小黑點,齊煜飛身上馬迎著黑點跑去,只需一個影子一眼,他就知道那是墨兒,他的墨兒。
「駕。」手中馬鞭狠狠抽下,恨不得瞬間移到沐辰墨的身邊。
身上蒙著一層黃土,毛絨帽子毛皮坎肩,眉毛帶著白霜臉頰兩片高原紅,沐辰墨活脫脫草原漢子的形象清晰的出現在齊煜的眼中。
往前沖的沐辰墨看著風光霽月精緻的如同從電視銀屏里走出的人嘆了一口氣。
本想著先找個地方洗個澡換身衣服再去見他,沒想到他連這點時間都不給自己。
勒住馬韁,齊煜飛身躍到沐辰墨的身後,長途奔波的馬匹禁不住二人的重量前蹄直接跪地爬到地上。
齊煜抱起沐辰墨躍下馬身,千言萬語湧上心頭化作二個字:「墨兒。」
「齊煜,放我下來。」沐辰墨尷尬的看著追來的人們。
終於抱到日思夜想的人,齊煜哪裡肯鬆手,低頭吻住掙扎著要下來的人,跟來的暗衛迅速圍成一圈將兩人擋住。
馬上的莫頓心中卻泛起澀意,雙眼猶如利劍般射向齊煜。
小三子從馬車上下來,他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以皇上對沐將軍的愛能被規矩束縛忍住心中渴望才怪。
等齊煜一吻作罷,小三子才請二人上馬車,至於莫頓沒有一個人想起理他。
莫頓心中尷尬面色卻一點都不顯,坐到車轅上眼看遠方,實則豎著耳朵聽裡面的談話。
馬車裡,齊煜將手爐塞到沐辰墨的手中,看到那雙紅腫帶著凍瘡的手,心疼的說道。
「墨兒,手疼不疼,開春在探查地形也不遲,天寒地凍的幹嘛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
沐辰墨看著齊煜修長白皙比女人手還漂亮的手,握著自己的那雙紅腫發黑的手備受打擊。
「開春就太晚了現在做出計劃天暖和就可以行動了。」往回扥了扽手臂,輕聲問道:「你呢?好不好。」
齊煜搖頭:「不好,特別的不好,天關在籠子里般沒有一點自由,每天就是一個批閱奏章的機器。」
聽完齊煜的話,從沐辰墨直接給了他個白眼,看看他的形象在看看自己,誰好誰不好一眼較高下。
看到沐辰墨的眼神,齊煜心顫了顫,自己剛剛沒有說錯話,為什麼墨兒給自己個白眼。
想到自己樓了一夜的女人,心虛不敢直視沐辰墨,把人抱到懷裡將臉埋在毛絨坎肩里。
也不嫌沐辰墨身上有塵土,毛皮坎肩有腥味,跟個無尾熊般掛到了沐辰墨的身上,不停的說著自己的思念。
聽的外面的莫頓牙齒直發酸,怎麼感覺裡面的倆人像是反了般,心中佩服不已,換成是他,他可做不到大齊國君這種地步。
沐辰墨一臉黑線的看著眼前撒嬌訴情苦的人娘炮極了,而且從兩人見面到現在他居然連問都沒有問問大寶小寶。
黑著臉推開齊煜:「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忘了什麼。」齊煜讓沐辰墨問的發懵。
雙手環胸的沐辰墨眉頭皺著:「坐直了,好好想想。」
腰桿挺直的齊煜兩隻手搭在雙膝上,認真的思索起來自己到底忘了什麼。
從跟沐辰墨分開的那一刻仔細的回憶,小心的說出了一件又一件,看著沐辰墨越來越黑的臉,直接搖頭自己否定了自己。
雙手環胸的人嘴唇也開始緊抿,雖說大寶小寶不是他十月懷胎生的,好待在蔚縣他還親自帶了一段時間,就這麼忘了。
齊煜摸了摸額頭並不存在的汗水,能讓沐辰墨在意成這副模樣的除了自己應該就家人了。
兒子,齊煜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怎麼忘了關心關心兒子現在的情況,算算也有半年沒見過兩個小傢伙了。
「大寶小寶長高了嗎,等有時間穩定住局勢我們親自去接他們回來,堂堂大齊太子和皇子怎麼能流落在外。」
「終於想起兩個兒子來了,你說你怎麼為人父的。」沐辰墨毫不客氣的訓斥道。
齊煜心中這個委屈,兒子哪有妻子重要,跟自己白頭偕老共度一生的事眼前的人又不是遠在玉門關的兩個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