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傷愈
玉門關,沐母幫著蘇離給沐辰墨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上藥重新包紮。
看到完好皮膚上的粉色疤痕,沐母的手不停抖著,心中不停的自責懊悔萬分,眼睛紅紅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夫人,不要擔心,這傷口看著兇險其實沒有傷到致命的地方,沐將軍昏迷不醒是因為失血過多造成的。」
蘇離出言安慰沐母,手上的動作不停,快速的給沐辰墨清理包紮著傷口。
沐母指著肩頭和胳膊上的疤痕:「這些傷也都是你處理的嗎?」
「大部分是,要是沐辰墨清醒的話,她會自己處理。」蘇離指著肩頭的一處傷,說著它的出處和是什麼時間造成的。
看到沐母的眼淚掉下來,蘇離才停住了嘴,嘆了一口氣,默默的繼續處理傷口。
他就是想讓沐母知道,沐辰墨為了她一個愚蠢的決定,吃了近二十苦,受了近二十罪。
要不是齊煜這個奇葩不在乎這些,沐辰墨就算恢復了女兒身恐怕這輩子也嫁不出去。
越想心中越是氣憤,手上的動作卻越發的輕柔,兩個孩子不舒服的哭了起來。
就見閉著眼的人,猛的睜開眼睛,看向兩個孩子發出哭聲的地方,嗓音乾涸的叫道。
「大寶小寶,我的孩子。」
孩子的哭聲像是回聲沐辰墨的呼喚,蘇離看了看將兩個孩子抱到了沐辰墨的身邊。
母子三人瞬間平靜下來,等一會兒全都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無奈的搖搖頭蘇離輕輕關上房門悄悄退了出去。
京城郊外在大黑馬的拖沓中齊煜終於發現了不妥之處,邁進小樹林的腳快速往後退。
誰知一腳踩在提前布置好的陷阱上,感覺腳踝處被勒緊,天旋地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倒掉在樹上。
「哪個王八蛋布置的陷阱放我下來,快點放我下來。」齊煜腰部用力向上手去解腳踝處的繩子。
陌生的嗓音帶著南邊特有的腔調傳來:「大齊皇上不要著急,吊上你10天半個月自然放你下來。」
聽到男子的話,齊煜心中咯噔一下,看來這幫人是有備而來自己中計了。
目光看向北方,希望墨兒平安無事,吹了一聲口哨,大黑馬快速跑遠迅速消失在齊煜的視線中。
一群黑衣人從樹林里出來,探查了一番后發現只有齊煜一人,二話不說將他的手腳綁了迷暈抓走。
失去意識前,齊煜就盼著大黑馬能快點會京城王府報信,儘快把他救出去,玉門關的墨兒還不知道怎麼樣。
三日後的清晨,蘇離驚奇的發現大寶和小寶額頭溫度已經恢復正常,伸手給沐辰墨號脈,她的脈象已經恢復了平穩。
看來是脫離了危險,傷口上長出新肉,補血的葯再喝上一段時間,她就能徹底康復。
又摸了摸大寶和小寶額頭溫度,還真是母子連心,大人好了孩子也好了。
暗部的人全力搜索齊煜的下落,大黑馬把他們帶到小樹林,他們找到了齊煜留下的香囊。
順著小樹林開始往四處擴散追尋,奈何沒追到半個人影。
蘇離看著一封封關於齊煜失蹤的消息,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剛剛清醒過來的沐辰墨。
現在她身上的傷口剛剛開始癒合,還經不起任何顛簸,要是告訴她,她一定會不顧性命的去尋找齊煜,不告訴她就怕她以後會怨恨自己。
莫頓和顧寒同時出現在沐辰墨住的小院,二人相互瞪了一眼,同時向蘇離問起沐辰墨的情況。
蘇離見顧寒,眼睛一亮,這人一向足智多謀,告訴他沒準他就能找出齊煜的下落。
把顧寒叫到旁邊二人嘀咕起來,莫頓不屑的撇了撇嘴推開房門走進屋中,見沐辰墨拿著針正在縫小小的衣服。
眼下心中的差異:「沐將軍,今天感覺如何。」
「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要不了兩天就可以下床了。」沐辰墨將手中的針在頭髮上劃了兩下繼續低頭縫製。
經歷這次生死,沐辰墨睜眼后最後悔的就是沒能為齊煜和自己的孩子做過一身衣服。
她來這個大齊,從女扮男裝那一刻起,就沒想到過再做回女人。
誰知陰差陽錯,她不但恢復了女子的身份,還嫁給齊煜為他生了孩子。
為國為天下蒼生一直奔波忙碌,從來沒想過為自己的孩子和相公做點什麼?
莫頓被眼睛的情景驚呆了,如此溫婉的女人真的是那個殺的他們沒有回擊之力的沐將軍嗎?
顧寒和蘇離商量好走了進來,也沒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個賢妻良母的沐辰墨。
猶豫了再三,還是將齊煜被人抓走的事情告訴了手握繡花針正縫衣服的人。
細細的繡花針應聲而斷,瞬間化為暗器向著顧寒和蘇離「嗖嗖」的射去。
沐辰墨壓著心中的火氣:「你們再說一遍,齊煜怎麼著了?」
蘇離將暗部送來一條一條的消息全都拿了出來給她看。
「出事這麼長時間,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沐辰墨越看臉色越黑,冰冷的聲音中透著憤怒。
蘇離說聲解釋:「是因為你的傷情,怕你衝動,不管不顧自己的身體。」
沐辰墨深呼吸,他們說的有道理,自己辯不過,現在最主要的是查明到底是誰抓了齊煜,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跟要抓自己的人是不是同一波?如果自己被抓住了,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向齊煜伸手。
腦中一個一個的疑問在盤旋,心中升起絲絲後悔。
「以我對齊煜的了解,他是寧可自己被抓,也不想看到你受半點罪。」蘇離出聲說道。
沐辰墨點頭:「顧寒,你的看法。」
「不是匈奴,不是京城裡面的人,剩下的有過節的只要南邊的武定侯了,只是他已經投身南疆大公主,抓皇上到底是為什麼。」
沐辰墨皺眉沉思:「把我身上傷口痊癒的消息放出去,看看有沒有人上勾,對外宣稱我不日回京坐在京城大局。」
蘇離點頭下去安排,顧寒伸手逗弄大寶小寶,等著沐辰墨給他發布命令。
「顧寒,你先潛回京城聯繫暗部尋找齊煜。」沐辰墨接著說道。
以顧寒的聰明才智想要找一個人破解一個難題並不難,就看他用不用心了。
點頭后,顧寒也出去做準備了,莫頓尷尬的摸著鼻子:「沐將軍,你看我能幹點什麼?」
「守好北地,做到你遞交投降書上面的事情。」沐辰墨抬頭神情嚴肅眼中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
莫頓一聽面露不滿意:「沐將軍,你這麼說就是看不起我了,我莫頓被你們稱為蠻人,可我也是個一言九鼎的大丈夫。」
「對不住了,我以後多注意,給你三天的時間看明白草原規劃書,早點弄完早點省心。」
沐辰墨見莫頓點頭,對著他揮了揮手,讓他退出去。
伸手抱了抱二寶親了親大寶:沐辰墨一臉歉意的開口:「大寶小寶,媽媽又要離開一段時間去找爸爸,你們要乖乖聽奶奶話。」
下了決心的沐辰墨,絕不拖泥帶水起身開始收拾行李。
馬車上的齊煜,昏昏沉沉的跟著他們往南走去,他心中清楚明白,可是手腳不聽使喚,嘴裡也發不出聲音。
早上洗臉時,發現他的臉也被易容了,他們到底要幹什麼?給自己吃的到底是什麼葯?
金鑾殿,太上皇黑著臉看著底下站著的大臣們,讓他們說出一個救齊煜的方案,難道就這麼難嗎?
平時無關緊要看人笑話的事一個比一個主動帶勁,現在用著他們了全都成了縮頭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