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蘇莫離

  “啊——撞到我了！”一個孩子尖聲叫道：”喂！你轉身先打個招呼噻，撞到我了啦！“


  麵前一個六七歲的娃娃，跌坐在青石路上，憤憤叫嚷：“你這人怎麽這樣！你是誰呀？為什麽帶我來這裏!這是哪？”


  娃娃白白嫩嫩，活像年畫中的招財童子，怒目圓睜，稚氣中透著與年紀不相仿的成熟。


  蘇諾語塞:＂我帶你來的？你是你從哪來？”


  一隻紫色蝴蝶翩翩而至，無聲息落著娃娃肩上。雖八月蝴蝶黃，現在已是暮秋，下著雨，蝴蝶怎會出現，而且是如此奇特紫蝴蝶。蘇諾深吸一口氣，這驚喜來的太突然，他看著眼前人和蝶，難以置信。


  ＂喂，把我撞倒了，難道不應該把我扶起來嗎？難道不應該道歉嗎？你們這些大人一點都不懂禮冒，怎麽教孩子！“


  ”是是是，對不住，快快請起，我我您怎麽稱呼？“


  ”什麽叫請起，我是來給你行禮的嗎？為什麽用”您“？想讓我折壽嗎！”


  蘇諾忍俊不禁，憋著，這兒子太有意思了。


  扶起孩子，生怕他在青石板上著涼。此刻雨淅瀝，孩子薄薄的頭發已經濕透，蘇諾暗怪自己太粗心沒發現他，趕緊帶他去亭中避雨。


  紫蝴蝶輕輕飛起，時起時落，始終不離孩子左右。


  ”你叫什麽名字呀？你家大人何在？“蘇諾試探著問，”你是不是叫——阿海？“


  ”那是我的名，時候的名字，母親我已經長大了，應該叫莫離，我叫蘇莫離。“


  ”你母親呢？“


  ”白爺爺母親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已經長大了能夠照顧自己，所以母親要去做她的事情，如果莫離需要，母親就會回到我身邊。“


  ”你父親呢？父親去哪了？“


  ”白爺爺父親去了他自己的世界。他的世界不知道什麽樣子，是不是像這裏一樣啊？這裏的人好像隻會在地上爬，不會飛，多慢啊，為啥他們不學禦風呢？”


  “這”蘇諾語塞，”因為他們是人，普通人。額——你是隨我從混沌中過來的嗎？“


  ”你怎麽那麽多問題呀？我也搞不清楚，我在讀書，白爺爺該午睡了，讓我上了榻。好像睡的有點長啊，連個夢也沒有，我有點不耐煩，想醒來，就是醒不了。好不容易抓了個什麽，一睜眼，就到這裏了，看你在傻笑，轉身也不先打個招呼，把我撞倒了……“


  ”這樣啊。這裏是人間，不是你們的時空，你知道怎麽回去嗎？“

  ”這裏就是人界呀！聽這裏很好玩等等，你問了那麽多問題，現在該我了，咳咳，你是誰？為什麽知道我的名？“


  “我”蘇諾猶豫了，他最希望的當然是一把把孩子拉到懷裏告訴他我是你爹，可是這行嗎？

  ”我叫蘇諾。“


  ”蘇諾，這名字好熟悉呀，是我爹爹的名字。哦？你是騙子吧？還是重名重姓？我爹才不會像你愣頭愣腦的。休想欺負孩，我可是幾百歲的孩！“


  蘇諾又想笑，”被你這麽一我也覺得我不該叫蘇諾。不過這不怪我，是剛剛下山的那兩位，他們給我取的名字，要怪就怪他們。“


  ”嗬，這麽那是你的父母，你比他們還老？額——，你到了你父母結婚前的時間裏？有意思，太好玩了，人間果然好玩。“


  ””


  “先不管你是誰了，咱們先去看看他們吧。據人界的夫妻是靠一種叫做”感情“的東西結合的，那是什麽？一種香料嗎？”


  “哈哈，鬼頭。”


  “你會禦風嗎？快帶我去追他們。”


  “大概會吧，你不會嗎？”


  “不會，我雖然在靈界出生，但不是精靈，學不會禦風和法術。呃——你不會瞧我吧，我知道的東西可多了“


  “當然不會，指望一個孩會什麽呀。不過我也新學的，還有點恐高，咳咳，現在沒風怎麽禦啊。”


  “啊，這都不知道。風就是氣，沒風可以造啊，有氣就行。真笨！“


  ”哦，怎麽操作？本來，本來就是白老爹叫我找你，你會教我，你倒是教我我才會”


  “哦哦，怎麽不早。屏息，用意念催動氣流，默念咒語，咒語你會吧？“


  蘇諾點點頭：”恩，你娘過。“


  照著莫離所的，蘇諾開始凝神。現在越來越容易凝神，大風浪見多了，內心反倒容易平靜。如此刻，沒有激動興奮，地風雨，人，物，情景一樣和順，大家兀自順著自己的軌跡滑行在時間裏，一切自然坦然。每一根毛發都能感覺到外界空氣流動，催動氣流，平地成風。


  ”風自心中起，平行如舟上。“蘇諾輕念，腳下果然若出現一葉扁舟，可觸不可見，攜了阿海向山下去。


  “你隱身了嗎？這樣飛下去會嚇到人的，喂喂，停一下，還在下雨啊，擎雨蓋呢？打開擎雨蓋啊千萬別你是我爹”


  “早啊——，怎麽停啊，先告訴我怎麽停下來，啊——好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