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陸昱微微一笑,繼續道:「現典禮已完畢,陸某有一不情之請,不知可講與否?」
文長老微抬下巴道:「請講。」
「陸某是想讓陸派與文派切磋一下,以互相激勵,不知文長老意下如何?」
蕭墨心裡冷笑,什麼如何不如何的,這就是一道死命題,若文長老不答應,那就是文派膽小怯懦,不敢應戰;可若是文長老答應,打贏了還好說,如果沒打贏,那就是文派弟子學藝不精,陸派勝過文派了。
文長老是一精明之人,先給自己下好了台階道:「吾派弟子愚笨遲鈍,還請陸長老不要偷笑,可否?」
陸昱比試心切,連忙答應道:「好好好,陸某自會笑納!」蕭墨心裡又是一陣冷笑,心裡覺得陸昱未免也太自大了,這還沒開始比,就說得好像陸派已贏了。
文長老點點頭說道:「那好,規則就由陸長老抉擇吧,文某便不插手了。」
陸長老看事已成,心中欣喜道:「既然如此,陸某便不客氣了!既然要比武,那就得圖精,而非圖久。所以,陸某以為,這比武要是兩派分別派出各位掌門的親傳弟子中的一位,只比一場,立決勝負,怎樣?」
文長老應道:「自然可以,陸長老真是好生會謀划,文某佩服!不如就用一柱香的時間抉擇,不浪費時間。」陸長老一點頭,便轉身面向陸派弟子們。
文長老鬆了口氣,輕輕拉著蕭墨來到了人稀少處,微聲道:「墨兒,此戰關係文派榮辱,望你能為文派得一譽。你且前來,為師先用這點時間傳你一兩招文派劍法。」
蕭墨不語,只見文長老就地盤腿而坐,示意蕭墨也坐下。蕭墨照做,又看得文長老拉住蕭墨左手,掌心對掌心,緊閉雙眼。
蕭墨心猜文長老要用意境傳教,便也閉上了眼。
只見一閉上眼,蕭墨便進入了一個意境中。文長老右手持劍,已在遠處站定,有如閑雲野鶴一般。蕭墨右手持墨世,也站定。
文長老道:「第一招其名曰『蜻蜓點水』,第二招其名曰『聲東擊西』,兩招雖都對你來說不算難,但足以致命,都會用到輕功。我聽晴兒說你與金兒打鬥時會一點兒輕功,相比這應該對你來說不難。請看!」
只聽文長老話音剛落便走位到蕭墨身前,來一招「橫掃千軍」直把劍從蕭墨中位遊走過,蕭墨一個轉身躲過這一招,把劍如「青蛇出洞」直刺文長老面門。文長老不慌不忙一個下身躲過,藉助蕭墨的劍力,踩上蕭墨肩頭。蕭墨一個側身,只見文長老正欲摔下,跌在半空中,手中劍卻絲毫不受影響。看似劍往前一劈,被蕭墨擋住,實則文長老用劍把墨世勾住,往回一拉,右腳站地穩住,左腳絆住蕭墨的腳,把劍一往回抽,架在了蕭墨脖子上。
蕭墨心中納罕,覺得實在厲害,不禁心裡讚歎萬千。回想剛剛的比劍,短小精悍,在短時間裡能一決高下。
文長老收起自己的劍,笑道:「墨兒,怎樣,記住了嗎?待會兒,你的對手可不就會像為師這樣手下留情了,你得慎重呀!」
蕭墨微微低頭,心中暗暗記住了剛剛的劍招,便出了意境。
蕭墨睜開眼回過神來,只見桌上的一柱香剛好燒完,便走回了大殿中心。陸昱說道:「文長老,您的親傳弟子便是這位蕭姑娘啊!正好讓陸某開開眼見!陸某的親傳弟子讓文長老見笑了!便是這位。」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陸昱身後閃出,蕭墨心中一驚,陳清!真是冤家路窄,倒了八輩子霉了,怎麼會是他?
陳清顯然也看到蕭墨了,與蕭墨四目相對,微微一笑,嘴邊有兩個小酒窩,就像兩朵小花一般。他身上裝束未變,只是手中不在一把搖扇,而是一把銀劍。蕭墨轉頭不再看他。
文長老笑道:「哪裡哪裡,陸長老的弟子也是一顆明珠啊!溫潤如玉,真可雕也!」陸昱客氣道:「只不過是一天資可以者矣!既然兩派都已準備好,我們便開始吧!」
蕭墨信步走上前來,陳清也往前幾步,等陸昱發下指令,陳清輕聲道:「多有得罪了,蕭美人兒!」
蕭墨冷眼相對,把劍從劍鞘中拔出,直刺向陳清心窩。陳清看到此景,一側身,躲過這劍,笑道:「美人兒,你這人怎麼這樣,像我這樣面如冠玉、武功又高強的人,你都看了幾眼了,怎麼還是對我這麼冷淡啊!真是個冷美人兒!小心這樣以後找不到郎君啊!」
陳清一邊說,手中劍與蕭墨的墨世來回過往,你一來,我一往,硬是對了好幾個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