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刻意疏離

  許伯比我想像的要年輕，最重要的是他能跟得上年輕人的節奏。到他店裡的人都喜歡和他說笑幾句。


  我只是負責收款，但咖啡的清香還是勾起我太多的回憶。當年，嚴喆經常帶我去學校旁邊的咖啡屋，我們在那裡備考、私語、歡笑，每一個日子都是燦爛的。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將我拉離那種溫馨，從未想過一向呵護我的嚴喆會那樣地絕然。


  不知不覺，眼淚又在滑落。記不得哭過多少次，只是比任何時候都清楚我和嚴喆是真的結束了。


  「一杯摩卡，一份煨牛肉。」突然的一道聲音將我拉回到現實。


  「昊原學長，您怎麼來了？」我的確是吃驚不小，他也是這裡的常客嗎？


  「那天都沒能和你好好地說說話，自然是踏著芳蹤尋來的。」任昊原聳了聳肩。


  我尷尬地笑笑，任昊原當年在學校也是風雲人物，他會這麼閑？

  「那這次咖啡我來請吧！」說著，我就去拿自己的錢夾。


  他卻倏地伸手攔住，微笑著說：「等你有了薪水再說吧！若是可以，我們能聊聊嗎？」


  我輕輕地點頭，因為任昊原不會無緣無故地耽誤我上班的時間。


  我們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他幫我點了一杯焦糖瑪琪朵。看到眼前的東西，我的眼睛一濕，他怎麼知道我愛喝？

  「凌晚，我不喜歡拐彎抹角。嚴喆是我最好的兄弟，這幾天他非常地不好，天天醉著，不分黑白。我是聞訊特意過來的，我想知道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明明那麼愛你。」任昊原緊緊地盯著我問。


  拿著咖啡杯的手在微微地顫抖，我有些哽咽地說：「因為一個意外，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學長幫他振作一下吧！」


  任昊原聽了，無奈地笑笑，「你們兩個人還真行。一個讓我幫他振作，一個讓我好好地照顧你。既然這麼麻煩，你們為什麼不能好好地談談？」


  嚴喆讓他來照顧我？這個信息還是讓我溫暖了一下。他是捨不得我的對嗎？


  「給他打個電話好嗎？有的時候或許你的一句話就會讓他雲開霧散。」任昊原說著將電話遞給了我。


  那邊已經接通了，任昊原示意我趕緊說話。


  我緊緊地捏著手機，好半天才說：「嚴喆，你要好好的。你讓昊原學長來照顧我是嗎？我想你。」


  那邊頓了一下，還是說：「必竟是A市，人生地不熟的。昊原在那裡工作，有事可以去找他。還有，我已經放下了。」


  聽到這裡，我的心驀地一沉。


  正在這個時候，那邊傳過來一個女孩的聲音，「嚴喆，面已經好了。快嘗嘗我做的好吃嗎？」


  原來如此！我慢慢地放下了手機。眼淚也開始撲簌簌地往下落。


  任昊原也是一愣，他一把抓過手機，生氣地吼道：「嚴喆，你在搞什麼鬼？非得讓凌晚難過嗎？還不快解釋！」


  「昊原，對不起。我已經開始了新的選擇。掛了。」一切重新恢復了平靜。


  看著任昊原愣愣的樣子，我勉強地擠出了幾分笑意，「學長，謝謝你。我沒事。」


  下班的時候，意外地看到了寧子健。他正倚著車門等我。


  心裡驀地一堵，若是那天他不說那些難聽的話，我和嚴喆也不會這麼快就分手。他就那麼恨我？見不得我的好嗎？

  想到這裡，我繞過他，打算去坐公交。


  「上車！」寧子健搖開了車窗，臉色異常地難看。


  「我可以自己回去。您有事先忙吧！」我就是不想面對他。


  「好，很好。若是你喜歡，我可以下去將你扛上來。不信你就試試！」說著，他打開車門，大步地向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