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針鋒相對 上
三天後,長安城的西門,數萬將士在此集結,呂布不可一世的騎在赤兔馬上,待大軍集結完畢,用力揮動手中的方天畫戟,向西邊一指,怒喝道:「出發!」
呂布一聲令下,大軍迅速轉動了起來,各個部隊層次分明的開拔,向著西邊迤邐而行。
被呂布派出去擔任前鋒重任的,是他極為信任的張遼。作為前鋒軍,張遼率領著一萬名將士先行一步,在前面為呂布大軍掃清障礙。
等張遼的一萬前鋒軍出發了半個時辰之後,呂布剛要催動中軍前行,前來送行的一眾文武官員之中,一身文士袍的李儒忽然走了過來,向著呂布抱拳說道:「溫侯,且慢行一步。」
「文憂?汝有何事?」呂布轉過頭來,見到是李儒,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好耐著性子問道。李儒是董卓的女婿,又是董卓的第一智囊,其身份地位,可並不比呂布低,所以面對李儒,呂布不能怠慢。
李儒微微一笑,來到呂布的馬前,先是高聲說道:「溫侯此去,必能建立功勛,文憂預祝溫侯馬到成功。」聽聞李儒如此說,呂布剛有些飄飄然,不料李儒緊接著壓低聲音道:「只是馬兒鬼謀多算,溫侯需時時堤防才是,只要在函谷關堅守不出,量那馬兒就算有再多的計算,也是徒勞無功的,這樣也可以解決我軍糧草準備不足的問題,還望溫侯仔細權衡權衡。」
什麼?堅守不出?做縮頭烏龜嗎?
李儒的後半句話,幾乎將呂布的肺都氣炸了!呂布主動請戰,不就是要和馬超在戰場上一決勝負,親手斬下馬超的人頭來為洗刷昔日的恥辱嗎?避而不戰,那絕不是呂布的本意。
可李儒畢竟是李儒,是董卓眼前的紅人,呂布是不能開罪的,只好隨口應道:「文憂機智過人,想必所提的建議,也是破敵之良策,本侯記下了。軍情緊急,不容遷延,本侯這便告辭了。」
言罷,呂布不再看李儒,連聲催促中軍將士們開拔。
將呂布的反應看在眼裡,李儒忍不住在心中擔憂了起來。從呂布的反應上,李儒就知道呂布根本沒把自己的話當一回事,甚至根本就沒有堅守不出的打算,這樣一來,肯定早晚會暴露糧草準備不足的問題,若是馬超發現了這一要命的問題,據此制定出相應的作戰方針,怕是拖都要拖跨呂布的數萬大軍了,屆時,函谷關也就岌岌可危了,一旦函谷關落入了馬超之後,馬超便可將函谷關當做戰略支點,進可攻退可守,關中之地,便再無險要可言了,只要馬超願意,隨時可以長驅直入,直奔長安了……
一陣冷汗在李儒的後背升起,令李儒頓時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他已經不敢在想下去了。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馬超不能發現呂布軍的癥結所在吧。這樣的話,呂布還可以暫時拖上一段時日,給李儒籌措下一批糧草,留出一定的時間來。
不說李儒暗自擔憂,且說呂布趾高氣揚的離開長安,一路向西進軍。不一日,來到了關中最危險要之地的函谷關,將兵馬在函谷關駐紮了下來,不等喘勻一口氣,便急不可耐的帶著八百陷陣營精銳和一萬并州狼騎,出了函谷關直奔潼關,向馬超發起了挑戰。
早於呂布之前的半個月,馬超便已經來到了潼關,但卻一直按兵不動,沒有任何進攻函谷關的跡象。但是不進兵,並不等於不想進攻。函谷關天險,易守難攻,強行攻打,必然會損失大量的士卒,這是馬超絕不想看到的。相反,潼關的建設,是馬超提出來的構思,再加上一眾能工巧匠們的有心打造,險要程度絕不低於函谷關,甚至猶有過之,對方想打過來,也是很困難的事情。所以馬超來到潼關之後,並沒有急於進攻,而是接連派人明裡暗裡的打探函谷關的消息,如今呂布貿然前來挑戰,倒是給馬超提供了一個契機,說不定能從呂布的身上,套出函谷關的一些虛實呢?
潼關城牆上金色的冠軍侯大旗下,馬超昂身站立著,雙目凝視著關下叫囂正歡的呂布,眼底出閃出一絲深思的神色。
「無膽鼠輩,可敢出關一戰嗎?」呂布舞動方天畫戟,直至潼關之上的馬超。
馬超微微一笑,不動聲色的向關下喊道:「怎麼?溫侯上次吃的虧還不夠?現在又來搦戰,是想再出一次丑嗎?」
上次交手,馬超計謀百出,令呂布進退失據,完全是智商上的碾壓,這份痛楚,時至今日呂布也不能釋懷,聽到馬超翻出舊賬,呂布立刻恨得牙根生疼,氣憤的怒吼了起來:「馬兒!休得猖狂!今次定叫你有來無回!」
「哎呦,好大的口氣!如今的敗軍之將,都是如此張揚的嗎?當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唉……」馬超用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向呂布的傷口上大把的撒著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