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四,我忘了
「就是,你好大的口氣,竟敢這麼跟我師傅說話。」小徒弟疼得齜牙咧嘴,可一見師傅受辱,仍忍痛小跑過來,狗仗人勢地呵斥道。
為什麼家世、醫學天賦都不怎樣的他,能受到岑郁的喜愛?
你以為他靠的就單單是拍馬屁嗎?
不錯!
他正是憑藉爐火純青的拍馬屁功夫,才逐漸得到了岑郁的喜愛。
什麼時候該拍馬屁,什麼樣的馬屁能把岑郁拍舒坦了,小徒弟實在是再了解不過了。
果不其然。
岑郁見他「身受重傷」的情況下,還不忘維護自己的尊嚴,眼底流過一抹感動,然後又冷冷地看向劉遠說道:「不管閣下是什麼人,口出狂言也就算了,還下如此狠手,打傷我的徒弟,真當我岑郁是軟柿子,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捏的嗎?」
他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主動提出自己的名字,也是在對劉遠施壓。
言外之意,跟我岑郁斗,你有這個資格嗎?
「岑醫生息怒息怒。」陳臨海現在超級確信他沒有看黃曆,滿臉堆笑地對岑郁說道。
「哼。」岑郁冷哼一聲,都沒看陳臨海一眼,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劉遠身上。
劉遠淡淡道:「第一,我知道你是岑郁。」
岑郁一愣。
眾人也是一愣,繼而將目光看向劉遠,等他接下來的話。
劉遠沒讓眾人失望,很快又道:「第二,我不是嚇大的。」
岑郁臉色就是一沉。
「第三,我說你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也是認真的。」沒等岑郁說話,劉遠就以一種極其認真的表情說道。
說完這句話,他就迅速將目光從岑郁的臉上收回,彷彿多看一眼,對他都是一種折磨。
這時候,劉遠不禁想起錢老爺子曾說過的一句話——對於醜人,細看是一種殘忍。
岑郁是真的丑,可他不是真的殘忍,所以……還是別再看了。
當然,劉遠覺得岑郁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也不全是因為岑郁長得丑,劉遠還沒那麼膚淺,而是在岑郁的身上,劉遠沒感受到一絲一毫的真氣。
在以前,劉遠還沒有能力察覺一個人身上是否擁有真氣,可是在吞噬了馬耀的真氣后,他的《無極經》有了進一步的突破,僅一個照面,他就能判斷出一個人身上是否擁有真氣。
這種變化讓劉遠覺得很欣喜,現在的他就像是個人肉雷達,只要是武者,就絕逃不過他的探測。
比如陳臨海,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劉遠就知道陳臨海是個武者。
真氣不僅對武者很重要,對中醫也同樣如此,只有身懷真氣的中醫,才有可能成為真正的大國手。
余者,就像岑郁這樣的,也就……那樣吧。
這才是劉遠覺得失望的真正原因。
岑郁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卻沒有開口,他在等劉遠將話說完。
「第四……」劉遠也覺得有點意猶未盡,但想了想后,發現自己確實沒什麼好說的了,便說道,「我忘了。」
陳曦兒:「……」
眾人:「……」
「哈哈哈,好好好,好一個狂妄的後輩。」岑郁怒極生笑。
陳臨海忐忑不已。
劉遠只是覺得有些吵,很是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
這動作……
這態度……
又將岑郁激怒到一個新高度。
「陳先生,陳老,我就這麼說吧,今天這裡有我沒他,有他沒我。」岑郁一指劉遠,向陳家眾人施壓,「你們自己選吧!」
陳臨海眉頭皺起,對這種施壓很是不滿。
劉遠則是無所謂地聳聳肩,好像根本沒放在心上。
「岑醫生,瞧您這話說的。」陳臨海笑著安撫道,「這種事還用選嗎?我們肯定是要讓……」
「他留下。」
陳臨海的話還沒說完,床上的陳永年就突然一指劉遠,用不容反駁的口吻說道。
「爸,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陳臨海瞠目結舌。
老爺子這是瘋了,還是被這小子灌了什麼謎湯藥?不然怎麼連這種送分題都做不好?
岑鬱氣得嘴角都抖動起來,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陳老,你可能不記得我了,我是岑郁啊。」
之前他在外面說和陳老有交情,純粹是胡謅八扯,實際上,他也就是跟陳永年見過幾次面而已。
「我知道你是岑郁。」陳永年笑道,「臨江神醫,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岑郁只是矜持地笑笑。
這種話他聽多了,但這番話從陳永年嘴中說出格外有味道。
畢竟,拍馬屁的人不同,爽感也是不一樣的。
但岑郁的爽感沒有維持太久。
很快,陳永年就又指著劉遠,說道:「但我還是選擇讓他留下。」
岑郁頓時一個趔趄,然後不敢置信地看著陳永年。
知道自己是臨江神醫,還不將自己留下,這老頭兒他媽老年痴獃了吧?
「陳老,你可能不知道,有數不清的人想讓我師傅給他們治病,可是卻沒有這個機會。」小徒弟知道他這時候該伸手拍馬屁了,一臉倨傲地說道,「你可不能白白浪費了這個機會。」
岑郁點頭,心中暗想,就是就是。
陳永年笑道:「那就把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留給其他人吧,老頭子的病還沒那麼嚴重,不至於讓臨江神醫出手醫治。」
麻批的!
這老頭子怎麼就這麼頑固?
這他媽哪是你的病嚴不嚴重的問題?
這他媽是老子的面子問題。
哦,自己堂堂臨江神醫,跟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爭奪病人,然後還他媽沒爭過,這種事傳出去,他的臉面往哪擱?他作為臨江神醫的格調往哪放?
「臨江神醫,陳老的話聽到了?」就在這時,劉遠冷笑著譏諷道,「你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岑郁臉色不斷變幻,不知過了多久,才猛地一甩袖子,冷冷地說道:「希望陳老不會後悔今天做出的選擇。」
「小賊,今天這事咱們沒完。」小徒弟自然是以岑郁馬首是瞻,狠狠地瞪了眼劉遠后,撂下狠話,就屁顛屁顛地跟著岑郁走出房間。
「爸,你糊塗啊!」陳臨海頭都大了,左右看了看,還是追著岑郁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