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矜持矜持
江別缺在說到瞧不起人的時候,不會給人一種裝逼的感覺,反而會讓人覺得他很真誠。
就像是那些被他瞧不起的人,本身就沒有什麼資格讓人瞧得起一樣。
「那江大少就能看得起我這個上門女婿,吃軟飯的小白臉?」劉遠沒想到江別缺會這麼回答,愣了一下后,笑呵呵地問道。
江別缺道:「劉先生不必妄自菲薄,其實我很清楚,劉先生沒有表面這麼簡單,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林家主之所以能康復,恐怕還跟劉先生有關吧。」
劉遠暗暗點頭,這江別缺是個聰明的人,同樣,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之前自己倒是有點小看這位江家大少了。
「更何況,劉先生能臉不紅氣不喘地承認,自己是個吃軟飯的人。」江別缺又道,「僅從這一點上來看,也能看出劉先生不簡單。」
劉遠:「……」
麻批的,這是在誇哥們兒,還是在罵哥們兒呢?
「不知江大少想談些什麼?」劉遠頗為好奇地問道。其實想對付京公子,眼下,他也需要一個合作的對象。
原本最好的合作對象,自然就是林之棟,但可惜的是,林之棟已經被京公子的權勢嚇破了膽,從這一點上來看,也難怪將別缺看不起林之棟,就連劉遠都覺得他這位老丈人,實在是太慫了點。
江別缺直言不諱道:「這次跟隨京公子前往臨江的,只有丘子虛一人,但僅這一人,就極難對付。」
劉遠暗暗點頭,就連他都覺得丘子虛很棘手,便問道:「你是想讓我幫你解決丘子虛?」
江別缺沒立即說話,而是看了劉遠好一會兒,才說道:「劉先生,儘管我覺得你不簡單,但你想單獨對付丘子虛,未免有些自大了。」
劉遠:「……」
他的臉上頓時一黑,這位江大少說話可真夠不客氣的。
「我之前曾和丘子虛交過手,僅憑我一人,無法殺死他。」江別缺沒注意到劉遠發黑的臉,平靜地說道,「所以我需要和劉先生聯手。」
「你和他交過手?」劉遠神色微微一變,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打量著江別缺,自始至終,他就沒想過,江別缺會是一名武者。
或者說,劉遠是打心眼裡,看不起這些二代們,也就沒正眼瞧過他們。
可即便此時,劉遠認認真真地打量著江別缺,仍看不出他是一名武者,便道:「江大少不是在開玩笑?你連一名武者都不是,有什麼資格和丘子虛交手?」
他這也算是小小地報復了一下江別缺,既然你說老子自大,老子就說你連和丘子虛交手的資格都沒有。
然而,劉遠的話音才剛落,他的神色就是一變,在這一瞬間,他忽然發現,一股極為強大的真氣,像是蟄伏的野獸一般,逐漸在江別缺體內復甦。
「我江家自有一套隱匿氣息的法門,不值一提。」江別缺身上的氣息不斷攀升,他的神色如常,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劉遠就一副大開眼界的樣子,他以為他就挺能裝逼的了,現在一看,這江別缺裝逼的本事,不在他之下啊。
劉遠道:「為什麼非要對付丘子虛?他只不過是個狗腿子,我們直接把那位京城來的公子哥殺死不就行了?」
江別缺:「……」
他第一次出現了較大的神色變化,一臉無語地看著劉遠。
殺京公子?
這還真是不知者無畏。
「???」劉遠則是一臉懵逼,自己說錯了什麼么?擒賊先擒王,小學生都明白的道理。
「從五年前開始,能讓江某神色大變的,劉先生還是第一人。」江別缺在說到五年前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黯淡。
劉遠摸了摸鼻子,說道:「那我還挺榮幸。」
「丘子虛和京公子形影不離,想對付京公子,必須先除掉丘子虛,這是其一。」
「其二,我有必須殺死丘子虛的理由。」江別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罕見地閃過一抹殺意。
劉遠就不明白了,這位丘子虛到底是怎麼得罪了江別缺,能讓江別缺記恨成這樣。
江別缺又道:「第三,我從未想過要殺死京公子,這樣的後果,我江家承受不起。」
劉遠冷笑道:「所以江公子費這麼大勁兒,只是想除掉京公子的狗腿子?」
「可以這麼說。」江別缺點頭。
「那抱歉。」劉遠想也不想地說道,「咱們的目標不一致,合作的事情,還是算了吧。」
他喜歡斬草除根,丘子虛不過只是京公子的一條狗而已,就算殺死一個丘子虛,還有會第二個,第三個,乃至更多的丘子虛。
只要京公子不死,這個問題就始終無法徹底解決。
江別缺並不意外,只是淡淡地說道:「稍後我會讓人把有關京公子的資料送來,等到劉先生看完,應該就會理解我。」
理解你的軟弱?劉遠冷笑不已。
可江別缺沒給劉遠諷刺他的機會,說完這番話,就鑽進車裡,揚長而去。
……
陳家。
「什麼?」陳永年的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欣喜,看著劉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光不出溜的美女,「小劉,你終於要學我們陳氏一脈太極了?」
「爺爺,矜持矜持。」陳曦兒坐在一旁,對陳永年如此激烈的反應很是無語。
拜師學藝這種事,高興的都是徒弟,怎麼輪到他們家,情況就變成徒弟一臉淡定,師傅欣喜若狂了呢?
當然,更讓她想不通的是,就在幾個小時之前,劉遠這混蛋還一臉地堅決,怎麼才過去沒一會兒,就主動上門要學習太極了呢?
這裡面肯定有貓膩。
劉遠也是有些無語,這陳老頭兒,反應也實在是太熱情了。
陳永年對陳曦兒的話置若罔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兩行濁淚從眼眶流出,聲情並茂道:「上天對我陳氏一脈不薄啊。」
「……」
劉遠頓時滿臉黑線,瞧著這老頭兒的模樣,他怎麼忽然有點懷疑,自己學習陳氏太極,是不是太衝動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