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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一章秘辛

  汪印這種近乎無賴的辯白,讓永昭帝氣笑了:「因為純嬪是你夫人的胞姐?」


  汪印搖了搖頭,素來淡漠的目光帶了絲迷茫:「是,也不全是,這是臣的直覺。」


  他看向永昭帝,彷彿下了什麼決定般:「皇上,臣直覺要救下純嬪及皇嗣,沒有更多因由。」


  永昭帝靜靜看著汪印,試圖從這張俊美淡漠的臉看出、哪怕是一絲的玩笑來。


  可是並沒有。


  汪印目光有些不解,可是神情很認真,說的就是直覺。


  汪印夜半帶著人闖進宮中,就是為了所謂的直覺?這……荒謬,太荒謬了!


  永昭帝知道,像汪印這種常年遊走在危險與血腥邊緣的人,有著敏銳而可怕的警覺,這種警覺會促使這種人作出近乎詭異的舉動。


  當年正是靠著這種警覺,汪印力排眾議,只領著三百士兵從敵軍那裡救回了他。


  本來,他對這種警覺頗為欣賞看重,認為這同樣是汪印的天賦之一。


  然而時隔這麼多年,汪印再一次提到了「警覺」,只會讓他覺得這是場兒戲,讓他怒意更甚!


  永昭帝拿起了三鑲如意,略略舉高,正想狠狠一把摔下,忽而聽到內侍房保在殿外高聲唱道:「啟稟皇上,當值邱太醫有急事求見!道是有關皇嗣大事!」


  永昭帝手上青筋盡露,只掃了汪印一眼,隨後將如意輕輕放下,說道:「宣!」


  有關皇嗣大事……朕倒要看看,汪印還有何后著!


  帶著人直闖宮闈這件事,斷不能就這麼揭了過去!


  邱太醫腳步虛浮地走進來,臉上滿是驚惶,匍匐在殿中,顫顫地說道:「皇上,殿下……殿下右臂上有個猩紅的胎記,望之可怖,請……請殿下立召司天台官員,卜吉凶。」


  說罷,邱太醫像是想到什麼可怖的事情,連身子都篩糠似的顫抖。


  聽到右臂猩紅的胎記,永昭帝眉頭「突突」跳動,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問道:「什麼胎記?」


  察覺到帝王這種急切,立在殿中的汪印眼皮微微掀了掀。


  「是……是一輪破日。純嬪生得兇險,殿下渾身浴血,右臂有破日,臣恐怕,恐怕……」邱太醫跪伏殿中,不敢將話說完。


  永昭帝騰地站了起來,喘著粗氣,再一次問道:「什麼胎記?再說一次!」


  他動作太大,帶動了御案上的三鑲如意,如意原只有一半露出來,不知何處來了一股疾風,如意搖晃了一下,便「砰」地落了下來,摔成了碎碎數片。


  永昭帝身子晃了一下,獃獃看著碎裂的如意,只覺得腦子轟鳴得厲害,胸口劇烈地跳動,幾乎要壓不住。


  他恍惚覺得有誰在說著什麼話,明明是虛無縹緲處傳來的聲音,入他耳朵卻清晰不已。


  「檀郎,若有一日妾重回,必是霞紅披、烈日破,如意碎……」


  永昭帝搖搖頭,渾然不覺自己雙目已赤紅,他耳畔仍舊有這個聲音:

  「檀郎,若有一日妾重回,必是霞紅披、烈日破,如意碎……」


  剛才邱太醫說什麼?殿下渾身浴血,右臂上有一輪破日胎記……還有,紫宸殿的如意碎了。


  他用力撐住御案,不斷喘著粗氣,喃喃道:「朕要去看看,擺駕臨華殿,朕要去看看……」


  看看是不是那一輪破日,是不是……她真的回來了!

  帝王腳步踉蹌,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衝出殿門,將房保等內侍、魏離弦等護衛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皇上,龍體為重……」房保擔憂地說著,攙扶著這個大安朝最尊貴的人。


  皇上看似大悲,又彷彿大喜,這對龍體有害無益呀。


  被暫時遺忘在紫宸殿中的汪印,則輕輕吁了一口氣,臉容越發淡漠。


  小姑娘要本座做的事情,本座已經做了。


  可……皇上的反應,為何會這樣呢?

  「永昭後宮充盈,端莊者如皇后,韻妙著如徽妃,嬌嫩者如敏妃,嫻靜者如姐姐……容色不一,各有妙處。當中不乏得寵極深的人,卻沒有人知道,帝王年輕時有段韻事……」葉綏這樣說道。


  她邊說著,邊為汪印斟上一杯夜入寒潮。


  汪印捧著茶杯,只緩慢摩挲,並沒有放嘴裡。


  他神容淡漠不已,因整夜不曾合眼,眼角帶著一絲倦意,眼神卻異常銳利,似能看透人心般。


  此刻,葉綏無懼於在他面前敞開自己的心。


  經過這一夜,經過漫長的焦灼和等待,她已深深地明白,汪督主對她何等護佑,汪督主為了她做了什麼。


  更明白,眼前這個人對她有著何等信任。


  這樣淡漠的一個人啊,在夜半直闖宮闈,帶去了能活姐姐性命的大夫和穩婆。


  她何以為報呢?督主大人無須恩報,她只須順著自己的心即可。


  親近尚且來不及,她怎麼會懼怕這個人?


  「皇上剛被封為趙王時,曾化名趙檀,託身為江南士子,與浣沙女雲氏相戀。後來皇上遇刺,雲氏為救皇上而死……」葉綏繼續說道,語氣平靜淡然。


  她說的,彷彿是雲淡風輕的事,而不是一樁隱匿至深的宮闈秘事。


  她看了汪印一眼,才道:「這段時間極短極短,幾乎沒有人知道。雲氏身死之時,曾有言:若有一日重回,霞紅披、烈日破,如意碎,所以我才請大人在二十一殿下右臂上做了胎記。」


  以緹事廠和殿中省的本事,做一個真的胎記並不難,難的是如何將這一切順理成章呈至皇上跟前。


  最難的事,大人已做到了,經邱太醫之口,用吉凶難辨之名,將事情放在了皇上面前。


  浴血紅霞、破日胎記、碎裂如意,一切剛剛好,嚴絲合縫,沒有出現一點點紕漏。


  哪怕她只是靈光乍閃提醒了大人,大人仍將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所以姐姐平安無事了,大人平安歸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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