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耀武揚威
只見葉紜葉紳上前,朝徐氏說道:「見過二嬸,祝二嬸新年大安!」
其中,葉紜彎了彎腰,對徐氏以示恭敬。
——不管怎麼說,徐氏都是她們長輩嘛。
只是,葉紳一手撐著腰肢,一手在肚子上輕撫了撫,似不好意思地說道:「二嬸,我有了身孕,身子不便,還請二嬸多多見諒。」
說罷,她挑眉朝葉綏看了一眼,意思不言而明。
葉綏聽著這話,看著葉紳輕撫著肚子的動作,頓時明了。
葉紳這是因為有孕,來她面前示威來了?
可是,葉紳有孕與她有何相干?
她又不是唐守靜那些妾室通房,葉紳就是想顯擺肚子,也去這些人面前顯擺去啊,來她面前較什麼勁兒?
葉紳也太可笑了!
顯然,她低估了葉紳的惡意,葉紳之所以特意來見徐氏,就是知道葉綏在這裡,特意來給葉綏難受的!
只見她坐了下來之後,不時摸著肚子,笑眯眯地說道:「我是前些日子才診斷出有了身孕,已經一個多月了,可把我高興壞了……」
葉綏當然沒有說話,徐氏看了看葉紳的動作,笑而不語。
已經一個多月了……看紳姐兒的的動作,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已經有了好幾個月身孕呢!
見葉綏沒有說話,葉紳眼中閃過了一抹暗光,故意仔細盯著葉綏的肚子,開口道:「說起來,我與六妹妹是同一天出閣的呢。現在我有了身孕,不知妹妹什麼時候才有喜呢?」
話音落下,她便像想起什麼事情死的,一手掩住了嘴巴,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隨即,她大聲地說道:「我差點忘了看,妹妹嫁給了汪督主……姐姐我還真是口無遮攔,還請妹妹原諒!」
葉綏仍端著茶杯,彷彿沒有聽見葉紳的話語似的,神情沒絲毫起伏。
倒是徐氏把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臉色沉了下來。
她這樣說道:「紳姐兒,二嬸也是生了好幾個孩子的人,也算是過來人了。別的不敢說,不過有一點是要提醒紳姐兒的,就是要多留口德,多為腹中胎兒行善積福才是。不然……」
徐氏輕瞄了瞄葉紳的肚子,意思十分明顯了。
紳姐兒哪裡是忘記了,哪裡是口無遮攔,分明就是故意才對!
她明明知道綏姐兒嫁給了一個宦官,是不可能有喜的……
紳姐兒還說了這麼一番話語,這個心思,太惡毒了!
換作是一般人,徐氏都忍不住會說兩句,更何況現在針對的綏姐兒,她更是要出言維護了!
這一刻,她都有些後悔讓葉紜葉紳兩個人進來了,這兩個人分明就是來添堵的!
聽到徐氏毫不留情面的訓斥,葉紳的臉色立刻變了變,正想不忿地反駁什麼,一旁的葉紜就笑吟吟地開口了:
「二嬸說得極是,子嗣也是一種福氣來的。紳兒現在有了身孕,許就是因為行善積德,這就是好福報了,不然哪裡會有身孕,二嬸說是不是?」
她笑盈盈的,臉上是一副受教聽訓的樣子。
「……」徐氏窒了窒,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紜姐兒的話語聽起來沒有什麼,可是徐氏總覺得哪裡不對。
只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紜姐兒這副樣子,她也不好再冷眼沉聲說什麼話了。
倒是葉綏,抬頭淡淡朝葉紜看了一眼。
二伯娘沒有聽出葉紜話語中的深意,她卻一聽就透了。
行善積福才有了身孕,豈不是指她沒有身孕,是作孽太多沒有福報之果?
不過,葉紜說得也沒有錯。
前世折在她手上的人命,不算顧家嫡枝這些血海深仇的,也數不清了。
她還記得,韋皇后曾指著她,眼中淬毒地詛咒:「葉綏,你下一輩子一定會有報應的,一定會有!本宮就在地下看著,看著你的報應!」
如果說沒有子嗣也是一種報應的話,那麼她現在是受到報應了。
不過,她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葉紜說的對,子嗣也是一種福分,前世她就沒有這個福分,今生就更不會強求了。
嫁給大人之後,她壓根就沒有想過子嗣的問題,也不覺得有任何遺憾痛苦。
現在葉紜和葉紳拿身孕的事情來刺她,想她痛苦難受。——不好意思,定要叫她們失望了!
葉紜在閨閣之中有「筆落驚風雨的」的讚譽,葉紳在京兆閨學之時也深得先生讚賞的,怎麼這兩個人的行事越來越糊塗了?
她們連敵人的愛憎喜惡都不了解,怎能能夠讓敵人痛苦難受呢?
嗯,我就不一樣了……
想到這裡,葉綏點了點頭,笑道:「大姐姐說得沒錯,子嗣就是一種福分。想來唐家姑爺就是個極有福分的人,現在他的庶長子也快五歲了吧?如此正好,五姐姐生下的孩子正好有了兄長作為玩伴了。」
聽了此話,葉紳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覺得就像針刺在心裡似的。
可不是嗎?她剛嫁給唐守靜的時候,其已經有了一個三歲多的庶長子了!
葉紳覺得自己被人毫不留情地狠狠颳了一巴,撫摸著肚子的動作便停住了,臉色陰沉得嚇人
就連葉紜臉上的笑意也頓了頓,神色不善地看了葉綏一眼。
紳兒是有身孕的人,葉綏怎麼能在她去面前挑這些痛腳?
可恨!可恨!
葉綏卻沒有理會葉紜不善的神色,吃虧受委屈一向不是她的風格,就許葉紳來刺她,就不許她反擊回去?哪有這樣的道理!
只是這樣葉紜葉紳兩姐妹就受不了?還早著呢!
下一刻,葉綏開口繼續開口了,語氣帶著擔心:「大姐姐,我聽說大伯娘身子不大好了,兩位姐姐可得趕緊去佛堂看一看,說不定……大伯娘真見不到小外孫的出生了。」
「你——好毒!」葉紳再也忍受不住,騰地站了起來。
她死死看著葉綏,眼中有著刻骨的恨意和怒火。
葉紜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同樣盯著葉綏,緊抿著嘴唇。
隨即,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轉向了徐氏,努力擠出笑意:「二紳,您看著大過年的……」
葉綏分明是在詛咒娘親死啊!這還是年初,這心也太毒了!
誰知,徐氏也擔心地說道:「都是一家人,姐妹之間閑話幾句,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不過綏姐兒說得對,大嫂的身子的確不太好了,你們趕緊去佛堂看看吧。」
她明白葉紜話語的意思,可是現在她只想將葉紜、葉紳趕出去,哪裡會為了她們訓斥葉綏?
先撩者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