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是誰呢?
在葉向愚看來,這會兒正是父親最傷心的時候,他不想父親知道是自己的親侄兒雇兇殺人。如此,父親的心口會再被插上一刀,會更加傷痛。
葉向愚知道大房的人一向不喜歡三房的人,但是怎麼都想不得到,葉向鉦會找人殺害自己的父親母親,他又驚又怒,幸好父親母親最後沒有什麼事情。若是……
就算葉向鉦死了,他也不會原諒!
這些事情,他雖然瞞住父親母親,但是他知道阿寧背後有汪督主,這個事情應該告訴阿寧,或許對汪督主有幫助。
「阿寧,我現在只有這些線索了,鉦哥兒為何要去敲響登聞鼓,為何去找那些山賊,這一切就靠汪督主和緹事廠去查探了。」葉向愚這樣說道。
他查到這一步已經是極限,他知自己力有不逮,事情還有種種疑點,還是要交汪督主去查探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在這個死後,汪督主的權力勢力都不葉家的打太多了,所能做的事情有二比葉家多很多。
葉綏點了點頭,回道:「哥哥,我知道了,我會將這些事情告訴大人。不過,哥哥你覺得……葉向鉦為何會去敲響登聞鼓呢?」
他們都知道,葉向鉦就是個棋子,他之所以會身死,就是因為敲響了登聞鼓。
葉向鉦這個人,在葉綏的印象中,就是渾渾噩噩、貪生怕死的人。這樣的人,是做不了什麼大事的,但正是這個人,去敲響了登聞鼓,使得葉家事情有了本質的改變。
葉綏嫁到汪府之後,對葉向鉦的情況便不怎麼回家關注了。哥哥對葉家的情況比她熟悉,或許能有所提點?
沉默了良久,葉向愚才說道:「我不知道他為何會這麼做,但他的情況,我很清楚。自從他摔傷腿,就一直借酒消愁,整日怨天尤人。他會去敲響登聞鼓,必定是有人在他背後說了什麼,或者教了他怎麼做,他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
「我也一直在查探,因府中沒有人多少關注過他的情況,現在竟然不知道他和什麼人來往得密切。」
說到這裡,他再一次沉默了,然後道:「不管是這個人是誰,他一定非常信任這個人。」
信任,才會遵照辦事。一個如此得葉向鉦信任的人,必定與其關係密切,甚至可以猜測十分親近,親近密切的人,會將葉向鉦推向死路嗎?
這裡面有種種說不出的違和,葉向愚一時也想不通。
葉綏正是覺得裡面有怪異之處,才問起兄長的,這會兒便說道:「哥哥,你在葉家方便一些,接下來的你就多多打探,看能不能知道更多線索。」
她打算回去之後,讓緹騎去查探葉向鉦與誰往來密切,看能不能知道這背後的人是誰。
不管是誰,這個人就如同背後芒刺一樣,她一定要將這個人揪出來。
不然,還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葉向愚點了點頭,就是葉綏不說,他也會這麼做的。
兄妹兩人說完這些事之後,努力將臉上的神情故作平靜,同時對葉安世和陶氏死守,不讓他們發現端倪。
因心中記掛著葉向愚的線索,葉綏沒有在葉家過多逗留,就在離開葉家的時候,她遇到了葉紜。
葉綏是明照湖邊上見到葉紜。這是自從過年時候,葉紜和葉紳在她面前耀武揚威之後,葉綏再次見到她。
和上次衣飾華麗,葉紜這一次穿著素服,臉上也沒有塗什麼脂粉,看起來比之前樸素了多了,也明顯憔悴見老了,很符合她這個年紀。
是了,一下子死了母親和胞弟,葉紜心中必定無比悲傷。真正催人老的,乃是心中傷痛,葉紜這個相貌,她並不感到意外。
若是葉紜榮光滿臉,她才感到意外了。
此時,葉紜正在冷眼打量著葉綏。
乍見到葉綏那一瞬間,葉紜眼中迸發出刻骨的仇恨,然後直直走近了葉綏。
感受到這種刻骨的恨意,葉綏只是微微抬頭,臉色十分平靜。
葉紜一副看著殺親仇人的樣子……朱氏和葉向鉦並非她所殺,無論葉紜怎麼想,她都不會有愧疚自責。
反倒是大房,葉向鉦雇傭山賊去伏擊父親母親,說起來還是大房對不起三房才是!
這一對堂姐妹不知對視了多久,最終還是葉紜忍不住開口,她咬牙切齒,聲音滿是刻骨恨意:「葉綏,你母親殺了我母親,你相公又殺了我胞弟,就算掩飾過去了,我都知道。人在做,天在看,你們一定會有報應的,一定會有的!」
就算葉家已經真相大白,但這樣的真相,葉紜無法接受。
事情怎麼可能與顧家有關、與緹事廠無關?
必定是緹事廠隻手遮天,將所有真相都掩埋了,但是她知道,她知道誰是真正害死她至親的人!
葉綏看向她,淡定地說道:「大姐姐這話說得沒錯,人作惡是會有報應的,我也想看看,最後到底是誰會有報應。」
在她看來,朱氏身死,就是得到了報應;,葉向鉦溺亡,也是自身的報應。
死人為大這樣的話語,在葉綏這裡是不成立的。報應現在可不就是落在朱氏和葉向鉦身上了嗎?
葉紜還來她面前勉逞口舌之快,有什麼意思呢?
葉紜大概不知道,她對大房的死根本就毫無悲傷,若不是因為他們的死牽涉到自己的母親和父親,也牽涉到緹事廠和汪督主,她壓根就不會多看一眼。
現在葉紜民指責她與兩個人的死有關,開玩笑,她怎麼會為這兩個人而弄髒自己的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