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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章 利刃

  君無戲言,永昭帝既說汪印委屈,那麼汪印便只能是委屈,這半年間的奪職、囚禁便只用「委屈」二字就可以揭過了。


  事實上,在永昭帝的心裡,這麼說話,已是對汪印厚遇非常了。——汪印起複,自然應該感恩戴德。


  汪印微弓著的動作、萎頓消沉的神態,都讓他感到十分滿意。


  不管汪印如何厲害,其在仕途上的命運,都是掌握在朕手中的!

  朕既可以將汪印奪職,自然也能令其起複,既令其起複,就能再次奪職。


  現在的汪印,只是一個起複的官員,想必他自己也應該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位置了。


  汪印低著頭,語氣聽起來十分恭敬,這樣回道:「皇上,能夠再次見到皇上,這是臣天大的榮幸。臣願意為皇上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先前就說過,汪印雖然習慣寡言,卻是很會說話的人,向皇上表忠心這樣的話,他當然說得很好。


  永昭帝點點頭,對汪印的識時務再一次感到滿意。


  為何會有那一個起複的旨意,這原因,君臣兩個人都很清楚。


  永昭帝迫於局勢,不得不提拔另外一股勢力,來限制韋皇后的勢力。同時,他也怕現在所倚重的儀鸞衛會成為另外一個緹事廠。


  他思慮許久,翻來覆去,都覺得起複汪印是最好、最省心的辦法。


  無論如何,他都要平衡朝中的勢力,汪印便是最合適的人選。


  當然,長公主鄭薇先前進宮之前所說的那番話語,讓他深受啟發。


  鄭薇離開之後,他反覆想著那些話語,覺得甚有道理。


  他既然能夠輕易將汪印奪職囚禁,那麼殺一個汪印有何難呢?

  但是,要用這個人,而且要盡其用,就不容易了。


  汪印的本事,他很清楚,若是用得好,便是一把無往不利的利刃,可以為他解決許多難題。


  怎麼樣用汪印?怎麼用得好,便是最近永昭帝一直在思考的事情。


  若不是江南道漕運出事,若不是有官員奏請廢太子,他還不會意識到皇后的勢力已經那麼強大,已到了不得不壓制的地步。


  皇后和汪印素來不和,中間還隔著一個同樣誕下小皇子的純妃,還有被皇后蠶食侵吞了的緹事廠,那麼汪印就是對付皇后的利刃。


  為了國朝局勢,為了皇家聲望,他不能廢后,但是卻可以對付皇后。


  是以,汪印才能起複!

  這半年來,他一直都派人監視著汪府,然而汪印裝傻扮懵,暗中殺了監視汪府的許多人,讓他震怒而不能發。


  縱然如此,遠遠看著汪印的暗衛,還是探聽到不少消息,更重要的是,汪府十分平靜,無人敢進入。


  他雖然沒有將汪印下獄,但是下令囚禁,便是斷了汪印羽翼。


  汪府這樣平靜,汪印也毫無聲息,看起來汪印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並沒有作什麼徒勞的掙扎。


  現在汪印這麼急切進宮,是不是在表忠心呢?

  就算汪印不是為此而來,他也有辦法讓汪印明白,他只有盡忠報君、肝腦塗地這個選擇!

  他深深看了汪印一眼,臉色沉了下來,淡淡說道:「朕讓你重新出任緹事廠督主,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吧?」


  同樣是緹事廠督主,但是現在的督主,和過去的督主絕不一樣了。


  緹事廠過去如日中天,朝中人人畏懼,如今雖然仍舊是一個龐大的勢力,但是比起儀鸞衛和其它勢力來,已沒有了多大的震懾作用,就像一隻沒牙的老虎。


  沒牙的老虎雖然不能吃人了,但是那張皮還在,還是能用來嚇唬人。


  過去他信任汪印,可以容忍汪印手握重權,可以容忍汪印震懾朝堂,但是現在……汪印只能做一隻沒牙的老虎,用來對其它勢力咆哮。


  若是汪印不明白這一點,那麼這個督主也無須再做了!

  汪印當然明白這一點,他恭敬地回道:「回皇上,臣明白皇上的意思了。臣會成為皇上的利刃。」


  他只說了這麼一句話,旁的都沒有多說,也無須多說。


  永昭帝點了點頭,汪印這麼說了,他便這麼聽著吧。


  現在說什麼都作不得准,接下來的具體表現才是重要的,汪印怎麼做,他會看得清清楚楚,汪印休想糊弄!

  「既如此,那麼就去做吧,讓朕看到你的用處,也讓朕知道,這個起複旨意,是有價值的。」永昭帝這樣說道,打算結束這一場君臣見面。


  現在,他和汪印沒有什麼可說的。


  不曾想,汪印卻沒有順著她的意思告退,而是提起了長公主鄭薇。


  只聽得汪印這樣說道:「皇上,臣聽聞長公主殿下薨逝了。臣斗膽請求,請皇上准許臣送長公主出殯!」


  長公主薨逝的消息,還沒有在大範圍內傳開來,但這麼重大的事情,朝中重臣都知道了,汪印能知道這消息,永昭帝並不感到意外。


  只是,汪印提出要送皇長姐出殯?


  「這是為何?」永昭帝這樣問道。


  長公主薨逝,其又是定國公府兒媳,到了出殯之時,當然會有許多朝臣送殯。只是,汪印主動提出送殯,這有些不同尋常。


  汪印答道:「皇上,長公主地位尊崇,到時定必有許多官員都送殯。臣既起複,這便是亮相的最好時機。——尖刀總要亮在人最多的地方,請皇上准許!」


  說罷,他垂目而默,周身的消沉萎頓更加明顯。


  對著皇上,他的理由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但是真正的理由只有一個:他想親自送殯,想送殿下最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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