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照片
看著韓露暴怒的樣子，我笑了笑沒說話，現在不是她說讓我滾，我就可以滾的時候了，估計總經理和牛總也在衡量其中的利弊吧。
回到辦公室坐在那腦子裡亂糟糟的，深吸了一口氣，靠在椅子上，開始琢磨！
下班時間到了，我站起身準備往外走，徐燕站在了門口，好像是在等我，看到我笑了笑道：「今天過的舒服嘛？」
「還好，你也知道，我就是個出氣筒，都習慣了。」我笑著道。
「你這個出氣筒怕是干不長了。」徐燕淡淡的說道：「別說你，恐怕韓總監也干不長了，人得給自己找後路，前面的事情我就不說了，現在，你應該好好考慮考慮。」
「這個.……。」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和徐燕發生什麼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不過我現在走到這一步完全是靠著她手裡的東西，琢磨了一下，一把摟著徐燕的肩膀很是親昵道：「燕兒姐，你這是做什麼，咱倆之間，幹嘛那麼板著臉啊？」
「是嘛？」徐燕笑的陰測測，拍了拍我肩膀道：「你好好想想。」
我準備說什麼，她已經走了，深吸了一口氣，心裡憋著一股氣，可是沒地方撒，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真的很操蛋，韓露踩著高跟鞋走了過來，看了我一眼，滿是鄙夷之色，顯然剛才的一幕她都看到了。
「韓總這是什麼眼神啊？」我開口道。
「沒什麼，就是看到了一條狗而已。」她盯著我面色陰狠，咬牙道：「我告訴你，別費那些無用功了，最後只能是你狼狽的離開，這家公司的水有多深，不是你這種小個子能探到底的。」
「至少我能把你拉下水。」我沉聲道。
韓露盯了我一眼，扭過頭走了，我一路下了樓，看著夜幕心裡不爽到了極點，商業區不遠處擺了幾處攤位，賣一些烤串，走到攤位前，朝著老闆喊道：「二十個羊肉串，十瓶啤酒。」
四周已經坐滿了，濃郁的油煙味伴隨著那些衣冠楚楚的白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對面坐了一個三四十歲的哥們，暈乎乎的，看樣子已經有些喝多了。
他醉眼惺忪的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老闆把東西放上來，幾瓶酒下去，整個人快飄了起來，對面的哥們長嘆了一口氣，似乎有著不與他人道的心事兒。
「你哪個公司的啊？」我出口問道。
「藍天集團！」他隨口說道，抬起頭看著我笑了一聲，看著道：「穿的西裝革履，怎麼還在這種小攤位吃東西啊？」
「沒錢唄！」我把手裡的酒瓶子放下打了個酒嗝，開口道：「老子要是有錢，來這兒？就算是借酒消愁，我也是在五星級大酒店，你幹啥的啊？」
「能幹啥？小職員唄。」他笑的很是不屑，好一會兒開口道：「有錢真他媽好，誰不想有錢啊，你看看那群王八蛋，一個個開著豪車，帶著漂亮姑娘，上班還幹不了多少活兒，就知道指著鼻子罵人，這群狗日的。」
我看著一輛寶馬X6從路邊開過，朝著不遠處的大酒店而去，車裡坐著一個緊緻的姑娘，很是漂亮，笑了兩聲道：「說不定是哪個公司的職員。」
「就是一群騷秘書。」這人好像對秘書有些怨言，口中罵罵咧咧。
「我也是秘書啊，可結果呢？」我搖了搖頭，一口氣灌下半瓶酒。
「都是那群騷貨，哪個公司都有騷貨。」我嘀嘀咕咕，腦子越來越迷糊，這一刻只想醉倒，心裡一遍遍的問自己，到底自己哪裡比不上別人，我手腳也勤快，腦子也不笨，憑什麼別人都發大財啊？
「兄弟啊！」這人拍了拍我肩膀，一副知己的樣子，看著我道：「別他媽在公司里搞什麼狗屁了，最後就是錢沒賺到，都他媽給老闆賺去了，自己當老闆才是最好的，人生怎麼也得拼一把啊。」
「我拿什麼拼啊？」我苦笑著，這個時代都是關係和人脈，自己什麼都沒有，拿什麼跟人家玩啊，自己雖然對於公司的一些資料都了解，可是難做啊，正所謂，道理我都懂，做起來難啊。
「拿良心啊！」他盯著我一臉認真的說道：「這個世界就這樣，誰看你背後幹了多少缺德事兒，人家只看你有沒有錢，只要不犯法，其他的都他媽是浮雲，就比如說手機配件，自己弄個小加工廠，一年不少賺啊。」
「加工廠？」我腦子忽然清醒了不少，看著這人，開口道：「得多少錢啊？」
「用不了多少錢，幾十萬足以。」他滿不在乎的說道。
幾十萬？
老子有幾十萬還在這跟韓露耍這些小心眼？早干別的去了，聊了半天，這人快要醉倒，站起身準備回去，看到一輛車從面前開過去，停在了不遠處的酒店門口，隨意看了一眼，我就愣住了。
原先財務部的那個王總帶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下了車，一路說說笑笑的走了出來，那女的我認識，以前來過公司，是總經理那個老東西的老婆。
整個人酒醒了一般，急忙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沒想到這個老東西居然被綠了。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急忙打了個車回家了，第二天我給王總打電話，約了個地方，那張照片也被我列印了出來，當放在王總面前的時候，他整個人臉色都變了。
「你什麼意思？」王總盯著我道。
「沒什麼意思。」我淡淡的說道：「就是想了解點東西而已，徐燕告訴了我一些，只是了解的不是很多，我也實話實說，其實不想搞死誰，只是想加入其中，分一杯羹而已。」
「你要多少錢？」王總盯著我直接報價道：「十萬，全刪了。」
十萬確實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可是我就是好奇，女人那麼多，按照王總的實力，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一抓一大把，怎麼盯上了總經理的老婆？
雖然也很年輕，可這未免讓人遊戲文匪夷所思了吧，所謂的愛情我根本不信，更願意相信，這個王總想通過控制總經理老婆，撈點錢，他的公司可是生產液晶顯示屏的，公司接下來要做手機，那麼肯定有大合作。
「王總，談錢多沒意思？」我笑了笑道：「我只想做個知情者。」
王總臉色有些難看，把柄被我抓著，現在就算是我什麼都不知道，都能將他一軍，從公司出來，就是想開辦公司，然後搭上原先公司的線，大賺一筆，生怕周總經理這個老東西不甩他，把他老婆搞到手，吹吹枕邊風，公司里的情況他最了解，那是個無底洞，一旦出事兒，大家都得玩完。
可是多了我這麼個知情者，那就得多分一絲蛋糕出來，王總看著我的笑容，總覺得這個年輕人充滿了狡詐，是個混職場的料兒，可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我這種人。
「其實，很多事情徐燕應該都知道。」王總沉吟了好一會兒道：「五年前，總公司股東會混亂，對於賬目管理的不是很嚴格，所以那一年的財務報表上，出現了虛假數字，不多，一百多萬，這幾年一直在填，也差不多了，就這麼點事情，可以把照片刪了吧？」
我看著王總笑了起來，他這是在把我當小孩子，一百多萬的窟窿，讓這麼多人緊張？只有一年嘛？不過我心裡已經有了打算，這個窟窿得慢慢查，把命脈抓在手裡，才是最後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