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漲工資
韓露瞪了我一眼，抬起另一隻腳，一腳把我踹倒在地，盯著我一字一句道：「你放過我吧，我走到今天不容易！」
看著韓露那副樣子，我笑了笑道：「我更不容易！」
我們倆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心裡都明白，這種時候誰都不會退去的，大家一旦離開這裡，所以的希望都將破滅，雖然韓露是總監，可是從這裡出去，想要在找一份這樣的工作，可是難上加難。
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我坐在地上抓起她的腳丫子揉了起來，開口道：「我也說句實話，來公司半年多了，我乾的比誰都多，挨的罵也比誰都多，工資怎麼樣，你也應該清楚，我承認，自己不會溜須拍馬，不會說好聽的給你，可是我在幹活啊，自己就想多賺點而已，你說我是小人物，可是現在這個小人物不再想當小人物了。」
「所以你要把我拉下水？」韓露盯著我沉吟了好一會兒道：「不疼了，你早點回去吧。」
我抬起頭看著她，問道：「我就想知道，你了解多少？」
「沒徐燕的多，只是知道一些皮毛，走到今天全是靠我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韓露盯著我好像知道我想說什麼，接著道：「別想的那麼齷齪，沒陪人睡過，至於被揩油，正常，職場就是這樣，沒人相信眼淚，只有露出微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嘆了口氣，站起身來道：「誰也不容易，咱倆也算是一條船上的，外人看來，我們可是夫妻。」
「滾你媽的。」韓露白了我一眼道：「誰跟你夫妻呢？我勸你一句，趕快離職吧，找個其他的工作，送外賣什麼的也不少賺。」
我憑什麼送外賣啊，馬上一個月兩萬多的工資就要到手了，現在離開，太傻了點吧？
我沒說話，抬起步伐往外走，走到門口掉過頭看了一眼韓露，心裡那份兒感覺讓人七上八下，想了好一會兒我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覺得我會變成有錢人嘛？」
「不會！」她口氣很是堅定道。
「那你喜歡有錢人，對吧？」我又問道。
韓露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靠在沙發上，道：「什麼意思啊？欺負我這條單身狗啊？有錢人肯定喜歡啊，再年輕一點，帥一點，那簡直愛的不行，這個回答滿意嘛？明天辭職！」
韓露也感覺到了什麼，這麼長一段時間來，那種若有若無的感覺，讓她心裡不敢去面對，她知道，在職場中她這份美貌會給她帶來不一樣的前途，哪怕不是被潛規則，也會讓一些領導產生遐想和好感的。
我又長得不醜，當初安排在身旁當秘書是什麼原因，現在的韓露也說不清楚，就是一個期許，好像會發生點什麼，心裡很期待，可是又害怕。
邁步走出門，這個世界現實的可怕，女人都喜歡有錢人，可以不在乎年輕，不在乎長相，我心裡有些恨，掉過頭看了一眼韓露，準備把門關上，還是忍不住開口道：「萬一我變成有錢人呢？」
「跟我有毛關係啊？」她有些怒了，抬起頭盯著我道：「給我花嘛？」
「是啊！」我認真道。
「真的？」她有些開玩笑的問道。
「對啊！」我重重的點點頭道：「到時候，你就不用混職場了，也不會有領導吃你豆腐了。」
「滾蛋吧，明天辭職，然後回村裡，養豬去吧。」她盯著我道。
站在門口愣了好一會兒，最終把門關上了，站在樓下，看著昏暗的燈光，四周高聳入雲的大樓不含一絲的感情，這座繁華的城市冰冷極了，好像冷血動物一樣，已經是深夜，可是依舊猶如拖著疲憊的身體腳步匆匆，這裡的人好像不知道什麼叫放鬆。
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我感覺不到一絲溫暖，在這裡只有競爭，無盡的殘酷，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深長已久的一絲溫暖正在慢慢的消散而去，掏出手機，看著韓露的微信，或許這種交流方式不應存在，我如果告訴她，微信上那個人是我，恐怕她會在第一時間拉黑我。
「有錢真好啊！」我感嘆了一聲，把手機揣進兜里，準備離開。
還沒等走，樓下的門忽然打開了，掉過頭看去，韓露穿著拖鞋站在門口，看著我好像有什麼事情，我開口道：「怎麼了？」
「你有錢了，真的願意給我花？」她盯著我眼睛里閃亮著一些東西，在黑暗中格外的明亮。
「是啊。」我看著她道：「不過前提是你是我女朋友，或者我跟我在一條繩子上。」
「去吧，謝謝你。」韓露朝著我擺了擺手道，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我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在韓露眼裡，在這做陌生的城市中，已經多年沒有這樣的感動了，從來沒有人願意跟她分享，一個柔弱的女子，卻要像是一頭狼一般跟人拼搏，晚上回到出租房，那種冰冷無處訴說的感覺，讓人發瘋。
這麼多年，那顆冰封的心，忽然柔軟了一下，讓她感動異常。
回到家裡，我看到朋友圈韓露發了一張自拍，上面寫著：今天有人願意把他的錢給我花，好開心啊。
看著那張笑臉，我深吸了一口氣，心裡也是百感交集，洗漱過後，直接睡下了，第二天一早到了公司，總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徐燕迎面走了過來，看著我打量了一眼，笑的很是陰測測，開口道：「厲害，公司正在擬定給你漲工資了，一次性漲兩萬。」
「是嘛？」我有些開心道。
徐燕點了點頭，看著我一把手拍在我肩膀上，在我耳邊道：「弟弟啊，你這是幹了什麼啊？姐姐我都羨慕你，韓總監什麼時候有這麼大權利了？還是說，你找到了什麼新的把柄？」
「別這麼說，就一條，努力工作，總會有回報的。」我笑著道。
「還跟我在這耍這些滑頭？」徐燕滿臉不信的樣子道：「這公司爛到什麼層度，我比你清楚，這幾天你也躲著我，好像我吃人似的，咱倆沒必要這樣。」
「可是姐姐。」我苦笑著道：「你想睡我啊，我怕。」
「你怕個屁。」徐燕很是風騷的拍了我肩膀一下，眼帶魅色，輕聲道：「多快樂的事情，你怕成這樣？」
我笑了笑沒說話，簡單的聊了幾句，回到辦公室，其他人看著我目光很不一樣，似乎現在的我讓其他同事感到詫異和害怕，顯然我漲工資的事情都知道了。
不過這次漲工資我是真沒想到會一次性漲這麼多，雖然我手裡捏了一些東西，但是這樣做的結果就是，讓那些公司里的關係戶紛紛往上面去告，很不穩定，牛總把一份通知單放在了我的面前，沒說話，臉色很不好看，是一份關於工資調整的通知。
放在一旁，還沒等開始工作，韓露已經站在了門口，臉色有些陰沉，一身黑色的職業裝，頭髮扎了起來，黑色眼眶，看上去很有一種知性美。
「韓總，有事兒嘛？」我開口道。
「到我辦公室來。」韓露沉著臉道，跟昨晚那個感動的韓露判若倆人，好像這一刻的韓露又恢復了職場上那個滅絕師太的樣子，冷酷無情。
進了辦公室，韓露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盯著我道：「人事部關於工資調整通知你應該已經收到了吧？確實，你現在是贏了，可是接下來你還能不能贏我不知道，周總經理叫你去他辦公室，你最好態度好一點，主動辭職，按照你現在的工資，可能會拿到十萬塊的補償，已經非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