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切就緒
二狗子一臉的詫異，朝著我道：「怎麼了？徐燕是誰啊？」
「沒事兒，一個朋友。」我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忽然感覺好像失去不太對勁，朝著二狗子道：「快點回去！」
「那就別愣著啊，推車啊。」狗子朝著我道。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推著摩托車，接著跳上去，狗子一腳油門下去飛馳而去，回到酒店韓露已經回來了，坐在客廳里不知道在琢磨什麼，看到我回來，問道：「廠房怎麼樣啊？」
「挺好，挺大的，價格我也談的比較便宜，五百七十平米大小，一間廠房，兩間倉庫，還有三間辦公室，裡面桌椅板凳都很齊全，基本上是拎包入住。」我沉聲道。
「這也太便宜了吧？」韓露有些詫異道：「你確定沒被騙？那麼大一片地方，還有桌椅板凳，一個月一萬？」
我只好把合同拿了出來，給她看了一眼，韓露看完之後看著我道：「這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可能那人並不是很看好我們吧，不過暫時能省下點錢，周邊市場我去看了看，基本上就是幾個大市場，產品一般，剩下的就是一些手機店，縣裡沒多少市場的。」
這個我知道，一般來說，手機殼都是年輕人消費，主要是女生，男生也相對較少，如果我們能做到網上的價格，在實體店裡賣，那自然是最好，最重要的還是市裡的市場。
正在聊著，婁萌萌帶著胡蓉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著我們道：「辦理好了，就叫紀元股份有限公司，半個月內應該沒問題，你們弄的怎麼樣？」
我把事情大體說了一下，婁萌萌沒什麼意見，胡蓉看著我道；「那啥時候能上班啊？」
上班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機器還得買，這是要大錢的地方，之前在公司里關於這些機器我也熟悉的很，都是一些模型壓制機器和小型的塑料造型流水線，價格可不低啊，如果買得多還能便宜點，我們估計只能買一條小的流水線。
剩下的就是工人了，流水線上的工人不需要太多，有十個人足夠了，錢比較緊張，所以部門不要太多，縮減開支，所謂的人事部、財務部、亂七八糟的都由一兩個人維持，最主要的是營銷人員和推廣人員，能不能賣出去就看推銷了。
商量了好半天，雛形基本上都出來了，工資太低招不到人，太高了承受不起，現在預計三十個工人，平均每月三千塊，一個月光工資就得九萬塊啊。
看著賬本上的錢跟流水一般，簡直就是捉襟見肘，我開口道：「給推廣人員保底工資吧，兩千五保底工資，賣一定的產品，給抽成。」
「這也太.……。」二狗子臉色有些難看，開口道：「你都說了，價格要比別人低，產品要比別人好，本來就沒利潤，再抽成，就真的什麼都賺不到了啊。」
深吸了一口氣靠在椅子上，我開口道：「先讓公司活起來再說吧，薄利多銷，剩下的就是產品設計了，能不能打開市場就看產品，我覺得我們主要定位就是女生，女生的錢好賺，第一位就是蘋果手機外殼，然後是國產手機，她能六七千買個手機，就不在乎三五十塊錢的外殼。」
「這個倒是啊，不過好產品不好設計啊。」韓露看了我一眼好像有些頭疼，笑了笑道：「不過我以前可是跟美術部門關係很不錯，她們不少創意我都知道，這個地方應該沒人追過來吧？」
我明白她什麼意思，沒說話，簡單的商量了一下，就剩下買機器，然後去招工人，接著就能開工了，婁萌萌一攤手道：「那就先這樣，弄好了再說具體的，沒什麼事情了吧？」
「我……。」我剛準備開口，看了一眼婁萌萌，不知道遇見徐燕的事情能不能說。
「有什麼不方便嗎？」婁萌萌感覺到了什麼，看了我和韓露一眼，開口道：「那我先走了。」
「沒什麼不方便的。」韓露沉聲道：「有什麼就說唄，好像萌萌不能聽似的，怎麼了？」
「我好像碰到徐燕了。」我深吸了一口氣道。
「徐燕？她不是應該在國外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小縣城裡啊？」韓露驚呼道。
「徐燕是誰？」婁萌萌一臉詫異的問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說，只是說是一個很恐怖的對手，我基本上可以肯定那就是徐燕，那張臉我記得很清楚，絕對不可能出錯的。
「這好像跟我沒關係吧？」婁萌萌站起身道：「那我先回去了啊，那邊半個月應該能搞定，你們快點弄啊。」
婁萌萌帶著胡蓉離開了，二狗子看著我悄聲問道：「這個徐燕是何方神聖啊？」
「一個讓他栽跟頭的人。」韓露靠在沙發上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也是一個讓他今天能夠有錢創業的人，可以說，是又愛又恨啊，我是挺恨她的。」
二狗子一臉蒙逼，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我長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怎麼，或許自己這輩子都不想見到徐燕，可是偏偏老天爺又安排我們相遇，還是在這個屁大的縣城裡。
只能說，什麼事情都隨緣吧，讓二狗子先回去，我晚上聯繫一下流水線的公司，然後開始招收工人吧，二狗子離開后我忽然想起還得買兩輛摩托車，要不然連個代步的工具都沒有。
韓露看著我道：「你覺得徐燕來這裡是幹什麼來了？」
「我不知道，我看到她了，她沒看到我，估計不知道這個小縣城是我的家鄉。」我深吸了一口氣道；「錢太少了，總感覺幹啥都縮手縮腳的，以前在公司里，一個項目好幾千萬，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
「現在你是老闆了，心疼錢了啊？」她笑了笑道：「不管怎麼說，還是多注意點吧，我覺得她來這，可能也是投資，屁大個地方，抬頭不見低頭見，她那麼坑你，你見了她不得恨死她啊，還有你那個富二代的同學，我們可經不起什麼資本的衝擊。」
我點點頭，自己心裡明白，說白了，現在就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站起身道：「上去睡覺吧，你吃飯了沒？」
「沒有！」韓露搖搖頭撅著嘴道，可能感覺自己的樣子像是在撒嬌，急忙冷下臉，說道：「隨便買點快餐就好了。」
我出去買了兩份快餐，回到韓露的屋子，把一些可能會遇到的問題都想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這才放心了下來，韓露擦了擦嘴，朝著我道：「我覺得你還是要多小心那個同學，而且他還不怎麼在乎錢，一旦用整你，那你絕對是要遭殃。」
孫乾這個人我太了解了，三年的時間可以說把他這個人小人心性展現無疑，和韓露對視一眼，我感覺到她的擔心，笑了笑道：「沒事兒，這一次我們輸不起，只能贏。」
「我要是輸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她看著我很是認真道：「連褲衩子都賠進去了。」
「我再給你買個褲衩子。」我開玩笑道。
「滾蛋！」韓露坐在那身姿很是誘人，沉默了好一會兒，開口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怎麼就跟著你跑來這麼一個地方，還把自己的全部家當都砸了進去，以前人們說，投資是投資人，一個人如果有足夠的人格魅力，那麼就可以投資，可是你……。」
「我人格魅力很足啊。」我急忙道。
她看著我有些忍俊不禁，最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開口道：「算了吧，我感覺自己是被你灌了迷魂湯，不過你能讓婁萌萌那樣的女人對你傾心，也算是一種魅力，她挺不錯的，長相漂亮……。」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一說起婁萌萌，韓露的聲音里總是帶著那麼一絲絲說不出的味道，更像是醋味，我急忙打斷道：「我跟她之間……。」
「你們之間怎麼了？」燈光下，韓露的那雙眼睛透著一股說不清的味道，看著我道：「跟我有關係嘛？滾，滾出我房間去。」
「怎麼忽然就生氣了呢？」我很是詫異道。
還沒等我哄哄她，連推帶拽的就把我拉出了門外，接著砰的一下把門關上了，站在門口我整個人都傻眼了，以前經常聽說女人心海底針，今天算是徹底見識到了，敲了好幾次門都不搭理。
我也只能回到自己的屋裡，掏出手機給她打了個電話，沒想到接了起來，我急忙道：「我錯了，雖然不知道自己哪兒錯了……。」
電話那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的我莫名其妙，她開口道：「你現在已經是公司老總了，怎麼還跟我道歉啊？你是大股東啊，快點去看流水線吧，我也去找設計圖案，早點開始動工，就住在隔壁還打電話，簡直神經病。」
聽到她聲音緩和了不少，我也略微放心了一些，開玩笑道：「那行，你親我一下我就掛電話。」
電話那頭顯然愣了一下，讓我意想不到的時候，沉吟了好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么啊！！」
接著掛斷了，我整個人都有些恍惚，這是那個曾經冰冷的『韓總』嘛？她親我了？雖然是在電話里親的，可是那種感覺讓人輕飄飄的，心跳的厲害，一瞬間的激動讓人說不出話來。
把手機丟在一旁，一個人坐在那傻笑，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了心情，打開電腦開始找關於流水線的公司，其實之前在原先的公司就聯繫過這些公司，價格我基本上都知道，可是能談到多少就不知道了。
在網上聯繫上后最終報了價格，談了快兩個小時，最終談妥了，一大筆錢出去了，那邊也會送貨上門，有專門的工人來安裝，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活動了一下身子，骨頭噼里啪啦的響，前所未有的疲憊感從身體內傳來，站在窗戶前看著黑漆漆的四周，這座縣城已經陷入了黑暗之中，它並沒有繁華的夜景，有的只是那一輪明月高懸。
打開窗戶，午夜的涼風吹來讓人心曠神怡，那一刻心裡安寧極了，好像一切都不再是問題，當黑暗過去，光芒會再次籠罩大地。
不管是孫乾還是徐燕，擋在我面前的敵人太多，而我只有一次機會，別說半年，只要三個月無法回本，那麼一切都完了。
點著一根煙，看著樓下昏暗的燈光下，一個身影孤獨的在行走，好像很累，將外套搭在肩膀上，手裡拿著盒飯，身上全是泥土，狼狽極了。
「或許當你選擇一條路的時候，就註定孤獨前進。」我喃喃自語道：「很多痛苦無法言語，倘若失敗，嘲笑你的人會圍的里三層外三層，成功，仰望你的人更多，可終究沒有人願意去問你，到底遭遇了些什麼，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現實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