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 簡韻溪的葬禮
「這個媽媽送給韻溪的鐲子。」他的聲音顫抖。
安博弈人一下子蒼老了十歲,跪在了屍體面前,「穎穎,是爸爸沒有保護好你……」
「爸,雖然有鐲子也不能說就是韻溪,我們做鑒定。」安揚璟突然想到了什麼,「今天韻溪是跟白芷若見面的,說不定是白芷若。」
醫院裡,安博弈坐在走廊,雙手撐住了自己的腦袋,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一般。
安揚璟在旁邊站著,見自己父親這樣,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多少年了,除了安穎剛剛走丟的時候安博弈這般的難過,現在又……
接到消息的揚淑熙趕來了醫院,已經成了淚人。「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今天早上還好好的。」
安博弈安慰著揚淑熙,「我們都不不想的。」他嘆了一口氣,「醫生在做親子鑒定,說不定有轉機。」
揚淑熙想到簡韻溪出門的時候說的話,有些自責,「我當時不應該讓她出門的。」
安博弈拍了拍揚淑熙的肩膀,「看醫生怎麼說吧。」
他的話剛落,醫生正好出來,臉色不是很好看。
「醫生,怎麼樣?」
「證實了這具屍體是屬於簡韻溪的。」
揚淑熙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安博弈接住了她,「老婆……」
牆角,男人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的慌張,他那麼想要推開的女人,這一次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生命當中了嗎?
林瀟瀟帶著墨鏡出現在醫院,她剛從外省趕回來,就收到了這個消息,「怎麼會這樣?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就沒了?」
她的餘光看到了顧景蘄,激動的跑了過去,拉著顧景蘄的衣領,「你又對她做了什麼?她已經遠離了你的生活,還不夠嗎?現在她死了,你滿意了?」
安家的人都看到了顧景蘄,一瞬間都紅了眼睛。
「你來幹什麼?你走吧,這裡不歡迎你。」
顧景蘄甩開了林瀟瀟的手,什麼都沒說,直接離開了醫院。
回到別墅,他怔愣的站在窗口,眼神迷離的看著遠方,拳頭握的緊緊的,好似這般簡韻溪就會回來一樣。
可他知道,這不過是他自己的幻想罷了。
他嘴角溢出幾番苦澀,但更多也是無奈。閉了閉雙眸,大腦一片空白,猛然向地上倒去。
剛趕來的歐陽軒丞便看見了這一幕,立馬沖了上去,大概的檢查了一下,隨即送去了醫院。
簡韻溪的葬禮在安揚璟的安排下,很快便進行了。
至於白芷若,並沒有人關心她到底去哪裡了。
醫院,顧景蘄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正是那花白的屋頂和消毒水的味道。
他剛想起來,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不要動,好好休息。」歐陽軒丞用手輕輕按住了他,讓他好好躺下。
他看顧景蘄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頓時心中有些悲涼,簡韻溪的死應該對他來說影響是最大的吧。可惜,有緣無份。
他幫著顧景蘄將被子蓋好,卻不再多說。讓他獨自冷靜一下便是放下最好的方法了吧。
顧景蘄看著天花板,醒來後腦海中都是她的身影,一顰一笑彷彿都在他的眼前。
「她走了,她走了。」
聲音不大,但讓一旁的歐陽軒丞聽的一清二楚,他輕聲嘆了口氣,果真還是放不下她阿。
「她已經走了,你這般頹廢,哪裡還有點顧景蘄的樣子?」他有些嚴肅的說著,迫使讓他接受這現實。
顧景蘄開了開口,千言萬語都在喉嚨間吐不出來。他垂眸看向自己的雙手,一字一頓著:「是啊,之前不知珍惜,現在又有什麼用呢?」
兩人頓時又陷入了沉寂之中,可都各懷心事。
「你放下她吧,讓她安穩的離開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她生前不是希望你過得好好的嗎?你現在會讓她失望的。」他開口緩緩勸阻著顧景蘄。
顧景蘄眼中猛然有了神采,他只聽見她想讓自己過的好,他緊緊的抓住床單,忽然問著歐陽軒丞:「我睡了多久?」
他不知顧景蘄為何要問這個問題,到還是如實回答:「兩三天了,所以你要好好休息。這段期間哪裡也不能去,靜養身體便是最好的。」
簡韻溪還沒下葬!
顧景蘄完全將歐陽軒丞的話拋之腦後,一顧溜猛的從床上爬起,有些跌跌撞撞的走向門邊。
歐陽軒丞心中有些不妙,顧景蘄又在幹什麼。
他連忙起身,帶著些許疑惑問著:「嗯?你去哪?不是跟你說了要好好養病嗎?」
顧景蘄全然沒有聽到他說的話,看見他上前連忙使出畢生了力氣將他推到在地上。只聽見他在後面大聲的叫喊著,可他都當做耳旁風一般,沒有說著一句話匆匆跑出醫院。
他有預感,簡韻溪的死絕對不是巧合,背後肯定是有人操控著一切。
不過多久,他來到了安家,內心的傷感猛的又浮出水面。他走進屋內,看見屋中潔白的鮮花和那白色的綢帶,來的好些許人都默默的站著,沒有一處不透露著悲傷。
這時,洛然宸也獨自開車駛向安家。他緊緊握住方向盤,眼眸中掩飾不住的煩躁與哀傷漸漸瀰漫開來。
他狠狠的錘著自己,有些痛恨為何當時自己不與簡韻溪在一起,自己喜歡了這麼久的人卻突然離開,讓他怎麼放得下。
洛然宸收起心思,一心一意的加快速度,想早些時間見到她最後一面。
安揚璟一身黑衣站在門口,眼神暗沉,對來往的人都只是禮貌的一鞠躬。
安博弈在旁邊,一向保養得很好的他竟然看起來有幾分的憔悴,白髮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了他的頭。
「爸,我已經讓人去調查了,那咖啡廳的火一定是有目的的。只是方式現場都燒成了那樣,還需要點功夫。」
安博弈點了點頭,「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害死我的女兒,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洛然宸出現在了葬禮現場,看到安博弈,嘆了一口氣,「伯父,節哀。」
安博弈看向了墓碑上黑白的照片,心中一疼。
他的女兒連一天好日子都沒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