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四章 思念她
「怎麼會……」安老太太有些失神地喃喃道。
「到底出了什麼事?」安老太太的話一問出口,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司機表情有些難堪,「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少爺把消息都封鎖了,我只知道好像是出了意外。」
她一直是個不喜歡服老的人,然而現在這位突然得知一個噩耗的老人,卻巴不得自己是因為年齡大了,耳朵不好使才聽錯了。
昨天她還跟自己疼愛得緊的這個孫女通過視頻電話呢,不過十幾個小時竟然就……
車子里的氛圍有些沉重,安老太太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最終開了口,語氣不容置疑,「再開快點。」
「是!」
安老太太感覺自己瞬間又老了許多,現在心中有些後悔決定出來散心了,「唉……沒想到最終卻是白髮人送了黑髮人。」
機場離葬禮舉辦地距離並不算近,但是在司機努力下,一個小時的路程縮短了將近二十分鐘。
「老夫人,到了。」司機的聲音將安老太太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安老太太下車的瞬間看到充斥著一片黑色的禮堂有些腿軟,眾人都給她讓出了一條路,所以她也看到了禮堂中央擺放著的那張照片。
「怎麼會是她?」安老太太看到照片中不是安之沐,而是簡韻溪,心中驚訝萬分,隨即又是驚喜,這個人不是之沐。
她徑直走到安博弈的面前,語氣十分不善,「怎麼我出了一趟門,簡韻溪就變成安家大小姐了?之沐呢?」
安博弈的神情很是憂傷,他並不想回答任何一句話。
安揚璟聽到安之沐的名字,心裡憤憤,要真的是安之沐死去,那該多好。
他將安老太太拉到了一邊,小聲地說,「奶奶您聽我說,安之沐她沒事,現在在醫院裡準備骨髓移植的事,至於韻溪……」
想到自家奶奶之前那麼討厭簡韻溪,他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
「簡韻溪什麼?」安老太太聽到安之沐沒事的時候,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她知道事情一定不簡單,安老太太對自己的兒子還是很了解的,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讓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外人葬在安家的墓地。
安揚璟知道這件事確實也沒有必要再瞞下去了,乾脆就說了,「其實,韻溪就是爸媽的親生女兒,我的親妹妹,您的親孫女啊!」
「什麼?!」安老太太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奶奶的年紀大了,你可不要跟奶奶開這種玩笑啊。」
「奶奶!我騙您幹什麼啊,難道我能撈到什麼好處嗎?」見老太太果然不相信自己,安揚璟的語氣有些急躁。
看到安揚璟真摯的表情,倒是真的不像說謊的樣子,「可是……」
突然安老太太像是想到了什麼,「那她是怎麼……走的?」
「……出了一點點意外,」害怕老人不太能接受,安揚璟沒敢說出真實的過程。
安老太太又往那張黑白照片上看了一眼,畫中人笑得倒是挺燦爛的,跟揚淑熙確實有幾分的相似。
安老太太的情緒低落了幾分,老天讓她在失去親孫女之後才知道真相,估計也是在懲罰她吧,讓她再也沒有了能夠當面彌補的機會。
「奶奶,您沒事吧?」安揚璟見老太太的表情不是很好,很是擔心。
「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讓我可以有機會彌補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我之前還差一點要了她的孩子。」
她越說越激動,猛地打著自己的身體。
安揚璟趕緊抓住了她的手,還沒開始說話,安老太太便暈了過去。
「奶奶。」
葬禮總算是在「磕磕碰碰」中舉行完了。
簡韻溪死後,安家和顧氏將事業的重心都默契地轉移到了H省。
安揚璟因為之前顧景蘄在葬禮上鬧事,卻沒能及時教訓他的事,弄得心裡一直很不愉快,便借著工作,與顧氏在商業上競爭地更加激烈了。
而顧景蘄在工作的同時,還要安排人去到處搜集W組織的消息,竟然有些心力交瘁。
每到深夜,他總是會想起那個曾經跟在自己身後的女人,只要一想到自己親手把她推開,他的心中疼痛不已。
兩個月後,城市的某一個小島上有一個地下的實驗室,裡面應有盡有的,可謂是一個小型的醫院。
實驗室里,一個女人挺著大肚子躺在實驗台上,她的臉上留下了一些燒傷后的痕迹,身上插著各種大小的管子,要不是因為淺淺的呼吸,沒人相信,她還活著。
實驗室的人來來往往,好像在女人身上提取著什麼。
實驗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男人一身黑色西裝,包裹著他完美的身材。
男人走到了女人面前停下,他修長的手指放在了女人的肚子上,輕輕的撫摸著。
開門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史昂少爺,您來了。」
男人收回了自己的手,「她為什麼還沒醒過來?」
醫生一笑,「史昂少爺不要著急,您也不要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我自然是沒有忘。」男人的目光再一次的停留在了女人的身上,滿是愛慕。
醫生努了努嘴,識趣的離開了實驗室。
男人索性坐了下來,拉著女人的手,然而現在看到她這個樣子,但是,他不得不說,他現在是高興的,因為只有現在,他才是真正擁有她的!
女人還是他記憶中的樣子,他忍不住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臉。
以後,由我來保護你。
羅管家打開了實驗室的門,恭敬的走到了男人的身邊,「史昂少爺,主人要跟您通話。」
男人微微皺眉,放開了女人的手,朝著門口走去,忽然響起什麼似的,停下了腳步,微微的偏頭,「以後沒人在的時候,叫我林言晟。」
羅管家還是微微的彎著腰,十分的恭敬,「史昂少爺,林言晟這個名字配不上您高貴的血統。」
林言晟聽到這話,冷哼了一聲,他終究只是一個替代品。
插在西裝褲中的拳頭慢慢的握緊,終有一天,他會有能力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