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衛昀蕭,你又想幹什麼?
「衛昀蕭,你又想幹什麼?」
接通后,季北勛沉沉厲問,心裡恨不得將這個人碎屍萬段。
那邊,卻傳來男子低低的愉悅的笑聲,接道:「哎呀,想不到緊要關頭,霍奚北,你倒是全記起來了……恭喜啊,老婆救出來,女兒也找回來了,一家團聚了,你是不是還向你家那個小丫頭坦白自己的身份了?」
「關你屁事。衛昀蕭,不要再讓我找到你,一旦你落到我手上,我告訴,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心慈手軟……」
他把牙咬得緊緊的,冰凍了聲線,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可到底還是泄出了幾分不易外露的怒氣。
這怒氣,只會讓那人更為的有成就感,笑得自越發清閑了:
「那還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機會了。
「霍奚北,以前的你,無欲則剛,我啃不動你,現在的你,一大一小全是你的軟肋,你說,你還能有什麼優勢?
「六年前,我隨便玩玩,就玩掉了你六年時間,你我的時間是永恆的,其他人的時間,卻是比金子還要金貴……
「回頭,說不定我就能玩掉你五十年,到那時,你依舊青春年少,風柒柒卻已白髮蒼蒼,而你唯一能做的事只有替她送終……
「想想那畫面,嗯,還真是怪有意思的……你說是不是?」
簡直就是變態。
這人就愛玩這些喪心病狂的遊戲。
為此,多少人因為他的玩樂心理而喪命,可他一徑如此以他人的生命取樂著,他根本就是一個怪物,完全沒有人性可言。
季北勛暗吸氣,繼而冷笑:「你等著,這筆賬,我會好好和你清算的……」
那人歡快的應道:「哦,行啊,我會等著,別讓我等久了才好……哦,對了,忘了告訴你,金語嫣現在在我手上,上回她幫你暗算了我,這一次,我會在她身上討回這筆賬的……還有,她和你一樣蠢,愛上了一個男人,有了軟肋的人,果然是蠢不可及的,嗯,我會好好玩的……再見……」
隨即,他就掛了。
季北勛氣得眼睛發赤。
這世上,似乎也只有這人才有本事,將他氣成這樣……
上一次,不該心軟的,說來,這全是語嫣太過仁慈了,種下了惡果,現在,他連語嫣都玩在手上心了……
他暗暗咬牙,低頭看自己的手機,用最新升級的程序追蹤過去。
這人,在香港。
看來,他得儘快去一趟香港了……
*
翌日清晨,米婭醒來時,精神極好,還下了床。
季北勛本是不許的,她傷得挺重。
可米婭說,她不覺得疼了,想自己上廁所,不想再插尿管了,硬是要讓護士拔了。
他沒喊護士,而是親手動了手。
這事,太隱秘,她的臉,不覺漲得通通紅。
他卻慢吞吞地說,還說得特一本正經:「你身上,還有我沒瞧見過的地方嗎?想當初,你從娘胎出來時,我就把你全看光了……六年前,你誘惑我時,又看了個……」
這些曖昧的話,她不想聽,忙撲過去捂他嘴。
他卻親了親她的手心。
她嚇著收回了手。
他卻傾過來吻了她的唇,細細的吻,好像是在用畢生的溫柔在憐愛她。
就在淡淡的晨曦當中,他以奚北的身份,吻上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柒柒。
這一次,他們清楚地知道對方是誰,並且,心裡都有對方……
然後,她勾住了他的脖子,回吻了他。
在屬於柒柒的記憶里,這是她最最夢想的事,讓奚北愛上自己,然後,撲倒他,做最最親密的事……
嗯,那個吻,吻得有點過於熱烈了……直到邊上沉睡著的小淘氣掩著小嘴嘻嘻笑出聲,才將他們的魂魄全給拉回來。
米婭難為情,下床,不用季北勛扶,逃進衛生間,季北勛則去捏女兒的小臉。
小淘氣馬上黏住了父親,問:「爸爸,你和媽媽在幹什麼?」
「玩親親啊……」
「我能和你玩嗎?」
「呃……這太火辣,你只能找你小男朋友玩……哦,不行,小淘氣可不能像你媽媽一樣,一心想撲倒爸爸。這太便宜那小子……一定要讓那小子死命地追,不能隨隨便便被人揩了便宜去……知道不?」
作為爸爸,他突然覺得,女兒絕不能倒貼,開始對她進行洗腦。
「哦,好的,爸爸,我不會讓小男朋友揩便宜的……」
「乖……」
「我去努力揩他便宜好不好……」
「……」
季北勛無語而笑了。
男女之間,怎麼才算是揩便宜,怎麼又算不是,真是很難定論的。
想小柒柒,從小愛黏他,揩盡了他的便宜,終也將他的心給偷了去。
如果沒有她的勇追不舍,他一定會從她的世界中消失,也就沒了這些緣份。
生命中有些事情,的確是需要靠自己爭取的。
柒柒就是這樣一點一點滲透進了他的生命,讓他再也放不下她……
至少,未來會有幾十年的時光,他會陪著她,再不分開。
*
查完病房時,主治醫生將季北勛叫了去,拿出最新拍出來的胸片,指著上面,一臉不可思議的說:
「很奇怪,你太太的肋骨恢復得特別快,這才幾天功夫,你瞧,竟全好了……還有,這內傷,也恢復得特別好……我從醫這麼多年,從沒見過這麼離奇的事……」
季北勛學過醫,不管中醫,還是西醫,都是箇中高手,那片子,他看得懂,心下不免驚詫。
是啊,傷筋動骨一百天,快得是有點不可思議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他是基因異常,有快速自我修復的本事,她是正常人啊,這種恢復的速度也太詭異了一些。
突然之間,他想到一個問題,這幾年,她的臉被整容之後,似乎一直沒變過,就好像她的年紀一直被固定在了那個歲數,就此沒再老去過似的……
按理今年她虛歲30,實歲29,臉上應該會出現一些隱隱的細紋了,可她看起來依舊是二十齣頭一點點,是她保養得好,還是她身上出了什麼異常的變化?
季北勛從醫院辦公室出來,回了病房。
米婭在和小淘氣講故事,臉上雖然還是蒼白的,但精神已很好。
他上去,執她手搭脈,驚訝的發現:她當真恢復的差不多了。
「幹嘛?」
她抬頭問。
他扯扯唇角,目光深深道:「我想,我們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