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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禦幸一也才注意到,說著這話的好友他,唇色發白的厲害。
由這,禦幸一也這才注意到,看上去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的好友,事實上在這樣近距離觀察下,就會發現他那後背與衣服已經緊貼在一起。
汗水早已經將其打濕。
“你——”
注意到此刻禦幸一也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日暮杉搖了搖頭。
“放心,我沒事。”
若是沒有發現好友他那身後被汗水浸濕的汗漬,這時候的禦幸一也看到日暮杉這時候一副沒事樣說話的樣子,還會被欺騙過去,可是在這一刻,在禦幸一也的眼中,日暮杉就是在強撐。
“日暮,還是算了吧,我們到時候再找過其他的方法。”
“又不是說,我再投幾球,我的左手手臂就要廢了的樣子,你這般苦仇深恨的樣子,也太誇張了吧!”
這時候的日暮杉的嘴角微微勾著弧度,抬起左手,輕輕拍了拍禦幸一也的肩膀。
“看,我的左手可是還能動彈,沒你想得那麽嚴重。”
在說完這話後,日暮杉就朝禦幸一也擺了擺手,讓他趕緊回本壘板去,不要在這裏耽擱下去了,免得被今天的比賽對手看出什麽破綻了。
日暮杉看著禦幸一也在自己說了這樣的話,還一副傻愣愣模樣站在這裏不動彈的樣子,當即對其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玻璃做的,沒你想的那麽脆弱,而且你也可以放心,就算現在我左手的手臂再痛,也絕對不會影響下麵的投球的,你再站在這裏發呆,我就申請換捕手了哈!”
最後的那句話,當然是在說笑。
因為在場的人都知道,他們B隊‘換’捕手這是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不過日暮杉在這時候說出來,也正是說明了他的‘決意’。
眼見自己無法將好友他從投手丘上勸下來,禦幸一也在最後的時候也隻能妥協。
因為拿自家好友一點辦法的他,最後隻能鬱鬱回到本壘,準備重新蹲捕。
雖然是這樣,但禦幸一也卻也不是說就這樣放任自家好友如此‘任性’下去,事實上,當他麵向本壘走回去,轉頭的那一瞬間,就將所有的心情都收了起來,不露一點痕跡。
表現得就像是剛剛自己在投手丘上是在與投手商量討論,接下來他們是要使用哪一種戰術。
如今達成統一,氣勢糾糾地回來。
給站在打擊區上的打者一副‘接下來你死定了’的囂張氣焰感。
當然了,在如此‘虛張聲勢’之下,禦幸一也他的大腦也趁這個空隙高速運轉,想著接下來要怎麽借自家好友一臂之力,以最快的方式解決打者。
當然啦,若是能隻再用一球就最好了。
禦幸一也的這份‘虛張聲勢’,直接就騙過了此時站在打擊區上的增子透。
增子透的印象中,本壘板上蹲捕的禦幸一也是狡詐多端的。
這時候這副信誓旦旦的模樣,估計剛剛在那投手丘上是已經跟日暮那家夥想出來了什麽好主意。
心中鈴聲大作的增子透,握緊了手中的球棒,用著十分警惕的目光看了看投手丘上站著的日暮杉,又看了看在自己身側的捕手禦幸一也。
在心中告訴自己,“看樣子,他們應該是不會再讓我那般輕易賺取‘壞球數’的了,但越是這種時候,我就越是要冷靜下來,隻有這樣,才有可能謀奪那一線生機。”
不過,當增子透的目光落在前方那投手丘上站著的日暮杉他的臉上的時候。
他所有的自我安慰,便在這一刻失去了作用。
因為此時站在投手丘上的日暮杉,嘴角微微勾起弧度,可卻沒有一絲笑意,拉長的眼角,給人一種似笑非笑的寒意。
就放佛像是在說——下一球,就會將你解決。
給人極大的壓力感。
稍微糾正了下擺棒姿勢的增子透,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但最後卻因手中傳來的那份觸感,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他才不怕!
在這一刻高高舉起球棒的增子透,眼中帶上了決絕。
就這樣與日暮杉的目光交匯上了。
日暮杉從來就不是個慫人,因此麵對如此的‘挑釁’,讓又怎麽可能無動於衷。
“好,那就看看吧!”
沒有任何的猶豫,在接收到打者意誌的他,在下一秒,就將手中的球狠狠朝著對方砸去。
日暮杉投這一球,事實上,過程是真的投得很艱難。
先不論左手手臂那慘烈的酸疼感,就因為球數達到極限,此時他的手中已經完全失去了敏銳度,控球全憑感覺去投這一點,就夠糟心的了。
因著擔心自己這已經完全失去觸感的手指,因為無法感覺到球,所以在投得時候,他隻能憑借經驗去投。
與此同時他還要去擔心,他投出去的這一球,最後會不會完全失控,成為大暴投,可偏偏這一球,他卻是早已打算投的‘內角球’,與外角球相比,這內角球更容易令打者受傷,因此這份擔心就更是成倍的了。
為了盡量避免這種情況,日暮杉在投球的時候,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唇,借此與那揮臂時帶來的痛苦相抵充,從而讓自己對手中的球的感覺能更加清楚些。
在這刻朝著那本壘板飛過去的球,眾人見了後,隻覺得球好像飛得更快了。
可惜這時候誰也沒有帶著那測速槍,所以也沒有辦法去證實這件事。
於是,他們隻能就這樣看著球朝本壘板飛過去,期待著打者對這一球的反應。
在這刻,站在打擊區上的增子透看著那正朝自己所在方向飛來的球。
正麵去看,感觸更深。
這一球要比之前的三球,還要來得恐怖。
“難道今天真的到這裏就結束了?”增子透的心中突然就冒出了這樣的一個想法。
看著那越來越近的球,心中卻是不甘心的。
或許是他的精神在這刻是戰勝了外在事物,以至於他突然發現,他的眼睛好像是跟上了球,雖然有些重影,但是相比之前,完全跟不上卻是一個極大的進步。
這頓時就讓增子透眼睛亮了。
有機會。
眼睛死死地盯著這一球,很快,增子透心中就做出了判斷——
內角球。
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打擊方式就是選擇‘拉打’。
既然是拉打的話,那他要在球棒擊中球的時候去旋轉球棒。
意識到自己該如何做的增子透,便將他那早早揚起的球棒往前重重擊打了過去,並且始終謹記,在打擊時,那雙手握緊的手腕要很自然地旋轉球棒的棒端。
這是他一直以來所學的打擊技巧。
極快的揮棒速度,帶著全身的力量,猛烈的一擊,重新賦予到球上的力量讓球以極高的速度朝前飛了出去。
然而,並未擊中球心的這一擊,隻是讓球以著低矮的高度飛出去。
這時候,在那投手丘上站著的日暮杉,在球飛出來的那一瞬間,就下意識做出了反應,直接朝前驅動,想著球跑過去。
當日暮杉剛往前跑五六步路的時候,正好就對上了球。
球內隱藏著極大尾勁的這一球,就此時的這點飛行距離,根本就沒有消耗多少能量。
以至於,就這樣埋頭去接這一球的日暮杉,當球落入他的手套中時候,差點沒有將他那才好不久的右手再一次弄傷。
可日暮杉雖然沒有受傷,但還是出了點意外的。
在那強勁的尾勁下,日暮杉在接住球的那一瞬間,直接就滾了滾。
如果換個經驗淺了些的人,這樣幾個滾下來,球估計早就從其手套中掉了出來,可若是這時候在那場上站著的日暮杉,卻穩住了,就算是這樣被迫在地上滾了幾圈,但那球卻還仍是被他牢牢地抓在手套中。
不過不管這時候眾人對於日暮杉此時的這一表現,感歎還是不感歎,今天這場練習賽也隨著日暮杉接住的這一球,徹底結束了。
在比賽被宣布結束的那那一刻,球場上,A隊所有選手都是愣愣的。
“就這樣結束了?”
“我還以為最後能——”
……
場上那高掛著的十比零的分數,這一刻,在他們這些人的眼中顯得格外的刺眼。
與A隊的選手相反是是B隊。
說句實話,他們這些人在此之前是真的不敢去想,他們這一群幾乎來自而二軍的選手組成的球隊,居然能贏所有選手幾乎都是在之前春季都大會中擔任一軍主力的A隊?
可是現在事實上,他們B隊卻是大比分贏了A隊。
雖然這個輸贏結果在比賽中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但等真正結束了比賽,等眾人宣布比賽是由哪一支球隊進入的時候,這份喜悅感才後知後覺。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人不對,這時候他們這些B隊的人,估計早就炫耀開來了。
然而算了,誰叫A隊的選手跟他們是同一支隊伍裏的家夥呢!
可是他們這些B隊的人所不知道的是,他們此時這想炫耀而又不能去炫耀,硬逼自己不能將這件得意的事情露出任何表情,這樣的反差反而令他們這些人在這一刻,更加讓人感到誤會。
於是,就這樣,一下子,這個球場,眾人都變得怪怪的,氣氛也走向了奇怪的地方。
還好,此時在這裏的,並不僅僅隻有比賽的選手們,還有教練組的一行人。
比賽剛結束,片岡鐵心就立即讓所有人集合。
“通過剛剛的比賽,我對今年一軍的正選名單已經有了大概的想法,我會在今天晚上確定好,明天上午公布名單……”
片岡鐵心的這話,直接讓在場所有選手都‘冷靜’了下來。
當然了,這些選手之中有不少人都是很不安的。
在這一刻,若是讓A隊與B隊的兩隊選手進行比較,A裏隊選手臉色明顯要差很多。
或者說,A隊中的他們這些人是最,也是更為希望能立刻就聽到‘最終一軍名單’的人。
不過可惜的是,這時候的片岡鐵心他並沒有想要為他們A隊裏的人解惑的意思。
片岡鐵心在跟大家說了‘什麽時候會發布一大的名單’這件事後,就立即宣布眾人解散了……
一直‘強撐著’的日暮杉也是直到這個時候,才終於露出了柔弱的一麵。
在片岡鐵心這位監督宣布解散後,眾選手都是在收拾自己的比賽用具,隻有日暮杉,此時赤裸著上半身,禦幸一也站在一邊,拿著冰袋壓在他的左臂上,並一邊讓個一年級的學弟趕緊去幫他們把隊醫叫來。
這一刻,近距離下。
眾人才發現,日暮杉的左臂肩膀,紅腫一塊。
急衝衝跑來的隊醫,在替日暮杉簡單堅持了一番後,當即板著一張臉,狠狠地教訓了日暮杉一頓。
說他怎麽可以拿自己的‘投手生涯’開玩笑,明知道自己的情況,竟然還這麽膽大妄為……
直到聽到隊醫的話,大家這才知道,其實以日暮杉他左肩的情況來看,早該在第八局的時候就下場,不能繼續投球了,但他卻硬是忍著傷痛,生生撐過了最後兩局。
聽到這話時,眾人都是驚訝的。
因為在他們看來,在那最後的兩局裏,日暮杉他投得比前麵幾局還要好,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完全就沒有從日暮杉的臉上看出一點‘他左肩不適’的樣子。
如果是一點點痛意就算了,可是他們的隊醫卻是說,那痛楚並不是可以小瞧的。
可以說,每多投一球,痛感就加一分,投得越多,就越痛。
聽到這話時,眾人都是驚訝的。
因為在他們看來,在那最後的兩局裏,日暮杉他投得比前麵幾局還要好,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完全就沒有從日暮杉的臉上看出一點‘他左肩不適’得樣子。
如果是一點點痛意就算了,可是他們的隊醫卻是說,那痛楚並不是可以小瞧的。如果是一點點痛意就算了,可是他們的隊醫卻是說,那痛楚並不是可以小瞧的。如果是一點點痛意就算了,可是他們的隊醫卻是說,那痛楚並不是可以小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