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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壞,打者上壘。”


  隨著場上主審的宣判,隻見,打擊區上那穿著稻城實業學校校服的打者,這時候是將手中的球棒丟到一邊,然後便小跑到那一壘壘包上。


  隨著這個跑者上一壘,原本在壘包上的跑者,這時候一次往前遞進一個了壘包。


  “這是第三個了。”


  “看來,對於一年級的選手來說,在合宿結束後的第二天,就進行比賽,還是太勉強了。”


  “片岡監督實在是考慮不周呢,這樣下去,對降穀他來說,應該打擊很大吧!”


  “應該要換人了吧,否則這樣繼續投下去,一年級的降穀同學會奔潰的吧……”


  隨著場上比賽的局勢,觀眾席上的觀眾議論紛紛。


  這刻,球場中,投手丘上。


  “呼——呼——”是那降穀曉沉重的呼吸。


  “該死的,手指完全不受控製。”降穀曉動了動手指。


  此時,本壘板上蹲捕的禦幸一也看著投手丘上站著的那顯得疲憊不堪的降穀曉。


  “哎呀,這回糟糕了……沒想到稻城實業的人那麽快就發現了降穀他的弱點……接二連三的選壞球上壘,說明了稻城實業那邊是想要完全擊潰降穀他……”這會,他的心情是有些沉重的。


  咬牙,“不行,我得想個辦法才行。”


  禦幸一也心裏麵很清楚,‘他們的監督讓降穀曉他在球隊經曆合宿後第一個上場投球’這件事清晰地證明了一件事,監督他十分看重降穀曉。


  這個夏天,或許就會讓他擔當主力。


  即使在球隊裏此時有日暮,丹波學長,川上他們三個人的情況下。


  好友日暮不用說,他的實力將當之無愧接過王牌的這個位置。


  丹波學長跟川上他們兩人,實力也足以輔助日暮,因此按道理來說,不需要那麽快將一年級投手培養出來,可這次監督他一番常態,先是直接就將一軍名額定為十八人,最後的十八人之中,竟五個是投手。


  雖說降穀跟澤村他們兩個都是很有天賦的投手,但同樣的,他們兩人的缺陷也很明顯,而他們兩人的這個缺陷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改善得了的。


  因此將不將他們選進一軍,都是可以的,影響並不大。


  可是,他們的監督卻是都將他們選進來一軍,並在這次,還把降穀他第一個派上場投球。


  在這裏麵,意義就不同了。


  目光落在此時球場邊上,一言不發看著球場上他們比賽的監督。


  “監督他這是直接以‘甲子園’去考慮嗎?”


  禦幸一也是認為,他們的監督這是因為相信他們青道一定會在這個夏天裏拿到甲子園的門票,所以努力的去增強投手陣的實力。


  雖說,日暮他左手投出的球,球的威力,並沒有因為之前遭遇的車禍,而衰減,但總得來說,綜合實力卻是大減的。


  在去年的時候,日暮他左右手都能投球,在他那強大的體力下,他一個人,最起碼能頂得上一個半的投手,而現在,因為右手不能像去年那樣投球的緣故,還有左手投球的球數限製,單位連‘一個’都達不到。

  所以這時候禦幸一也知道,他在這時候決定要引導降穀曉他度過當前的這個危機。


  否則的話,他們監督在‘投手陣總體實力’這件事上的考慮,直接就廢掉了大半。


  想了一會,禦幸一也心中就有了主意。


  因此在這一刻,禦幸一也是舉手說‘需要暫停下比賽’的。


  在申請被同意後,禦幸一也是立即起身,摘下麵罩,小跑到那投手丘上,站降穀曉的麵前。


  “降穀,要把你換下場嗎?”禦幸一也這時候的語氣顯得很冷淡,完全公事公辦的樣子。


  正大口喘著呼吸的降穀曉,聽到這話時,身體猛然一直。


  他抬頭看著此時站在自己麵前的禦幸一也。


  這一刻,他似乎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不滿’,對於剛剛他接連投出壞球的不滿,如今對方似乎已經對自己的表現很不耐了。


  之所以沒有直接提出更換投手,僅僅隻是因為監督還沒有開口,而他整個捕手沒有全力去這樣做,所以這才走過來問他,想要他來說。


  如果他這個投手主動說了‘自己堅持不下去了,沒辦法繼續投了’,這時候禦幸學長他這個捕手提出要更換投手,他們的監督也就不會說什麽了。


  在這一刻從禦幸一也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中清晰意識到這一點降穀曉,下意識的緊抿著下唇。


  他那原本因為疲憊而沒有血色的雙唇,在這一刻殷紅得尤為顯眼。


  手下那在這刻下意識緊緊緊握的拳,彰顯著他的憤怒。


  沒錯,他剛剛的表現確實是糟糕,但這並不是他們這位禦幸學長在這個時候,可以跑上來,讓他自己主動交出投手丘來的理由。


  “這些天的合宿,應該確實是讓你的身體太過勞累了,所以你今天在這投手丘上才會出現這種狀況的,沒關係,現在你就下場去好好休息休息,等下一次,再讓球場上這些看衰你的家夥看看,你的厲害……”這時候禦幸一也是露出一副為降穀曉考慮的樣子,喋喋不休從旁勸說著讓他下場的。


  隻是,這些話,在這時候卻明顯起著反作用。


  降穀曉越是聽,心態就越是爆炸。


  不要。


  降穀曉在這刻抬頭,直盯盯地看著禦幸一也。


  “我不要,我還能繼續投。”說著這話的他,眼神中是那固執且堅定。


  可是,這刻的禦幸一也就像是聽不懂一般,反而是繼續在一邊上說著,“你不用這樣勉強自己的,你看啊,我們青今年道的投手陣板凳還算挺厚的,而且,澤村那小子,可是在剛剛就嚷嚷著,趕緊讓他上場了。”


  人最怕就是比較,雖說降穀曉在進入青道以後,和澤村榮純沒有任何‘事實上’的衝突,並且在一年級的新生投手中的‘待遇’、監督的關注度等,澤村榮純根本不能同降穀曉進行比較。

  然而降穀曉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越是與對方相處,他的感覺就越深,日後對方將會是他的在這球隊中‘最大’的競爭者。


  這種感覺是二年級的日暮學長都沒能給他的。


  按道理來說,以現在青道中所有投手的實力來看,他日後要與之競爭的人,應該是二年級的日暮學長他才對,可是,給他感覺的偏偏是與他同一個年級的澤村那家夥。


  因為這,降穀曉是不能接受任何澤村榮純頂替他的事情發生的。


  因此在這一刻,看到眼前的禦幸學長似乎是打定主意,想要把他換下場,讓澤村那家夥上來投球的時候,降穀曉定定地看著對方,再一次重複到,“我說了,我還能繼續投。”


  雖然聲音的分貝隻夠讓禦幸一也聽清,但是那所露出的態度卻是非常明顯的。


  禦幸一也在聽到這話時,愣了愣。


  兩人的目光在這時候就這樣對視著。


  他像是被降穀曉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不過在這一刻仍是試圖好心,“額,降穀,真的不用勉強喔!”


  “學長,如果沒有其他是什麽事情的話,麻煩你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比賽,除非是監督讓我下場,否則我絕對不會主動開口要走下這投手丘的。”


  降穀曉的目光是那絕不退讓。


  最後,‘敗下陣’來的是禦幸一也。


  “那好吧,你是投手,你說的算,不過,提醒你的是,現在可是‘滿壘’的情況,而接下來你要對上的打者是對方的四棒,在上一輪打擊中,第一次對上對方,對方就從你手中漂亮地拿下了支一壘安打——”


  喋喋不休著的禦幸一也,最終在降穀曉他的目光中,漸漸消去了聲音。


  ‘勸說’無果的禦幸一也,回到本壘板處,比賽重新開始。


  這時候在打擊區上站著的原田雅功用眼角的餘光輕撇了眼身側的家夥。


  他能看得出來,投手丘上的人,隨著這家夥上去那一趟後,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


  原本是那被鎖在鐵籠裏的困獸,在做著無謂的掙紮;但現在卻給人感覺像是那鎖著對方這隻‘困獸’的牢籠,不過隻是一堆枯朽的木頭製成的,根本就攔不住他這隻餓獸。


  給人非常大的壓力。


  這就是此刻原田雅功對投手丘上站著的那個一年級的感覺。


  投手將球投出,證明了原田雅功他的猜想。


  “好球,打者三振出局!”


  再一次揮棒落空的原田雅功,在走下場的時候,看了眼在那蹲捕著的家夥。


  眼神暗了暗,“這家夥,剛剛究竟是在那投手丘上做了什麽?”


  不過很明顯,這個問題的答案,禦幸一也不可能告訴原田雅功。


  “隊長,剛剛怎麽回事?”看到自家隊長被三振,稻城實業的選手紛紛圍了上去就剛剛發生的這件事詢問原因。


  同一時刻,稻城實業的總教練,國友廣重這時候同樣在意著這件事。

  原田雅功走到自家教練的麵前,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教練,在剛剛的時候,青道那個一年級投手剛剛的那三球都落入了好球帶,不僅如此,對方投的那球,給人的感覺,比之前的更為犀利,那投手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找回了手感一般。”


  “這樣?那你覺得真的是這樣嗎?”


  “不,既然對方是一軍的選手,那麽他不可能說沒有參加青道那傳統慣例的‘合宿’,因此對方在之前的投球表現是很符合在經曆了他們青道合宿後的表現,所以我認為,對方現在之所以有這樣的投球表現,最有可能的是因為剛剛青道的那個捕手,申請暫停比賽,上去那投手丘上的時候,做了什麽導致的。”


  雖然原田雅功很不想承認,但是對於這時候禦幸一也他能讓一個因為身體狀況而表現得極為糟糕的投手,重新投出‘漂亮的球’來,他是真的要對他說一個‘服’字。


  因為換做是他的話,他還真的沒有那個把握去說,自己也能做得到。


  在聽了自家選手的看法後,國友廣重明顯沉思了會,然後才說道,“原本還想著在正式比賽之前,先斬去青道的一部分實力,看來是沒有機會了。”


  因著比賽才進行到第三局,還沒有上場機會的成宮鳴,這時候是將自家教練與雅學長他們兩人的談話都聽在耳中的。


  這時候他聽到自家教練那略帶可惜的語氣,在一旁不禁不屑地撇了撇嘴,並湊過去說道,“不過就是個一年級的菜鳥罷了,今年夏季我們西東京地區那通向甲子園的門票,獲得者隻可能會是我們稻城。”


  相對於青道今年又‘撿到’了一個有天賦的投手,他們稻城實業這一屆中,在投手這塊上並沒有特別好的苗子。


  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們稻城實業所以才會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想著要盡可能地去‘打擊’青道的那位一年級投手。


  原本國友廣重他們正因著盤算落空心中感到有些鬱悶,這時候聽到自家王牌那自信的話語,心中的鬱悶一下子就消失了。


  因為他們也同樣這樣認為著。


  眼前這個看上去,給人感覺就像是被寵壞了的小王子,有些孩子氣、有些小任性的他,在投手丘上的時候卻比球隊裏的任何一個人都要來得可靠。


  這時候,球場上傳來——“三出局,攻守交換!”


  直接讓他們的注意力回到了正在進行著的比賽中。


  成宮鳴看了眼此時那正從投手丘走下來的降穀曉道,“就青道那個一年級現在走步的樣子,下一局是不是他投都帶著個‘疑問’呢!就他現在這個樣子,跟去年的日暮那家夥,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所以教練,你若是真不放心青道的投手的話,還不如把注意力放在日暮那家夥一個人的身上……”


  直接讓他們的注意力回到了正在進行著的比賽中。成宮鳴看了眼此時那正從投手丘走下來的降穀曉道,“就青道那個一年級現在走步的樣子,下一局是不是他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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