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琴真意切
所以,那些有潛力的人才,一般都在國家體係裏,端鐵飯碗。這個,隻有甘諾知道了。
今天星期六,甘諾準時4點準時起床,新的一天開始了。
其實也是每天在重複:先腿綁5公斤沙袋,越野跑6公裏。然後,回家練一個小時的太極軍拳。
現在,基本上出拳有點帶風的感覺了,套路早已爛熟於心。
接著再打半小時沙袋。
6點半結束鍛煉,休息10分鍾,吃早飯。飯後休息半小時,背誦棋譜和琴譜,然後練習毛筆字。
8點鍾按約定時間,到西河岸東邊的一個獨門獨戶的,農家小院學琴。這是前幾天,從一個叫楊正傑,的農民手裏租來的。他家在鎮上,做些百貨生意,很少回家住。
遠遠的,從小院飄來叮叮咚咚的琴聲,音韻悅耳動聽,勾人心魄,一幅氣勢磅礴的山水畫麵,在腦海徐徐展開,巍峨的高山,磅礴的瀑布掛在山澗,萬物複蘇而無聲的生長,花開香飄飄蝶兒飛鳥兒鳴,河水潺潺流向天際……
好一曲《高山流水》呀!
曲畢,推開門,甘諾“啪啪!”鼓起掌來。
“師傅,你這樣多才多藝,人又帥,不找老伴真是白瞎了!”
老爺子在自己的意境裏,還沒完全出來,聽徒弟這一通調侃,又想哭又好笑。
“胡說什麽呢?小心我的戒尺!”站起來就要收拾甘諾。
甘諾麵無表情,看也不看自己頑皮的師傅,一副正襟危坐,仿佛在說:跟我有什麽關係,快幹正事吧。
老爺子無力望天,想哭的心都有了,然後又氣笑了。這個徒弟聰明是真聰明,簡直聰明過頭了,有 本事常常把自己氣的七竅生煙,還找不著理由懲罰。
自言自語道:“遲早要捶胸頓足,大哭一場,等著吧。我這是作的什麽孽呀!”
又在博同情了。甘諾絕對不會相信,心大的跟什麽似的師傅會哭。不對,想起他對鴻釋大師經曆的 那些,那種感同身受情真意切,他到底是心大呢,還是心大呢?管他呢,反正他就是愛演!
老爺子好無奈,隻好收起玩鬧的心,開始上課啦!
“今天講第四課,撥弦的手勢:注意看我手上的動著,左手要配合好,是指腹按弦手指用力……”
一個上午,連上四個課程,老爺子的嗓子快冒煙了,喝了幾口甘諾給沏的茶,滿足的咂咂嘴。
“小家夥,像你這麽個學習法,你師傅我很快就會沒飯吃的喲!”
甘諾停下手裏的動著,“你本來就沒飯吃了,才賴上我的呀!” 看了一眼,自己紅彤彤的小指頭,搓了搓,“放心吧,我會給你養老的,絕對餓不著你的,啊!”
老爺子又被氣的,吹胡子瞪眼睛,連說帶唱:“哎喲,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啊!我……我,我罷工,我一定罷工!哼!”
甘諾根本不理他。慢條斯的,理整理整理身上白色古韻布衣,特意為彈古琴時,著裝設計的:寬袖、立領,束腰,用黑底藍色花紋布條,鑲嵌在各處衣邊。長及腳裸,跟老年人喜歡穿的長卦比,做工要複雜很多。
收好香爐和琴具,準備去房間換衣服。回頭說了一句,“罷工啊?那好吧!午飯你自己做了自己吃,我就不跟你這兒蹭飯了啊!”
“喂!別走啊,乖徒兒喲!我不罷工了,我肯定不罷工了,快回來給師傅做飯!快快,誰罷工就不給誰飯吃,我絕對不可能罷工!”開玩笑,自己做的飯狗都不敢吃!
午飯做的很用心,一個水煮魚,一個紅燒野兔肉,還有一個竹筒飯。
竹筒飯,聞起來有竹之清香、米飯的芬芳,口感軟糯香甜。
做起來卻比較繁瑣:先砍來一截新鮮竹子,一定要端正空心長,兩頭保留竹節,沿中線用刀劃開備用。把溫水泡好的大米和少許紅豆糯米,裝進一邊的竹碗裏,倒一點點水進去,兩片竹碗合上,用白棉 線拴得牢牢的,別把水份倒出來了。
再在竹筒外麵,裹上兩片新采的鮮荷葉,裹嚴實捆好。在有黃粘土的地上,刨個坑,不要太深能蓋上土就好,把捆好荷葉的竹筒放進去,埋上。用大木塊柴,在埋好竹筒的地上燃燒40分鍾,停火再等個10分鍾,就掃走柴灰,刨出竹筒可以食用了。
聞著帶竹子清香的米飯,老爺子忍不住口水直流。甘諾看著很好笑,“師傅,你這樣跟洪七公很像哎!”
“洪七公是誰?有師傅我帥嗎?”
完了,這電視劇還沒在內陸上檔呢!書倒是出版了。
“呃,就是一個很喜歡吃的老頭,就像你這麽饞!對了,他特別喜歡吃叫花雞!”
“什麽是叫花雞?好吃嗎?”大爺,你抓錯重點啦!誰說吃貨的世界很容易懂?
“肯定好吃啦!以後做給你吃,現在嘛,快吃飯!”就這麽,輕鬆的給蒙過去了。
老爺子摸著吃撐的肚皮,很不雅觀的張開四肢,懶散的躺在竹製逍遙椅裏,仙風道骨蕩然無存,嘴裏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
甘諾在心裏直翻白眼,“師傅,你這樣不行,起來散散步!拜托你,下次別一見著好吃的,就全不顧形象了,這樣下去健康堪憂!”
老爺子喝了口水,漱漱口又吐掉,“知道了知道了,小管家婆!真難得呀,還知道關心你師傅我,讓我看看自己不是在做夢吧!”
看著他並沒有動彈,隻好拉起他往鎮上走去。
“師傅,我要去明平市,你回去嗎?”
“回去?不會去,市裏不好玩,除了看電視和朋友喝喝茶,就沒別的了。”
“你就不想念,你的那些個愛徒啥的?”
“都很忙,不過年過節的,不會記得我的——哎嘿,我說不對呀,你這是在趕我走?說吧,到底要幹嘛?”
“算了,不識好人心!”
“你什麽時候出發?回來的時候給我帶對鎮紙,上次我帶來的,不是給你用了!”
“馬上走。就這個,還有嗎?”
老頭不耐煩了,手一揮算是回答。
來到招待所,楊懷明並不在,打電話去了廠裏。
電話撥通了,“喂!我找楊懷明,他在嗎?”
電話那頭是個美女的聲音。接電話的人心裏卻在想:誰呀,語氣這麽的強悍,隔著電話線都能感覺到那氣場。
“在,請等一下!”
……
“喂,你好!我是楊懷明,你是?”
“是我,我馬上要去明平市,你有什麽事,需要給我交代的?”
“甘總!好的,就幫我調查一個叫環宇的公司,看看他們是什麽背景!”
看來他旁邊有人,他一般不會這麽稱呼她。
“怎麽回事?”
“呃……他們款不交齊,便要我們發貨,語氣非常不好!”
“……”這點兒事,還用查?
想一想,感覺此事不應該大意,話說商場如戰場,誰知道對方是一條狗還是一條龍,或者是一匹狼,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見對方沒回應,楊懷明瞬間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我知道,這種小事不該麻煩你!算了,我另外找個人去吧!”
“我記住了。這並不是什麽小事,急的話,我調查清楚就打電話給你!”
“呃——謝謝您!”
“啪!”
楊懷明還一臉不可置信,電話就掛了。
下午2點,甘諾在鎮東邊的國道上,搭上了去往明平市的大客車。
上到車裏,一個又瘦又高,30歲左右滿臉雀斑的女人,對著甘諾招手,“小朋友,來來,坐最後一排,挨著那個老爺爺坐啊!”
看來她就是售票員了,甘諾沒有理她,選擇坐在了第三排靠窗戶的位置。
那售票員肯定以為,甘諾是個好欺負的,明明前麵有兩個空位,非給安排到最後去坐。
這條路雖說是國道,其實,完全沒有前世,重新修築的高速路一半好。有的路麵坎坷不平,有的路段崎嶇難行。試想,坐最後一排的話,暈車的人午飯都得巔出來,肯定是沒有人願意,主動坐那裏去的。
售票員的臉色說變就變,跟翻書似的,陰沉得能下一場雨,“哎!你這個小朋友,怎麽不聽人話呢?去,坐後麵去!”
甘諾還是沒有理她。
一見這個小破孩性格挺牛的,不聽她話不說還不理人,一下火冒三丈高,“你個小屁孩兒,叫你坐後麵,沒聽見呢?不坐後麵去,就給我下車!”
甘諾至重生以來,什麽人都不在乎,什麽事也牽動不了她的情緒,這人明顯是以大欺小,胡攪蠻纏。不給點顏色瞧瞧,一準認為你弱小可欺。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請問這輛車是你家的?請問這條路是你家的?請問我有沒有給你車費?”
看了一眼那個女人,她像是好欺負的人嗎,“你憑什麽這麽凶?你憑什麽這麽橫?是誰給你的權利?想要我下車,沒門!你這態度,是一個專業的乘務員嗎?這前麵明明有位置 ,我怎麽就不能坐了?你承包了的?還是別人承包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