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護心鏡
見甘諾態度強硬,不回答個子醜寅卯,怕是不行,“郭家大兒子的小子,郭默默!”
他?怎麽會是他?老人家的那點東西都看的上眼,他不是開公司的嗎?甘諾猛的拍了一下腦袋,那家夥 跟他們一樣公司還在起步階段,所以需要很多資金投入,難怪到處占人便宜,搜羅師傅的東西。
小輩不懂事,難道大人也不管事嗎?“師傅,他們家的長輩都不管管嗎?就讓一些小輩來欺負你老人家?”
老爺子似乎不想再多說,“算了吧,惹不起躲得起,就是因為他上次想拿走我好不容易收藏的東西,我不讓,她母親還把我擠兌了一個月,沒辦法我隻好出來散心!”
原來是這樣,她就說老爺子的情況不對,真的是那家人對他不好!如果,他們做的太過份,甘諾也 不會怕他們,有的是辦法收拾那些個所謂的名門望族。
但是,如果老爺子對那個郭府還有留戀,也不能做什麽過份的事情,讓他為難。看他是怎麽想的了。
“師傅,你還會回那個地方去生活嗎?就是以後的話。”
老爺子歎了口氣,“我現在還不能離開,有件事還沒處理好,處理好了以後就不用了吧!”
看來老爺子還有顧慮,需要郭府裏的這個身份做些什麽,難道是,是甘諾想的那件事嗎?
得想辦法,把老爺子的東西找回來,不能讓那個混賬把老物件給他老人家敗了。具體該怎麽做,現 在也一時找不到頭緒。
甘諾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想不明白的事就先丟一邊,現在該做什麽就做什麽,說不定等冷靜下來,那些所謂的煩惱就會柳暗花明得出答案。
抱出琴具,開始回憶著師傅教的指法,練習起來。彈琴是最好的調節情緒的方式,但是她才剛剛開始學習,還曲不成調,折磨死個人。
那雜音,不,是魔音灌耳。她自己都有點受不了,也不知道老爺子是怎麽忍受的,可能以前也常常 被這樣摧殘,耳朵起了老繭來了吧。
練好一炷香的時間,老爺子就打發她去腿綁沙袋越野跑步去了,等下回來還要練太極軍拳。每天如此,風雨無阻。
一連幾天,甘諾都一直在埋頭苦幹,其實真要問她做了些什麽有成效的事情,她也說不出來。反正,她周圍的人,就是有種感覺,她在打熬自己。
林老爺子很擔心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跟那個小家夥溝通,因為無論你說什麽她都明白,但一說正題,她就左右而言他。
楊懷明還好一點,大概知道她正在辦什麽了不得的事,沒有過多擔心。
其實,他們都沒想到,甘諾是真的在尋求思想的突破,要打破慣性思維,必須逆流而行。但是,談何容易。
她感覺自己不能更倒黴了,才重生沒幾個月,正準備大展宏圖,卻在關鍵時刻跑出來一隻攔路虎。對這頭虎,還不能徹底鏟除一勞永逸。他們本來力量就不對等,還有如此多的顧慮牽絆,腫麽破?
一連十天,甘諾把自己累的筋疲力盡,然後倒頭就睡。
然後第二天,繼續如此。
就這樣一日複一日,在第十五天,一個星期六的早晨,終於出事了!
在甘諾的房間裏,站了一屋子的人,有王大誠一家,還有楊懷明和林老爺子,他們都焦急的看著一個醫生。
林老爺子憂心忡忡的問道:“張醫生,這孩子是怎麽回事?說發燒,度數又不高,說昏迷她又說點 夢話什麽的,這都大半天了,為什麽不見醒?”
聽這聲音還帶了點顫抖,其他人都心情很沉重,李大嬸這時還抹了抹眼睛。
那個叫張醫生的中年禿頭男人,也不知道該怎麽才能準確表達自己的分析結果,磨蹭了半天,“其實……可能,她隻是累狠了,需要更多時間休息和恢複,沒有什麽生命危險!放心吧,她真的沒什麽大事。”
然後對著楊懷明示意,“楊先生,你一個大老總跟這孩子非親非故的,別太擔心了!我給她開點強 身健體的藥,調補調補也就是了!先就這樣吧,我家裏還有重要的病人等著我,實在很抱歉!”
什麽人啦?屋子裏的人心裏就一個想法:庸醫!
本來今天是沒人能發現甘諾的異常的,星期六正是甘諾各種苦修的時候,一般沒什麽人打攪她。但是,由於前幾天她設計了幾款秋冬服裝新款,好像是忘記標注所使用什麽質地的麵料效果最好!
楊懷明就派了技術科的一個小青年來找她問詢,結果敲了半天的門也沒人應,把隔壁王二狗一家都 驚動了。都以為小甘諾去河邊了,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才想起要破門的。
所有人忙活了一上午,現在醫生來了才消停了一些!
看著醫生都走了,楊懷明把開始派出來的人手都還回廠裏,自己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王大誠看著已經中午了,就叫上他母親回去給還在甘家的人準備午飯。
甘諾絕對沒有想到,因為她的一病,把她身邊所有的人都聚到了明處。讓王二狗一家突然發現,原 來甘諾已經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可憐的孤女了。她在眼前這些人的心裏,舉足輕重。
更奇怪的是,所有人都焦急得很,就是沒人提出拿人去叫甘諾的母親,向芹芳回來。可能,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認為,甘諾選擇獨自生活,就是不滿母親這樁婚事。
既然她不願意跟那邊有牽扯,他們也就不會勉強她!
在所有人為甘諾操心不已的時候,甘諾的人卻在一個廣場上,是的廣場上。這個廣場上貌似沒什麽人,但是能聽見人們說話的聲音,她感覺很詭異。
她找到廣場旁邊的一個小房間,站在那裏不知道是該等待有人出現,還是就應該靜靜的呆在那裏休息。
心裏多少有些緊張,不知道這陌生的地方具體是哪裏。因為,她不曾見過這地方,她自己非常肯定。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甘諾感覺自己睡著了,因為她能感覺自己是在夢中,她夢見她14那年,第一次進省城。
那天,天氣非常晴朗,她穿著一件軍綠色的襯衣,白色背心,肩上一個軍綠色的斜挎包包,在一條 記不起名字的街上,很多人聚在一起舉行什麽活動。
當時她聽說,參加活動會幫助失學的孩子上學!
她非常高興的參加了,當時人山人海,並且讓媒體拍了照片宣傳。就在她以為活動正要結束的時候,身邊響起了一堆嘈雜的聲音,原來剛剛有個小偷,拎走了一個學生的包包,那是一個孩子三年的學費,活動獲獎得的。
還記得比的是團結拔河,認識不認識的孩子都可以組隊,最後一組的贏家就可以獲得獎金。
甘諾距離小偷很近,所以什麽話也沒說,就開始追了起來。
那個人跑的很快,她也追的不慢,就這樣一個跑一個追,在人群中大街上演生死時速。
就這樣,直到一座大橋旁,高諾掉了下去……
“啊——!”
甘諾尖叫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是什麽地方?
這是一個沒什麽動物的山穀,滿山遍野都是美麗的杏花樹,開滿了山崗和山穀,粉紅的花瓣在空中旋轉飛舞,這些花沒有香味,摸著的觸感卻很真實。。
幾步來到草坪上,在風中配合著這些花瓣一起跑,一起翩翩旋轉紛飛。這裏,有種無比熟悉的感覺,像是在夢裏夢見過,或者記憶中某個畫報上有共鳴的圖畫。
但是,這裏的一切太真實了!這杏樹,眼前的花瓣雨,還有一彎腰從土裏扒出來的綠草,無疑都在證明這一切是真實可信的。
風越來越大,突然,從遠處飄來一卷畫軸,慢慢的在甘諾眼前徐徐展開,甘諾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眼淚已經模糊雙眼……
那畫上的:正是她上一世,14歲那年在省城裏的留影,她穿著一件軍綠色的襯衫,沒有扣上扣子,露出白色背心。肩上背著一個軍綠色的斜挎包包,紮著兩小辮,一回頭側著臉看著前方,畫麵裏的小人 兒整體青澀而幹淨,笑容清新而美好,仿佛整個人都飛揚了起來!
畫意那麽甜美那麽淡然,一幅少年芳華無敵的主題花卷。
不隻一張,在那張定格的大圖下麵,一排無數小格子畫麵像演電影一樣,內容是如何參加活動,如何追壞人--排著排掠過她的眼簾……
所有的事情都劃過去之後,一個頭戴碧玉冠,身穿戰甲戰靴,身披嫩綠色披風的側影,從畫布上閃過,讓她一下記起了一個禮物,一個拳頭大的翡翠護心鏡。
此時此刻,她才記起,就是因為那次她掉下了橋麵,以為自己快完蛋了的時候,卻無意當中砸落到了那個身著古代人衣服人的身上,還把對方胸口的護心鏡砸掉了。
當時,很多人在那個橋周圍,都默默的忙著手裏的事,對那個著古代衣服的人的存在習以為常。說 真的,甘諾並不清楚他是長相俊美的男人還是美若天仙的女人,因為他(她)沒有回頭,塞給她那個被她砸掉的東西就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