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母女相見
剛剛收好圖紙，上課鈴響了。
下午放學以後，甘諾本來想去找李美真聯絡意下感情，想到自己時間那麽寶貴，太頻繁的去找她沒有意義。
應該十天半個月在她麵前打個招呼，露個臉就行了。
背著書包去了招待所，剛好楊懷明也在。
楊懷明非常熱情，“想想你也該來找我了，眼看冬天已經來臨，是該忙活下一步的計劃了！”
把圖拿出來朝他揚了揚，“你說的沒錯！--這不，你要的圖紙在這兒呢！”說完遞給了他。
想了一下，“先說好啊，我的工資不能拖啊！發的快，才有動力！”
楊懷明一下被逗笑了，“你還談錢呢？你好意思嘛你，大的都是你的了，為什麽一點工資那麽勞你惦記！”說著給甘諾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這你就不懂了，大的還沒影兒呢，年底才知道！小的很實際不是？要想馬兒跑，就要給馬兒吃草！你懂的。”
楊懷明搖搖頭，這就是一個雁過拔毛的個中高手，除了膜拜沒有其他辦法。
看完手裏的圖紙，楊懷明又激動了一把，“你說你怎麽就這麽厲害呢！這些衣服，拿國外去賣都不過時。簡直……簡直太好看了！”
不想看他抽風，“那是當然。別美了，我問問你，那個楊懷鬆是你什麽人？”
楊懷明聽後一愣，“你怎麽知道這個人的？——他是我二伯的長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能耐，知道這些有什麽奇怪的？”看了一眼楊懷明的臉色。
接著說，“我們假如一下啊，不是故意揭短，你別誤會！假如，你的那個未婚妻看你現在過的更好了，會回頭挽回你嘛？”
楊懷明沉默了好一陣，沒有回答。
“算了，當我沒問！”
楊懷明突然一下笑了，“沒什麽不好回答的，她本來就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是我父親給訂的。
“可能知道跟著我，得不到我的全心全意，所以才會背叛我的吧！說真的，這些天我也想通了，也原諒了她的所作所為！”
偏著腦袋看了他一眼，疑惑的問，“真的這麽快就能原諒她了？你說的是真的嗎？”
“好吧，你別試探我了。我說真話，我--我隻原諒了一點點!我跟她不會有假如這回事了。”
甘諾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說真話是對的！支持你！”
楊懷明被甘諾弄的哭笑不得：哎，自己這個老板，長大了怎麽得了哦！誰能是她的對手啊？
放下手裏的水杯，準備回家給自己做頓好吃的，“我回家了，還有很多事等我去做！有事就來找我！”
楊懷明想了一下，把考慮了很就的話題說了出來，“我給你找個助理吧？你天天那麽忙，總得有人幫你料理生活問題！”
考慮了一下，甘諾認為，現在自己的確忙的腳後跟不著地，但是在目前這個情況下，如此高調帶來的後果不是很好！
為了慎重起見，“這樣吧，給我師傅找個助理，就以幫助他做學術研究的名義招聘！要會做飯做家務的那種，到時我也可以借用一下！”
“這個主意不錯，就這麽說定了！看我的吧。”
甘諾點了一下頭，“好了，我該回家了！”
說完提起書包就出了招待所，來到大街上。
招待所建立在北街跟東街轉角的地方，距離南街甘諾的家也不是很遠。
走在街上，甘諾突然恍惚之中有種錯覺，自己好像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為什麽有這種奇怪的念頭呢？
略微思考了下，可能是自己這幾天在空間呆的時間太多了，有種跟這世界脫軌的感覺吧。
看來以後能盡量在外活動，就多活動活動。這種懸吊吊的感覺，令人心裏非常不好受也不踏實。
抬頭望了一下天空，晚霞紅彤彤映紅了半邊天空，那些如棉絮般的雲朵，組成各種圖案，有像一匹馬在飛奔的；也有像磨盤的；最後還看見了一隻狗的雲圖。
低頭看著擦肩而過的那些街坊，那些熟悉的臉，也都是冷漠的。能對甘諾熱情的，不多也就十幾來個人。
看見一位老奶奶對著她笑，過去打招呼，“吳奶奶，你好！你也上街來啦？”
吳奶奶是師傅現在的鄰居，老爺子去她家蹭過飯，主要是吳奶奶家的臘肉比較香。
話說有一天，人家吳奶奶家煮臘肉燉蘿卜，農村的廚房是開放性的，氣味發散後四處飄蕩，被老爺子聞見了，死活要吃人家鍋裏煮的東西。
吳奶奶滿是皺紋的臉笑開了花，“是小諾呀！放學了不去看看你師傅去？”
“不了，他肯定一會兒會上街來的！吳奶奶，我這就回家了啊！”
告別了吳奶奶，很快也就走回了自己的家，看著院門怎麽是打開的？難道是進了小偷？
推了一把院門，朝屋子裏嚷了一句，“是誰？誰進了我家快給我出來！”
嚷完又覺得不對，立馬就後悔了，她想到了一個可能，門沒有被撬的痕跡，一定是鑰匙開的嘛！
進了院子，把院門關好。小心翼翼的走回屋裏，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母親坐在飯桌旁。臉色很是不好，難道她發現姓黃的幹的事了？
硬著頭皮打招呼，“媽！你回來了！吃飯了嗎？我這就給你做飯去！”說完就放下書包，要進廚房做飯。
向芹芳悶聲說道：“不用了，你給我過來！”
甘諾很疑惑，“媽！你怎麽了？”
向芹芳看起來很傷心，“還好意思問？你給我跪下，自己做錯了事還那麽囂張，連我這個媽都不想要了！”
甘諾更疑惑了，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到底怎麽回事？我做錯什麽了嗎？”疑惑歸疑惑還是應話跪了下去。
她的靈魂再成熟，那也是她的媽，她不能不跪。
向芹芳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出一根劈掉樹葉的枝條，“犯了那麽大的錯，還不知道悔改，還裝無辜。看來是我沒把你教育好，才讓你的黃爸爸那麽失望，回家數落我！”
姓黃的說了什麽？還沒有跟他算賬，他居然惡人先告狀？
甘諾聲音冷了幾分，“姓黃的說了什麽？”
這下把向芹芳惹的非常生氣，火氣壓都壓不住，輪起手裏的枝條就劈頭蓋臉的往甘諾的頭上身上抽，“叫你沒禮貌——叫你浪費糧食——叫你不願意聽別人管教！
“你黃爸爸給你那麽多生活費，你看看你現在穿的吃的，那得多少錢啊？你居然連聲黃爸爸都不願意叫？
“還在食堂浪費糧食，你黃爸爸看見了說你幾句，你居然還威脅他要告訴我，他在外麵亂來！--看我不打死你——你這個沒良心的兔崽子！”
果然是惡人先告狀，這個卑鄙的黃德法，他果真量滴了母親不會相信自己的話。
甘諾的心又冷了幾分，應該拿這樣的母親怎麽辦呢？連自己的孩子都不願意相信，卻一味的相信現在的丈夫！該拿這樣的母親怎麽辦？
用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心裏沒有悲哀隻有冰冷，沒有眼淚隻苦澀，問題是現在還不能辯解。
怎麽辯解？吃的穿的不是黃德法的，那麽是哪兒來的？
說是大姑姑的?她不會打電話去問嗎！說是自己掙的，怎麽爭的？說賣圖紙的錢，那你為什麽不把錢給她管？然後，她管管著管著就進黃德法的口袋了。
然後說是師傅的錢？他老人家現在需要的就是清淨，難道讓黃德法聽見風聲，去騷擾師傅他老人家嗎？
搞不好，最後還會免費幫郭默默跟黃德法搭上線呢！這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甘諾是絕對絕對不想幹的！
一有開始，就會沒完沒了，甘諾不想看見這種事發生。
用淡漠的眼神看了向芹芳一眼，淡淡的問道：“打夠了嗎？沒有請繼續！”
看著眼前這樣陌生的女兒，如此的不受管教。
向芹芳內心無比痛苦的流下眼淚，邊哭邊說，“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天啦！--我該怎麽辦呐？
“我結婚有錯嗎？我一個女人，肩不能挑背不能抗的，我找個男人生活有錯嗎？我錯哪兒了呀？……”
甘諾也不想多說，你嫁人是沒錯，錯就錯在你嫁的人是黃德法！
這時街坊鄰居聽見動靜，都在院子牆外站著往甘家看，看見向芹芳在那一個人抹眼淚兒，甘諾卻在廚房裏拚命的做飯。
看見這樣的畫麵，有些人覺得很滑稽忍不住想笑，還有些人在那議論紛紛……
“這個孩子平常不聲不響的，聽說成績也很好，今天看來也是個脾氣怪的。看把她媽氣成那樣了， 她隻知道吃！依我說，養孩子不如養條狗！”
一個大嘴的女人附和,“是啊是啊，現在的孩子都不好教了！你看她，在廚房裏跟個沒事人一樣一樣的！”
一個熟悉甘諾的李大媽有不一樣的看法，“你知道什麽？這孩子可苦了，這幾個月自己上學自己生活，你看這院子收拾的比她媽在家的時候都幹淨多了吧！那孩子穩重著呢，不清楚別瞎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