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成長之痛
原來關門的劉海燕,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又回來了,關門的動作還很敏捷!
馬銘也已經從大廳報警後返來,還帶出來一把椅子。郭默默還以為是給他的,結果直接放到了甘諾的身後,氣得他差點把眯眯眼瞪成了蛤蟆眼。
甘諾優雅的坐上椅子,雙手環抱在前,轉頭對馬銘說道:“來杯茶!”
馬銘這時也有點忍不住笑,對著對講機吩咐道:“小李,給小姐端杯茶來!”
郭默默看著甘諾這架勢,似乎不把他弄進警察局,絕不罷休的樣子。心裏有點發虛,磨磨蹭蹭的想跑路,發現門已經關死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郭默默更加焦躁不安,幾次欲言又止,在那站沒站相,東倒西歪的很尷尬有木有?
然後看著甘諾,坐在椅子上悠閑的喝著茶,心裏毛焦火辣氣不打一處來,跑上來就要奪甘諾手裏的茶杯。
他奪右邊杯子就跑向左邊,他奪左邊的杯子,杯子很快又跑他頭頂去了,他頓時不敢動了,萬一水撒他一身就糗大了!
這時,警車拉著警報聲從遠處呼嘯而來,郭默默這時急了,準備從走廊跑向園林區,不知道他是去藏起來,還是指望從那邊逃跑。
甘諾根本就不給他離開的機會,輕輕一腳,踢中他的膝蓋,隻聽嘭的一聲跪在了地上,接著他發出 一聲慘叫,“啊——喲!斷了斷了,你這是暴力傷人!”
喝了一口茶,淡然的對他說道:“斷不了!我怎麽會在自己家傷人呢?”
郭默默眼看警察就要來了,他雖然紈絝,但他還是知道什麽事不該超越底線,不然他肯定落不著好。
他跪在地上,索性也就不起來了,對甘諾說道:
“小姑奶奶,你就放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來胡攪蠻纏了!就這一次,就這一次再沒下回了,好吧?”
甘諾看著他,“你得寫個保證書,你可願意寫?”
他一聽懵了,這也可以寫保證啊?沒辦法,現在形勢比人強,無奈的點點頭。
甘諾對身後說道:“給他紙筆,保證不準再找師傅的麻煩,如有違反立馬見警察!”
他飛快的寫好保證書,生怕警察追過來似的,連滾帶爬的跑了。
這次甘諾把他給得罪狠了,但是他也沒有辦法明著報複了,因為雷一國的生日宴上的事,他聽他父親說了的。
隻是他沒想到,甘諾最近長得那麽美了,而且還會那麽厲害的功夫。
想起這次吃的虧,心裏就像貓爪子在撓似的,又癢又痛。他身邊的痞子跟班知道他很不高興,自作聰明的說道:
“少爺,不怕!我們保證不找她師傅麻煩,咱們可以找她的麻煩啊?”
郭默默一想對呀,然後想起什麽,猛的打了那個痞子跟班腦袋一下,“保證保證……笨死了!我們 什麽都沒保證,記住了!”
“是,少爺!我們什麽也沒保證,根本就什麽也保證不了嘛!嘿嘿——嗬嗬!”
甘諾根本就沒想把郭默默怎麽樣,畢竟不看僧麵看佛麵,他爹還決定著黃蓮鎮的格局變化問題。
郭默默走後,警察真的就來了,一共四個人都穿著製服。一看院子裏並沒有鬧事的人,正要發火。
甘諾從椅子上站起來,不冷不熱的說道:“各位來的好快呀,剛剛準備的差不知道冷沒冷,請上屋裏喝杯茶吧!”
其中一位女警察,一聽就不幹了,“你的意思是嫌我們來慢了?這城市裏那麽多人口,你一點事他 一點事,都一點事也夠我們忙的了,來了就不錯了!”
甘諾點頭,這確實是實話,也沒繼續辯解,說道:
“我知道你們忙啊,所以我私自把事情辦好了!我可沒抱怨啊,你們來的不早也不晚,剛好可以作個見證!”
說著遞給那個女警察一張紙,這張紙就是剛剛郭默默寫的保證書。
那個女警察看了內容,又看了落款,有點驚訝,不敢相信省長公子還辦出這樣的事。因為,全省隻有一個郭默默。
其他同事見她那個表情,都跑過來看,看後都一個表情,天雷滾滾被劈個正著。這下全都明白了, 原來傳聞都是真的,這些警察長了見識!
等一一記下了見證這件事的警察的名字,就給他們鞠躬道了謝!
郭默默以為甘諾放他走了之後,他就萬事大吉了,殊不知他的所做所為,都被甘諾透露給了警方。
雖然,他這次沒鬧起來,但是他下次再鬧,甘諾肯定會讓他沒臉。
這件事就算翻了篇。
話說此時黃蓮鎮上,人們都在瘋傳感甘諾被人收養的話題。
很快,向芹芳和黃德法也知道了,本來兩口子正在冷戰時期,卻因為甘諾的問題打破了僵局,兩個人又開始對話了。
晚上睡在床上的時候,向芹芳用胳膊肘拐了拐黃德法,問道:“你說這是真的嗎?小諾,她真的被人收養了嗎?”
本來這段時間的冷戰,就是因為甘諾說房子是黃德法轉的名字,說這樣就不用撫養她。
而黃德法,卻說給了甘諾生活上和上學的費用。這一聽,就知道誰的話是真的,誰在撒謊。
向芹芳非常想知道,黃德法為什麽要撒謊,一下就想到學校裏那一個傳言,說他跟那個寡婦有牽扯。
最後向芹芳回家就質問他,然後兩個人越鬧越不開心,冷戰了一段時間。
黃德法有點不耐煩,收不收養也不管他什麽事啊。但一想到,軟軟嬌嬌的向芹芳都主動和解了,他也不能不給對方臉麵。
想了一下,手一邊不規矩的在向芹芳的身上動來動去,說道:
“收養了更好啊,我們可以去問人家要撫養費嘛!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女兒就不是個省油的燈,以 她的精明,不可能走到家庭條件不好的人家裏去!”
向芹芳打掉他的手,有點生氣,說道:“我想不可能,她那麽愛那個破家,一定是舍不得她的爸爸,絕不可能去喊別人爸爸的!”
黃德法不耐煩了,把向芹芳的被子一掀,一把把她扯到自己這一邊來,雙手一陣鼓搗,弄了個滿意的姿勢,然後蓋上被子動了起來,邊動邊說:
“不用管她,我們過好我們的日子就行了!”
向芹芳開始很氣急,最後也就順從了,輕輕柔柔的說道:“討厭,真討厭!”
黃德法一聽這語氣這聲音,立馬更加激情澎湃,什麽收養不收養的,早拋到九霄雲外了。
此時,可能他連自己是誰都忘了,隻剩下下半身在思考中。
再說蹲在甘諾家院子裏的何文傑,在這寒冷的冬夜裏,他已經有7天沒有洗澡沒有換衣服了,肚子餓的咕咕叫,渾身冷得跟篩糠似的。
他知道自己已經精疲力盡了,他不敢去大佛寺裏找師傅,因為當初師傅叫他帶信給甘諾的時候說了,他說:
“小文傑,如果小諾沒對你說什麽的話,你就別來找我了,我們師徒緣盡於此!練好我教你的基本功,將來說不定對你有用!”
他當時根本就不明白,師傅為什麽會在意小諾說沒說什麽,現在他明白了。
就在昨天,他突然明白了,他的改變和拜師都是甘諾委托師傅那麽做的。
聯想到甘諾看完信後的失望表情,一定是自己什麽地方做的不好,沒能入小諾的眼,所以把準備要說的話又吞了回去。
難道是知道了,自己看了信的原因嗎?可是,她怎麽會知道的呢?
對了,她那麽聰明,還有什麽不知道的呢!連她都能看出,自己的家人對自己不對勁兒,可是自己就是聽不進去!
想起大年三十的晚上,他高興的拿著甘諾幫忙準備的禮物,正想回家!被姥姥攔住了,見她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別給臉不要臉了,讓你回鄉下來,就是讓你好好在鄉下呆著,別回去給你那個爸爸添堵,破壞家裏的氣氛!”
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茫然的問道:“為什麽,姥姥?那也是我的家,我為什不可以回去?”
姥姥冷哼一聲,甩出一句冰冷堅硬的話:“怪你命不好!”
說完就叫兩個舅舅把他關進了柴房。
他心裏又害怕又惶恐,不知道這世界是怎麽了,自己隻是想回個家而已,居然演變成現在這樣的結果!
他做錯了什麽,自己的親人要這樣對自己?他不甘心,他想要一個答案,他真的不甘心!
所以,在傍晚的時候他從柴房的屋頂逃跑了,以前可能他做不道,現在他瘦了還學了點強身健體的功夫。
他好不容易逃回芙蓉縣的家,人們已經吃過年夜飯了,他又餓又喝很想直接衝進家門。
但是,他已經受過一次傷害了,他不能不學著長大,就留了一個心眼兒,藏到自己家院子的窗戶下。
聽見弟弟妹妹在說穿新衣服的事,聽見8歲的妹妹問:“哥哥,你的新衣服訂好紐扣了嗎?明天就是爸爸的生日了,會來很多客人咯!”
他在窗戶外差點就回答:我新衣服還沒看再見在哪呢!
這時候12歲的弟弟回答:“還沒有呢,我有兩套,剛訂好一套,小阿姨就被媽媽拉去廚房做湯圓!”
妹妹用驕傲的語氣,軟糯糯的又說道:“我也是兩套,爸爸給我買一套,媽媽給我買一套!都訂好紐扣了,也是保姆小阿姨訂的!”
聽到這裏,遠來這個家都請了保姆了,他都不知道。弟弟妹妹每人兩套衣服,就是沒有他的,最過 分的就是還不讓他回家。
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無知和天真,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這個家容不下他,沒有他的位置。
正準備偷偷再回姥姥家,假裝什麽都沒發生,以後也不打算回這個家了。
忽然聽見父親問起自己的事兒來,“靜嫻,今年文傑怎麽沒回來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