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禦花園記
一個月的時間,柳相佑的心情早已從剛來時的好奇變成了對異時空家的思念,他的父母、朋友、老師和同學。“不知道爸媽怎麽樣了,他們一定找我找瘋了吧。”柳相佑躺在寬闊的木床,若大的宮內空無一人,他拿起了手機,看著沒有信號的手機,他隻能翻看著過去的照片。還剩百分之七十的電,翻看了一下,他連忙將手機關機,心翼翼的保存著。
他來自00年而張家民來自010年,那個晚上張家民興奮的問他這十年間的事情。
“中國隊進世界杯了麽?”
得到的回答都是一句“沒有。”雖然有些遺憾,但張家民還是露出久違的笑容,010那一年,他8歲,他的人生依舊平平淡淡,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穿越的,隻記得這是一場意外。總之無論如何來到了這個時代,張家民變成了朱由檢,他是崇禎皇帝。柳相佑變成了朱由思,他是新晉的英王。
朱由思現在住在東宮,這裏是曾是朱祁鎮待過的地方。這裏安靜偏僻,崇禎怕一些居心叵測的人過來監視,特意給朱由思選在了這裏。朱由思還記得他這個皇兄的叮囑。“這個月少出門,等你身份確定了再帶你出門,向下人展示我這個失散多年的好皇弟。”晚上睡不著的朱由思,起了身,披上大襖,快步走出殿外。
東宮外,一個太監睡眼惺忪,靠在門上,眼看就要倒了下去。他是值勤的太監——王典。在穿越那一晚,他其中一個目睹的人,因為他知道朱由思的真實來曆,所以與當其他目睹的人,一同來侍奉朱由思。
“嘿,王典,醒醒。”朱由思嬉笑著怕了他一下。迷迷糊糊的王典,回過神一看麵前,笑著的朱由思,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殿下,的知錯了,再也不貪睡了,您看在初犯的情麵上,請您饒了的的吧。”王典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咳咳,起身,本王就不計你這次之過了,就罰你陪本王到禦花園裏轉轉吧!”朱由思故作嚴肅。“諾,謝謝殿下!謝謝殿下”王典緩緩起身,但始終恭著身子,不敢抬頭看朱由思。在王典帶領下,頂著皎潔的月光,朱由思向著禦花園出發了。一路上,燈火撲朔迷離,偶爾經過幾個巡邏的衛兵,向朱由思施禮。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憂傷,不,淡淡的清香。前方就是禦花園了,前世的朱由思沒有來過故宮。如今的禦花園,亭台樓閣分布的恰到好處,更別中國園林藝術在修飾方麵的表現。
“啊,王典想必你也懷疑我的突然出現了吧。”朱由思一邊打量著四周便問道。
王典不敢回應,隻是低著頭提著燈籠,在前方帶路。
“王典,本王問你話呢,竟敢不回。”朱由思假裝發怒道“本王讓你什麽就什麽,藏著掩著,你想幹什麽”?前世的朱由思就是一個正直正經的人,生的劍眉星目,看起來便有一副不怒自威的架勢,何況是發怒。
王典聽了,以為又一次惹怒了麵前的皇上的胞弟,麵如死灰,又是一聲“撲通”跪在朱由思麵前,哭了起來。“奴才不敢啊,隻是皇上在宮裏下了死令,誰都不得打聽王爺的事情,違者斬。隻教奴才們盡心侍候,的隻知道英王殿下是上降下的家子孫,是國師所的,輔佐陛下的命者。”一通臨表涕淋,朱由思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個時代的人就是這麽等級分明而又迷信。起崇禎這個皇帝也真是可憐。崇禎少年即位,國家已是一片爛攤子。國內流民四起,關外一群韃子逢年過節就來搶劫。他雖然清了閹黨,但又陷入東林黨爭,幾年下來,味道而立之年,卻也遍布白發。如果在太平盛世,一定也是個好皇帝,隻可惜生在了這個年代,老爺都不照顧他。最終煤山上吊,落了個老祖宗君王死社稷的祖訓,成了一個不像亡國之君的亡國之君。朱由思隻希望如今的崇禎別走了曾經的老路。
“唉”朱由思一聲歎氣,繼續隨著王典前進。突然,那邊的水池傳來了一陣啼哭聲,同時夾雜著幾聲不堪的叫罵聲。朱由思心裏疑惑,便叫王典過去看看。
“今夜正是八月十五吧,否則月亮不會這麽圓吧。中秋夜本事家人團聚的日子,我卻在著。”朱由思想著,眼眶裏噙滿淚水。月亮在此時白的出奇。圓的可愛,好像母親的微笑。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朱由思還能回得去麽?
話王典來到這旁邊的園子,看見一個老女人拿著鞭子,正凶狠地鞭打一個姑娘,她身旁還站著幾個宮女嬉笑著。王典仔細一看,發現是浣衣局的張姑姑,領著幾個女官在鞭打一個姑娘。再看那個姑娘,披頭散發,身上到處都是血紅的印記,不停地啜泣著,她的旁邊散落著一堆物品。王典心想著,一定是某個宮女在洗衣時,意外發現了某位娘娘的首飾,想拿走吧!
王典想著,連忙回到朱由思這,彎腰:“殿下,那個園子裏,浣衣局的管事正在責罰一個犯錯的奴婢,那個管事的張姑姑也是宮裏有名的母老虎。”
朱由思聽了,心中不由生起一股怒意,聯想現代電視劇裏極其經典的容嬤嬤,這個張姑姑想必也是個為人心狠手辣的角色。“王典,你快帶我去看看。”朱由思催促道。王典聽了也是一頭霧水,殿下明是遊園而來,為何要敗了雅興,去看那個場麵。
朱由思跟著王典來到了隔壁的園子,朱由思穿過園門,眼前的情景跟他想的沒什麽區別。一個老女人,一邊舉著鞭子,一邊大喊著:“一個死丫頭,還哭,我看誰還能救你,看我不抽得你這白嫩的皮膚——”朱由思見了,身體控製不住顫抖了起來,怒氣瞬間點燃,本就為人心善的他,連忙喝止。
“住手,空中豈是你等奴婢濫用私刑的地方!”一聲大喝如平地驚雷嚇得張姑姑手中的鞭子應聲而落。張姑姑雖嚇著但不認識眼前的人,雖旁邊跟著一個王典,她是認識的,但她心想著自己是抓了偷底氣還在。
王典看著張姑姑不是家子孫,怕她撒潑。順著朱由思語調接著話,向張姑姑喊話。“張姑姑,見到英王殿下,還不下跪,在這張牙舞爪的,裝老虎呢?”
張姑姑一聽眼前的青年竟然是前段時間鬧的滿城風雨的皇上胞弟——英王,嚇得連忙跪下,不停的扇自己巴掌,哭喊道:“王爺饒命啊,這丫頭偷了陛下的筆紙,老奴這也是氣的才鞭她的。”朱由思心想,一個宮女想要筆墨,可能是想給家人寫信。“那個姑娘,把頭抬起來,你且,為什麽要偷筆。”聽到這,啜泣的姑娘抬起了頭。朱由思看到她的臉,他內心忍不住讚歎。多麽美的姑娘,淩亂的頭發下是這般花容月貌,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下精致的鼻子點綴的恰到好處,瓜子臉上白得沒有一絲瑕疵。那眼神裏充滿驚慌,像一隻失魂落魄的兔。
那個姑娘不敢一直抬著頭,著又把頭低了下去,細聲道:“英王殿下,奴婢姓錢,名為凝紫,思念家中父母,所以想寫一封信……”
朱由思一聽到這姑娘軟糯的聲音,心更是化了,對張姑姑的暴行更是怒上眉梢。朱由思清咳一聲道:“張姑姑,這凝紫姑娘的要求也算合情合理,這筆墨即使當真是皇兄的筆墨,也應當通知與當今聖上。而你卻這般狠毒,誰給你的膽子,在宮裏動用私刑?”
一聲質問讓張姑姑魂魄七竅掉了六竅,張姑姑邊抹眼淚邊捶胸:“老奴知錯了,殿下您饒了老奴這次,老奴再也不敢了,馬上就帶凝紫姑娘去上藥!”。
看得張姑姑哭喊的讓人心煩,朱由思連忙讓張姑姑帶著那姑娘離開,張姑姑這才作罷。朱由思本想多看幾眼這姿色出眾的姑娘,奈何人家頭一直不敢抬。
在禦花園逛了一圈,順路伸張正義之後,朱由思回到了休息的處所,心裏甚是歡騰,沒想到才來這麽一段時間就碰上了大美人,這一晚睡的可是香的很。那邊的錢凝紫上了藥回到處所,心中雖是感激著英王,但麵對自己在宮裏悲慘的處境更是心中更加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