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皮島風波後續

  接了旨的袁崇煥，死裏逃生的毛文龍，被孔有德宣旨救主的行為所驚的眾將。如今，這大帳裏的局麵是一地雞毛，對立的兩波人大眼瞪小眼，這尷尬的結局又該由誰打破呢。


  場麵一度非常寂靜，大帳裏甚至能聽到大口的喘息聲，寶劍收入劍鞘的聲音，興許還有大帳外的鳥鳴。這一切，直到木盒裏的一張紙條掉了出來，而開始有了變化。孔有德撿了起來，大聲念道：

  “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袁督師、毛總兵。驅除韃虜，複我遼東，你二人大明缺一不可，又何故同胞相殘呢。日後當同心協力，共複遼土。英王朱由思贈。”孔有德的聲音傳遍了大帳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人都聽得真真切切。


  聽到這些話，袁崇煥不禁潸然淚下，他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啊。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東江缺毛文龍不可，文龍一死，東江必亡。


  不光是袁督師，在場的眾將領也無不為英王的贈言所感動。這詩裏濃濃的兄弟手足情，正是耿仲明一行人隨毛文龍一路打拚的兄弟情誼的最好體現。


  “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好詩，好詩啊。臣袁崇煥謝英王殿下點播。來人快給毛帥鬆綁，是我袁崇煥拘泥於法條，忽略了複遼大局。毛大帥，在東江是定海神針，毛帥不在，東江有何人能掌控全局呢？文龍兄和眾位東江鎮的將軍，我袁崇煥今天在這裏向諸位賠不是了，日後關寧和東江更當精誠合作，共複遼東。”袁崇煥下令給毛文龍鬆綁，緊接著麵對毛文龍和東江的將士，拜了三拜。


  被送了綁的毛文龍重新穿上鎧甲，恢複了神采與威嚴，拱手對袁崇煥說道：“督師不必自責，督師所說罪狀，我毛文龍捫心自問，個別罪狀，確有其事。過兩日，我毛文龍便入京負荊請罪，願為受罰。如此才能服眾，以正視聽。”袁崇煥主動退讓認錯，貴為督師，已是難得。毛文龍自然也不能順著就踩他兩腳，自然也要給袁督師台階下。毛文龍入京請罪，無疑是解決問題的好方法。他心裏明白，自己入京肯定平安無事，這麽說也是為了給袁崇煥麵子，對雙方來說，這是最好的辦法。

  毛文龍說完，手下的義子義孫們也跪地叩拜，說道：“督師鐵麵無私，秉公執法。東江將士心服口服，願與大帥一同受罰。”這就是毛文龍在東江的人望啊！

  最終，東江的將士在毛文龍的率領下，還算和諧的送走了袁崇煥。


  站在皮島的港口上，迎麵吹來略帶魚腥味的海風，毛文龍下巴上的胡須雜亂的飄動著，在目送袁督師的船隊漸行漸遠。他回頭拍了拍孔有德的肩旁，笑著說：“永詩，你這次是義夫一命，這是義夫欠你的。義父記下了。”


  孔有德看著毛文龍，隨後眼睛凝望著平靜的大海，平靜地說道：“義父，救你的人是英王殿下，永詩隻是跑個腿。英王殿下非同一般。”


  東江的毛大帥，答應了袁崇煥入京負荊請罪，便也要準備入京的事情，這對於常年托病，拒絕入朝的毛文龍來說，可是破天荒的事情。當然，毛文龍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要見一見他的救命恩人，傳說中料事如神、才智無雙的英王朱由思。東江眾將士也對朱由思佩服的五體投地。如果毛文龍就此身死，他們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而站在返回寧遠的戰船上的袁崇煥，看著消失在海天一線中的皮島，回憶著初次在禦書房見朱由思的情景。那個接連發問、咄咄逼人的少年，沒想到竟然能猜到他殺毛文龍的心思。


  “不簡單，不簡單啊！”袁崇煥突然仰天大笑。


  終於，袁崇煥還是不出朱由思所料，拿到尚方寶劍不到兩個月，便想對毛文龍的動手。這個消息很快便傳到京師，可謂朝野震動。英王朱由思再一次展現出了他驚人的預見力。自此此次皮島風波後，英王的話語權開始真正在朝堂上有了公信力，有了威懾人心的份量。。


  當然，這邊的皮島還在上演著驚心動魄的刀下留人戲碼，那邊的朱由思正準備再次造訪竹裏館，再次求賢呢。


  本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