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對女人要欲擒故縱
李棠小時候的房間里，張小馬坐在地板上，靠著那張大床一邊抽煙，一邊聽著外面的動靜。直到聽到幾個親戚逃之夭夭的動靜，終於忍不住笑打趣：「老爺子原來這麼生猛，從前真沒看出來。」
李棠正坐在床上，和她妹妹一樣有盤腿的習慣，正翻看著電話里的未讀簡訊，聽到張小馬的話頭也不抬，冷冷的頂了張小馬一句：「我也沒看出來，你張小馬居然有動手打女人的本事。」
「誰讓你先動手的。」
「我跟你動手你就一定要跟我動手？」
張小馬扭過頭，表情不善：「我這命根子在你這沒什麼用處，以後跟你離婚了還有的是用處，你要霸佔我好幾年也就算了，把我製造快樂的東西也給弄壞，是不是有點太不是東西了？」
「別跟我開黃腔。」李棠抬起頭，看了張小馬一眼。
「我在闡述事實，總之以後你少碰我小將軍，女人家懂點婦道好不好？」張小馬吸了口煙接著道：「剛問你話呢，老爺子平時也是這樣么？罵你那小姑和你小叔就跟不是親生的一樣。」
「你少拐著彎罵人，什麼叫不是親生的？」李棠一邊低頭翻看簡訊一邊說道：「我小叔和小姨不爭氣，從小就靠著家裡，可靠著家裡也沒混出個樣子來，爺爺從小就不喜歡他們。」
「看得出來。」張小馬贊同的點了點頭：「這麼說，老爺子發脾氣也看人？」
「至少沒對我發過脾氣，對蓉蓉也沒有，對我爸倒是有過幾次，不過不是這種呵斥。」李棠似乎開了話匣子，接著說道：「還有我二叔和三姑，跟對我爸的情況差不多。」
張小馬想了想，忽然間發現了什麼一樣，笑著對李棠說道：「這麼說，你們家也分三六九等，你小叔和小姑屬於下九流，你爸他們三個屬於中等的，而你和蓉蓉還有我屬於最上層的？」
李棠轉過頭，皺著眉頭看向張小馬：「有你什麼事，你是這家裡的姑爺，爺爺不可能對你發什麼脾氣，對你好點也是應該的，別把自己看的太重要。」
「我懂我懂。」張小馬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轉過身來趴在床上，看著李棠道：「你不就是想告訴我，我到底也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別以為討好了老爺子歡心，就能跟你地久天長嗎？」
李棠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回答這個關鍵的問題，而是盯著張小馬道：「誰讓你上來的？今天晚上你給我規矩著點，要是敢往我這邊動一下，我保證讓你半個月之內絕下不來床。」
「放心好了，今天晚上我不會動你，也永遠不會動你。」張小馬翻了個身，站起來，走到梳妝台前整理了下衣服，頭也不回的對李棠說道：「你自己早點休息著吧，我先走一步了。」
「走？」李棠眉頭一皺：「什麼意思？我只是讓你今晚別碰我，沒說晚上不讓你在這睡。」
「我知道，但我有另外的事。」張小馬抬起手，看了看錶：「我九點要去補習。」
「補習？」
「學英語，工作中會用到。」
李棠仍然皺著眉頭：「你是故意的吧？都這麼晚了還要離開，我爺爺就不會多想嗎？」
「沒閑工夫跟你玩什麼勾心鬥角。」張小馬往門外走去：「爺爺那邊我去說，你早點睡吧。」
李棠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不知道說什麼。直到她聽到外面傳來張小馬和爺爺說話的聲音，不久之後就聽到張小馬走出老宅，眉頭皺的更深。
沉思一陣之後，她的臉上露出了擔憂的表情。
經過今天的相處，以及昨天在車上的交談，她已經能夠發現快要壓不住張小馬。
因為張小馬對她已經沒有了從前對她的依賴，以及讓她感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溫順態度。再這麼下去，一切都會背離她原先的計劃。尤其是在合適的時機，和張小馬離婚的這件事。
所以想了想后，李棠下了床，站在窗邊撥通了一個號碼，一手放在胸前，等到電話接聽了之後，吩咐道：「李秘書，幫我查一查我丈夫最近在幹什麼，尤其是他工作的事情。」
與此同時，離開了老宅的張小馬，坐在計程車里露出一絲笑容。
蓉蓉所說的比拼智商，或許他真的沒有和李棠過招的天賦，也暫時沒有任何的領悟，所以這方面是沒有任何進度的。但對於蓉蓉口中所說欲擒故縱這件事，今天晚上的他表現無疑完美。
什麼是欲擒故縱？
明明可以跟李棠和平共處，偏要和她鬥嘴打架；明明可以晚上留下來，和李棠有更多相處的機會，偏偏就是不留。
簡單點說了，就是既然順理成章不可能實現，那咱就得拐彎抹角的來。
李棠這種性格的女人，對她服服帖帖的男人多了去了，幾乎全市的男人都視她為夢中情人，其中不乏優秀的追求者存在。而張小馬反其道而行之，其實也是個辦法。
想必今天晚上的態度，已經讓李棠摸不著頭腦，甚至開始感到好奇。而她如果感到好奇，張小馬就完成了欲擒故縱的第一步，那就是請魚上鉤。而接下來，還會有第二步，以及第三步。
所以現在，就讓李棠獨守空房胡思亂想吧！
想到這裡，她在計程車里大笑三聲，引來出粗車警惕的目光。
一身輕鬆的回到小區，張小馬正準備往家走，卻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仔細一看是小姨子。
這丫頭不知道怎麼回事，行色匆匆的樣子，還拖著一個大行李箱，正好朝張小馬這邊過來。
「蓉蓉，你這是幹嗎呢。」
聽到張小馬的聲音，小姨子先是個急剎車，然後拖著大箱子推開張小馬，坐到了還沒來得急關門的計程車上，這才神情緊張的對張小馬說：「我姐好像發現我了，我得趕緊跑路！」
「怎麼發現的？」張小馬一愣。
而蓉蓉已經把行李箱拽進了計程車里，迅速把車門關上，然後從窗戶伸出頭朝張小馬說：「沒時間細說了，姐夫你好好的，我到了那邊就給你打電話。」
張小馬點了點頭，然後想起什麼，拿出一張卡遞給小姨子說：「這是你姐給我的『報酬』，我一直沒地方花，你回法國用錢的地方多，拿去用吧。」
小姨子愣了一下，然後從窗戶里彈出雙手，給了張小馬一個大大的擁抱，接著就讓計程車司機開車。
張小馬在路邊站了半天，忽然苦笑一聲。
所謂的欲擒故縱自己差不多掌握了，這丫頭說過的拼智商還一點都沒學過呢。
也不知道這丫頭走了之後，自己對付李棠的過程還能不能像之前一樣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