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類似李棠
走出公司，迎著午後的陽光，終於制止了一場風波的張小馬，只覺得一股倦意襲來。
遙想當年，為了遊戲排名能連續奮戰兩天兩夜的體力，已經一去不復返，現在只不過熬了區區一晚，就有種渾身脫力的感覺，真讓人不得不感嘆，宅男的精力之旺盛。
這麼想著，張小馬不停打著哈欠的走向停車場，只想立即回家睡上一覺。
可他剛鑽進車裡，還沒來得及拿出鑰匙，手機卻突然響起，而且一看還是個陌生號碼。
「不管是誰，不管是什麼事，我也得先休息。」看著電話，張小馬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接通。
「是張副董吧？」電話里傳出一個女人平淡的聲音。
這個稱呼讓張小馬精神力一些，因為知道他這一重身份的，要麼是公司的高層，要麼就是他在酒會上認識的那些高級客戶，所以他盡量用不那麼疲憊的聲音問：「請問您是？」
「我公司有個項目交給了你們，現在我想了解一些情況，不過我不方便去你們公司，所以你過來一趟吧。」電話那頭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著，完全沒有詢問張小馬是否有空。
但張小馬知道，最近這幾個項目都來頭不小，牽扯的合同金額最少幾百萬起跳，輕易可千萬得罪不得，所以盡量和氣的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幫您聯繫我們的業務主管。」
「我說的是讓你來。」
「啊？」
「南區的星巴克，動作快點。」
張小馬目瞪口呆的看著傳出忙音的電話，好半天此回過神來，然後鼻子都快氣歪了。
這到底是何方神聖？就算是千萬合同金額的甲方，也不用這麼囂張吧？是要詢問項目情況，還是催促出去買牛肉飯的助理快點回來？咱好歹也是堂堂副董事長不是嗎？
這麼想著，張小馬反倒來了精神。
他直接往約定的地點而去，就想看看那個囂張的女人到底是三頭六臂，還是有七十二變！
十分鐘后，南區星巴克。
張小馬停好車，站在門口整理了一下表情，讓自己看上去至少是友善的，然後才走進了進去。
環視一周，他很快鎖定了坐在大廳中央位置的女人。
除了打扮貴氣，坐在那裡四平八穩，明顯不是普通人之外，之所以這麼肯定，還因為這個女人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氣質，和電話里的語氣簡直一模一樣，完全就是那種發號施令，不苟言笑的女魔頭形象。
再仔細一看，這個女人的長相和身材也確實不賴。雖然看上去已經有三十齣頭，但保養的極好，而且無論盤起來的頭髮還是妝容，都有種老少通殺的輕熟女氣質。
想必是那種從小受寵，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長大之後又追求者太多，還因為身居高位，有許多人要聽她命令，所以就養成了這種頤指氣使的習慣吧？
這讓張小馬想起了李棠。
只不過李棠那種氣勢是內斂的，偶爾才會露出那種恐嚇全世界的表情，就好像一把好劍藏在劍鞘之中，並不輕易示人，而這個女人，壓根就是一把沒有穿衣習慣的好劍！
想到這裡，張小馬忘記了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冷笑一聲，走了過去。
這個女人正握著咖啡杯慢慢的喝著，見張小馬走來只是冷淡的看了一眼，似乎確定了身份，這才放下咖啡杯，往椅背上一靠的同時，指了指對面的位置。
張小馬點頭致謝，但坐下之後繼續不卑不亢看著這個女人，打定主意對方不開口他也不開口。
而那個女人明顯發現了他的意圖，沒有表情的看著他，也不說話。
就這樣，兩人隔空對視，眼神在空中碰撞，如同無形間的戰鬥。
張小馬完全把這個女人當成了李棠飛揚跋扈的分身，下意識的要為這些年飽受欺壓而報仇。
但他沒過多久就意識到，這個女人是公司的一個大客戶，如果真正鬧掰了，說不定項目也得付之東流。
這麼想著，他的表情露出了片刻的猶豫。
而這片刻的猶豫，如同對敵時露怯，瞬間一潰千里。
張小馬就這樣不自覺的移開了目光，當他懊惱的想要重新對視時，那個女人卻好像戰鬥之後勝負已分，公平的給予對手評價一樣，不悲不喜的說出六個字：「果然還是年輕。」
這長者般輕蔑的口氣，讓張小馬像面對李棠的奚落時一樣感覺自尊離大受打擊，毫不客氣的立刻反唇相譏：「所以年長一些的標準，就是看誰不眨眼的時間長嗎？」
「油嘴滑舌。」那個女人又說出了四個字，依舊沒有表情。
張小馬不屑的冷笑一聲，換了個大咧咧的姿勢，昂著頭朝那個女人說：「這叫幽默，幽默懂嗎？」
「小馬哥也懂幽默？」那個女人還沒有說話，倒是在張小馬的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張小馬扭頭一看，發現是舒婷，奇怪的問：「你怎麼跑這來了？」
「找我姐啊。」舒婷笑容溫柔。
然後她不等張小馬說什麼，徑直走到對面，在那個女人旁邊坐下，並親昵的挽起那個女人的手臂，然後有點幸災樂禍的看著張小馬。
張小馬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真傻了。
但他事先又怎麼能知道，這個自稱是公司甲方的女人，居然是舒婷的姐姐？
想起舒婷這婆娘喜歡自己的事，即便張小馬沒有什麼預約之舉，此刻面對人家的姐姐也勉不了有種心虛的感覺。
於是他剛才弔兒郎當的姿勢和不卑不亢的表情，變得繼續保持也不是，收斂一下也不是，就這麼不上不下，尷尬的不行。
這模樣讓本來就有點看好戲的舒婷沒忍住，差點笑場。畢竟張小馬平時就算怕她，也只是怕她動手打人，這種騎虎難下的可憐樣子，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南方國際董事長。」面對張小馬忽然間的局促，以及舒婷的笑場，那個女人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只是提高聲音自我介紹，然後頓了頓說：「所以我也的確有個項目委託給了你們。」
張小馬順勢把姿勢調整好，然後一本正經的說：「原來是舒董，真是久仰了。」
舒婷的姐姐似乎不知道這是句客套話一樣，面無表情的問：「你之前聽說過我？」
張小馬稍微愣了下，然後忽然想起什麼，認真的點了點頭說：「聽說過。」
「聽誰說？」
「樊哥。」張小馬看著舒婷姐姐的表情，然後說：「他說舒婷是她前小姨子。」
聽到這話，舒婷的姐姐眯起眼睛，若無其事的問了一句：「那個窩囊廢，還沒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