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死變態
下午六點。
張小馬愜意的坐在客廳里看電視，懷裡是一堆女大學生們獻愛心的零食，心情大好。
雖然不算是真的殘障人士，但他今天的確享受到了行動不便的傷者應有的社會待遇。心裡除了感嘆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之外，彷彿醍醐灌頂，覺得作為弱勢群體的自己就應該受到優待。
正想著，客廳的門開了。
大概是李棠回來了吧。
但張小馬並沒有像昨天那樣興高采烈的去迎接，因為他是一個傷者。
腳步聲傳來，李棠換了拖鞋，徑直走到客廳里，看了眼張小馬，然後拿起他旁邊的遙控器，換到本地的一個新聞頻道，對張小馬說：「告訴我這電視里的人不是你。」
仔細一看，電話畫面中是幾個女大學生情緒激動的控訴，其中還不時穿插著發表意見的大媽，而被人群包圍的正是坐在輪椅上的他，此刻被幾個女大學生照顧著，一臉真誠的感激。
「沒想到這麼快就播了。」張小馬眉開眼笑，指著電視畫面朝李棠問：「我還挺上鏡？」
李棠面無表情。
張小馬繼續看著電視新聞，速度很快的吃著零食。而電視畫面中的他正在一群可愛的女大學生的簇擁下，控訴著以市長為首的市政府對殘障人士的不夠關愛，以及失職。
「媳婦，我覺得我能當演講家。」看著自己的表現，張小馬更加眉飛色舞了。
李棠表情有點難看：「今天一天，有上百人打市長熱線。」
「挺好啊。」張小馬一臉理所當然：「他們都是為了我，反應真實情況嘛。」
「第一，你只是腿受傷，不是殘障人士，第二，你也不住在那個社區。」李棠關了電視，看著張小馬說：「你只是利用了別人的愛心，來為你坐在輪椅上的枯燥生活增添樂趣。」
張小馬立即換上可憐的表情：「那誰讓我白天沒人陪，無聊了我還不能找點事做嗎？」
「你所謂的找事做，就是晚上給蓉蓉打電話，散播我的謠言，白天在外面假扮殘障人士，教唆一幫人使勁往我辦公室打電話？」李棠說著越來越氣憤，終於忍不住一腳踹在張小馬的腿上。
可憐張小馬猝不及防，立馬「嗷」一聲慘叫，懷裡的零食嘩啦啦落了一地。
「還拿別人東西。」李棠鄙夷的冷笑一聲，然後轉過身往廚房走去：「耳朵馬上過來，你最好別讓她知道，本來那丫頭就鬼主意多，我可不想讓你作為表率，把她帶入歧途。」
張小馬正要罵人呢，一聽耳朵要來，立馬不幹了：「臭丫頭過來幹嗎？當電燈泡嗎？」
李棠沒理他，自顧走進卧室換衣服。
當然，和昨天一樣，這個婆娘「咔」一聲，把門反鎖了。
這讓張小馬很失望。
似乎也是對張小馬今天行為的懲罰，李棠沒有換上昨天那件弔帶，只穿了牛仔褲和白襯衣，讓守在卧室門口的期待了半天的張小馬忍不住痛哭，覺得這個婆娘剝奪了他賞心悅目的權利。
晚上七點，耳朵來了。
臭丫頭當著李棠的面總是一副乖巧小蘿莉的形象，嘴裡不叼著棒棒糖了，走路也沒有很囂張，一進門就抱著李棠的大腿，被李棠逗了一下就咯咯直笑。這個表裡不一的傢伙！
難得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頓發，李棠今天發揮的極好，一桌子家常菜吃的耳朵小臉油乎乎的，張小馬也使勁扒飯，看得李棠難得露出笑容，但僅限於勸耳朵慢點吃的時候。
飯後，耳朵挺著圓鼓鼓的小肚子，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去。張小馬坐了一天輪椅屁股疼，也挪到了沙發上。最後的李棠收拾完碗也過來了。於是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看著一部巨無聊的家庭倫理劇。
氣氛有點微妙。
酒足飯飽的耳朵很快就趴在沙發上睡著了。一般時候這個丫頭都是十一二點才睡，每天早上起來都目光渙散，蓬頭散發，就像個宿醉少女一樣，而今天能像個普通孩子一樣睡這麼早，不得不說是因為溫馨的氣氛使然。
李棠似乎也很享受這一刻，本來只是坐著，但沒多久就脫掉了拖鞋，蜷縮在沙發上側躺著，一邊看著巨無聊的電視劇，一邊輕輕摸著耳朵的頭髮，難得還偶爾朝張小馬看過去一眼。
張小馬當然也感受到了溫馨。不過耳朵睡著了之後，他的心思就又開始活了。
離他不遠，是李棠蜷縮起來的腿，雙腳距離他很近，也早就吸引了他的主意，這時候見耳朵已經睡著，而李棠無疑也已經放鬆了戒備，於是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抓起李棠的一隻腳扯過來，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並一副沒有任何邪念的樣子，幫李棠輕輕按摩，連眼睛也盯著電視。
果然，李棠看了這傢伙一眼，見他沒有進一步的行動，也就沒有理會。
於是就這樣，張小馬矇混過關，然後偷偷低下頭，打量起這個婆娘的腳丫子。
和這個年紀的多數女人不同，這雙腳沒有塗指甲油。並且以李棠的身高來說，這雙腳算是小巧的，即使一隻手握著還有不少的空餘，每一根腳趾頭都顯得玲瓏精緻。
李棠的皮膚白皙光滑，腳也一樣。在張小馬的揉捏下，幾根腳趾頭時而玩去，時而翹起，顯得可愛。看的張小馬忍不住露出笑容，動作也越來越輕柔，幾乎從按摩變成了撫摸。
「你是變態嗎？」李棠忽然開口。
沉浸在美腳誘惑中的張小馬猛然驚醒，抬起頭一看，李棠正以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更糟糕的是，不知何時，耳朵也醒了過來，一張小臉還沒褪去睡意朦朧，但已經充滿了鄙夷。
為什麼要看怪物一樣呢？為什麼要鄙夷呢？
張小馬反思了自己，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太忘我了，一邊摸著李棠的腳一邊嘿嘿嘿的怪笑，不僅讓李棠意識到他的行為並不純潔，還驚醒了在溫馨氣氛中安睡的耳朵。
「玩弄別人的腳會帶來快感嗎？」李棠皺著眉頭，凌厲的眼神盯著張小馬。
耳朵堅定了站在了李棠的一邊，用失望的表情看著張小馬。
這讓張小馬忽然有點羞愧。
「還不鬆開？」
張小馬趕緊鬆手。
李棠收回了自己的腳，然後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抱起沙發上的耳朵，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張小馬說：「有時候我真的在考慮，要不要把耳朵接過來，免得受你影響。」
聽到這話，耳朵抱著李棠的脖子，可愛的眨了眨眼，然後甜甜的一笑。
李棠露出笑容，伸手捏了捏這丫頭的小臉。
看著如此有愛而又溫馨的畫面，張小馬回想剛才自己的猥瑣，更加羞愧，低著頭、並著腿的坐在沙發上，逐漸把頭埋進了褲襠，因為連他自己也懷疑自己可能是個變態，配不上她們母女二人。
「自己好好想想吧。」李棠抱著耳朵，瞥了眼張小馬，然後走進了卧室。
「咔」，這是門被反鎖的聲音。
張小馬對此已經見怪不見。
但緊接著，那道門又傳來「咔」的聲音。
第二道鎖？
張小馬勃然大怒，指著卧室房門狂吼：「居然還要上第二道鎖，你這是對我人格的侮辱。」
「早點睡，不然把你戀腳的變態癖好公之於眾。」
「好的，我這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