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天而已

  “過來。”陸盛拍拍床沿，穿著衣服兀自躺了上去。


  周嘉依怔了怔，哦了聲，開始解紐扣。


  陸盛抓住她，阻止她的動作：“你幹什麽？”


  一句話問得沒有餘旋角度，周嘉依停了手，尷尬的站著。


  “過來，陪我休息。”陸盛躺下去，側了個身，直勾勾的看著周嘉依。


  周嘉依忽然一陣無措，站立不安，下一秒被陸盛拉了下去。


  重心失落，被他拉近身邊，一拳的距離。


  書上，一拳，是人與饒安全距離。


  近了就是親密，遠了就是疏離。


  他們剛好一拳，曖昧不清。


  陸盛埋了頭，用一種從未用過的口氣道：“周嘉依，我累了，幫我按按額。”


  周嘉依聽話的伸手過去，按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挪動。


  空氣中猛的升騰起一種不明白的味道，籠罩了。


  “陸盛——為什麽喜歡穿著衣服睡覺？”


  “因為我怕冷。”


  “怕冷的話——為什麽要做那麽大的床？”


  “床太了，會掉下去的，不是麽？”陸盛張張眼，又閉上，冷冷笑了聲，十分疲倦，“周嘉依，多久了？”


  “什麽？”


  “我們認識多久了？”


  “好象是——”


  “五。”


  “哦。”


  “那些錢，夠麽？”


  “誒——哦，夠了。”


  “那以後，他還會需要麽？”


  “以後——或者，不會了吧——”


  話還未完，陸盛猛的揮開她的手，十分不耐的道：“行了，手勢太差。出去睡，去那間客房。”

  周嘉依未及反應，手上便疼了下。


  莫名其妙的整理衣服，走出去。


  回頭看看，陸盛一個人裹著被子，睡得不安的姿勢。歎了口氣。


  為他關上門。


  門合上那時，陸盛翻了個身，側向牆的一麵，張了眼。


  輕輕摸著額角的地方，嘴角無力抽動了下，用一種歎息的聲音問著自己：“那以後，都不會再見了麽？周嘉依？?……

  俱樂部裏人聲喧鬧，老板殷勤迎出，稀客稀客。


  工作日不去上班，徑自來這裏的陸盛，臉色陰沉得難看。


  隨手扯了個孩子過來，排開一排的酒，自殺樣灌下去。


  看得那幾個新來的男侍瞠目結舌。


  這個家夥——不想活了麽？何必浪費錢財——


  擦幹唇邊的酒色，陸盛一笑，手指點零，噴著沒含下的氣息濕潤，對老板道：“把常叫過來。”


  老板對身後呆愣的人使個眼色。這主顧還是惹不起的，俱樂部裏，半數不到，四成的人還是有的，都衝這個叫陸盛的家夥過來。有的是挑釁有的是豔慕，總之他一還在，這生意一還是會火下去。


  錢途要緊，有時他更像個老板。


  無奈的聳聳肩，隨便了，也習慣了。


  叫常的是這裏的另一個常客，圍繞的人也多，不過因為他愛八卦。成裏東西南北的曖昧聞，也當了消遣。有人願意講有人願意聽，細水長流。


  路上平日是不待見他的，今卻一反常態。


  “你——找我？”


  “恩。”


  “什麽——”


  “來，喝酒。”一個杯子送上來，遞到鼻子底下。


  常感覺尷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左右看了看，圍上一圈好事的人。